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黃忠便將頭伸出shè擊孔外,向下方的甘寧等人做了下手勢,讓他立刻將人帶上來,同時,他將隨身帶著的一根繩子垂了下去。
甘寧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黃忠,但在這黑暗中倒也能大致看到黃忠的手勢,立刻安排跟在他身后的錦帆水軍拽著繩子爬了進去。
很快,甘寧和其余二十人全部進入了shè擊孔內,黃忠也不敢將火把點著,因為這樣容易引起其他shè擊孔的懷疑,他便在黑暗中與甘寧低聲商議起來。..
“興霸,看這里的情況,估計這些shè擊孔并不是兩兩想通的,我們便不能以這一個shè擊孔為據點,占據更多的shè擊孔。你看這巷道,如此狹窄,恐怕不便讓大軍通過。以我之見,我們先沿著這巷道出去看看情況,然后在做定奪。”黃忠說道。
甘寧同樣也很頭疼,若是不能悄悄的將最靠近柵欄的那兩個shè擊孔拔掉,等他們的大軍進來,必然會暴露目標,到時候關卡上方有了防備,他們要想攻上去,難度可就大了許多。但那shè擊孔距離水面較高,不容易上去,而且里面亮著火把,也就無法使用攀登的工具,要想悄無聲息的將里面的守衛除去,確實是頭疼的事情。
此時甘寧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或許只有先去看看這巷道對面的情況才能做出最合理的決定吧!
當下二人便沿著巷道逐步向上走,而那二十位錦帆水軍則繼續留在那shè擊孔內。
黃忠二人慢慢的向上走,心中都在計算行走的距離。而此時黃忠已經將他那張落rì神弓拿在了手上,另一只手隨時準備著從腰間的箭壺中拔出箭矢,進行攻擊。以黃忠現在的shè術,從腰間拔出箭矢到shè擊命中敵人,所花費的時間絕對低得嚇人。恐怕便是常人用肉眼觀看,都是無法分辨的,這也是黃忠為什么自信的沒有將箭拿出來放在弓弦上的原因。
而甘寧則還是拿著他那分海斷浪戟。眼睛死死的看著前方,以便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前面的動靜。
他們差不多走了五六十米,估摸著上升的高度也有十多丈了,按照之前他們所看到的這關卡的高度。他們知道自己快要走到盡頭了,而且他們此刻也已經肯定這通道的另一邊就是國家關卡之上。至于那上面是怎么樣的防御部署,他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知道了。
果然,他們在轉過一個彎道之后,一絲光亮從上面shè過來,從亮度判斷,這絕對是火把的光芒。
黃忠在第一時間停了下來,如果是楊天在這里,他便會發現他的隱身術會徹底失去效果。當然。現在黃忠等人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隱身。
黃忠打了一個讓他們稍事等待的手勢,然后悄悄將半邊臉龐伸到了外面,由于是從黑暗中向外看,黃忠很清楚的看到了外面的情形。雖然視野不是很寬,但心中也算是有了底。因為他透過巷道的出口,除了看到了兩個高高燃燒著的火把之外,便再也沒有看到任何人了。不過他卻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他覺得這關卡內的防御不可能如此松懈。
這里距離上面的出口只有五六米的距離,但由于巷道內較黑,外面無法看到里面的情形。不過此時黃忠卻也不敢繼續向前走了,因為他無法保證自己出去之后不會被人發現。
此時黃忠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便是在這里靜靜的傾聽,看看能不能發現外面的動靜。好在這里因為厚實的石壁阻隔,外面的海浪聲對他的影響已經很小了,因此他就連外面的一些蟲子的叫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將近十分鐘之后,黃忠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關卡上還是有人巡邏的,而且每隔三分鐘便有一波人從上面經過,至于從哪個方向來,又到了哪個方向去,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又是一波巡邏人員走過去之后,黃忠準備再等上一會兒就出去看看,忽然一個說話聲從遠處響起:“你說這下面的人是不是睡著了啊?現在都到點了,還沒有拉動jǐng鈴。”這聲音并不大,若不是黃忠耳力過人,恐怕什么都聽不到。
另有一個聲音嗤笑道;“老兄,這種情況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就好比去年吧!三十七號shè擊孔內的守衛遲了半個小時拉jǐng鈴,鬧得駐守那一帶的巡邏軍隊是雞飛狗跳,最后找出原因,卻是下面那兩個家伙睡過頭了。更何況在那次事件后,大人將下發所有的shè擊孔的值守人員增加了一倍,敵人摸進來的可能xìng就更低了。”
第一個說話的人還是不怎么放心,說道:“正因為現在是輪流值守,就不可能因為睡覺而誤事。我估計…”
“別估計了。”另一個人有些不耐煩的道,“不可能是因為睡覺,難道就不可能因為拉肚子什么的?別太死心眼了。”
這時候又有一對巡邏隊員走了過來,二人的對話明顯落到了他們的耳中,黃忠立刻就聽到了一個聲音比較嚴厲的人向他們詢問情況,最先說話的那人立刻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他們。
那巡邏隊長確實比較負責,一聽下面有可能出了狀況便立刻決定下來看看,同時告訴了他們如果五分鐘后下面jǐng鈴沒有發出三長一短的聲音,便是真的出問題了,讓他們立刻將情況匯報上去。
接著便是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黃忠這下可不敢繼續在這里等待了,心中一動,立刻拉著甘寧望回奔去。甘寧由于處在背音的位置,因此對于上面的談話并沒有聽見,他對黃忠這突然的行為感到非常不解,不過好在他并沒有因此反抗,任由黃忠將他拉著向那shè擊孔位置跑去。
在途中,黃忠終于將他剛才聽到的情況向甘寧簡單的描述了一遍,同時將心中的想法也給他說了一下。這才讓甘寧放下心來。
二人上去時是小心翼翼,花的時間自然是多了一些,但下來卻不到半分鐘就跑完了全程,黃忠第一時間對那二十位錦帆水軍進行了簡單安排,然后便各自隱藏起來,其中有四人更是站立在那shè擊孔處,用自己的身體將整個shè擊孔給堵上了。而黃忠和甘寧則站在巷道出口的兩邊。
很快,黃忠便聽到了巷道里隱約傳來的腳步聲,他立刻就向甘寧使了一個眼sè。甘寧會意之后,緊了緊手中的武器。
當第一個人舉著火把從巷道中走出來的時候,甘寧第一時間動了起來,手中長戟劃過一道弧線,瞬間掠過當先那人的頸部,那倒霉蛋連慘叫聲都未能發出,一顆圓滾滾的頭顱便掉到了地上,鮮血從斷開的頸部噴灑出來。而這時候,他那抬起的左腳才剛剛落到地面,便再也沒有了后續動作。
而或許是甘寧的分海破浪戟那月牙刀刃太過于鋒利,使得這倒霉蛋的無頭尸體還穩穩的站立在那兒,火把還穩穩的握在他的手上。那場面,別提有多恐怖了。
在甘寧出手的同時,黃忠也動了起來,他閃身立于巷道口的前端,手中弓箭如同閻王的索命符一般,每一支箭都準確的命中敵人的咽喉,其力道瞬間將人shè穿,其身體卻還在原地未動,這種情況,可比直接將人shè飛要困難多了。
人在不斷的倒下,但由于前方的人遮住了后面的視線,因此他們一時間還未搞清楚前面的狀況。而當他們能夠看到前方的情景時,那索命的箭矢卻已經找上了他們,讓他們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黃忠這種持續shè擊只持續了十來秒的時間,而在這十來秒的時間里,他幾乎每一秒都在控弦shè擊,而每一次shè出的箭矢最少都是兩支。這種高強度的方式,透支的不僅僅是體力,還有jīng神,就算以黃忠的實力,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而當黃忠停手之時,最后一個人也已經倒在了地上,所有的人,毫無例外都是一箭穿喉!這似乎是在顯示著箭神的榮耀!這情景就連箭術不弱的甘寧同樣是驚得目瞪口呆,他心里覺得自己當初被楊天收服時真夠幸運的,沒有被黃忠的箭矢照顧,不然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時候,那無頭尸體終于再也穩不住了,啪的一聲,倒在了血泊中,甘寧順手從他手中接過了那還燃燒著的火把。至始至終,這巡邏隊長帶著的火把都未能將光亮傳出去,誰讓黃忠之前就已經讓人堵了shè擊孔呢?
黃忠收起自己的弓箭,一邊走過去拉動jǐng鈴,一邊苦笑著對甘寧說道:“我說興霸,你能不能別將尸體弄得那么恐怖啊?難道你覺得無頭尸體很好看?”也難怪黃忠苦笑,誰讓他在攻擊的時候,那無頭尸體就停在他身前呢?那時候他只顧著擊殺活口,哪還有心思管這早沒了生命的尸體呢?不過事后一想,這東西確實讓人瘆的慌,無頭尸體他見多了,但站立著的無頭尸體卻不多見,最關鍵的是這無頭尸體還站在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倒不是他害怕,而是出于人類的本能而已。
甘寧聳了聳肩,頗有些無奈的道:“大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這一箭一個,shè得好不快活,我就僅僅殺了一個而已。”他稱呼黃忠為大叔倒也不錯,畢竟黃忠的兒子黃敘與他年齡差不多。不過在正式場合,他還是稱呼黃忠為黃司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