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běi精的段祺瑞倒是陷入了麻煩之中,他是有心整治王茂如,然而無力北上,因為民國消停了一陣的黨爭再一次響起了,不出意外,還是民黨率先發難。民黨是不管你東北如何如何打,咱們爭的就是zhōngyāng,至于地方,無暇也無能為力,但是zhōngyāng大義,咱們得爭一爭,而這個源頭關于就是《臨時約法》是否恢復。
段祺瑞在王茂如的協助之下,趕走了張勛,當上了民國大總理,而后迫使王茂如負氣率兵離開běi精返回黑龍江省。皖系自己組建軍隊,實力大漲,自然也氣焰囂張起來。段祺瑞對于國會怨念極深,黎元洪將他免職就出于國會的挑唆,因此zhèngfǔ一重組,段祺瑞對于恢復國會就一直愛搭不惜理。
他不愛搭理,有人愛搭理啊,1917年7月17rì,孫中山率艦隊由上海出發,奔赴廣州,同時電邀國會議員南下組成非常國會。1917年8月1rì,國會非常會議在廣州開幕,選舉孫中山為海陸軍大元帥,陸榮廷、唐繼堯為元帥。而與此同時,王茂如在哈爾濱發動第二次收復中東鐵路戰爭。當孫中山發表臨時大總統就職演說的時候,王茂如的軍隊長驅直入,進入哈爾濱與紅俄白俄發生戰斗。
段祺瑞此時才意識到國會這東西固然不重要,但是不可不要,于是連忙召集國會議員重組過會,但是國會議員不足,段祺瑞只好自己補充議員重建國會。由于新的國會議員多為安徽與福建兩省支持皖系勢力,俗稱安福系國會。民國出現兩個政權并立,嚴重影響了國內的安定,而兩個政權自然是不可能共存的。即使美國南北zhèngfǔ對立最終也是依靠站增進行統一,更何況自古就有大一統思想的中國。不管是段祺瑞zhèngfǔ還是孫中山的臨時zhèngfǔ,都想著盡快消滅對手。
雖然王茂如與俄國沖突,但他畢竟是支持zhōngyāngzhèngfǔ。并沒有干涉或者想要越權,因此在王茂如發表黑龍江省將繼續堅持以段祺瑞為核心的zhōngyāng領導宣言之后,段祺瑞對東北發生的沖突視而不見。整個zhèngfǔ都成了啞巴。出于某種目的,南方臨時zhèngfǔ也并未對哈爾濱之戰有任何意見和建議,國家兩個zhèngfǔ。但是兩個zhèngfǔ居然對一個地方武裝與發生的武裝沖突視而未見,可真是民國一大景觀了,段祺瑞也不嚷嚷著讓王茂如出兵歐洲了。
南北對哈爾濱之戰不再發表言論,但是不代表南北達成一致,該打的還得打。為了標榜自己才是唯一合法zhèngfǔ,孫中山于是在就任臨時大總統的第二天,發起了維護《臨時約法》的護法戰爭,史稱南北之戰——當然,跟美國的南北戰爭沒得比的。首先這南北之戰雖然是兩大勢力交戰,但是這兩大勢力之外。還有其他不弱于他們的地方勢力,都在觀望著。8月2rì,海軍總長程璧光和海軍第一艦隊司令林葆懌率艦隊從吳淞到廣州,并發表‘擁護約法,恢復國會‘的宣言。正式發動護法戰爭。
雖然護法戰爭是孫中山挑起來的,但是真正打仗的倒不是孫中山,而是桂系陸榮廷和滇系唐繼堯,但是呢,陸榮廷和唐繼堯又是誰會不容,見面吹胡子瞪眼的。這唐繼堯的出身和陸榮廷的出身相差太大。陸榮廷土匪胡子出身,學沒上過幾天,純粹靠著一棒子兄弟拼殺到現在。而唐繼堯是秀才出身,rì本士官畢業,而后輔佐“南蔡鍔”最終接了蔡鍔的衣缽成為滇系老大。因此唐繼堯看不起陸榮廷,而陸榮廷也看不起唐繼堯這個“千年老二”,蔡鍔死了,你尊孫中山為老大——還是老二。
好么,護法戰爭還沒開始,差點內部打起來。
當然,護法戰爭不是說打就打的,兩方都在蓄力,準備給對手一擊,因此他們誰也不去得罪王茂如這個二桿子,招惹俄國人,死定了你!
女子別動隊長官吳秋月受了重傷,住在原中東路俄國醫院現哈爾濱第一軍醫院內,王茂如借著探望傷兵的時候,來到吳秋月身邊。吳秋月已經醒了,傷口雖然中彈在腹部,卻因為距離太近,子彈只是射穿了她的肚子造成的是貫穿傷,做完手術之后只能靜養。看到王茂如進來,還帶著一把花,吳秋月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李二丫捂著嘴笑著跑出去,還順道把馬良張毅偉給拉了出來。
王茂如對她是有些頭疼的,他又不是傻子,身邊女人從不缺少,對于吳秋月的心思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對于強盜出身的她,王茂如還真是沒有那種男女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說。軍中也不是沒有人追求過吳秋月,都被她給無情的拒絕了,跟著自己四年以來,別人紛紛升官加爵,倒是她只是一個女子大隊的隊長,也從未擔任過任何要職,除了保護王茂如的家眷,就是保護女護士了。但是吳秋月從來沒有抱怨過,只是在被調離司令部的時候,發了火,堅決不同意,參謀們當人更不是傻子,于是吳秋月一直留在王茂如身邊。
有的時候,一個人在你身邊久了,就會讓人感覺不到,吳秋月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時常出現在王茂如的身邊,就像一個路人甲一樣,但是要是沒了她,卻也不習慣。只是,習慣是習慣,喜歡是喜歡了,王茂如沒辦法卻說自己隨意接受女孩的追求——前提是吳秋月明說。
可是人家沒有說過,從來沒有說過喜歡自己,王茂如怎么去拒絕她?那不是自作多情,自討沒趣嗎?再說,憑著吳秋月一張伶牙俐齒的嘴,自己非得被她給說到地下去。男上司和女下屬,有的時候不像是男上司和男下屬一樣絕對的級別關系。這也是軍隊中雖然有女兵,但是女軍官很少的原因,為了讓之軍政系統紊亂。
他拿著花,是前世的一種探望病人的習慣,可是沒想著這個時代拿著一把花送給別人,尤其是一個未婚女性,是什么意思。放在床頭,王茂如問道:“吳隊長,你還好吧。”
“恩。”吳秋月回答的氣若游絲,主要還是害羞導致,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自己送花,王茂如你也太大膽了。
不顧她小聲無力的回應,倒是讓王茂如以為她還沒好呢,嘆氣道:“沒想到你傷的這么重,真是…真是對不住了。”
“沒什么。”吳秋月覺得自己的臉一定跟猴屁股一樣紅,忙把臉轉過了去。故意不看王茂如。
王茂如也不知道說什么,不過倒是很正式地說:“這樣,你好好休息,唉,我不打擾了。”說著站了起來,便向外走。
吳秋月急了,坐了起來,喊道:“你給我站住。”
王茂如愣了一下,回過頭來,見她精神抖擻,“吳隊長,你…莫不是回光返照了?”
“你才是回光返照!”吳秋月怒道,“那啥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拿走你的花,我看著膈應。”
王茂如愣了一下,忽然笑著又板著臉說:“作為你的上司,我這是關心你。”
“不用。”吳秋月道,“我是病人,是休假期間,上司管不著。”
“唉,跟吃了槍藥似的。”王茂如還是走了回來,坐在床邊,道:“你啊你改不了土匪脾氣,對了,非常感謝你舍命相救。”
吳秋月忙說:“我那時救的是黑龍江督軍,我們陸軍大帥,不是為了救你個人,你要記住啊,別誤會了。”
“誤會?”王茂如奇道,“誤會什么?”
“我…”吳秋月吃癟,撅著嘴不說話了,轉過頭去。
王茂如呵呵一笑,道:“這樣,你既然為救我而受傷的,我不能對不起你,要不然我們倆就…”
吳秋月耳根子都紅了,心說哎呀,羞死人了…
“我們倆就結拜為異性兄妹吧!”王茂如說道。
吳秋月一腳踹了過去,怒吼道:“給老娘滾出去!”
很顯然,吳秋月這個女下屬對上司是極為不尊重的,當然,她也有這個特權,誰讓軍隊中女性比例太小,而且吳秋月再怎么說也是原來級別的,當初跟著蓋天久來投奔王茂如的胡子頭領之中,如今屬她的級別最低,官銜最小,但是資歷足夠。好吧,也可以說,是王茂如縱容的結果。這也反映了王茂如的一個缺點,對女人心太軟。出了病房,王茂如覺得這次來白來了,怎么還把自己的派頭都丟了呢?這女人——還真是比敵人難對付,當然前提是他先把她當做女人來看。
此時的俄國國內矛盾已經非常嚴重了,二月革命之后,俄國迅速分化為兩個zhèngfǔ原屬zhèngfǔ的杜馬與彼德格勒蘇維埃爭奪zhèngfǔ領導權,雙方最后和解,決定成立一個臨時zhèngfǔ。但是政權的爭奪在任何地方都是非常殘酷和絕對的,以列寧和托洛茨基為首的蘇維埃zhèngfǔ和以佩佩利亞耶夫為首的資產階級zhèngfǔ迅速分化。軍隊也因此而分化,大批同情沙皇的沙皇支持軍官同情者被蘇維埃士兵槍殺,其家屬也被投入監獄或者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