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煉氣功法多如牛毛,其中以三大絕學為最。
“九陰九陽”,“吞天食地”,“易經洗髓”。
這三大絕學尤為了得,九陰九陽,蘊含武學至理,學成以后,真氣生生不息,天下武學皆可用。
吞天食地,乃是至高無上的吐納功法,一呼一吸,驚天動地,天地靈氣,盡數歸來,不止可以吸食天地靈氣,同時也可以吸食他人真氣歸為己用。
易經洗髓,號稱最完美的煉氣功法,因為其內蘊含諸般經脈與竅穴的玄妙,修習之后,經脈暢通,竅穴直開。
這三大氣之境的絕學,其中九陰九陽和吞天食地早已隨著大荒時代終結而失傳,雖說易經洗髓流傳了下來,不過那是佛家功法,與佛無緣之人根本無法修習。
其實,唐擎從未見過屬于氣之境的三大絕學,也從未修煉過,不過他歷經九重天劫,為了能夠渡過下一重天劫,幾乎常年都在閉關參悟,悟性之高,無與倫比,悟天地至理,悟身軀之玄妙,毫不夸張的說,時至今日,他對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段筋骨,每一條經絡,五臟六腑,七竅,乃至每一根毛發所蘊含的玄妙都了如指掌。
如此之下,莫說吞天食地,只要他愿意,以他的悟性及造詣,再創出一門傲視奇功也絕非難事。
唐擎以吞天食地吸食了管德源、管風、管火三人體內的所有真氣,他們三人皆是修行了數十載,雖說境界只是小乘,不過內力卻還算深厚,如今被唐擎吸食,只要將其煉化,他也就憑空增加了百年的功力。
原本修煉吞天食地這等功法,弊端極多,一個弄不好,就會暴體而亡,不過,對于唐擎來說完全不必理會這個弊端,因為他形成的乃是大地不動磐石之體,體內經脈、竅穴皆是堅如磐石,難以撼動,百年功力在磐石般的丹田內實在不算什么,更何況除了大地之體外,他的肉身還是九劫散仙之軀,豈是小小百年功力能撼動?
離開管家,唐擎前往天耀陣法塔。
他現在只想搞些靈石,買些足夠的資源,而后布置陣法讓上官綺雪的傷勢快速恢復。
其實剛才在管家的時候,他琢磨著要不要搜刮些靈石,后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這人雖然雖然算不上大善,但還不至于去搶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盡管唐擎的底線不高,但也不會去干偷雞摸狗的勾當。
天耀陣法塔可以說是雍陽城最為熱鬧的地方,沒有之一。
現在不管是符箓還是陣法發展至今,早已開始融入人們的衣食住行,當今天下,哪一個名門望族的廳室沒有裝飾幻象陣,一個幻象陣,可以讓人身臨其境,如同站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也如同站在崎嶇的山峰,又可欣賞萬馬奔騰的場景,如此實在快哉,除了用來裝飾的幻象陣,在這酷熱的炎夏,人家燒的乃是清涼陣,以此祛熱,快活不已。
一些公子哥們,沒事兒的時候,仍一張清神符,當即神清氣爽,仍一張云雨符也可以找找樂子,普通人家偶爾也會運用符箓,比如點火,一張火焰符足以,比如打掃,一張清潔符足以。
正是因為如此,天耀陣法塔的學徒才會有很多,雍陽城的少男少女每日都會來這里交流煉制經驗。
唐擎沒想到正午之時,頭上頂著這么大的太陽,悶熱的天氣,天耀陣法塔的莊園之內竟然還是聚集了很多學徒,他們樂此不倦的交流著心得,唐擎路過之時,偶爾聽了聽,有些倒是真的在交流心得,有些嘛,好像是在談情說愛。
“時代在進步,情愛在發展啊!”
唐擎不禁有些感嘆,想起自己剛修煉那個時候,哪有時間談情說愛,整天就是被師傅逼著修煉再修煉,以前不管男女,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長袍,敢多解一個扣子露出半點肌膚,就會被扣上一頂不知廉恥的帽子,再看看這里的女弟子,哪還穿什么長袍,只有少數幾個女弟子穿戴整齊,奔放點的多直接裸露著香肩穿著眼花繚亂的裙子秀出誘人的美腿。
“看來圣堂還是有作為的…”
唐擎以前修煉那會兒,若是有女人敢坦胸露背秀大腿的話,恐怕早就被妖魔鬼怪給猥瑣了。
搖搖頭,唐擎走進天耀陣法塔的大廳,好家伙!里面那叫一個熱鬧,人山人海,不少學徒都在拿著自己煉制的靈符兌換著靈石,唐擎擠了一會兒,實在有些受不了,琢磨著還是等人少以后再說吧。
閑來無事,唐擎逛了一會兒,實在覺得有些無趣就向莊園里面走去,這天耀陣法塔的莊園也是足夠寬廣,唐擎走進一處花園,順著小徑四處溜達,發現這座花園里倒是沒什么人,只有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家伙提著水壺正在澆灌著花草。
唐擎走進來后,他看了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而后又繼續澆灌。
看見花園內有一處亭子,唐擎走過去,坐了下來,亭子中央是一張石桌,石桌上擺放著一個圓盤,圓盤布滿了紋絡,紋絡之中又勾畫著幾行符文,這些符文并非整齊排列,而是在紋絡上崎嶇羅列,看似有些玄妙。
這是一種符文對弈棋。
唐擎對這玩意兒并不陌生,甚至還很熟悉,他看的出圓盤上布置的是一種殘局,托著下巴看了一會兒,點頭自語道,“殘局之內蘊含九宮之數,卻又有六合之方,如此殘局倒也還算有點意思!”
圓盤紋絡中的符文是以一種比較罕見的封固法墨勾畫,這種法墨勾畫出來后,符文將會保留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不受周邊環境影響。
“符文以封固法墨勾畫,現如今卻已顯露痕跡,看樣子你這殘局已經在這里擺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唐擎閑來無事,從腰間掏出一支煉符筆,這支煉符筆看起來普普通通,說起來也是碧衣送給他的,今天早上起床后,唐擎將昨日借的法墨和煉符筆歸還給碧衣,不料碧衣又轉送給他一支煉符筆。
“今天算你運氣好,以后你這殘局再也不用擺在這里了。”
兩根手指把玩著煉符筆,唐擎笑了笑,手持煉符筆開始在圓盤的紋絡上勾畫起來。
玩這種符文對弈棋,不需要任何法墨,只需消耗少許精神力便可。
唐擎手持煉符筆飛快勾畫,筆走游龍,行云流水,一個個玄妙的符文勾畫出來,落在紋絡上,約莫四息過后,唐擎停止勾畫,望著圓盤,滿意的點點頭,很快,圓盤上那些凝留已久的符文竟然如同活了一樣與唐擎的符文同時閃爍著一陣微光,微光凝聚而后消失,圓盤紋絡上的符文也盡數潰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玄妙的圖案。
唐擎收起煉符筆,抬頭看了看天空,琢磨著快到中午了,天耀陣法塔的人應該少了些吧?念及此,他起身離去。
“又是一個自大而又無能的的學徒,塔主留下的九宮六合局是那么好破的嗎?”
看著唐擎離去,澆灌花草的家伙搖頭嗤笑,作為天耀陣法塔一名煉符師的弟子,他對那些試圖前來破局的學徒感到十分可笑,這九宮六合局乃是塔主故意留在這里的,其目的很簡單,只為收一名弟子,也就是說,誰能夠破了這個所謂的九宮六合局,便可以成為塔主的弟子。
天耀陣法塔的塔主,那可是雍陽城德高望重的老者,連城主、三大門的門主見了也得尊敬的喊一聲老前輩,而且,塔主亦是雍陽城造詣最深的煉陣師,若是誰能夠成為他的弟子,那可真是鯉魚躍龍門。
可惜,這九宮六合局已經擺在這里足足十五年,十五年來前來破解的人絡繹不解,甚至還有其他地界的人也慕名前來,可惜的是,至今無人能夠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