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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六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五六六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三更,三更到)

  “政治這個東西本來就惡心,當初你不就是因為不愿意搞政治才搞起的教育么?”當著林鴻飛的面,薛琪毫不猶豫的揭開了自己老公的短,“怎么樣,是不是真正進了象牙塔之后才發現其實大學也是一個名利場,和官場差不多?”

  聽到自己妻子這話,高教授就重重的嘆了口氣。

  共和國的大學,根本就不會是學問人心目當中理想的搞研究和搞學問的象牙塔,各級領導的行政編制注定了大學也是一個特殊的官場,他其實很明白,別看自己在大學里與世無爭的,可之所以自己能夠沒受到什么人的排擠,學校里有什么好處的時候也沒有落下自己,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妻子的緣故?若是自己沒有一個當副省長的妻子,不要說教授,就算是副教授恐怕都評不上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林鴻飛擺擺手,“今天咱們就是吃飯的,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

  “好,咱們就吃飯聊家常,不說其他的,”對林鴻飛的話,薛琪自然舉雙手雙腳贊成,“說起來,咱們姐弟還真沒有這么好好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

  在薛琪家玩的很開心,一直到臨走送林鴻飛上車的時候,薛琪才小心的對林鴻飛說道,“鴻飛,任省長希望能夠私下里見你一面。”

  “私下里?”林鴻飛挑了挑眉毛,確認道。

  “私下里。”薛琪點點頭,嘴里有些苦澀:這個老任,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在薛琪看來,任副省長想要私下里見林鴻飛,無非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臉面、私下里向林鴻飛道個歉。但之前他那么重重的掃了林鴻飛的面子,以林鴻飛心高氣傲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會同意?

  可是出乎薛琪的意料,林鴻飛竟然同意了,略一沉吟,林鴻飛終于點點頭,“薛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這樣,麻煩薛姐告訴任副省長,明天早晨我在招待所里等他。”

  “你在招待所里等他?”薛琪吃了一驚:你這也太拿大了吧?

  但隨即。薛琪的心里就苦笑了:在占據了據對優勢的情況下,林鴻飛依舊還愿意給老任一個機會,沒有趕盡殺絕,已經夠厚道了。

  “好,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老任的。”

  除了薛琪最親近的人之外。其他人沒有人知道這幾天任淇是怎么過來的。

  當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游說著林鴻飛的時候,卻不知道。這幾天來任淇的心仿佛被放在油煎鍋上反復不停的煎熬。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個根本算不得多大事、甚至過了之后都差點兒忘記了的建議,竟然給自己引起了這么大的被動!

  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并不是沒有向自己的靠山尋求幫助,但他的靠山剛一聽到是他的聲音,還沒等他開口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將他給罵了個狗血淋頭!“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說你這辦的叫什么事?全國上下二十多個省市都招商引資想瘋了,你可倒好,竟然會冷落這么重量級的投資商?你腦袋被門夾過了嗎?”

  對方雖然將任淇給罵了個狗血淋頭,但畢竟培養一個省&委常委真心不容易。說不得只好指點他一番,“林鴻飛那小子我還是知道的,不是什么心胸狹窄的人,主要還是你這次打臉打的太狠了,否則情況也不至于成了這個樣子…讓林鴻飛把面子找回來,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那個時候這小子若是再不依不饒,我也能幫你出面,可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怎么幫你出面?我磕磣得慌不?!”

  任淇自然唯有唯唯諾諾,可掛上了電話之后,任淇卻真心頭疼了:向林鴻飛那毛孩子低頭?自己堂堂的省&委常委向這么個毛孩子低頭?我的臉面往哪里擱?

  只是接下來的情況就由不得他任淇做主了,隨著情況的急劇變化,短短幾天的時間里,任淇不但白頭發憑空增添了許多,皮膚更是顯得蒼老松弛,和之前的容光煥發判若兩人,整個人仿佛是在這短短的幾天里一下子度過了十多年的時間。

  任副省長覺得自己簡直委屈極了,當初提那個建議的時候,我怎么知道那小子竟然還有這么深的背景?早知道這小子有這么深的背景,我去招惹他干嘛?就算我親自去接他又怎么了?最讓他覺得委屈的是,當初你們不是也跟著都同意了的嗎?怎么現在都一股腦的怪起我來了?

  他甚至埋怨起林鴻飛來:你林鴻飛也是,你有這么深的背景你早說啊,早說不就沒有這些事了么?你什么都不說,你這麻子不是麻子,這是坑人啊!

  毫無疑問,任副省長后悔了,可這個世界上,什么藥都有得賣,惟獨沒有后悔藥可賣,既然沒得后悔藥可以吃,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向林鴻飛低頭。

  這話聽起來真是讓人氣沮的很,堂堂的副省部級干部,還是入了省&委常委的,竟然要向一個小小的正處低頭道歉?這豈止是滑天下之大稽?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估計自己若是向林鴻飛低了這個頭,自己也算是開了省部級領導無恥的先河了。

  但是不道歉?他還真不敢!

  就這么反復糾結之下,他終于想到了個辦法:我不公開向你林鴻飛道歉,我私下里向你林鴻飛道個歉總成了吧?

  這事兒任淇還不敢直接去找建德省的老大和老二,這兩位現在正恨不得吃了他呢,就算是幫忙,一頓訓斥總歸也是少不了的。

  既然他們都指望不上,那就只好指望一個人了:副省長薛琪…薛琪薛副省長和林鴻飛的關系不錯,這個是建德省的主要領導同志知道的,這一點。甚至連薛琪同志一不怎么避諱,甚至隱隱的將這個當做了自己工作的一個優勢。

  事實上,這確實是個優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有這么個優勢還不可得呢。

  想到了薛琪,任淇的心思就活泛開了:仔細想想,自己和薛琪雖然不是一條線上的,但因為對方是女性的關系,工作領域又不怎么沖突,雙方的關系還是維持的不錯,最起碼不僵。請薛琪幫忙引薦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當接到薛琪的電話,告訴任淇要他第二天一早主動去招待所找林鴻飛“聊聊”的時候,聽到林鴻飛提出的這個帶有濃濃的“負荊請罪”意味的要求,任淇當即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姓林的。你丫做人不要太過分!”

  你什么意思?合著老娘這忙活了大半天,又是親自下廚又是小心奉承的。就換來這么一句話?聽任淇這么說。薛琪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任省長,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和解的條件對方也開了出來,至于您去不去,您自己拿主意。”

  這還用說嗎?當然要去了。肯定得去啊。任副省長悲憤無比,滿心的委屈無處訴說,以至于當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頂著一對黑乎乎的熊貓眼…這當真是太影響領導光輝偉大的形象了,他有心想要讓化妝師幫自己遮掩一下。但隨即又改變了主意:嗯,這是不是也能通過這個方式告訴林鴻飛那小子,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生活在煎熬里呢?

  如果能夠讓林鴻飛如此認為,那自己倒是賺了。

  不得不承認,任淇的這個策略還是一定程度上奏了效,當看到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任淇的時候,正在準備吃早飯的林大老板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任省長,您這是…”

  任淇苦笑一聲,“讓林總見笑了,這幾天一直都沒有休息好。”

  知道你沒有休息好,我就放心了。林鴻飛好懸將這句話說出來,點點頭,“任省長吃點什么?嗯,招待所的大師傅手藝很不錯。”

  請自己一起吃飯?這倒是個好兆頭,想象當中的劈頭蓋臉的怒罵沒有出現,林鴻飛對待自己的態度反倒像是對待一個有點熟悉的陌生人,這讓任淇心里的擔憂放下了不少,順勢在林鴻飛的對面坐了下來,掃了一眼林鴻飛面前的東西,對旁邊等著的服務員道,“一碗皮蛋瘦肉粥,兩個白菜肉包,一小碟泡蘿卜,要微辣的,嗯,另外再加兩個雞蛋,就這些吧。”

  林鴻飛的早飯很簡單,一碗雞湯豆腐腦、三根油條、兩個熱騰騰的鹵雞蛋和一疊小咸菜,這就是林鴻飛的全部早餐,看起來簡單,但卻搭配的極好,所用的材料更是特供的,保證綠色健康。

  作為專為省里的領導們提供飯食的地方,省&委招待所的大師傅們不但手藝精湛,準備的各類早餐自然也是豐盛無比,雖然看起來和外面是同樣的東西,可若誰真的以為和外面小攤上的一樣,那可就只有“呵呵…”了。

  林鴻飛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但這次,他特意沒有開口說話,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對付”著自己的早餐,這讓幾次想要借機和林鴻飛開口說話的任淇都沒有找到機會,一直到將最后一口豆腐腦用小勺塞進嘴里,林鴻飛這才及其滿足的哼了一聲:“好飽啊,味道真不錯,這省&委招待所里的大師傅,手藝果然就是不一樣。”

  這就是準備開始的架勢了?任淇放下手里剩下的下半個包子,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嘴,笑道,“不行了,這人上了年紀,再好的東西也吃不了多少。我像是林總這么年輕的時候,吃的可一點都不你少…林總覺得食堂大師傅的手藝還過得去?那讓大師傅過去給林總服務一段時間吧。”

  “不了不了,”林鴻飛連連擺手,“公司和政府不太一樣,對上下尊卑看的沒有那么重,我平日里也是吃食堂,雖然也是小食堂,但如果單獨配個廚師,那就過分了。”

  “倒是沒想到林總居然如此自律,”任淇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么意思的搖搖頭,大拇指沖林鴻飛一豎,“不過林總能夠如此自律,我還是很佩服的,難怪貴公司能夠在林總的帶領下蒸蒸日上、一日千里。”

  “公司發展的快,這多虧了咱們國家的政策好,如果沒有老人家確定的改革開放的基本國策,我們公司怎么能發展的這么快?任省長,您說是不是?”

  “當然當然,我們國家能夠有今天的繁榮富強、老百姓能在幸福的大道上越走越遠,全賴老人家當年高瞻遠矚、頂著巨大的壓力做出的改革開放的決定。”任淇連連點頭,眼中全都是敬仰之色,這在官場中吃飯的人,得白癡到何種程度,才會在別人面前說出老人家已經確定的“改革開放的基本國策不好”類似這樣的話來?

  “是啊,老人家的一生無疑是英明的、偉大的一生,”林鴻飛點點頭,顯然極為贊同他的這番話,“我也有幸有過幾次和老人家面談的機會,最讓我佩服的就是老人家對子女的教育:以老人家的地位和影響力,想要提拔自己的愛人和兒女擔任重要領導崗位簡直輕而易舉,但老人家從來沒有這么做,他在晚年,一直都在致力于最高領導人退休制的實行,并且能夠頂住巨大的壓力和誘惑力身體力行,給后來者樹立了一個良好的榜樣,這才是大毅力大氣魄啊。”

  是,任淇被林鴻飛說的他與老人家曾經親自面談的消息給震驚的不輕,但后來林鴻飛說的這些話卻讓任淇整個人都迷茫了:你林鴻飛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咱們之間的問題,和老人家扯得上邊?你林鴻飛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卻不成想在這個時候,林鴻飛的話題驟然間一轉,“但一個不容忽略的事實就是老人家的年齡畢竟大了,老人家一生為d、為國家和人民作出了巨大的貢獻,立下了很大的功勛,但他為自己的家人做的卻不多,這是老人家驕傲和遺憾并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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