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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幕后黑手是誰?

  朝堂上對舊黨的大清算如暴風驟雨般凌厲,一個個舊黨大臣接邊被貶謫,呂大防謫郢州、劉摯謫蘄州、蘇轍謫筠州、梁燾謫鄂州、劉世安謫南安軍,這些人的差遣全部剝奪,只保留一些虛銜;差遣是大宋官員的實職,也就是說從此刻起,呂大防等人再無權過問一丁點政事,跟后世的‘監外執行’差不多一個意思。

  朝中還剩余的一些舊黨分子在這時刻個個噤若寒蟬,每日誠惶誠恐如履薄冰,西北四城的清算還沒有落實,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牽涉進去,更甚者,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更猛烈的清算接踵而來。

  這段時間,對于舊黨來說,就象一場惡夢,不知多少人半夜里被驚出一身冷汗。

  除此之外,重修《神宗實錄》的工作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蔡卞這個尚書右丞拋開一切日常政事,帶著一批新黨成員一頭扎進了編撰工作中去,楊逸也被拉進了這個團隊,反正他除三天去兼一回起居舍人的差遣,平時閑著也是閑著。

  在古代,編書是最容易出政績的工作之一,對于履歷表上還一片空白的楊逸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差使,所以他干起來也挺賣力。

  而就在此時,楊逸無意中聽到了宮中杖斃了幾個太監,這種事在皇宮中看似平常,卻讓楊逸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以至于頭皮陣陣發麻,因為被杖斃的這些太監是御膳房的,其中一名小太監原本還是侍候在趙煦身邊的人。

  楊逸二話沒話,直接跑到了宮中,找劉瑗詢問此事的內因,趙煦的病雖有好轉,但用藥過程不是一兩日的事,楊逸為此一直無法安生,生怕出個什么差錯,用提心吊膽來形容也不為過。

  劉瑗對此沒有隱瞞,被杖斃的小太監本來也算是趙煦身邊比較可信的人,那日負責趙煦的飲食,偏偏那日卻在菜里發現了韭菜味,幸虧焦守慎重,菜端到桌上,焦守還多余的檢查了一遍,才及時發現問題,而韭菜正是楊逸一再交待,不可讓趙煦食用的東西之一,因為它與現在趙煦服用的藥性有沖突,很容易引起病情加重!

  內押班梁從政負責刑訊,但直到小太監被打得不成人形,最后嚼舌自盡,也沒有供出是否受人指使,其他人在這件事上根本不知所以,此事線索就此終斷,無從查起。

  楊逸臉色陰沉無比,趙煦一但出事,哪怕只是病情加重,有心人也能給他加上無數的罪名,此事對他而言兇險無比!

  劉瑗有些抱愧地說道:“楊大人放心,經過此事,官家無論是膳食、還是用藥,我們都加強了監督,現在每道工序都由咱家與焦守幾人親自看著,絕不容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放心?怎么放心?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趙煦的病不是三幾日能治好的,時間長了總有漏洞可鉆,楊逸平了平呼吸問道:“有關此事,陛下有何表示!”

  “沒有,得知此事后,官家沉默了半天,并沒有多說什么!”

  楊逸一聽,眉頭又蹙了起來,難道趙煦知道背后指使者是誰?若是知道為何還能如此平靜?他有種無力感散遍全身,此乃內宮之事,他根本無從插手,不知幕后黑手是誰,他連暗中布局應對都沒法去做。

  最可怕的事莫過于你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劉公公,咱們的命現在是連在一起的!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楊大人,咱家心里明白,此事一出,咱家心里并不比楊大人好受!”

  “盡你們之力,私下追查此事吧,哪怕能把可疑對象鎖定在一定的范圍內,防范起來也容易得多。”

  劉瑗沉沉地點了點頭,楊逸一時也沒法多想,只能寄望于劉瑗等人的細心防范了。

  從辯證的角度來說,這皇宮之中,半數之人都是趙煦的敵人,而且在無數的太監宮女當中,你還無法確定其中有沒有宮外之人安插的暗丁,這是一個最兇險,暗藏最多殺機的地方,出于各種需要,各方勢力都希望在這個權力核心部位安插一些暗丁或耳目,用步步殺機來形容這個皇宮也不為過。

  楊逸還是不放心,又進寶文閣給趙煦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沒異常之后才出宮回家。

  不管朝中是如何的風高浪急,暗流洶涌,楊家后院倒成了一個溫馨的小港灣,現在楊逸也不用林道長天天護衛左右了,她干脆在楊家寬大的花園結了個草廬修行,楊氏本是虔誠修心之人,也不管林道長是真道長還是假道長,每天都會到她的草廬焚香禮拜三清祖師,聽林道長講道。

  楊逸很懷疑,林縹緲這山寨版的女道士能講出什么道學來,但楊氏樂在其中,心有所寄這是好事,他也懶得去計較林道長是不是裝神弄鬼糊弄人了。

  讓楊逸一直惦記著的馬漢卿至今沒有消息,而林道長卻仿佛忘了這個師兄似的,對馬漢卿這么久沒音訊毫不在意,楊逸沒辦法聯系馬漢卿,也只得耐心地等著。

  隨著李貴夫婦入京,城外的田地交給了李貴打理,韓碧兒終于可以騰出手來了,這不,楊逸回家時就見她在御街邊的鋪子里快樂地忙活著,尹家的這個鋪子很大,本來是做布匹生意的,韓碧兒沒做過這行,干脆改做了藥鋪,藥鋪的生意他在杭州時打理得風生水起,現在做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藥鋪名為百草堂,韓碧兒自己取的,鋪面裝飾得挺莊重大氣,大堂壁上掛著一副神農嘗百草的畫。除此之外,還華佗、孫思邈等神醫的畫像,很象那么回事,楊逸進來時,韓碧兒正在指揮著伙計把草藥歸類到藥柜中去,手上拿著一條繡花手帕,不時擦著額邊的細汗。

  “碧兒,來歇會兒吧!”

  “楊郎你怎么來了?”

  看到楊逸含笑站在門邊,韓碧兒一臉的驚喜,順手把墻邊的椅子擦了擦,拉著他過去就坐,殷勤地吩咐著青葉趕緊上茶,每當面對楊逸,真情流露之下,她眼角眉梢便會染上三分媚意,盈盈流動的眼波看向楊逸時就象一潭春水,與剛才指揮伙計時一臉嚴肅判若兩人。

  “別的店鋪我不好去,不過這藥鋪倒無妨,醫世與醫人皆是功德無量之事,何須擔心別人的閑言碎語。”

  “楊郎說得是,奴家正擔心著呢,這京中名醫眾多,咱們初開的藥鋪怕是難以打開局面,若是無妨,楊郎沐休時能來坐坐堂就好了!”

  楊逸聽了呵呵一笑,韓碧兒鬼精鬼精的,楊逸倒不擔心她沒有辦法打開局面,她希望自己來坐堂,或許更多的是出于一種依戀而已。

  “碧兒啊!我在京中可不比杭州有神醫之名,我這塊招牌打出來未必有用呢!”

  韓碧兒以明玉般的皓腕托著香腮,雙眸滴溜溜一轉,帶幾分狡黠說道:“上次楊郎在花魁大賽上救人的事,奴家都聽說了,到時奴家再找幾個人到咱們家去求醫,順便讓他們幫著宣傳一下,把楊神醫的名聲再打出來就是了!嘻嘻…”

  楊逸忍不住伸手在她溫潤的鼻尖刮了刮,哈哈地笑道:“碧兒你可別搞得太夸張,你郎君我又不打算靠這一行賺飯。”

  “不會啦,奴家一定會拿捏好分寸的!”等青葉將茶端來,她接過親自端到楊逸手上,一副乖巧小媳婦的模樣。

  楊逸想了想說道:“其實想打開局面,辦法是很多的,比如可以每旬給那些貧苦百姓免費施藥一天,這百草堂的名聲很容易就打出去了!”

  “楊郎這個法子好!每旬免費堂診施藥一天,既贏得了仁義之名,同時一天診治病人的數量畢竟有限,又費不了咱們多少藥材,奴家決定了,就這么辦!開張前三天咱們就免費堂診施藥,光三天估計就足以讓咱們百草堂名揚京城了!”

  看她有些興奮的樣子,楊逸不得不警告道:“碧兒啊!你可別弄虛作假,要賺大錢,夫君我自有其它辦法,常言道積善人家慶有余,這藥鋪就算賺不到什么錢也無妨,權當咱們家為百姓做件善事。”

  “知道啦!”韓碧兒將這三個字拖得長長的,滿是撒嬌的味道,接著信心十足地說道:“楊郎放心,奴家一定會盡心行善,為咱們家積德,同時保證又能賺到銀子!嘻嘻!”

  楊逸吸了吸鼻子,有些好笑,他相信韓碧兒有這個能力,其實這也算不了什么難事,一但名聲打出去,大不了給那些上門求醫的富貴人多開些‘特效藥’,這錢一樣有得賺,韓碧兒若是連這些鬼門道都不清楚,她就不是韓碧兒了!

  楊逸回到家,剛進前院就聽到側門那邊傳來楊氏的聲音:“都慢些個,都小心些,這事呀講的就是個吉利,你們可別把東西打爛了!”

  接著便是幾個小廝和丫環應喏的聲音,楊逸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只見楊氏臉上滿帶喜色指揮著下人搬東西,大部分已經搬走,車上只剩下下幾壇酒。

  “娘,您這是做什么?這些事還用得著娘親你親自費神嗎?”

  “逸兒啊,你回來了?回來就好,這沒你什么事,去廳里歇著吧!”

  楊氏臉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讓楊逸有些詫異,不過只是不是傷心就好,他也沒多問便回前廳,覃子桂已先一步回來,正在花廳里喝著茶,一見楊逸他就故作神秘地說道:“楊兄,你猜今天誰來了?”

  “不得了,才做幾天調研員,這人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了,說吧,我的大理事評閣下,到底是誰來了。”

  覃子桂把茶杯一放,帶著幾分戲謔的笑道:“據小弟最新調研所得,蘇家小娘子的娘親今天上午來過府上了,哈哈哈…呃,楊兄打我干嘛?”

  “打你需要理由嗎?我樂意!欠著我的房租還沒給呢!竟敢取笑為兄,打!”

  “哎喲!哎喲!楊兄手下留情,小弟這不是手頭有點緊嘛,這房租十年內小弟一定還你就是!別打了,小弟說的可都是實話,不信你找個下人問問。”

  不用找了,楊氏已經笑著走進來,覃子桂見機立即躲到楊氏身后訴若道:“嬸嬸,楊兄他打人哩!”

  對于覃子桂,楊氏待之如子侄,特別是入京以來,仿如一家人般,見覃子桂抱頭鼠竄到身后躲藏,楊氏忍不住給楊逸額頭來了一指頭:“你呀!都是入朝為官的人了,這性子再不改改象什么話,子桂別理他,快坐!”

  “哎,楊嬸您先坐!”覃子桂一臉恭敬的請楊氏就坐,才接著問道:“楊嬸嬸,瞧您一臉喜氣,楊兄這親事是不是定下來了?”

  “還不算,只是換了草貼,嬸嬸這不正備著禮,等過兩天黃道吉日,再去蘇府換過正式的貼子,那才算成呢!”楊氏心里高興,話也不覺多了起來。

  楊逸聽了真有其事,心里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這事來得太突然了些,自己好象還沒做好心里準備呢?

  “娘,這事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兒啊,如今你有了官身,是該成家立業了,這事啊,有娘親操辦著,你就不用多管了!”

  楊逸還有點不死心,小心翼翼地問道:“娘,那十三娘您見過了嗎?怎么就答應下來了呢?”

  “你呀,放心吧,娘親若不是親眼見過,豈會隨意答應下來,那十三娘….”

  楊氏接下來直把十三娘夸了整整一盞茶功夫,讓楊逸徹底無語了。

  到了晚上,夜風吹過寬闊的池塘,送來陣陣如水的清涼,皎潔的月光透過軒窗,灑落半床的銀輝,韓碧兒婉轉的吟唱方停,有氣無力地躺在楊逸懷里,歇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說道:“奴奴要恭喜楊郎了!”

  “碧兒是不是擔心什么?”

  “沒有沒有!楊郎對奴奴好,奴奴才不擔心呢!”

  “呵呵,放心吧!不管如何,只要你別在這家里耍小聰明,讓這后院里不得安生,我總不會委曲了你就是!”

  楊逸說完,在她挺翹的粉臀上一拍,韓碧兒嬌呼一聲,連道不敢!討好似的把那綿軟的雙峰送到他手上,月光灑在她那水蛇般的身段上,無限美好的曲線顯露無遺。

  楊逸突然再度翻身覆上去,驚得韓碧兒連聲道:“楊郎,奴奴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就放過奴奴吧,讓青葉來侍候楊郎好不好!”

  “青葉待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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