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轍在制造天空之城,小武卻在往九幽黃泉發展,公輸家給她設計的地堡堪稱完美,蜀山是個好地方,但是小武卻不愿意離開長安,她認為長安才是人杰地靈之所。
龐大的秦嶺就成了她的第一選擇,所以黃鼠就帶著一群不認識的人進了秦嶺,打算找一個山清水秀,并且要渺無人煙的地方建立自己的白玉京。
也不知道她到底發現了什么好地方,總是不斷地找云燁和辛月要家里的寶貝,需要最多的就是各種寶石,還不斷地慫恿師父把玉牌從皇宮里要回來。
寶石沒問題,但是玉牌可能不太好要,季承乾又把玉牌鑲到萬民宮大殿頂上去了,為此還把萬民宮開了天窗,白日里玉牌死命的接收日頭的精華,到了晚上,就會把大殿照耀的如同白日。
要是要不會來了,為此小武不高興了很多天。
“你是書院的先生,不能這樣隨心所欲的,別人都還在書院里批閱卷子,怎么你就能跑出來?喜歡白玉京可以玩,但是別走火入魔了,就當是給你裝扮一個新鮮點的閨房,師父寵你,家里又不缺少那些東西,隨便你去用,只要不傷天害理,有一個大玩具也不錯。
買來的那些倭國奴冇隸也不要往死里逼,修建完你的洞府之后,就把人家送回去,你的手上既然還沒有占染過鮮血,就不要沾染,女孩子香噴噴的站在那里誰都喜歡。”
小武忙著在云燁的書房里翻檢,師父的話估計是半點都沒有聽進去,好不容易從一個大柜子里找出一副書院迷陣的機關圖,沖著云燁甜甜的笑了一下又匆匆的跑了。
云燁嘆口氣,低下頭繼續研究怎么才能將那些叛國的狗賊從大唐的國土上消滅干凈,劉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對他說:“這就是遍地烽煙啊,幾乎是隋末造反的翻版,皇帝還真看得起你,把你當成張須陀在用。
張須陀可是難得的悍將啊,早年間擊敗王bó,孫宣雅、石概閣、郝孝德,又在歷城擊敗裴長才、石子河,在北海擊潰郭方預,秦君弘,又在涿郡擊敗了魯明月,可謂戰功赫赫。
榮陽大戰”張須陀軍以方陣進擊,翟讓率軍接戰后退,張須陀趁機追擊十余里,至大海寺附近,瓦崗叛軍伏兵驟起,翟讓、李密及叛軍將領徐世績、王伯當將隋軍合圍。張須陀力戰得以突圍,但見部下仍然被圍,遂再沖進包圍圈救之,如此四次,其部下皆敗散。張須陀仰天道:“兵敗如此,何面見天子乎?”遂下馬戰死,時年五十二。所部官兵盡夜號哭,數日不止。張須陀死后,隋朝再無良將矣。
你看看你現在局勢,是不是就處在張須陀的境地,平滅了山東,河北亂,平定了河北,蜀中亂,處處烽煙,處處皆是悍匪,皇帝在晉陽,長孫沖在趙州,獨孤謀在河洛,李績在朔冇方,程咬金在隴右,尉遲恭在河北,蜀王在蜀中,齊王在齊州,吳王在江南,你仔細數數,你還剩下多少地方?被你依靠為大后方的嶺南也不安會,馮家還在廣州呢,正真能被你依靠的只有兩湖,岳州,而這些地方又是四戰之地,長安更是被叛軍圍困,你的兵力最多能在運河一線展開。
你仔細看看,和當年張須陀的處境何其的相似,疲于奔命啊,再勇猛的將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而且你面對的還都是良將和猛將,再加上無敵的統帥,如果天下真的陷入這樣的局面,小子,給你一個建議,立刻收縮兵力,放棄山東,河北,固守,關中,漢中,兩湖,用強大的水師封冇鎖長江,派出悍將關閉梅嶺古道,首先以雷霆之勢干掉馮盎,既然漢中在手,不可不圖謀蜀中,蜀中平定之后,下一個要解決的就是獨孤謀的河洛,最后再各個擊破,如此才有可能在你的有生之年平定天下。”
云燁低著頭看了一下沙盤,嘆了口氣說:“就算我有周公吐哺的心思,恐怕最大的禍患還是會出現在長安城,如果我是帝王,這么做自然沒有問題,可是我不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容忍我掌握如此大的權利。”
劉方呵呵笑道:“不算太蠢,看出來了?不過也不是沒辦法,你拿間隙毒死皇帝,再將他的小兒子扶上皇位,如果不想攛掇天下,掃平天下之后自然就能功成身退,不過這樣一來,你的四個兒子恐怕不干吧?個人的德行終究沒有辦法和花花世界相媲美。”
云燁苦笑了一下說:“皇帝這是在用軍陣來推演以后的發展方向,我現在怎么覺得脖脖頸子上涼颼颼的?許敬宗要我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應對,看來是有道理的。”
劉方喝了一口茶笑著對云燁說:“許敬宗的心思最符合皇帝現在的心態,既然皇帝打算讓你幫著看守李家的江山,你總要對得起皇帝的信任才對,像張須陀一樣疲于奔命的累死很明顯不符合你的性格,如果這么干了,一個大忠似奸的帽子你逃不掉,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殺!只有殺他個血海滔滔才能將我從困局中解救出來,不論是書院掌握的瘟疫,還是劇毒,一起釋放出來,做出不惜天下皆亡的態度,逼迫那些跟隨叛將腳步的人從他們的身邊離開,畢竟李唐現在人心未失,皇帝出的這道考題本身就有漏洞,只要百姓不管出于恐懼還是真心擁戴李家,不敢參加謀反,這場仗我也就贏定了,只需要很少的精銳部隊,就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平定天下,這時候我的功勛不算卓著,自然可以進退自如。
云燁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瓶子放在沙盤上,劉方見到這個小瓶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連聲問道:“你怎么把這東西隨身帶著?”
云燁拔開瓶塞,倒出來一些黑色的藥丸子填嘴里咽下去之后才說:“這是孫先生配制的六味地黃丸,最近身子有些不濟,補補。”
劉方拿過去看看,又聞了聞,鄙夷的對云燁說:“守孝三年,禁欲三年,還以為你已經清心寡欲了,沒想到你現在反而變本加厲了,四十幾歲的人,禁不起旦旦而伐。”
云燁搖搖頭,從抽屜里又拿出兩瓶子六味地黃丸,放在劉方的面前,老頭子立刻讓就忘記了云燁縱欲這回事,手里握著藥瓶子,敲著沙盤說:“如此一來,李家的天下豈不是堅如磐石?最差的結果就是同歸于盡?”
云燁點點頭說:“確實如此,皇帝這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不折騰點事情出來,他就不舒坦,我這些天就是在陪著他玩,畢竟皇帝也寵愛了我一輩子,我不斷地犯錯,受的最重的懲罰就是一頓屁股板子,老冇子娘也不過如此,不把他當皇帝看,就當是一個行將就木的長輩。
他要玩,就陪著他玩就是了,順便看看長孫沖,獨孤謀這些人的嘴臉也不錯,青雀不在,青雀要是在的話,他一眼就會看出他老冇子想的好辦法白想了。
武力到了極致,反而能讓天下安靜下來,所以李唐現在需要擔心的不是百姓造反,而是皇帝的個人修養,驕奢淫逸只要在一個度里,就沒有事情,如果皇帝自以為握著最強大的武力,肆意胡為,冇誰都救不了他。
所以我準備將最高武力使用權,不放在皇帝一個人的手里,必須組成一個龐大的團體,只有這個團體共同認為到了必須使用的地步,最高的武力才能被釋放出來,皇帝一個人雖然有建議權,但是實際操作的權利不能在他的手里,也不該放在他的手里,這才是我這年不斷思考的問題。”
劉方也給嘴里填了一把六味地黃丸笑著說:“這話你其實早就能說,但是現在卻不愿意說,這些年不斷地在淡化這些東西的威力,不斷的告訴皇帝,這東西使用起來會兩敗俱傷,你是不是再等這位最強悍的帝王故世之后才發動你限制王權的行動?”
云燁點點頭道:“是啊,我真的有點怕他了!他就像一個好奇的孩子,什么東西都要抓起來往嘴里放一下,別的東西最多不好吃,這東西放嘴里還有命嗎?
偏偏他是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自從當年他要我在皇宮里做尖藥試驗以后,我就發誓絕對不把這東西的實際威力告訴他,我實在是忘不了他看著那些頭破血流的宮人還笑吟吟的樣子。”
“老夫活不了那么久,所以這是你的事情…,“”劉方扶著拐杖站起來,佝僂著身子走了出去,老人家現在只擔心云燁會犯迷糊,既然家主不犯迷糊,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都是應該。
云燁剛剛回到后宅,那日暮就纏了上來,悄悄地指指自己的臥房,示意讓云燁過去,云燁艱難的把目光從那日暮肉光致致的身體上挪開,這女人瘋了,月亮才剛剛升起來,就穿著一襲什么都遮不住的紗衣滿院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