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歐內斯特是學什么的?”林鴻飛信口向米婭問道。
“哦,他是學工礦機械設計的。”
工礦機械?林鴻飛明白自己為什么竟然從來都沒聽說過歐內斯特這么一個慕尼黑工業大學的高材生了,雖然都是機械設計,但汽車設計與工礦機械設計這兩個工作,差距之大就如同從地球的南極到北極,基本上不搭界,沒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也是理所當然…不過能夠在人才濟濟的慕尼黑工業大學脫穎而出成為大家公認的高材生,想來這個歐內斯特的本事也不弱。
在看那邊,雖然這個歐內斯特明顯的練過搏擊技巧,但被20多個人圍毆,除非你是李小龍一般的存在,否則真正應了那句話: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群攻,片刻的功夫,剛才還勉力支撐的歐內斯特已經左支右絀,有些撐不住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之前在外圍游走的小子,瞅著這個機會,從吧臺上搶了一個托盤向歐內斯特的背重重的砸了下去。
從林鴻飛的角度看來,歐內斯特明顯感覺到了從自己背后襲來的托盤,身體明顯的做了一個躲避的動作,但這幫子右翼青年顯然深諳打群架時幫同伴在正面進行牽扯以方便同伴在旁邊給予重重一擊的道理,竟然拼著挨了歐內斯特的一記拳頭也要硬挺著讓自己的同伴將托盤砸在歐內斯特的背上。
明晃晃的不銹鋼托盤并不沉重,但這蓄勢已足的一記猛擊下來,歐內斯特的身體頓時一個踉蹌,顯然這一下給他的打擊并不輕。
“林,你是中國人對吧?”看著這一幕,西格蒙德.米婭眼中有些怒色,扭頭向林鴻飛問道,“你們中國人不是都會功夫的嗎?你為什么不上去用你的功夫救人?”
我去!那哥們跟我有一毛錢的關系嗎?憑什么老子要去救他?林鴻飛自認自己不是活雷鋒,也沒有雷鋒那么高的境界,心里登時就有些不爽了。反問道,“米婭小姐,你們德國人之間彼此打架。你們自己都不著急,憑什么要我去救他?”
“你…”米婭怒急,可卻又被林鴻飛這句話給問的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應對。
也是。偌大的咖啡廳里這么多人,可卻都躲在一邊看熱鬧,憑什么要林這個中國人去救人?就因為他會功夫嗎?這個道理顯然有些說不通。米婭還沒有學會“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無恥,面對林鴻飛的反問。總覺得這話有些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可卻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可是在說出這番話之后林鴻飛就后悔了,原因無他,丫還指望著同這位重載柴油機之母合作呢,若是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弄的雙方不愉快,反倒是合不來。
罷了罷了,林鴻飛心里心里郁悶的要死,卻故作瀟灑的擺擺手。“不過算了。這個歐內斯特是什么赤色分子,我好歹也是從紅色國家來的人,本著無產階級的友情,順便幫他一把好了。”
說完,林鴻飛站起身,順手拎起一張椅子向熱鬧的人群走去:話說。打群架啊,這種令人身心愉快的運動。真的是好久沒有都沒有做過了,還真有些想念。
沒想到林鴻飛會如此說。西格蒙德.米婭剛要說些什么,可看到拎著一把塑料椅子上前去的林鴻飛,愣了愣,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西格蒙德.米婭忽然忍不住一笑。
這單純的丫頭可沒想到林鴻飛心里齷齪的想法,還以為這就是自己學漢語時老師教自己時所說的中國人特有的謙虛。
“還是挺可愛的嘛!”西格蒙德.米婭喃喃自語。
這邊,林鴻飛已經來到了打架的人群跟前,來到一個在外圍正因為沒空讓自己踹兩腳而急的團團轉的右翼青年背后,順手將椅子放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馬克,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見鬼,我不是馬克!”這家伙嘴里嘟囔著,扭過頭來要看這家伙是誰,“咚”林鴻飛毫不客氣的給這家伙的眼眶上來了一記烏眼青。
“噗嗤”
西格蒙德.米婭距離林鴻飛并不遠,聽到林鴻飛的這句“馬克,你媽喊你回家吃飯。”,頓時噗嗤一下樂了。天生缺乏幽默細胞、體內運轉的都是精密的齒輪和曲軸的德國人,根本無法想象林鴻飛在這個時候怎么還會如此幽默。
一群右翼青年在打的不亦樂乎,嗨皮無比,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人竟然被人從后面給放到了一個,這正中林鴻飛的下懷,登時一個個“馬克”們都被林鴻飛代表他們的媽媽給喊回家去“吃飯”了。
只是好景不長,待到林鴻飛放倒了五個人之后,這群右翼青年也不是傻子,終于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
“你是誰?”一群右翼青年中為首的那個卡爾,望了望那幾個被林鴻飛打成了烏眼青的同伴,有些色厲內荏的對林鴻飛叫道,“小子,不管你是日本人還是什么人,趁著我現在沒時間找你的麻煩,你最好給我趕緊消失!”
“我也想要消失,”林鴻飛無奈的聳聳肩,指了指片刻的功夫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歐內斯特,“可惜你們打了我的人。”
“什么?”卡爾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歐內斯特一眼,顯然想不通歐內斯特這個民主德國的赤色分子和眼前這個東方人有什么關系。
“他是我的雇員,看到我的員工在外面被人打,我不能不出手,”林鴻飛一臉的無奈,事實上他心里確實很無奈,“你也知道這小子的本事不小,這么一個人,我損失不起。”
“!”卡爾怒氣沖沖的罵道,“你他媽的消遣我?你一個東方人,有什么資格雇傭我們白人為你工作?”
不僅是個右翼青年,原來還是個白人至上主義者?老子怎么一天到晚總是遇到這樣的貨色?林鴻飛心里的這個郁悶,那就別提了,終于懶的和這家伙計較,抬手指了指門口。“趁我還沒有生氣之前,趕緊給我消失…除非你想要嘗嘗功夫的厲害!”
“你會功夫?”聽到林鴻飛這話,剛才還有些囂張的卡爾。目光下意識的在被林鴻飛“照顧”了一頓眼睛的幾個同伴的臉上掃視了一群,頓時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臉色也不由得一變,“見鬼。你不是日本人?你是中國人?”
聽到“中國人”這三個字,不僅是卡爾,連剛才已經停下了手的剩下的十多個右翼青年也是臉色一變。
拜功夫大師李小龍先生所賜,因為這些年來世界對中國的了解還很少,在整個西方世界對中國的認識當中。除了這個國家是被赤色籠罩著的妖魔國家之外,就是這個國家的所有人都會功夫,功夫到底有厲害這一點大家都不知道,但從那些什么拳王啊、搏擊冠軍啊從來不敢說李小龍的壞話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功夫真的很厲害。
“老大,我聽說所有的中國人在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功夫。”卡爾旁邊的一個家伙畏畏縮縮的湊到卡爾的旁邊,低聲對卡爾說道,“功夫很厲害的。要不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走還是不走呢?卡爾的心里有些猶豫:毫無疑問。若是被人就這么給趕走了,自己今天這人可就丟大了,可若是不走,一想到李小龍電影中功夫的厲害,卡爾下意識的縮了縮頭:功夫真的太厲害了…
“中國人?”這個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林鴻飛扭頭望去,那個叫薩比娜的女孩正囂張的指著林鴻飛。眼中滿滿的都是對林鴻飛的蔑視和不屑,“中國人的腦袋后面不是有一根豬尾巴嗎?你的豬尾巴呢?我怎么沒看到?”
林鴻飛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滿清王朝對漢文化的扼殺和對中華民族文明的摧殘。是所有國人心中的痛,作為西方文明唯一征服的一個漢文化王朝,整個西方世界其實對自己的做法是頗為自得的,他們孜孜不倦的對民眾灌輸的中國人有著丑陋的豬尾巴辮子的形象,就是為了要向世界炫耀:看吧,我們征服過世界上最偉大的文明。
“一個連自己的國防都說了不算的國家,沒有在我面前叫囂的資格。”林鴻飛不客氣的瞪了薩比娜一眼,輕哼了一聲,語氣無比的鄙夷,“在對著我叫囂之前,最好先將你們國家的美國大兵趕出去。”
德國的工業和科技、教育十分強大,但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就是,德國是二戰戰敗國,作為戰敗國,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現象就是,在強大的光環下,現在德國的國防依舊不是完整的,在歐洲這么多國家當中,美國在德國的軍事基地最多,毫不客氣的說,別看德國人發明了這么多的先進武器,但德國的國防,其實處于美國大棒的籠罩之下,林鴻飛的這句話,毫不留情的揭開了籠罩在德國人心頭驕傲的一塊巨大的傷疤。
薩比娜沒想到林鴻飛竟然會如此對自己說,作為一個右翼青年,薩比娜對這個國家無疑是充滿了熱愛的,雖然是一種畸形的愛,卻這種愛,卻被林鴻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刺啦”一下硬生生的撕了下來,鮮血淋漓。
“我什么我?”林鴻飛強忍著自己上去給這個女人一個耳光的沖動,面目猙獰的望著她,“我們中國人的辮子問題,那是歷史問題,早已經消失了將近一百年了,可在你們德國土地上的美國大兵,現在都在存在著…一個連完整的國防都沒有的國家,有什么資格在老子面前叫囂?操!”
望著林鴻飛猙獰的面孔,薩比娜真的被嚇壞了,一時間,竟然不敢有任何反應。
“還有你們,一個個整天高筒皮靴穿著,覺得自己很牛逼是吧?知不知道你們這群東西在老子眼里看起來是個什么德行?一群傻逼!德國靠著你們這些人就徹底沒戲了。”
林鴻飛當然知道自己當著這么一幫子右翼青年說這番話,無疑等于點燃了個桶,可驢脾氣上來的林鴻飛,卻根本不管這么多,指著卡爾一幫人的鼻子罵道,“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二戰后戰敗的德國人民是如何在一片廢墟上重新建設了自己的家園的,你們的父輩、你們的祖輩們,可不是像你們這樣整天里喊幾句口號、揮舞幾下拳頭,騎著個破摩托車在大街上耀武揚威的騎上那么幾圈,一片廢墟的德國就重新站起來了,你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你們的前輩們靠著自己的雙手一點點從廢墟上建設起來的,就你們這種東西,也有資格繼承你們前輩們的榮耀?我呸!”
林鴻飛是罵的爽了,丫還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么能說,自己竟然也有給別人上政治課的潛質,這一通罵罵出來,登時覺得神清氣爽。
“可…你們中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個弱弱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
“誰說的?給老子站出來?!”林鴻飛一瞪眼,大聲喊道。
“我,”剛才被揍的跟個豬頭一般的歐內斯特盯著鼻青臉腫的豬頭站了出來,望著林鴻飛一臉的不爽,此刻倒是一臉的硬氣,“我不是你的什么員工,你說我們德國不好,難道你們中國人就很厲害嗎?”
“我們厲不厲害你們知道?”林鴻飛哼了一聲,用眼睛的余光斜著眼睛望著這家伙,心中卻是大恨,麻痹,這個吃里扒外的二五仔,枉自老子剛才這么費勁巴拉的救你,早知道你丫是這么一個德行,你丫被這群王八蛋打死了又跟老子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二戰剛剛結束的時候,我們能夠在朝鮮戰爭上戰勝聯合;越南戰場上,我們的國家總理說一句‘美軍絕對不許越過北緯17度線。’,美國大兵的飛機就打死也不敢越過北緯17度線;有你們民主德國的主子蘇聯支持的越南,敢找我們的麻煩,我們說收拾就收拾了,你丫的在我面前,有什么好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