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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些人知道有選舉這個詞兒和這個事兒,但是從村里跑一天的時間去城里投票才能得兩斤面,尤其是家里距離選票點遠的,更是費勁。而且為了防止作弊的行為,投票還得本人親自去投,不能有人代投,絕對不會出現什么什么人民代表(人民代表,代你妹啊,老子什么時候要你代表了),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去農村收購選票,投票人必須用自己的戶口本登記在案。
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們倒是開了眼長了見識,其實民主不民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新聞,要有不一樣的要有民主的皮。有了這層皮,不管里面是獨裁的骨還是法西斯的肉,人們只看到了外面的光鮮。記者們爭相報道,仿佛這是中國的出路一樣,倒是南邊的孫文看透了實質,說這是對“民主”的褻瀆。好嘛,他搞國民黨,要求國民黨人必須按手印,跪地上發誓,弄得國民黨四分五裂才是“民主”的表現。
選舉的結果在三天之后就揭示了,讀票的工作是交給了志愿者去做的——所謂的志愿者無非就是各個黨派派人去核對選票,彼此相互監視,絕不能讓其他黨派舞弊。而選舉的結果是黑龍江省六個州州長不出意外被財力雄厚的民族復興黨給全部奪走了。
不過這一點讓一個小黨派看在眼中給學了去了,這小黨派就是就是從美國流傳回來的致公黨。他們身后有美國洪門資助,在次年吉林省六州州長選舉的時候極力拉攏選民,居然獲得兩個州長的席位,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主持州長競選的黑龍江省省長唐紹儀此時可謂風光無限,他被冠以中華民主先鋒的稱號,雖然唐紹儀是國民黨員,然而六個州長一致支持由唐紹儀繼續擔任黑龍江省省長。一時之間。唐紹儀成了全國的風云人物。
此次選舉民黨原本心存氣憤,不過因為國民黨員唐紹儀繼續擔任黑龍江省省長,倒使得民黨隨后平息了怒火。反倒是布爾什維克黨大為憤憤不平,然而布爾什維克黨人在黑龍江人數極少,黑龍江工人遠遠少于農民。而且在黑龍江基本上此時所有農民都有土地,至于那些外來給本地人打工種地的人并沒有選舉權,也支持不了布爾什維克。但是中國布爾什維克黨認為,在明年的吉林州長競選之中,他們非常有可能在濱江州獲得一個州長席位,因為哈爾濱的工業化和現代化遠遠超過黑吉兩省任何一個地方,這里的工人眾多,布爾什維克在工人之中也擁有極大話語權。
其他小黨派們也蠢蠢欲動起來,因為選舉而產生的一些列影響,逐漸擴散到人群之中。
當民國六年的雙十節如期而至。黑龍江省六州競選州長正式開始之時,在呼倫貝爾南部,中部和北部,黑吉聯軍三個師突然對外蒙古共和國展開閃電襲擊。
按照計劃,北路軍第三師將承擔起非常最重要的作戰任務。中蒙邊界對岸庫布勒哲布鎮原本是蒙軍一處駐軍點,卻不想第三師前鋒第九騎兵旅一天之內就打了下來。
第九騎兵旅原旅長郭布羅.龍慶被調往南路第四師招蒙族兵,新任第九旅旅長是張鑲武。李書文弟子張鑲武原本在許蘭洲手下擔任敢死隊隊長,自從投靠王茂如之后頗受器重,并被此時破格提拔接替郭布羅龍慶擔任第九騎兵旅旅長。
張鑲武此人作戰的特點與龍慶頗為相似,曾身為敢死隊長的他屢次拎著大刀隨著師傅與王茂如軍隊作戰。因此張鑲武雖然是漢人卻更加敢打敢拼,并且為人還有些嗜殺冷血。當任元星下令給他出擊之后,張鑲武一刻都不耽誤,命令全旅立即開拔,還頗不顧身份地率領第一團直撲庫布勒哲布。
駐守于此的外蒙古第十九團早上飯還沒吃完,便聽到了外面陣陣馬蹄聲,大家驚詫莫名,站在高臺上的蒙族衛兵才反應過來,指著遠方半響說不出話來。
“怎么啦?”
“漢人…殺過了!”衛兵這才發出聲,然而與他發生同時伴隨而來的則是炮聲。
第九騎兵旅的炮不多,但不代表沒有炮兵,作為主力旅他們擁有一個旅部直屬機炮營,部署了二十門東北第一兵工廠自造60迫擊炮和88迫擊炮,第九騎兵旅也是少有的擁有如此先進武器的部隊,當炮彈落下的時候,整個軍營炸了營一般,在軍官的約束下才想起上圍墻作戰,當上了圍墻之后都傻眼了,對面來了幾千漢族軍隊,黑色的軍裝黑色的戰馬,黑壓壓一片壓了過來,氣勢如虹,散發著一絲絲亡者之氣,仿佛地獄來的勾魂使者一般。
這一仗打得極為短暫,本來就是偷襲,更重要的是…第三師第九騎兵旅第一團兩千人偷襲三百人的蒙古邊軍,而且人家還沒吃早餐呢。那蒙古邊軍團長剛剛站上墻頭,喊道:“給我打。”一回頭卻看到自己的人騎馬撒丫子跑了,懊惱一聲,帶著馬弁也要上馬跑,此時大門被人一通手榴彈炸開,一個騎兵拍進來,操著騎槍縫紉便殺,可憐的外蒙古第十九團團長一腳再馬鐙上的時候,戰馬驚著了狂奔起來,被拖著踩死成了肉泥,直到大家射殺了這匹受驚的戰馬之后,才在降兵的指認找到外蒙第十九團團長的半具尸體。
等張鑲武進來的時候,看看表,才上午八點,下令追擊敵人逃兵,又將所有逃兵捆起來,等待后續部隊接收。
張鑲武為了保證手下騎兵的腳力,下令四處搶掠,從蒙古王公征收,如果不給就地殲滅,兩天之后抵達外蒙孟格集各城的時候基本上是一人雙馬甚至一人三馬,而任元星的大軍距離他們竟然由一整天的路程。稍作休息之后,張鑲武命令部隊再一次起航,手下人怨聲載道,然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賦,第九騎兵旅再一次啟程出發。張鑲武為了緩解這種抱怨,下令途中將所有反抗者就地殺死,讓所有士兵都沾一沾血氣,如此來蓄力。
十月五日,張鑲武第九騎兵旅在達西巴勒巴爾遭到抵抗,但抵抗只用了短短兩個小時便被攻破城墻。迫擊炮對著古老的城墻連開數炮之后,城墻坍塌,騎兵們躍進城中,見著反抗的就殺,蒙古邊軍原本軍備松懈,士氣低迷,此時反抗的反而是個旗主的旗丁們。然而他們手持老式列強梭鏢弓箭,哪能抵達得住王茂如手下最精銳的騎兵,軍備上的差距一下子讓這些人的抵抗成了送死之旅。旗主王公扎薩克可以出來投降,但是曾經拿起刀槍棍棒的旗丁們就沒那么幸運了。
張鑲武手下死了十四個人,他下令讓抓到的俘虜二抽一,抽到死的一律刺刀挑死做戰死戰友的祭品。在攻陷了達西巴勒巴爾后,張鑲武用冷血的方式,似的本地再也沒有人敢起來反抗。而他在留下一個營接應后續部隊后再一次率軍向西,三天之后攻陷巴彥烏拉。這巴彥烏拉說來是攻陷,倒不如說人家直接開門受降。張鑲武這次覺得士卒實在是疲憊不堪,便休息了兩日,兩日之后留下一個營再一次啟程,晝夜行軍四日之后抵達烏爾再塞坎山。張鑲武將騎兵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許多蒙古王公甚至還沒等到報信的人,先看到的是第九騎兵旅的騎兵,等被攻破了城,報信的人才累得死去活來趕到,只能當做安慰了。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張鑲武的第九騎兵旅就這樣第一個打到了增庫爾河,一路上第九騎兵旅所向無敵,居然讓他將外蒙古東部打了一個對穿。
而第六師在中部,第四師在南部,一邊受降,一邊應邀停留,這個年代的通信不發達,三方也沒有聯系,等到王茂如所在的第六師抵達增庫爾河的時候,卻得知第三師已經到了庫倫城下,準備攻城了。費朝貴郁悶地跑到王茂如跟前,說:“秀帥,咱別管蒙古人的友誼了,趕緊追吧,否則連一口湯都喝不著了。”
王茂如叫道:“第六師的弟兄們,追啊,不能讓第三師的人獨占大功。”這第六師本來心氣就高,沒想到他們一路上所有敵人都開門迎接,卻不如一路打過來的第三師先到庫倫城,怎能讓他們服氣,而且這一路雄糾糾氣昂昂的入了蒙古,居然沒費一槍一炮就走過了半個蒙古,這哪是打仗,這就是行軍啊。他們都覺得自己不是軍隊,而是俘虜接受隊了。
黑吉聯軍最大的敵人不是外蒙軍隊,而是風雪,天氣涼下來之后,肆擾人的蚊子紛紛不見了,正在打架慶幸之際,第一場風雪不期而至。外蒙古的雪十月份的時候就來了,這讓許多人措手不及,幸好行軍之前已經準備好了冬裝以及過冬的一切設備,才沒有讓聯軍變得狼狽不堪。第六師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庫倫城外圍,與第三師會和于此,見第三師兵強馬壯,尤其令人郁悶的是,第三師除了第九騎兵旅之外,另外兩個旅都人手一匹馬。一個呼倫貝爾大草原就是馬場了,整個蒙古,那是一個多大的馬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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