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齊郡之事已經過去半年之久,唐擎這個名字,他那極其夸張的修煉速度,詭異的雷電之威,至剛至陽的龍虎天罡,擁有開天威勢的大地之體,創造五次士之圣武記錄,拒絕八大宗,天罰降臨等等關于他太多太多瘋狂的事跡,從剛開始在天下徹響,這股熱潮足足維持了半年之久才漸漸退卻。
有人說唐擎的存在猶如流星一樣,出現的快,也消失的快,他的璀璨只是一瞬間,最終死于天罰之中。
人們不禁想起一百多年前的絕世天才唐無上,他的存在也如流星一樣,出現的那一剎綻放的萬般璀璨光華幾乎讓日月為之黯然失色,他的存在就如一部傳奇,短短一生二十五年創造了無數個傳說,但最終死于天劫之中。
死了,便死了,不管多么耀眼的傳說,多么輝煌的成就,一旦死亡,也只能歸入歷史,唐無上這個名字是,唐擎這個名字亦一樣,這天,這地,不會因為任何一人的死亡而停止,天地是,這天下亦是。
當今天下,最熱門的話題莫過于上清宗,因為誰都知道上清宗封宗二十年的日子即將結束,三個月之后便是解封之日。
上清宗是乃上古傳承的大宗,據說在上古時代的時候,上清宗可謂是最大的修行宗門,風光無限,甚是輝煌,只是隨著上古終結,災難降臨,上清宗損失慘重,今古開啟之后。上清宗的風光已經不再,雖然位列天下九宗,其實誰都知道,天下九宗唯獨上清宗最弱,之所以還是大宗的存在,也是因為其上古時代的輝煌歷史。
今古千年,上清宗一直中規中矩的發展。卻是比不過其他八宗,千年以來更是無一位弟子問鼎仙途,如此。由于在今古時代沒有什么輝煌的成就,所以,一些天才大潛力的弟子幾乎不會加入上清宗。好不容易遇見一個絕世天才唐無上,結果最終也是渡劫失敗…
唐無上這個名字對上清宗來說意義非凡,不可否認,唐無上修行短短二十五年,其間為上清宗帶來了數不盡的輝煌榮耀,但是,也為上清宗帶來了一百多年的災難。
災難不是來自唐無上,卻是因為唐無上。
唐無上死了,兩個女人因為他而墜入邪道,一個是聞名天下的無雙女子解天衣。另外一個同樣是聞名天下的奇女子,古苒琰。
解天衣墜入邪道后,以大神通手段開啟血之詛咒,天下間,但凡有人敢說唐無上的不是。血之詛咒必會降臨,將其誅殺,這不是傳說,也不是傳聞,而是事實,因為天下八宗。大聯盟,大家族諸多洞府為此死了不少高手,簡直天怒人怨,奈何他們根本不到解天衣,所以把仇恨發泄到了上清宗。
古苒琰是上清宗的弟子,其潛力之大,不亞于天下人任何一位天才,也是上清宗最有希望穩定仙途的一位弟子,但是,隨著唐無上渡劫失敗,古苒琰墜入邪道,嗜殺成性,大開殺戒,以至于天下間血流成河。
不管是解天衣的血之詛咒還是古苒琰的血流成河鬧的天下皆是天怒人怨,當年幾乎天下八宗與各大聯盟及家族全部前往上清宗問罪,最終上清宗在收服古苒琰后,昭告天下,封宗思過二十年。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天下才有人說,唐無上成就了上清宗卻也差點毀了上清宗。
當年由于上清宗封宗太過突然,甚至未曾與宗下諸多門派打招呼,以至于上奉上清宗的諸多門派一時間感到前途迷茫,當時各大門派都有不少長老和弟子相繼離去,當然,離去的畢竟是少數,如今,上清宗解封之日即將到來,宗下三十六個上派紛紛前往上清宗準備恭迎。
丹霞派便是上清宗宗下三十六個上派之一。
此時此刻丹霞派的兩位弟子正在一片荒林中休息,一男一女,女弟子穿著紅衫羅裙,抱膝而坐,歪著腦袋,不知在思索著什么,而男弟子看起來文質彬彬,身著長袍,長身而立,雙手捧著卷軸認真閱讀著。
“喂,小六子,你說師尊他們現在在什么地方?”女弟子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的眉清目秀,靚麗可人。
小六子雙目盯著卷軸,頭也不回的說道,“大師兄不是說過了嗎,他已經用信符傳音給師尊十天后在驚陽城回合,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與師尊一同前往上清宗。”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啊!都在這個破地方待了四天啦!”
“思師姐,你就不要埋怨了,這次如若不是你貪玩,我們又怎會惹上邪魔,如若不是邪魔,我們與師尊也不會走散,師姐啊,你以后…”
一聽小六子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思文萱當即就不樂意了,站起身,揪住小六子的耳朵,道,“好你個小六子,我早就知道你會埋怨我,哼!我也是為你們著想,誰會想到那里埋伏著那么多邪魔。”
“疼!疼!師姐,疼啊!”小六子彎著身子,開始求饒。
“師妹,小六子沒有埋怨你的意思,你就放過他吧。”這時,有一個男子從山洞里走了出來,男子身著長袍,長的頗為粗獷,國字臉,頗有俠義之風,看見這男子,思文萱立即跑過去,“大師兄,你的傷好了?”
“小傷而已,調息調息自然就好了。”
大師兄名為邵邦,此次跟隨師尊準備前往上清宗恭迎解封,由于路途遙遠,只能通過每個郡都的傳送陣進行傳送,只是沒想到剛剛路過兩個郡,正前往第三個郡的時候,卻遭到大量邪魔的襲擊,由于邪魔數量眾多,而且不乏高手,不敵之下,邵邦只能帶著思文萱和小六子匆匆逃離,也與師尊等人走散。
聽見大師兄無礙,思文萱和小六子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思文萱這次遭遇邪魔也是因她而起,好在丹霞派上下沒有傷亡,不然她會自責一輩子。
“師兄,那我們什么時候走啊!”
“我與師尊約定十日后在驚陽城回合,我們三日后再動手吧。”
“啊!還要在這個破地方待三天啊!我都快悶死了呢。”思文萱走過去頗為撒嬌道,“師兄,我們今天就走好不好。”
“那位昏迷的朋友還未醒,還是再等兩日吧。”
“大師兄啊!我們與他素不相識,救他一命,已是可以了,你干嘛還要等他醒來,如果他不醒的話,難道我們就不走了嗎?”說起昏迷的那個人,思文萱就有些苦惱,他知道大師兄心腸好,樂于助人,從小就行俠義之事,可也因此惹了不少麻煩,因為大師兄實在太過重義,只要朋友有難,不管三教九流,他都會盡全力幫忙,比如這次,三人逃到這里,發現地上有一個家伙昏迷過去,在思文萱看來,雙方互不相識,這人不知是好是壞,也不知因何受傷,奈何大師兄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帶了回來。
旁邊的小六子也說聲勸說,道,“文師姐說的不錯,大師兄,我們與那人素不相識,根本不知其身份,況且…那個家伙赤身裸體,身上無傷,昏迷的原因也查探不清,萬一他…”
小六子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邵邦打斷,道,“那人雖然有些古怪,不過他氣息純正,不像邪道中人,更不似妖魔怪鬼,如此之下,我怎能見死不救。”小六子和思文萱也不是第一次勸說,但大師兄從未聽過,二人準備再說些什么,這時,一個人從山洞里走了出來。
這人看起來似若二十多歲,身形消瘦,隨意穿著一件白色長袍,黑發肆意披散著,有些凌亂,卻依舊無法掩蓋那張俊秀的臉頰,尤其是那雙幽暗的雙眸,如碧潭更如深淵。
唐擎看著三人,劍眉微微挑著,肉身剛剛回歸的他,似若還有些不適,有一種無力感,好像使不上勁兒一樣,走出洞口,他依著一棵樹站在那里。
邵邦見狀立即走過去,言語之中頗為關心唐擎的傷勢,唐擎示意自己無礙,他的肉身是乃九劫散仙之軀,更是大地之體,普天之下,無人能夠撼動,所以,根本不擔憂肉身的情況,盡管如此,在得知邵邦救了自己后,他自然也要好好感激一翻。
唐擎不是善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但他卻十分結交如邵邦這樣的俠義之人。
“在下邵邦,這位是我的師弟小六子,師妹思文萱,不知朋友如何稱呼。”
邵邦似乎也是好交朋友,聊了幾句,立即為唐擎介紹。
只是當唐擎道出自己的名字后,不管是邵邦還是思文萱,三人皆是一愣。
唐擎?
這個家伙說他叫唐擎?
半年之前,天齊郡之事,唐擎之名在天下徹響,天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大地之體突破禁錮,成為三古第一,拒絕八宗,死于天罰,潰散消失。
“喂!你說你叫什么?你叫唐擎?”思文萱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