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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作伴笑寵長(下)

  ,良躍農門!

  薛紫蝶這個人,關妤妝其實并不是很關注。早些年她年紀小,對于來自于自己這個未來小姑子的排斥和欺負很是不解,甚至為這個姐姐不喜歡自己而感到委屈。虧得有自己娘親和未來婆婆在一邊護著,她雖然吃過薛紫蝶好幾次的暗虧,但也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害,甚至有一次薛紫蝶暗地里下腿腳絆她被青巖看到,從此之后青巖便勒令薛紫蝶離她至少十步遠,不準再近她身。

  后來長大了,關妤妝才漸漸發現,自己這個小姑子,對自己的青巖哥哥有不尋常的感情。她十二三歲時情竇初開的時候常被人拿來和青巖一起打趣,那時她懵懂,還問娘親說:“為什么紫蝶姐姐不喜歡我,老跟我作對呢?而且我覺得紫蝶姐姐老跟我搶青巖哥哥。”

  那時薛紫蝶已經出嫁了,她自小就任性,硬是要嫁在輝縣就近的地方不肯嫁遠,公爹并不理會她,只說了一句隨便她,一點兒都不關心這個女兒的親事。倒是難為了婆母,既要選歌合她心意的夫家,又不能讓別人說她這個做嫡母的苛待了庶女,很是費了一番周折。公爹和婆母去了京師多少也跟薛紫蝶鬧騰有一兩分的關系。

  薛紫蝶的丈夫是個敦厚老實的人,從不跟人紅臉沖突。饒是如此,薛紫蝶仍舊覺得樣樣不如意,隔三差五便鬧騰,青巖煩不勝煩,卻也得顧及薛家的名聲,不能當真不管她。

  尤記得那會兒娘親跟自己說:“姑嫂關系有時候也并不好處理,如同婆媳關系一樣,婆婆覺得你搶了他兒子去,小姑子也會覺得你把她大哥搶了去。不過你青巖哥哥不喜歡他那個妹妹,你也不需要太過關注她,聽你青巖哥哥的不要多搭理她就好了。她總歸是出嫁了,也不會跟你住一塊兒。”

  現在想想關妤妝還會發笑,那時候娘安了她的心,如今這麻煩卻還是時不時要來擾上一擾。她是沒什么,不搭理就成,只是苦了青巖哥哥。

  “你就不能想個招讓她安安分分的?老這樣往娘家跑,人家韓家的面子往哪兒擱?”關妤妝輕輕靠在薛青巖懷里說道:“韓家哥兒脾氣雖然好,也架不住她這般上躥下跳的。狗急了還跳墻了,我真怕哪天韓家哥兒把她給休了,到時候什么面子里子都沒了。”

  薛紫蝶出嫁好幾年,懷過兩個孩子,但都被她自己給折騰掉了。關妤妝的五姑姑給她看過身子,說是以后想要再要孩子怕是很困難。韓家子嗣雖然不算單薄,但韓家哥兒總不能膝下無子,這幾年韓家哥兒納了兩個妾延繼香火,薛紫蝶當然也鬧,韓家也是烏煙瘴氣的,韓家哥兒再好的脾氣,經過這幾年薛紫蝶的鬧騰,怕也給磨滅地差不多了。

  “話說回來,為什么公爹和青巖哥哥你都不待見她呢?”關妤妝好奇問道:“到底她也是公爹的女兒,是你的妹子,就算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也是有血緣關系在里頭。難不成就因為她是個庶女?”

  薛青巖閉了閉眼,低嘆一聲:“這其中有些隱情,涉及到長輩的陰私,我不能跟你說,你也別多問。”

  關妤妝眨眨眼,點了點頭:“好,我不多問就是了。”

  薛青巖笑了下,緩緩道:“她這模樣,也是從小就被慣出來的,只能說教她的人沒把她給教好。我跟父親也就隨她自生自滅,不差她吃穿便不錯了。”

  “那她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韓家也不可能由著她一直胡鬧下去…”關妤妝道:“外邊人都說,韓家沒休她,看的不還是你的面子。要是你不在中間礙著,韓家肯定早就把她休掉了。坊間傳言不可全信,卻也不能就認為是空穴來風,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是不是給公爹婆母去封信,問問他們怎么處理?”

  薛青巖摸了摸下巴:“咱們出來玩兒,你還老掛記著不相干的人的事兒。”

  “哪兒不相干了,她這會兒還在家里住著呢。”

  關妤妝輕拍了他一下,頓了頓問:“對了,她生母呢?”

  薛青巖頓時皺了下眉:“提她做什么?”

  “早些年聽說那位姨娘被送回京中去了,后來老太太沒了,她就一直在佛堂里祈福,為老太太誦經。我想著,那位姨娘既然在佛堂里待了這許多年,多少也懂些佛理,又是她親娘,讓那位姨娘回來勸勸她,說不定有些效果呢?”

  薛青巖默然了半晌方才在關妤妝的凝視中輕聲道:“這事兒你也別想了,那位姨娘早就沒了。”

  “啊?”關妤妝頓時愣住。

  “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也別跟誰提。”薛青巖淡淡地道:“本來也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父親沒擱在心上,我們也就裝作不知道。”

  “可是…”到底是一條人命,關妤妝心里頓時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薛青巖摟住她,沉默良久方才輕聲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用替她覺得惋惜。當年母親讓人送她回京,路上她染了風寒,沒到京里就去了,這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父親聽到了,就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半句別的話都沒提。”

  “那…紫蝶也不知道?”關妤妝忍不住問。

  薛青巖道:“大概不知道吧,可這些年她沒親娘,不也活得挺好的?至少沒了她親娘,在薛府里她就是大小姐,母親是繼室,不苛待了她,我們家子嗣單薄,在旁人看來,她與嫡出無異。你也知道她向來愛慕虛榮,別人稱她一句薛大小姐,她心中只覺得美,哪還會想得到她親娘如何?”

  仔細想想,好像這些年真的沒聽她說她親娘如何。關妤妝想了片刻道;“那也不能讓她這樣過下去,這要讓韓家真寫了休書,那…”

  “改日我去找韓斌談談。”薛青巖道:“他人不錯,對我也還算敬重,我說的話他應當能聽進去幾分。”

  關妤妝還待要說話,薛青巖傾上前去摟住她的腰身,嘴唇貼在她唇角呢喃:“妤妝,我也算是忙里偷閑陪著你去莊子上避暑,你能別一直提旁人的事兒嗎?嗯?來,先叫我一聲好哥哥聽聽。”

  關妤妝頓時紅了臉,趕緊偷偷摸摸地撩開車簾往外瞄,見馬車旁邊兒沒人靠近伺候著,方才松了口氣,伸手輕擰了他一把:“我有哥哥,才不叫你哥哥呢…”

  “單就是今兒就叫了好幾回了…”薛青巖輕笑一聲,嘴唇移中準確地印上她的紅唇,輾轉碾磨吻了許久方才放開她,瞧著她紅艷艷的唇笑:“從小你叫哥哥就屬叫我的時候叫得最歡,如今卻是少有叫哥哥了。”

  關妤妝微微喘息,身子軟軟伏在他懷里,想起小時候自己跟在他身后叫嚷著“青巖哥哥”,讓他帶自己玩兒的情景,臉上的紅暈越發擴散:“我聽娘說,我倆的親事兒是你自己求的。我算算啊,那會兒我才多大…你怎么就瞅上我了?我還是個奶娃娃。”

  薛青巖微窘,關妤妝不放過他,壓在他上半身目光灼灼地看定他:“別不吭聲啊,我老早就想問你了,說,你是不是就喜歡小姑娘啊?”

  “是啊,我就喜歡你這個小姑娘。”薛青巖壞笑一聲,一把摟住她的背將她壓向自己,又要向紅唇偷襲,關妤妝臉一撇,薛青巖只親到了粉嫩的臉頰上。

  兩人笑鬧了會兒,方才正經在車中坐好,車轱轆嘎吱嘎吱地響個不停。關妤妝理了理鬢發,扭頭看向他問:“我是問真的,為什么我那么小你就把我給訂下來了?害得我爹娘都沒法享受挑女婿的樂趣。”

  薛青巖挑了挑眉:“據我所知,岳父岳母喜歡我得緊,就算是挑女婿,那最后也只能挑我。”

  “你可比那些青年才俊老多了。”關妤妝故作嫌棄地道。

  薛青巖頓時哂笑:“可我也比他們成熟睿智多了。悠悠,你有我這么個好哥哥好丈夫,還嫌棄吶?”

  關妤妝長大后,家里人叫她小名的便少了,畢竟是大姑娘了,總要喚名字的,除了娘還會叫她悠悠外,爹、大哥他們都叫她妝姐兒,親昵些的就叫妤妝。從青巖口里聽他叫她悠悠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

  關妤妝一時之間有些怔愣,薛青巖替她擦了擦鬢角的汗,輕聲說:“要問我當時怎么就會上門向岳父岳母提親…我也記不得了,只知道當年我一瞧見你粉嫩嫩的模樣就喜歡,心里只產生一個想法,就是要使這個粉娃娃能讓我帶回家去就好了。”

  關妤妝頓時臉紅如桃:“你當年就那么不正經…”

  “沒呢,我當時就想,這要是我妹妹,我鐵定把世間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她想要什么我都給她什么。”薛青巖笑道:“那會兒我跟我父親說了我的想法,我父親看了我半晌對我說,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和女人之間,要達到那樣的親密程度,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成為夫妻。”

  薛青巖含笑看著她說:“所以,我連想都沒想,就開口說我要娶你做我的妻。”

  “所以你就去提親了?”關妤妝睜大眼睛,薛青巖難得地紅了紅臉:“是啊…”

  “真傻。”關妤妝捏了捏他的臉,湊上去輕輕啄了一口:“不過我喜歡。”

  薛青巖只笑。

  關妤妝依靠著他,臨近莊上時她才低聲說:“青巖哥哥,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默默等我長大。”

  薛青巖怔了一怔,低不可聞地輕笑了聲:“我愿意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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