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母義憤填膺的樣子,張文浩不禁一陣暗笑,心想,平時老實巴交的爸媽,護起自己來的時候,卻是如猛虎護犢一般,不過想來,心中也是感動莫名,他們兩個,才是這世界上最相信自己的人。
下午,張文浩的父母刻意跟單位請了假,一家三口一同前往江城一中,而此刻,江城一中高三年級的老師們都在年級部的辦公室里準備下午的課,忽然見張文浩一家三口都來了,注意力一下子被這邊吸引。
年級主任賈大國見到張文浩一家三口,便將三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又差人搬來兩個椅子,請張文浩的父母坐下,張文浩便站在一旁。
“是這樣。”年級主任開口說道:“張文浩同學這次模擬考試考到了全年級第八名,數學、文綜竟然還考了滿分,這個成績在學校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鑒于這成績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向你們作家長的了解一下情況。”
張興平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冷著臉說道:“主任老師,我有個疑惑,想問一下。”
“請說。”
張興平反問道:“為什么今天來的家長只有我們一家?你剛才說我家文浩考了年級第八,所以要找家長了解情況,這個我們理解,但為什么第一名到第七名的家長沒有過來?”
“這個…”賈大國尷尬的訕笑一聲,道:“主要是張文浩同學的成績提高的實在太快,從寒假前的382分,一下子提高到了678分,要知道高三成績不在于一個學期、一個學年,而在于對整個初中、高中知識的積累,在高三這個階段,想快速提高成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張興平開口說道:“主任老師,自家的孩子自家心里清楚,文浩的性格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即便是他以前成績再差,從沒有跟我撒過一句謊,考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有一次數學考了零分,他依舊把試卷拿到我面前讓我簽字,而這個寒假,文浩他每天至少有16、7個小時的時間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學習,他的努力,我這個做父親的是看在眼里的,而你們并沒有。”
這個時候,馬前勇忽然走了過來,冷哼一聲,頗為不屑的說道:“就算是天才,每天24小時不吃不喝的看書,想在一個寒假把成績提高到這種地步也是不可能的。”說著,馬前勇話鋒一轉,警告的語氣說道:“作弊的行為非常惡劣,這件事,若是學校查出來,一定是最嚴重的后果!絕不姑息!”
張文浩對馬前勇無比的厭惡,開口反駁道:“馬老師,我想,如果讓你得諾貝爾獎,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偏偏全世界有這么多的諾貝爾獎得主,難道他們,都是作弊得來的嗎?”
當著整個年級部老師的面,張文浩如此頂撞自己,讓馬前勇一下子下不來臺,本就一肚子火,現在更是來氣,指著張文浩說道:“如果你說你沒有作弊,那咱們今天就當場對質一番!看看你這次考試到底有沒有水分!”
張文浩冷笑道:“好!馬老師你是教語文的,知道語文課本的知識點如果不背誦下來,考試就很難得到高分,既然你要對質,那就請你把上學期的語文課本拿來,當著全體老師以及賈主任的面提問,整本書,無論是不是必考的知識點,你只要提出來,我若有一個答不上來,都算我作弊!”
“好!”馬前勇才不信邪,一本書里,知識點多如牛毛,信息量極大,就算是最好的學生,也只能做到必考知識點完全掌握,張文浩竟然說無論是不是必考,他都能答得上來,想做到這一點,不把整本書倒背如流,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馬前勇從自己的抽屜里找到上學期的語文課本及教案,隨手翻開一頁,問道:“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第五段,你能不能背誦下來?
張文浩想都沒想,脫口道:“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
連片刻停頓都沒有,張文浩如同朗誦一般,將整段話一字不差的全部背誦了下來,搞的全年級老師都驚的說不出話,雖說這里面有很多其他科目的老師,但是聽到這么快速便能答上馬前勇隨機出的題目,而且如此連貫,讓他們一時間不敢相信。
張文浩背誦完了整個段落,又說道:“順便說一下,這一段在語文課本的第三十六頁。”
馬前勇內心也是無比驚駭,但他更寧愿相信張文浩的運氣使然,隨即,他找到了課文巴金所著的《激流》總序,開口問道:“《激流》總序一中說,“這一切造成了奔騰的一股激流”“向著唯一的海流去”。這里的“唯一的海”是哪、是什么?”
馬前勇剛說完,不少老師都湊到他跟前看著他手里教案上的標準答案,想看看張文浩是不是還能夠繼續對答如流,沒沒想張文浩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唯一的海’即激流的去向和追求,象征人在生活中的‘信仰’。‘但是我并沒有失去我的信仰:對于生活的信仰。’就本文來講,這‘唯一的海’是自由以及追求自由的過程。”
“真的是一字不差…”一些看著教案的老師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
馬前勇的手心都是汗水,雙腿也有些站不穩,翻弄了半天,忽然說道:“背誦《蘇武傳節選》的全文!”
其他幾個語文老師面露驚訝,這《蘇武傳節選》并不是重點課題,而且也從未要求過背誦全文,考試基本上很少會考到,所以老師也從未要求學生背誦,這馬前勇忽然說要張文浩背誦全文,明顯是雞蛋里挑骨頭,故意找麻煩!
畢竟張文浩剛才說過,無論是不是必考的知識點,只要答不上來,就自認作弊。
張文浩用一種十分藐視的眼神看著馬前勇,嘴角泛起一絲志在必得的微笑,這微笑,讓馬前勇的頭頂與后背都布滿汗珠,他真怕張文浩將這篇課文背誦出來,那樣的話,自己就再也下不了臺了。
這個時候,張文浩緩緩開口,朗聲背誦道:“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于。單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
所有的老師,包括年級主任都圍在語文課本前,好幾個語文老師都找出課本供大家查看,張文浩的背誦,從頭至尾,雖說沒有慷慨激昂的頓挫感,但卻真真將整篇課文一字不差的背誦了下來!
真的是一字不差!
張文浩冷眼看著慌亂的馬前勇,心中冷笑:“跟老子作對,這一記耳光,也是你自討的!”
“奇才啊!”一個年邁的語文老師不禁嘆道:“能對課本有這么深刻的記憶與理解,記憶力真的超乎尋常!這樣的孩子,就算是考到七百多分,也在情理之中。”
賈主任有些慚愧的點了點頭,走到張興平跟前,抱歉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倒是讓我們這些做老師的,感覺到了一種坐井觀天的尷尬,我代表學校,向張文浩同學以及你們二位家長,表示歉意。”
張興平早就激動的把學校懷疑張文浩的事情忘了,滿腦子都是兒子展示出的那驚人的記憶力,竟然讓整個年級部的老師都心服口服,一種從未有過的驕傲與自豪,瞬間充滿了張興平的血液。
大喜之下,張興平也懶得與學校在繼續對質下去,與年級主任寒暄幾句,一家三口便出了辦公室。
賈主任一直將一家三口送到樓下才回去,張興平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喜不自勝的說道:“好兒子,真給你爸媽長臉!”
隨后,張興平又對宋華芳說道:“老婆,讓兒子去上課吧,咱倆去超市買點好菜,今晚咱們一家人好好慶祝慶祝!”
張文浩笑道:“爸,今天中午不是已經慶祝過了嗎?”
“那不算!”張興平擺了擺手,道:“沒酒算什么慶祝?本以為下午還要上班,爸爸就沒買酒,待會兒爸爸去買瓶好酒,今天晚上,咱們爺倆好好喝一頓!”
張文浩只好笑著說道:“那好,爸媽你們先去吧,晚上晚自習我請個假,回家陪老爸好好喝幾杯!”
淚奔啊...不厚道啊...兄弟姐妹們看書不投票,慘絕人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