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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樂藝,一門高雅的修行

  一住八一,精彩。

  修行路,逆天行,踏九境,渡十劫,遇百難,問仙途,造化由己,生死由天…

  方奎的話,讓唐擎頗為感觸,這個時代,人人都在修行,人人都在向往,人人都在問仙途,可是回首展望,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問鼎仙途,踏上九天呢?這條路,很漫長,漫長的讓人無法想像,這條路也很危險,危險的很可能隨時都會斃命,如若能夠釋然,真的不失為一次光明的選擇。

  唐擎很高興方奎能夠釋然,能夠想開,也很敬佩,天地之大,沒有幾人能夠放棄修行,因為這是一條不歸路,你踏上了,就得一直走下去,不然劫難遲早會降臨,就如同榮老爺子的九九八百一十一大壽一樣,你修,或是不修,劫難就在那里,不離不棄,遲早會來,修了或許渡不過,但是,不修一定渡不過,除非你能真正釋然生死,否則放棄修行,就等于放棄生死。

  有時候唐擎也覺得在這條路上走的很累很累,累的只想放棄,他不懼生死,可是,放棄之后自己該做什么?難道就躺在那里,等著劫難降臨?自己想要什么?他不清楚,但肯定絕對不是這樣,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他是真的不知道,搖搖頭,實在不想考慮這種蛋疼的問題,

  深夜之時,萬籟俱寂,月光不明,星光不璨,天空亦不作美,但就是這樣和故友談談心,感覺真的非常好,至少唐擎很喜歡也很向往這種感覺。

  他并不是一個善于交談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把心里話說出來的人,但是,今天他說了很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說的多,或許是遇見故友心情高興,也或許是方奎的話觸動了他的內心深處,這一聊。足足聊了十多個時辰,直到半夜,這才回去睡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一覺,唐擎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師尊鹿天涯。夢見了師妹古苒琰,夢見了溫婉可人的紅顏知己解天衣,夢見了性情古怪的神魂知己燕無念,夢見了很多很多親人,紅顏,知己與朋友。

  夢中,似若時光流逝,回憶著他這一生所遇見的重要之人。

  夢散了,唐擎醒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睜開眼,望著靜室灰色的天板,仿若在回憶著夢中的情景。

  咚咚咚!

  “唐兄弟。”

  是方奎的聲音,唐擎坐起來,應了一聲。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將殘留在腦海中的夢境碎片晃的煙消云散,打開門后,瞧了瞧天色,似乎太陽才剛剛升起來,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懶洋洋的說道,“老方啊,起這么早,有什么事兒嗎?”

  起這么早?

  方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起這么早這些字眼兒了,因為自從踏入元之境后,他就沒有睡過覺,其他人也是如此,看這家伙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難道他在里面睡覺不成?方奎實在有些無語,笑道,“唐兄弟,今天可是榮老爺子的八百大壽,時辰不早了,我們得早點趕到奇峰山才是。”

  “奇峰山?榮老爺子?”唐擎一拍額頭,這才想起來,說道,“我倒是差點忘了還有這檔子事兒。”來到院子,瞧著剛剛升起的太陽,他又打了一個哈欠,“看來這榮老爺子此次渡九九壽劫很有希望啊!”

  “哦?此話怎樣?”經過昨夜的交談,方奎雖不知唐擎是什么人,不過從他說的那些話中猜測這個散修不管是心境還是心態以及那些感悟都說明他絕非普通的修行之人。

  “連太陽他老人家都出來捧場了,如若榮老爺子渡不過九九壽劫,那真是的太對不起這晴天兒了。”

  “啊?”方奎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咦?邵邦他們呢?身上的毒息已經化解了吧?”

  “承蒙唐兄弟照顧,我那幾個徒兒的毒息在昨日半夜的時候已經化解了,早上的時候他們一同出去給榮老爺子買賀禮。”正說著,邵邦等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院子里,看見唐擎,邵邦也是一喜,內心充滿感激,只是剛開口說了一句唐兄就被方奎直接打斷。

  “邦兒,你瞎稱呼什么,怎能這般不懂禮數,唐兄弟與我同輩論交,你應該喊前輩才是。”

  “啊!”邵邦沒想到自己閉關兩日,出來之后連輩分也降了,不過他這人最重師道,師尊說什么便是什么,更何況唐擎兩次出手相救,喊一聲前輩,也是應當,當下,邵邦等人對著唐擎喊了一聲前輩。

  唐擎對這些世俗之間的繁文縟節向來都不在乎,叫什么都行,他懶得去計較這些。

  幾人收拾好了東西后就直接動身前往奇峰山,本來邵邦有很多話想跟唐擎說,不過現在唐擎成了自己的前輩,有些話也就不能說的那么隨便,而旁邊的沈倩自從見到唐擎后就一直默默低著頭,自從經歷過毒云山的事情后,她有些不敢面對唐擎,覺得自己之前那么冒犯唐擎,實在太不知輕重了,若是當時他生氣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早就沒命了呢。

  京陽地界是乃貧瘠之地,妖魔橫行,鬼怪作亂,修行之地并不多,而奇峰山絕對稱得上地界之內代表正義的頂梁柱,再加上榮老爺子威名遠揚,其幾位弟子在驚陽地界也闖出不小威名,所以,此次榮老爺子的八百壽宴,可謂是四方來賓,京陽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到來,就連周邊地界諸如白鶴山,千云洞一些著名的修行之地也都紛紛前來祝賀。

  一路上,唐擎御風而行,虛空漫步,今兒個天氣不錯,他的心情也是甚好,四處張望過去,發現一波又一波的人或駕馭飛禽,或御劍而行,似乎都是前往奇峰山,不由感嘆道,“這榮老爺子的面子不小啊,這么多人前去祝賀。”

  “榮老爺子是天下聞名的老樂師,退隱之前,四方游離,結交八方道友,在奇峰山開山收徒之后,更是震懾了不少鬼怪,使得京陽地界的百姓安穩了不少。”方奎捻著下巴的胡須解釋著,“唐兄弟,若是有機會,你應當聽聽榮老爺子那一首驚龍曲,還清楚記得,當年榮老爺子受邀前往上清宗演奏,當時我也在場,他演奏的驚龍曲,當真是氣勢磅礴,其音威之浩瀚,絕對令妖魔退讓。”

  “他還去過上清宗演奏?”唐擎仔細回憶著,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沒聽說過有這么一個人兒,“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是兩百三十年前。”

  “原來如此,怪不得。”唐擎點點頭,這才明了,他在上清宗修行了二十五年,后來踏入散仙修煉了一百五十多年,時至今日,總共也不過活了一百八十年,兩百多年前,他還沒出生呢。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唐擎已然看見一座蜿蜒似猛虎一般的山脈盤踞在那里,山脈被一層淡淡的灰色光華籠罩著,雄鷹在其上展翅翱翔,蝴蝶在翩翩起舞,看上去頗為美麗多彩,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耳畔傳來悅耳的琴聲,琴聲悠揚,絢麗動人,引飛禽鳴叫,引鳥兒歡唱。

  “玩樂藝的家伙倒是都高雅的很吶。”

  唐擎也認識兩位樂藝名士,這些個家伙不管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舞個琴,彈個曲兒,招個蜂,引個蝶什么的,閑暇時是這樣,修煉時是這樣,就連打斗時也他娘的不忘高雅二字。對此,唐擎也問過原因,那兩位樂藝朋友說,他們也不想這樣,只不過樂藝這玩意兒一旦沉侵其中,神魂悸動,根本無法自拔,欲動人,先動己,如若樂藝連自己都無法撼動,又怎能撼動得了他人?所以,高雅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以而為之。

  唐擎不知道自己那兩位樂藝朋友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不懂樂藝,但卻極其精通聲音之道,聲音包羅萬象,亦包括琴聲,他也可以用古琴施展出各種聲音的威能,并沒有什么無法自拔,所以,他認為自己那兩位樂藝朋友是在扯淡,不過有一點,唐擎不得不承認,玩樂藝絕對是勾搭姑娘的犀利神器,他那兩位樂藝朋友,其中一個長的那叫一個磕磣,但人家身邊的姑娘啊,那可真是數都數不過來,一個個迷戀的如癡如醉,打都打不走。

  “人生夢一場,高雅一回又何妨,更何況樂藝本就是一種高雅的修行,哈哈哈!”方奎聽聞唐擎的話,也是大笑道。

  “誰說不是呢。”

  唐擎這人有時候也挺鄙視自己的,說實話,他實在無法認同樂藝是一種高雅的修行,但他這個人偏偏很喜歡聽曲兒,尤其是那種可以讓人心神靜謐的曲子,聽起來絕對是一種享受,特別是喝著小酒,吃著小菜,聽著小曲兒,這絕對是他人生的一大夢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隨著時光流逝,年齡越來越大,現在的唐擎總喜歡懷舊,說到樂藝,他就想到了自己那兩位樂藝朋友,也想到了他那位曾經一曲‘笑蒼穹’引得九天為之降下彩虹的紅顏解天衣。

  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他們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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