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新修改好的第四十二章,請諸位兄弟姐妹過目----)
鍋里熱水水溫還在不斷攀升,那薛力疾在熱水中閉目冥思,調息運氣,體內氣機循環大小周天。
原來他并不是在泡熱水澡,而是在練一種特別的功法。
待到水溫即將達到沸點的時候,突見他騰身躍出大鐵鍋,整個身子已經變得通紅通紅,宛如一只煮熟的大龍蝦。
薛力疾從鐵鍋中躍出后,翻身縱至湖泊的上空,揮起一掌向湖面的冰層拍去。
只見冰面上出現無數的裂紋,裂紋向遠處延伸開去,耳聞得“噼啪”聲響成一片,霎時間整片湖泊的冰面竟然全部裂碎了。
薛力疾跳入滿是碎冰的湖中,把身體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繼續調息運氣,很快,他那被燙得通紅的身子漸漸轉成白色,繼而又轉成淡青色。
就在這時,劉管家出現在大鐵鍋邊,他看了一眼滿湖的碎冰,點點頭,說:“嗯,小薛你的這‘狼牙裂空掌’的威能又增長了一些,一掌劈下產生的震蕩波能將湖面上的冰層全敲碎,看來你的武道修為也跟著精進不少啊。”
薛力疾見是劉管家,趕緊縱身跳出冰面,他一邊用早就準備好的毛巾擦著身子一邊恭敬地說:“這都要多謝劉老您教的這種名為‘冰火兩極’的特殊修煉功法實在是好,屬下這段時間里天天用這種一會兒極熱一會兒極冷的方法練功,再加上二級丹藥的輔助,果然大有成效。這么長一段時間來學生都是一直卡在鍛骨境界后期難有寸進,用了您教的這個方法后,如今終于突破瓶頸,進入巔峰階段了。”
劉管家手撫頜下長須,滿意地點點頭:“有進步就好,以后為三公子辦事也就更方便些了,我看將來護院堂管事的位置,非小薛你莫屬了。”
薛力疾聽罷心中大喜,諂笑道:“屬下能有今天也是全靠三公子和劉老您的栽培,現今的護院堂,被鐵松和呂戰那幾個家伙搞得烏煙瘴氣,屬下認為得好好整治整治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也好教他們知道呂府里是只有咱們三公子說了算。”
劉管家“嗯”了一聲,“我今天來找你,正是為了那呂戰小兒的事兒。”
薛力疾面露喜色:“劉老您準備今天動手干掉他了?”
“是啊。”劉管家陰惻惻地說:“咱們三少爺即將回府了,我不能讓他回府后還發現府里有個隱患沒被除掉。唉,也不知是那小子運氣特別好還是怎么地,竟然容他活到了現在。以前我因為忙著辦件三少爺交代的極為重要的事情,沒空親自來理會他。偏偏之前派出的兩撥人辦事能力都太差,全都一去無蹤了。對了,我讓你暗中查探那姓呂的小子背后是否有人在暗中幫助,你查出個結果了嗎?”
“學生查過了。”薛力疾躬身回答:“可是沒見他身邊出現過什么惹眼的人物。”
“沒有什么人幫他,他的武道造詣怎么可能進步得如此之快?”劉管家看著薛力疾,獰笑著問:“聽說你前段時間和姓呂的小子比過一場,還徹底輸給了他。”
薛力疾面色頓時一紅,他訕訕地嘟囔:“屬下那次有點大意,才輸了那么一丁點而已,不過現在有冰火兩極功法相助,再讓我和他比,輸的肯定是他。”
劉管家道:“幾天前老夫暗中觀察了他一眼,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精氣神可以看出,這小子雖然最多也就在鍛骨境界的巔峰階段。不過依照他的進步速度還是相當驚人的,要說此人沒有什么高人在背后相助,這點我可真不敢相信。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這小子必須得死,我親自出手來了結他的小命。”
薛力疾趕緊拍著胸脯道:“殺雞哪兒用得著牛刀。劉老您只管在一旁看著便是,屬下來把那小子大卸八塊。”
上次在操練場上當著眾多護院的面,他輸給了呂戰,從而大失顏面,這讓本來就氣量狹窄的他耿耿于懷記恨到現在。
此刻眼看著自己的武道修為大有進步,他認定自己應該具有格殺呂戰的實力了,于是很篤定地向劉管家邀戰,也好藉此機會在劉管家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為將來在三少爺面前出頭打下基礎。
“這樣也好。”劉管家點點頭:“那我就在一旁看著小薛你如何孽殺那小雜種罷。”
其實劉管家并不認為薛力疾真能殺得了呂戰,但他對呂戰身后是否有神秘的高手相助一直抱有懷疑,所以他想站在一旁仔細觀察一下,看看究竟是否有人在暗中保護著呂戰。
見劉管家同意了讓自己打先鋒,薛力疾興奮地跑去穿衣服,邊穿邊大聲說:“那小子這會兒應該正在府中巡邏,屬下這就去把那小子給宰了。”
“等等。”劉管家攔住他:“不要在呂府中殺他,這樣落人耳目可不大好,特別是不要讓呂不凡等那幾個隱居的老東西執導。我們帶他到東郊的廢棄長亭去,那一帶人跡稀少,動起手來不會引人注意。”
薛力疾覺得劉管家未免太過小心點了,殺個象呂戰那樣的小孩哪還用得著怕落人耳目。不過既然劉管家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反駁什么。
于是他穿戴好衣服,和劉管家一前一后地向呂府行去。
呂戰帶著幾名護院巡視完呂府,回到護院堂交完差,正走出護院堂準備回家,便見薛力疾向他迎面走來。
“喂,姓呂的小子。”薛力疾對他招手吆喝:“過來過來。”
一看薛力疾那架勢,再看看立在他身后的劉管家,呂戰心里知道,該發生的事情終于要發生了。
他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走向那兩人,淡定問道:“什么事?”
劉管家笑瞇瞇對他說:“過幾天咱們三少爺要回府了,到時我們都要到東郊的長亭去迎接他老人家,你現在跟我一起去勘察一下那里的地形,好事先做些布署。”說完,轉身便向府外走去。
呂戰沒有絲毫的猶豫,緊跟在其后走出了呂府。
呂戰跟在劉管家身后,薛力疾走在最后面,形成了一個前后夾擊的態勢。
三人一語不發,腳下快步行走著。
呂戰一邊走,一邊在心里默數著身上所帶的裝備。
因為已經預料到將與劉管家進行正面交鋒了,所以他早已整裝待發,提前為這場決斗做足了準備。
首先是身上的護具,他不僅在胸口戴上了從多寶大將軍收藏里搜出的一枚六級秘銀護心鏡(他對之前那枚連救他兩次的護心鏡的功勞記憶猶新),更穿上了那件七級軟甲“犀牛望月甲”。
其次是乾坤袋,這也是他隨身攜帶的重要行頭,里面裝滿了丹藥,十幾件五級以上的武器,甚至連那張“演武大考”時從呂烜身上得來的黃紙也塞進去了。
這一戰事關生死,當然要把最好的都帶在身上。
云夢城的東郊有一個三岔路口,三條岔路里一條通往義陽河的渡口,一條通往鄰城瀾水城,一條則通往洪州城。
在三岔路的交叉口有一只供人休憩的石亭,因人們常在此亭前相送作別,故把此亭稱作“長亭”,頗有以前文人雅士所吟唱道的“傷別離,長相思”的意境。
只不過隨著云夢城渡口的繁榮,以及新的通行道路的建設,這里的行人日漸稀少,連帶著這長亭也已經破敗不堪,幾至廢棄了 此時路口杳無人跡,唯有幾株老樹垂臥古道邊,一方孤亭自在西風中凝立;漫天雪花翩翩灑灑,視野里的顏色,除了那三點黑色的人影,就剩下滿目的瓊瑤世界了。
劉管家走到長亭里,停住腳步,抖了抖斗篷上凝結的雪花,轉過頭來,一雙食尸鷹般的眼睛陰惻惻地看著呂戰。
站在這個位置使他的視野極好,周遭有什么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也是他挑選此地的主要原因,因為他想看看呂戰背后到底有沒有什么高人在暗中相助。
呂戰在距離長亭約三丈開外的位置站定,側過身,半對著劉管家,同時也讓薛力疾落入自己的視線里。
他此時腹背受敵,所以必須與敵人保持一點距離,不能給他們前后夾擊自己創造太多的機會。
薛力疾嘎嘎怪笑起來:“臭小子,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吃驚害怕,好像早已經預感到了是吧。”
“是啊。”呂戰舒展眉頭,也拍了拍肩上的雪花:“我早就預感到了――這處長亭將是你們二位的葬身之地。”
這句話本是薛力疾原先想好的臺詞,沒想到卻被呂戰給搶了個先,氣得他大叫道:“你放屁,臭小子,就算你跪在地上叩頭哀求,老子今天也不會讓你死得這么容易,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把你碎尸萬段,扔到義陽河里喂王八。”
呂戰懶得與他費口舌,他把目光轉向亭中的劉管家,朗聲問道:“劉大固,我們父子到底與你有何怨仇,你要如此趕盡殺絕?”
劉管家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尖聲回答:“這個問題,小子你可以留著到陰間去問你那死鬼老爹。”這劉大固長著一副美髯,看上去很英武豪邁的樣子,可是說話聲卻是尖聲細氣,聽起來特別刺耳。
呂戰長吁一口氣,說:“劉老狗,偏偏我對這個問題最是在意,其余說的一概皆算是廢話了。你既然不肯說,那就動吧。”
劉管家并沒急著出手,而是在風雪之外悠悠問道:“哦,殺你前,我想問問你今年多大啦。”
呂戰的嘴邊掛起一絲傲慢的笑意,他挺起胸膛傲然答道:“劉老狗你聽好――說來也真是巧得很,今天,正是我十六歲的生日。”
劉管家“噢”了一聲,陰笑道:“十六歲,正是年華綻放時,就這么跟你爹一樣踏上黃泉不歸路,并且估計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可惜了,真是可惜啦!”
“沒什么可惜的。”呂戰昂然說:“十六歲,報仇雪恨正當年。老狗你活到那么大把年紀,卻沒活出個精彩來。只會點頭哈腰做三少爺的走狗奴才,殺人放火惡事做絕,那才是真的可惜,這一輩子都活在狗身上了。”
劉管家顯然不想讓這一個在自己眼里即將被滅殺的少年氣勢洶洶地大放厥詞;
本來他勾引這傲慢少年說這些話,是想引出他想象中那個所謂在暗中幫助呂戰的神秘高手。但令他失望的是,對方始終沒有現身。
于是,咬牙切齒之間,他向薛力疾使了一個“動手”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