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在木易先生思考的時候,李奇和鐵峰又發生了一次激烈的碰撞,兩人都是暴力型的戰士,打起來招招都是硬碰硬,而鐵峰竟然憑借一把殘破的寶器與李奇打的勢均力敵,甚至鐵峰手中寶器迸發出的光華還要勝過李奇的重劍!
“嚓!”
一次對撞中,李奇稍有不慎,被鐵峰的戰刀擦到了戰甲,雖然那戰甲同樣是寶器,但是對方戰刀中蘊含的真元卻如同無孔不入的毒蛇一般,鉆透戰甲到達了自己身體中,這讓李奇面色一白,險些突出一口血來!
這一下,連秦霄也看出那把戰刀的古怪了,他看了木易一眼,說道:“看來我是低估了那把寶器,難道那是人階中位的寶器么?”
木易道:“不,確實是人階下位的寶器沒錯…”木易手指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觀看戰斗的秦杏軒開口道:“老師,這件寶器上是不是附著了宗師級的銘文術?”
木易道:“我也有此懷疑,我正在想這是哪位大師手筆,即便戰刀已經殘破也有這等威能…”
幾人交談之間,場上的戰斗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被輕傷一次的李奇終于不再隱藏,他已經準備使出五岳重劍的第六式,這一式他剛剛學會不久,本來準備留到決賽上當殺手锏使用,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提前用出來了,否則連這一關都過不去。
李奇將重劍橫在胸前,壓下了胸中翻滾的氣血,說道:“你叫鐵峰是吧,你很不錯!能以普通武技將我逼到這種地步足以自傲,不過這一戰到此為止了,接我最強一擊,蒼龍下山!”
李奇暴喝一聲,全身的真元都灌注到黑色重劍之中,黑色重劍迸發出了凝重厚實的橙黃光芒,李奇雙手高舉重劍過頭頂,對準鐵峰猛地劈了下來,那一刻,他身后浮現出一個數丈高的隱約虛影,那正是一條張牙舞爪的蒼龍!
“已經凝成蒼龍虛影,這李奇的五岳重劍到了大成的地步,鐵峰這一劍難擋了!”
望著那奔騰而來的蒼龍,鐵峰很清楚這是對方的最強一擊,雖然那蒼龍虛影中蘊含的能量讓人心驚,但是在這一刻,鐵峰心中沒有絲毫的恐懼,手握戰刀,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位老戰友傳遞給他的濃濃戰意。
母親,你看好吧,我一定會贏的!
鐵峰心無雜念,他同樣發出了一聲怒吼,將體內所有剩余的真元一點不留的灌注到戰刀之中,在那一剎,戰刀的真元被壓縮到了極致,而后猛然爆發!
炫目的光芒四射出來,真元如火山爆發一般從戰刀中沖出,化成了肉眼看見的虹光,直沖向那真龍虛影!
銘文之技——狂暴一擊!
“轟!”
隨著巨大的爆響,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真龍虛影被鐵峰一刀斬碎,而李奇也連人帶劍,吐著血倒飛出去!
秦霄看到這一幕雙目一亮,真元化形,這怎么可能?
那道流光分明是化成了實質的真元,可是真元化形最少也要凝脈期武者才能使用,鐵峰只有鍛骨境,怎么可能使用?
此時演武場上,李奇被鐵峰一擊打到了場外,而鐵峰則真元耗盡,一手撐刀,半跪在賽場上,他雙眼的目光始終注視在刀身上的那團火焰紋路上,這個銘文…它幫了自己?
他伸出手,輕撫著這個只有一寸寬的火焰銘文,一股淡淡的戰意從中源源不斷的傳來,這種感覺讓他分外親切。
裁判怔了好一會兒才上臺宣布鐵峰的勝利,這實在是一個大冷門,在賽前呼聲極高的李奇竟然被鐵峰打敗了!
秦霄深深的看了鐵峰一眼,對木易道:“剛才我沒看錯的話,是真元化形,這鐵峰是怎么做到的?不像是武技!”
“確實不是!”木易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他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那是銘文之技,是銘文師通過陣法的變化改變寶器中真元的流動,最終將真元發出去傷敵的技能…真想不到,在天運國的銘文流派,銘文之技幾乎要失傳了…”
“銘文之技?”秦霄微微一怔,他對銘文術完全不懂,但是銘文之技他是見過的,在八十年前,他率軍與東陽國交戰時,親戰東陽國大將軍,那時他就見過銘文之技。
沒想到時隔八十年之久,又見一次,他稍稍沉思,對身邊的戰士說道:“傳令下去,宣鐵峰來見我。”
“是!”
鐵峰沒有想到,秦元帥會親自召見自己,這可是莫大的殊榮,要知道一般情況,即便軍主級的將領都沒有資格直接求見秦元帥。
雖然經過無數的生死搏殺,但是真正到了帥營,只是見到在帥座上高坐的秦霄,他立刻趕到了一股極重的壓力,他單膝跪地,說道:“末將鐵峰,參見元帥。”
“起來吧。”秦霄揮揮手,“我今日叫你來是有話要問你,你的戰刀是怎么來的?”
“回元帥,是三個月前,末將與敵將廝殺繳獲的。”
“哦?呈上來看看。”
“是。”鐵峰呈上戰刀,秦霄看了一眼,手指輕彈刀鋒,一聲清脆綿長的聲音頓時傳了出來,然而這聲音雖然綿長,卻有一絲不和諧的地方。
刀是好刀,但是斷了就是斷了!
秦霄將刀拿給木易過目。
木易拿到這把刀,目光直接鎖定了刀身上的那個火焰銘文上,他伸手觸摸銘文,靈魂力深入其中,閉目感知。
木易靜立了很久,一言不發,而秦霄則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
足足一頓飯功夫過去,木易睜開眼睛,他將戰刀遞給一旁的秦杏軒,當然,他沒指望秦杏軒看出什么,只是想讓她感受一下這大師的作品。
秦杏軒將刀托在身前,靈魂力沉入到那火焰銘文中,因為過于集中精神,她一雙秀美煙眉不由自主的輕輕跳動著。
“如何?”木易問秦杏軒。
秦杏軒道:“杏軒愚鈍,沒能看出什么,只是覺得這銘文玄奧無比,應該出自大師之手。”
木易道:“看不出來正常,銘文銘刻完畢之后,其中的陣法就會被隱藏在寶器中,難以窺清,尤其這銘文本身就玄奧復雜,讓人為之驚艷,若是有沒有使用的銘文符在的話,我倒是能得到更多東西。”
木易說完之后,鐵峰道:“啟稟元帥,末將在店鋪買這銘文符的時候,是兩張一起賣的,末將囊中羞澀,只買了一張,若是木易大人需要,可以去店鋪再買…”
“嗯?”秦霄微微一驚,“這銘文是你買的?不是原來就在刀上的?”
“是,是末將親手銘刻的,就在昨天。”
木易聽到鐵峰的話頓時激動起來,他問道:“你在哪里買的?”
“坊市。”
“坊市?”木易微微一怔,在他印象里坊市出售的商品最多一二百兩黃金,怎么會賣銘文符,而且想到鐵峰的家世,他也不像是能買得起銘文符的人。
于是木易疑惑道:“據我所知,你家世普通,怎么買得起這么昂貴的銘文符?”
鐵峰微微一怔,如實說道:“這個…當時末將買這銘文符的時候,它標價只有一百兩黃金,這些錢,末將還是付得起的…”
“多…多少?”素來鎮定的木易瞪大了眼睛,“一百兩黃金!你說這銘文符標價只有一百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