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躍農門!
關全和胡月英之間的確嚴生了很大的問題,關女都直白地告訴她了,李欣當然覺得這事兒嚴重了。
杏兒在一邊說道:“小兩口鬧矛盾也是正常,回頭問問四弟。”
杏兒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李欣卻不覺得,思量一番后跟杏兒說:“你來燒火,我去跟阿文說一聲。”
杏兒皺眉道:“需要特意跟大哥說?皿弟不還在家呢嗎?”
“這不一樣。”
李欣撐著肚子站起來,關全和胡月英之間的事兒她又不好明白地告訴杏兒,只能含糊道:“我一會兒就回來。”
李欣朝馬棚那邊兒去,關文確實是在那兒,正跟紅歡說話呢。李欣叫了聲阿文,關文便拍了拍紅歡的脖子朝她走了過來,說:“怎么了?找我有事?”
李欣點點頭,將小碧告訴她的跟關文說了,然后就有些憂心忡忡的:“四弟妹一個人回鎮上去…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關文的臉色在聽李欣說這事的時候便冷了下來,嘴抿成一條線:“我去找四弟問問。”
李欣忙道:“你別沖動,好好問下四弟…”
關文雖然憤怒,卻也記著李欣有孕在身,盡職盡責地將她扶到了灶間門口,這才去東邊兒臥房里把關全給揪了起來。
關全的確是在睡著,但在關文揪他起來的時候他就醒了,神智也立馬恢復了清醒。饒是如此,關全還是被關文嚇了好大一跳:“大哥,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還有臉問!”關文氣怒地問關全:“你怎么回事兒?
啊!再跟四弟妹鬧別扭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就回鎮上去!她一個女人,要是路上有什么危險,出了事,你后悔都來不及!”
關全暗地里想癟嘴,就他媳婦兒那模樣,誰能動心思?再說她也沒穿金戴銀,今兒清明,她打扮地還挺素凈的,回來給她娘上墳,她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見關全不應聲,關文更是火大:“你當真是本事,自己媳婦兒跟自己使氣拍屁股走了,你還優哉游哉地睡大覺!”
關全眉眼垂了垂,關文問他:“你倒是跟我說說,今兒你們來這又是怎么了?你怎么就把人給氣走了!”
關全張了張口,本是不想說,但見自己大哥一臉怒容,還是老實交代道:“中午的時候小碧做飯菜,我說小碧是做給我們吃的,讓她去幫把手,她說小碧是大嫂買回來的丫鬟,合該伺候人。我說她不是小 姐身子也不是小姐命,什么時候還學會要享受了,她就開始跟我鬧,說跟了我一天好日子都沒過………”
關全似乎也覺得難以啟齒,頓了頓才繼續道:“我不想跟她吵,想著她不去幫忙就不去,她這會兒每天忙著給沈家作坊里做那些個女人家用的玩意兒,其他家務事兒怕是也生疏了,去幫忙可能還會給小 碧添亂,便跟她說,不去幫忙就算了,那就等著吃。她倒好,認為我是在諷刺她然后我們就吵起來了,她就耍脾氣要走。
“你不是追上去了嗎?“盡管關文聽在耳里也覺得這是胡月英在無理取鬧,但到底不能憑關全的一家之言就定了這事兒的性質。
關全道:“追上去了,可是聽她說那些話我就一肚子火氣,甩狠話跟她說這是最后一次,問她要不要跟我回來,她說不,我就回來了。”
關全看向關文:“大哥,我是男人,我有自尊,她這樣跟我喬,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留,好像是我求著她回來似的我還真不是非她不可,她愛怎么鬧怎么鬧,反正我是不伺候她了。”
關文看著在自己面前耷拉著腦袋的弟弟,心里覺得很無奈。
關全已經不是沒成家的小伙子了,他們也已經分家了,他不能插手去管弟弟弟媳之間的事兒,最多是以大哥的身份勸導勸導,讓關全的家庭能平和安康。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他沒有料到的。
以前覺得胡家姑娘挺不錯的,怎么短短兩三年就好像變了個樣子了呢。
關文蹙著眉頭,關全似乎是想到了關文在想什么,低聲說:“她是窮怕了,一旦手上沾了錢,人就變了有的人不會變,但她就是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錢很重要嗎?”關文忍不住道:“沒錢一樣是過日子,有錢也一樣是過日子,無非是過得好或者過得不好的區別。咱們也是吃過苦過過吃不飽飯的生活的,怎么就一點兒小錢,那點兒虛榮心就泛濫地無以復加了呢?”
關全動了動嘴皮子,輕聲說:“運就是人性,沒辦法的。”
關文深嘆了口氣,良久才道:“明兒一早你就回去,不管你們倆的問題要如何解決,好歹要去悄認確認四弟妹是安好天虞地回到鎮上去。”
提到這茬關文又是忍不住罵他:“就算她說話難聽,你也不能放她一個人回去。再如何你也該跟著她回去才對。你半道上把她給撇開了,真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有多后悔!”關全不敢反駁,懨懨地點頭。
此時關武的嗓門兒喊起:“大哥,四弟,吃飯了,你倆說啥呢?”
關文打開門,對朝這邊兒走過來的關婁道:“沒說什么,走,吃飯去。
一家人坐了一桌,關武“咦”了一聲,道:“四弟妹怎么還沒來?”“她回去了。”關全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端起碗拿起筷子吃飯。
關武搔了搔頭,直覺不對,但見大哥沒問,自己媳婦兒還給自己使眼色,便也壓下心里的好奇沒問。
過得兩天,胡月英卻一個人哭著跑回來了。
“大嫂,你幫我勸勸他,幫我勸勸他呀!我不要和離,我不要和離!”胡月英哭得眼淚鼻涕都分不出來,兩只眼睛紅腫著:“不就是還沒生兒子嗎?我也不想現在肚子也沒動靜的啊!我也在偷偷喝藥了,我也想生兒子他不能以這個理由要跟我和離!大嫂,你幫幫我,幫幫我啊!”李欣被她拽著衣角,神情十分尷尬。
“你不要哭,不要急,你慢慢說別拽著我”李欣有些被她的動作弄得眼hua繚亂,忙讓小碧扶了胡月英到一邊兒去,胡月英卻狠狠地將小碧一推。小碧不妨,踉蹌地后退兩步。
胡月英湊到李欣跟前,依舊是伸手抓著她的衣角,聲淚俱下地說:“大嫂,你幫幫我啊!”
李欣只覺得頭疼,可這會兒家里只有她和小碧兩個,胡月英要是激動起來,她這么制得住?
小碧站穩后忙上前來拉胡月英,她別的不怕,就怕胡月英動作太大,要是讓欣姐兒動了胎氣可怎么辦?
胡月英卻狠狠地將小碧往身后一甩:“走開!”
小碧又是踉蹌地后退了幾大步,差點沒站穩摔到地上去。
這下饒是李欣也看出來,最開始胡月英推小碧不是下意識的行為,而是故意的。
李欣頓時便冷了臉,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嚴厲了兩分,喝道:“不準哭!”胡月英聲音一頓,李欣又道:“給我好好坐著說話!小碧,給你關四嫂子企沏杯茶來。”小碧緊張地看了眼胡月英,還是乖乖去沏茶去了。
胡月英僵硬地坐在了李欣對面,李欣長呼了口氣,說:“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說,好好地解決?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你這樣又哭又嚎的,事情就能解決了?”
胡月英手撥弄了下自己鬢角散下來的頭發,別到了耳后,正好露出潔白的耳朵和耳朵上帶著的銀質耳環。
李欣嘆了口氣。
要是她眼睛沒看錯,那耳環還是當初她賣給胡月英添妝的。
那會兒胡月英新嫁,雖然喜歡那副耳環,卻羞澀地將耳環給擱了箱底。那會兒李欣還邪惡地想,必定是怕關全親她臉親到耳朵的時候絡到了嘴。
沒想到這會兒這耳環又重見天日了。
李欣打量了胡月英一眼,嘆道:“你也不瞧瞧你現在是什么模樣,整個人跟個瘋婆子似的。去整理清楚了再來跟我說話,思路理清楚些。”胡月英木木地點頭出去拾掇自己了,正碰上小碧端了茶過來。1、
碧下意識地避讓開她,將茶水擱到了桌上。
等胡月英走遠了,小碧才壓低聲音說:“欣姐兒,關四嫂子看著有些不大對勁兒,我是不是哪兒得罪她了?她怎么那么針對我呢”李欣何嘗看不出來?她開始是推小碧,不要小碧來扶她,又直接將小碧給甩開,還厲聲叫小碧“走開”。要不是李欣了解小碧為人,恐怕還認為是小碧暗地里對胡月英做了什么。
等待的日子也不長,沒過一會兒胡月英就過來了。身上倒也不算凌亂,頭發也給抿好了,只是到底還溜了點兒調皮的發絲兒出來。
李欣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感慨,不愧是為沈家做事的,怕是她也買了不少護膚露這樣的東西來吧。比起前兩年,胡月英的膚質已經有很大的變化了。
李欣壓下心里的想法,擺手讓小碧下去,自己這壽輕嘆了口氣,
說:“這會兒沒別人,你說吧。”
胡月英的眼睛瞬間便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