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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老爺子雷霆大怒

  “二連副,誰把你打成這樣?”

  龍晨瑜一沖進三審訊室,鷹隼般的雙眸一掃,頓時怒氣沖沖地大吼起來,眼神在范鴻宇夏言鄭峰匡等人身上掄來掄去,一言不合,就要揍人。

  跟在他身后的幾名戰士,一見范鴻宇手里拿著槍,馬上紛紛舉起手里的長槍,對準了范鴻宇。

  “呶,那個家伙!”

  葆興朝鄭峰匡一指。

  龍晨瑜瞬時哭笑不得。

  這個將二連副揍成這般模樣的家伙,樣子看上去比二連副更慘,都只剩一口氣吊著了。

  “好家伙,誰干的?”

  葆興笑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拿槍的那個了。營長,今兒個我算是栽了。要不是小范神兵天降,只怕你就要給我開追悼會了。”

  說著,葆興連連搖頭,似乎為自己此番敗走麥城非常的慚愧。

  堂堂將門虎子,野戰部隊副連長,全師大比武全能第二名,竟然會被一群市井流氓放倒,這個臉丟大發了。

  “這么說,這是朋友了?”

  龍晨瑜望向范鴻宇的臉色,立即變得大為友善,朝范鴻宇連連點頭。

  葆興連忙說道:“那當然,不但是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這可是過命的交情。”

  龍晨瑜又是點頭不迭。

  軍營硬漢子,最講義氣。范鴻宇今兒救了葆興一命,龍晨瑜和葆興是鐵哥們,自然立即將范鴻宇當作了自己人。

  “這事,咱們老爺子知不知道?”

  葆興又壓低聲音問道。

  “當然了。要不是老爺子點頭,你以為這一營人馬,能夠開得出來?回去老爺子不剝了咱倆的皮才怪…”

  龍晨瑜微笑說道。見葆興無恙,心情甚是愉悅。

  “好了,小范,放了那家伙吧。夾了這么久,胳膊肘都酸了吧?”

  與龍晨瑜說了幾句話,葆興便對范鴻宇說道。

  范鴻宇哈哈一笑,手一松,鄭峰匡立即便像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沒了聲息。

  “小范,這是龍營長,龍晨瑜,我哥們,今后大家多親近。”

  范鴻宇和夏言便向龍晨瑜點頭為禮。

  “營長,這是范鴻宇,這是夏言,今兒全都是他倆的功勞。這個事,小范今天擔的干系可不小,搶奪槍械,持槍傷人,劫持人質,哪一條都不輕松…”

  不等葆興說完,龍晨瑜便一揮手,大咧咧地說道:“沒事,這都是正當防衛!這事,既然人家是幫你的忙,那就沒有讓人家吃虧的道理。放心吧,老爺子這會,怕是在大發雷霆,這宇陽縣要不太平了。”

  見兩人絮絮叨叨地說話,范鴻宇在一旁插嘴道:“兩位,別的話咱們押后再說,葆連長受的傷可不輕,得趕緊去醫院檢查,著重查查內臟情況…還有啊,這位怕也撐不住了,就這樣死掉,也不是那么好,還得接受審判呢。這可是宇陽一霸。”

  說著,范鴻宇便伸出大腳,輕輕撩了一下鄭峰匡。

  龍晨瑜一拍腦門,連聲說道:“對對,你看我,光顧著高興,把這茬忘了。快快,把二連副扶出去…”

  立時便有兩名戰士大聲應諾,上前來攙扶葆興。

  這兩人都是葆興所在二連的戰士,與連副著實親近。

  “龍營長,這里還有些善后,需要處理一下。先讓戰士們把鄭峰匡也抬出去治療吧。不過這個家伙,乃是首犯,千萬不能讓他跑掉了。不然又要大費周章。”

  范鴻宇冷靜地說道。

  此事的前前后后,他都籌劃得極其清楚,眼下分派起來,自然條條是道,再無半點差池。

  “放心,這小子,他跑不掉。我派一個班的戰士二十四小時照顧他。把他帶下去!”

  龍晨瑜大喝一聲,上來幾名戰士,將死豬般一動不動的鄭峰匡也抬了出去。

  范鴻宇手指一曲,關了六四式的保險,手腕一翻,小巧的手槍已經抓在了手心之中,雙手遞給龍晨瑜,說道:“龍營長,這是剛才那家伙的配槍,他是治安警察。現在我向你繳械,這是物證。”

  龍晨瑜見范鴻宇一套一套的,有條不紊,毫不慌亂,心里暗暗稱奇。

  盡管范鴻宇滿臉血糊,看不清真實容貌,但聽他說話的聲音,應該年齡不大,和葆興相差不多,捅了個天大的窟窿,怎么就能如此鎮定自若?

  龍晨瑜雙手接過手槍,望向范鴻宇,倒要看看他還有什么“招數”。

  “龍營長,請恕我冒昧。今天這個事,老爺子是不是賦予了你臨機處置的全權?”

  龍晨瑜雙眉微微一揚。

  連老爺子他也知道?

  “對,老爺子讓我無論如何要保證葆興和佟雨的安全。”

  龍晨瑜說道,加了幾分謹慎之意。

  范鴻宇笑了笑,說道:“保證安全和弄清楚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是一件事情的兩個方面。龍營長,外邊還有還幾個家伙,都是鄭峰匡的同黨,今天這個案子,他們都參與了的。這些人,都必須全部控制起來,防止他們逃跑或者串供。”

  “一七慘案”至此已經和原來的發展軌跡完全不同,范鴻宇摻和了進來,掌握了主動權。在范鴻宇的記憶之中,另一個世界,有幾個同案犯由于得到了風聲,提前逃脫,流竄十數年之后才最終抓獲歸案,這還是因為他們在外地繼續犯案,被外地公安人員抓了,這才拔起羅卜帶出泥,不然還未必能夠全部抓到。這些情況,卷宗里都記載得一清二楚的。

  龍晨瑜微微一蹙眉,向范鴻宇走近了兩步,壓低聲音說道:“小范,我們是野戰部隊,救人可以,抓人怕是不大合適…當然,首犯例外。”

  剛才接到葆興的求救電話,事態緊急,龍晨瑜急急忙忙打電話請示了老爺子,老爺子極其震怒,電話里也沒有指點得太詳細。現在范鴻宇讓部隊抓人,龍晨瑜就有點犯嘀咕。

  范鴻宇淡淡一笑,說道:“龍營長,直接出動野戰部隊,全副武裝,沖擊駐在地公安機關,打傷公安干警,恐怕也不大合適吧?”

  “這…”

  “龍營長,所謂一不做二不休。今天這事,總歸是要給上面一個交代的。誰掌控了事態的發展,誰就掌握了主動權。這些參與犯罪活動的嫌疑人先控制起來,等省里的專案組下來之后,再交給他們審訊,不能讓他們彼此之間有串供的機會,這一點很重要。實話跟你說,剛才被抬出去的那個家伙,名叫鄭峰匡,本身就是宇陽縣公安局的治安干警,他老子就在外邊,叫鄭天平,是宇陽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據說深得彥華地區行署專員李有智同志的看重。這樣一個人,能量可不小。要是讓他們有了喘息之機,相互串供,到時候麻煩也是挺大的。這事,咱們必須要站在理上!”

  范鴻宇低聲但清晰地說道,將其中的厲害關系,給剖析得一清二楚。

  龍晨瑜也不是笨人,一聽之下,果然是這個道理,略略沉吟了一下,便咬著牙齒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那些個家伙,你都認識的吧?”

  范鴻宇微微一笑,說道:“認識。前幾天還在一起喝酒,鄭峰匡把他的狐朋狗黨都叫過來了,倒是讓我一次認了個干凈,省了許多手腳。”

  龍晨瑜一怔,隨即也感到好笑。

  這位小范,還真是個妙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處于風口浪尖之上,卻依舊風淡云輕。

  “走!”

  龍晨瑜不再遲疑,一擺手,說道。

  范鴻宇和夏言自是緊緊跟上。

  見龍晨瑜走上來,歸書記王縣長鄭天平等人一齊上前,歸書記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龍營長,都是一個誤會…”

  “歸書記,是不是誤會,眼下咱們說了都不算。我是奉命行事,負責保證我戰友的安全。至于整件事情,誰對誰錯,不是我能夠分辨的。不過,歸書記,在此我要正式通報你和宇陽縣的同志們,剛才那個抬下去的鄭峰匡,乃是此案的首犯,不能讓他趁機跑掉,我會安排一個班的戰士,二十四小時監視他。”

  “這怎么可以?”

  不待歸書記答話,鄭天平已經叫了起來。

  龍晨瑜雙眼一掃,狠狠瞪了過去,冷冷說道:“沒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我是奉命行事。你們有什么意見,可以向我的上級領導反應。這是軍事行動,請你們不要干涉。否則,我連你一塊抓起來!”

  鄭天平本來還想再說什么,聽了這最后一句話,頓時緊緊閉住雙唇,再也不吭一聲。

  這幫當兵的,可不像是跟他說著好玩的。

  真要是被這幫兵痞給抓回軍營去,那就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大事去矣!

  父子倆都被控制起來,誰在外邊主持大局,誰為他奔走呼號?

  本來按照范鴻宇心里頭的想法,頂好是將鄭天平也抓起來,省卻不少麻煩。不過鄭天平畢竟是堂堂縣委副書記,身份與鄭峰匡等人不可相提并論,冒冒失失地抓捕一個在職縣委政法委書記,有些不妥。

  當下在范鴻宇的指點之下,龍晨瑜指揮著一幫士兵,將在場的十來名治安干警和治安聯防隊員悉數押上軍車,范鴻宇和夏言也一并坐上軍車駕駛室,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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