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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不給說法的秘坊

  “好,老夫沒看錯你,就是喜歡戰兒你身上這種無所畏懼的霸氣。真像極了少年時的我。”呂不凡連連點頭。

  “既然你有這個志氣,那么造假丹藥這件事的后續發展,就全權交給你來處理了。當然如果他們老老實實把假丹藥給換了還則罷了。如果他們不識抬舉的話,那我們堂堂義勇侯呂府也不是那么好欺的!盡管放手按你自己的方式去做,老夫和呂府會全力支持你的。”

  “多謝侯爺的信任,”看到呂不凡這個老頑固終于是開竅了,呂戰心中暢快,面上卻依舊沉著應對說:“我一定將此事首尾做得干凈利落,絕不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

  卻說那面高教頭拿著那剩下的一百幾十顆“培元丹”來到秘坊,大吵大鬧地尋到喬供奉,他把那裝有七十七顆假丹藥的盒子往喬供奉面前一摔,質問:“喬供奉,做人做買賣都得講點良心,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喬供奉一見高教頭的臉色不善,便知道事發了,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拿起兩顆假丹藥看了看,假意不解地問:“我說高兄,什么怎么回事兒?”

  “你還裝蒜!”高教頭臉紅脖子粗地吼道:“竟然敢拿假藥來蒙我們呂府,你知道這件事讓我在府里和堂里丟了多大的臉,我老高是一向出了名的老實人,但現所有人都得斜著眼睛看我,當我和你這廝串通一氣,狼狽為奸了。”

  這高教頭沒想到會弄這么大的紕漏,眼見他在呂府十幾年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地位和待遇就要泡湯了,能不教他怒火中燒嗎?

  “啊,是假丹藥?”喬供奉佯裝瞪大眼睛,顯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他撿起幾枚假丹藥,一忽兒看看成色,一忽兒聞聞味道,裝模作樣表演得相當到位。

  “你別不相信了。”高教頭看他這副無辜的樣子,火氣稍消:“我們金燕堂的賀長老都拿到其它秘坊請高級鑒定師去鑒定過了,這挑揀出來的七十七顆肯定是假的培元丹,里面少了‘雪蠔珠’和‘黑毒沼朱蛤’兩味主丹引。”

  “我說喬供奉,好歹我老高也是在你這里大小做過好多次生意的老主顧了,你竟然用幾十兩銀子成本的假培元丹來騙我買五千兩銀子,你們秘坊黑不黑心呵,這傳出去沒的叫整個洪州域內的人當笑話。”

  說到這最后兩句話時他的嗓門提得很高,周圍正在買賣交易的客人們全都把目光和注意力轉到他們兩人身上來了。

  喬供奉見狀趕緊拉住高教頭的手臂,低聲說:“高兄你先別急,我們到里屋去詳細分說好不好?”

  “我放你的狗屁,干嘛要到里屋去說。”這高教頭是得理不饒人的直爽漢子,更何況這票生意讓他在金燕堂里顏面盡失,說不出的老羞成怒。

  “你們秘坊有臉做這坑人的事兒,還怕別人知道嗎?”他抬高聲音吼著,把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身上來了。

  高教頭心下里覺得,自己鬧得越是厲害,秘坊方面給他賠償的好處肯定也就越多,那他會轉呂府后多少也交代得過去。

  眼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愈多,并且高教頭一口一個秘坊騙人的口號,讓喬供奉感到實在落不下面子來。

  他心下盤算了一下,便把臉上的笑意一收,沉著臉冷哼道:“這位客官你說我們云夢城秘坊賣假的培元丹給你呂府。這可是天大的笑話了,我們秘坊自有嚴格的進貨審核的章程,每顆丹藥進入我們秘坊,都得經過中級鑒定師和高級鑒定師兩道鑒定來把關,確認合格后方能入場交易。如果這些丹藥是假藥,那你在購貨當天為何不當場查驗出來呢?現在你東西都拿回去幾個月了,卻突然拎著幾枚假丹藥來指控我們秘坊,還鬧得如此張揚,恐怕是沒安什么好心吧。”

  說著他對周圍看熱鬧的人揮揮手,口里高喊:“就請諸位客官評評這個理,這位舊客在幾個月前買藥時,他沒說我賣的是假丹藥,當時是拎著丹藥就興沖沖跑回家了。可是事隔那么多天后,突然抱著一堆假丹藥來鬧事,倒想請諸位貴客主持個公道,到底是誰在弄虛作假?”

  一眾圍觀者里自有秘坊和顏家的托兒,于是紛紛附和:“是啊,這家伙長得如此粗惡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定是弄了些假丹藥來詆毀秘坊聲譽的。”

  “哎呀,那不是呂府的人嗎?呂府與顏府素來就有仇隙,云夢城秘坊又是屬于顏府的,肯定是他們呂府在使陰招啦!”…

  眾人眾說紛紜,大多倒是都在指責高教頭,高教頭沒想到形勢急轉直下,明明是自己占著理,卻一下子輸了場面,他急得滿頭大汗,抓起一枚假培元丹對周遭圍觀者嘶啞著嗓子喊道:“諸位別聽這供奉瞎說,你們看看我手里的這顆‘培元丹’,上面明明印著他們秘坊的印章,這個印章總不會是做假的吧。只要是從秘坊賣出來的貨,都有這枚印章做標記以示童叟無欺。我就是太相信這枚印章的信譽,所以當初沒懷疑什么,拿上貨就離開了。哪知回去后給我們呂府金燕堂的副堂主一服用,卻走火入魔幾乎鬧出人命來,這才發現這丹藥是假造的。”

  他把假丹藥往喬供奉眼前一湊,大聲喝問:“喬供奉,你敢說這上面的印章也是假的嗎?”

  這喬供奉既然已經準備抵賴到底了,當然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他白了晃在眼前的假丹藥一眼,嗤之以鼻:“哼哼這年頭,連皇帝的玉璽都能被三十六路叛軍給造假,更何況我一個小秘坊的印章呢。”

  “你、你…你們秘坊太他媽的厚顏無恥了!”高教頭恨極,地把手里的假培元丹往喬供奉面前一扔,“我不管,你把這些假丹藥都給我換了,你們秘坊今天一定要給我和我們呂府一個說法!”

  他雖然粗豪,但也看出現在苗頭不對,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要換了假丹藥就可,也不想要秘坊賠禮道歉,再多給什么補償了。

  “換?嗯哼!”喬供奉仰頭冷笑著說:“哪有那么容易給你呂府占便宜的,貨物離開柜臺后,本坊概不負責。你今天拿著一堆假丹藥來詆毀我們秘坊的聲譽,這件事都還沒跟你計較呢,你倒想來找我們要說法!你當我云夢秘坊是街頭賣臭豆腐的小販哪,可以任由你這惡漢撒潑欺凌嗎?”

  “我撒潑?”高教頭氣憤填膺:“老子吃了那么大的虧,現在反倒變成毫無道理不給說法的了。姓喬的,你說話可得摸著自己良心。”

  喬供奉揚起眉毛:“我們秘坊做生意一向都是講良心的,只有你們呂府心懷叵測,想誣蔑我們秘坊。當初你來買那一大批二級丹藥,我就覺著奇怪,哪有一下子買那么多的,這是喂人還是喂豬啊!現在我算是看清楚了,原來你們是存著心地來找茬的是不是?啊我明白了,五年前你們呂府的小秘坊被我們給吞并了。爾等懷恨在心,五年后這是要來報復了是也不是?呵呵,想玩陰的那也請施展高明點的手段,這種糊弄小孩子的把戲,簡直是自取其辱,沒得讓義勇侯呂府被整個洪州域內的人取笑?”

  此人不愧是秘坊的當家供奉,口舌功夫著實了得,一連串辨駁下來,居然一個比一個理直氣壯。

  反倒是真正占著道理的高教頭,被他壓得張口結舌,心下憤恨到極點,幾乎話不成句了:“的…你這黑心鬼…我…我他媽的撕了你這張惡嘴。”他氣忿地沖向喬供奉,揮拳便向他鼻子砸去。

  喬供奉等的就是這一刻,秘坊主動出人總會有損商家的形象,可是對無理取鬧的人進行正當還擊就另當別論了。畢竟他喬供奉也是個凝氣初期的武道好手,若論打斗的話,十個高教頭加起來當面也不是他對手。

  只見他就在高教頭的拳頭擂近自己鼻尖時,驀然向旁一側腦袋,以極為精巧的動作敏捷地閃過那臨面而來的拳頭,卻用手捂著實際上沒被打中的鼻子,腳下蹌踉著向后退開幾步,口里“哎喲”地慘叫起來:“你…你們呂府竟然打人!哎喲——好痛哇。”

  在不明真相的微觀群眾眼里,明顯就是高教頭惱羞成怒而出人了,于是人群里的托兒們又紛紛吶喊:“呂府的人不講道理,打人啰。”

  “他們呂府在秘坊撒野啦。”

  高教頭急忙指著喬供奉對眾人辯白:“我,我可沒打著他,他,他是在裝蒜。”

  這時十多名秘坊的打手已經圍了上來,喬供奉捂著鼻子對打手們下令:“這呂府的來的瘋狗竟然敢到我秘坊來搗亂,給我痛打一頓,然后轟出去罷。”

  打手們蜂擁而上,當著眾顧客的面,痛毆著高教頭。可憐那高教頭的武道造詣雖然已達到鍛骨境界后期階段,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在秘坊的地盤上動武他顯然是絲毫也討不到好處的,很快便被打歪了鼻梁,折斷了兩臂,被象條死狗一般給扔出了秘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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