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虛空之中,陳天俊和沈倩一行五六人駕馭著飛禽在前面開路,兩人邊走邊聊,有說有笑,邵邦、小六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思文萱心情不爽,氣呼呼的跟著,而旁邊的唐擎看起來倒是輕松自在,邊飛之時,瞇縫著眼睛俯瞰著下方的風景。
前方的沈倩轉身的時候看見唐擎悠閑自在的虛空漫步,不由輕咦一聲,眼眸之中綻放驚訝的色彩,震驚道,“好高明的御風行,虛空步。”
世人皆知,御風而行,對自身的消耗非常大,盡管踏入法之境后可以以法御風,但對元神也是一種消耗,因為要用元神駕馭自然之風,籠罩肉身,御風而行,可是,而反觀這人,周身無光也無色,更沒有流露元神氣息,也沒有法力波動,說明他并沒有用元神駕馭自然之風,從而籠罩肉身,只是踏步之時,一抹淡淡的光華殘留在虛空,一步踏出,似若九米,縮地成尺,甚是神奇。
這是一種步法,而且還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步法,沈倩雖然看不出是什么功法,但能夠看的出這種步法對自身元神消耗極少。
旁邊的陳天俊聽見沈倩的驚嘆好奇之下也轉身看去,看見唐擎那般輕松自然的御風而行,虛空踏步,也是頗為一驚,但也只是驚訝而已,除此之外,并無其他,淡淡的說道,“這步法的確有些名堂,不過卻是嘩眾取寵罷了。”
步法這玩意兒說起來要追溯到荒古時代,那個時候法寶奇缺。飛劍更沒有普及,修行之人虛空而行,皆是以步法而動,在上古時代的時候,飛劍橫空出世,完全取代了步法的位置,時至今古。修行之人,幾乎人手一把飛劍。
既然有飛劍可以駕馭,誰還會消耗元神去御風而行呢。
所以。陳天俊認為這什么冒牌的唐擎是在嘩眾取寵。
但是,沈倩卻不這么認為,剛才聽聞邵邦介紹說這唐擎是一個散修。散修雖不容易,但弄一炳飛劍還是不難的,她不知道唐擎有沒有飛劍,但很佩服在這個時代還能堅持用步法而行的修行之人,這種虛空之行的方法雖然對元神有些消耗,但是,在飛行的過程卻是一種修煉,一種對元神的修煉。
在當今時代,隨著各式各樣的法寶越來越多,修行之人也越來越依賴法寶。這樣的后果雖然可以帶來很多方便,但也讓人容易忽略自身的修煉。
“你認為呢,沈姑娘。”
“或許是吧。”沈倩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陳天俊的觀點,只是內心深處對這個冒牌唐擎有些佩服。
邵邦雖然出自小門派。論閱歷和見識絕對比不過陳天俊和沈倩,但他也看的出唐擎的步法頗為玄妙,詢問之下,唐擎也只是說由于自己的心神受挫,要保護心神,所以才沒有祭用飛劍飛劍。
其實。唐擎之所以這般虛空踏步,原因很簡單,只是習慣了這樣而已。
“唐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怎么了?”
“據我所知,天下九大宗,唐兄為何偏偏會選擇加入上清宗呢。”不止邵邦有如此疑惑,思文萱、小六子也同樣很好奇,因為誰都知道,天下九宗,其中上清宗最弱,但凡知道這一情況的,恐怕都會加入其他大宗。
“這個啊…也沒其他原因,只是覺得上清宗比較適合我而已。”
適合?怎么個適合法?散修加入大宗,大多數都是因為以后的修行之路比較危險,必須有人教導指點方能繼續,這樣以來,加入其他大宗不是更有前途嗎?什么叫合適,這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在邵邦想來,可能這唐擎和其他散修一樣,已經去過其他大宗,不過都被拒絕,無奈之下,才選擇加入上清宗。
內心雖然這樣想,但以邵邦的為人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唐擎自然能夠看的出來,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他是上清宗的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永遠都是。
渡劫失敗,辜負了師尊以及所有上清宗的期望,這是唐擎內心深處最大的痛楚,也是最難過的回憶,自踏入散仙之途,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但是,這次蘇醒,他不想再逃避了。
他欠上清宗一個希望,他要還上,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夕陽西下,距離驚陽城也越來越近,在飛行的途中,遇見好幾波同道中人,他們都會停下來與沈倩打著招呼,從只言片語中,邵邦也是才知道,原來奇峰山的榮老爺子要過八百大壽,周邊地界的各路英雄豪杰紛紛前去祝賀。
榮老爺子乃是天下著名的老樂師,譜有諸多名曲,傳遍天下,他年輕之時,游歷四方,歷練演奏,因此結交了不少朋友,后來隱居之后,居住在奇峰山,開山收徒,教導出不少出類拔萃的高徒,時至今日,奇峰山也成為驚陽地界最為著名的樂師勝地。
修行無歲月,盡管隨著修為的提升,壽命也會增加,但是,并非可以活到自然老死,修行之途,本就是逆天之路,劫難重重,即便你坐著不動,只苦修的話,劫難也會降臨在身上,這其中最常見的便是九九壽劫。
修為達到法之境,按照道理來說,只要不發生意外,活個千把年不成問題,但是,其中大多數人都在八百一十歲的時候突然暴斃,其原因,正是九九壽劫。
所謂九九壽劫是指,一個修行之人只要活到九九八十一歲時,劫難就會降臨,這個劫難是一種屬于壽命的劫難,渡不過去,五臟衰竭,徹底老死,渡過了可以繼續存活。
所謂九九一輪回,說的便是如此,修行之途,逢九必劫,這九九壽劫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因為八十一歲的時候就要面臨九九壽劫,所以,很多修行之人都會在八百歲的時候舉辦壽宴,而壽宴的目的也很簡單,是為見一見親朋好友,因為沒有人知道能不能渡過九九壽劫。
邵邦從師尊那里聽過榮老爺子的名號,也敬佩他老人家的為人,在得知榮老爺子要舉辦八百大壽的時候,他立即疾馳而去,向沈倩表示自己的恭賀之意,并且表示待進入驚陽城與師尊回合后,一定前往奇峰山拜訪老爺子,只是話說到一半,卻被陳天俊打斷。
“沈姑娘,前面之人你可認識?”
沈倩張望過去,看見對面飛來的七八人時,神色頗為一喜,“那是我的師兄,江風。”
“哦?可是一曲震三鬼的江樂師?”
“正是他。”
“呵呵,我與秦師兄在此歷練的時候可是經常聽見江樂師的大名啊!”
看見陳天俊與沈倩疾馳飛行,祝賀語只說到一半的邵邦十分尷尬,思文萱看師兄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趕緊飛過去,說道,“師兄,人家根本看不起我們,你干嘛還去自找沒趣。”
“誒,話不成這么說,榮老先生畢竟是高人,就連師尊他老人家見了也得尊稱一聲前輩,如今遇見了榮老先生的弟子,我等自然要去恭賀。”
“你真是…哼!”看來思文萱對邵邦已經徹底無語。
虛空之中,對面不遠處站著一行五六人,為首的一位男子身著淺色的黑袍,看似三十多歲左右,長相談不上英俊,但氣質卻是十分儒雅,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看見師兄,沈倩流露出小女兒的姿態,師兄常年在外,她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這次看見師兄自然是高興壞了,歡笑著沖過去,喊道,“師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
江風與沈倩幾年不見,有很多話要說,不過兩人也知道這里不是談心的地方,所以只是略微談了談后,江風便道,“我聽師尊說你外出送請帖,今天就會回來,所以就在這里等你咯,咦,這幾位是…”
“他們是太虛宗…”沈倩正欲開口介紹,江風笑道,“我早就聽聞太虛宗有三十位弟子在這里歷練,一路上斬妖除魔,所向披靡,其中有三位最為了得,圣師赤星,圣士陳天俊與洪卓,不知這幾位是…”
作為天下九宗,太虛宗弟子皆是千挑萬選,每一位都是出類拔萃,在圣武開啟,歷練之時,不少弟子都會揚名天下,而赤星、陳天俊、洪卓就是其中之一,他們不止獲得圣耀之名,在歷練的時候也大放光彩,被人稱道,這次沈倩外出送的請帖當中就有他們一個名額。
“這位正是來自太虛宗的圣士陳天俊。”
“哦?”江風觀察著陳天俊,笑道,“傳聞陳兄一手金虹三蘊圈出神入化,滅盡妖魔,今日能夠一見,真是有幸。”
“哪里哪里,江兄太見外了。”陳天俊謙虛的同時也不忘道出江風的輝煌事跡,雙方互相吹捧之后,江風又道,“不知赤星大圣師他們怎么…”
“我已經通知赤星師兄,他兩日就會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