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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五章:這是我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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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箍不管十三郎死活,但它絕不準有人用神念查看十三郎的身體,強行施為只會讓自己受創,一次比一次嚴重。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這也太”

  抬頭看天,心里想了半天,活佛憋出一句自覺很有禪理的話。

  “老天爺行事齷蹉,小家子氣啊!”

  與燕山一樣,堂堂活佛,千年苦修最能忍受折磨苦難的僧人,腦海劇痛,幾乎流出眼淚。

  “別罵!”

  十三郎提手指點天空,嚴肅說道:“在我身邊,千萬不要對老人家口出不敬。”

  “我”黃花女脾氣何等暴烈,此時也被嚇到禁口難言。

  這算什么?

  天賜獎勵?

  搏命渡過九重雷劫,就換來這么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話說回來,修士號稱逆天而修,沒事罵罵老天爺再正常不過,有這個東西,今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我比你們嚴重多了。”十三郎說道。

  眾人頻頻點頭,看他的目光滿滿憐憫。

  剛剛看過了,十三郎罵天險些死掉,那種情形如發生在戰斗中,結局可想而知。

  “不能拿掉?”眉師試著問了句。

  “想都別想。”十三郎堅定回答,心里顯然有了底。

  “有無別的作用?”眉師無奈問道。

  “暫沒發現太多。”十三郎如此回答。

  那就是沒有。

  “成何體統現在該做什么?”老祖宗無奈問道。

  “現在?當然是辦正事。”

  十三郎目光透過人群,朝遠方默默觀望的雷尊點點頭。

  “來戰!”

  多年以后,今日在場的修家散落在世界的各個地方,每當他們回憶、或與后輩講起當年的那個畫面,總忍不住額外感慨一句。

  “先生當時裝的樣子,呵呵”

  所有用來表達情感的詞匯中。沒有哪個比“呵呵”蘊意更豐富,最常用在一些難以準確描述的場合,假如大家都用這個詞,那就只能代表一件事:復雜無法形容。

  正如此刻眾人的心情。

  “你要干嗎?”

  忍著未消劇痛,活佛上上下下認真打量十三郎,說道:“想死?”

  難聽的話得到眾人一致響應。紛紛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十三郎,再用勸傻子的一樣的語言勸說。

  “剛剛渡劫,傷勢未復實力受到影響,應該緩一緩。”這是客觀派的話。

  “剛剛渡劫,對力量的掌控還不熟,應該緩一緩。”這是老成派的話。

  “剛剛渡劫,精神亢奮實際上很疲憊,應該緩一緩。”這是細膩派的話。

  “剛剛渡劫,頭上這個箍都還沒弄明白。應該緩一緩。”這是謹慎派的話。

  “雷尊強大,連我等都不敢說必勝,你算老幾?”這是激烈派的話。

  “你夠了,夠光鮮了,夠威風了,再逞英雄沒有意義,應適可而止。”苦口婆心者如是說。

  “就算要打,也應該等到一個月之后。這是合理的規則。”

  眉師最終做出總結,緩緩說道:“這是我的戰斗。你若有志。本院可發特諭放寬限制,直到你徹底恢復狀態后,直接挑戰本院。”

  聽到這句話,周圍人先是點頭,之后一愣,彼此相互看了看。神情均有些尷尬。直到現在大家才想到,所謂奪院大比,比來比去其實是拿眉院當目標;只因為人人都覺得眉師必敗,于是在心里早將其抹去,甚至都沒意識到其本人就在此地。

  這是大不敬。換個脾氣暴躁的院長,難保會不會當場翻臉。同時大家還聽出來,眉院對奪院之戰極有信心,似乎很有把握能夠戰勝雷尊。

  她憑什么?

  別人敢想可絕對不敢說出來,偏偏這里有個剛遭雷劈、腦筋明顯不太好使的家伙,直沖沖說了句。

  “雷尊老謀深算,您打不過他。”

  “成何體”

  活佛想說成何體統,忽意識到這句話最近說了太多次,似有取代連最值得銘記的禱詞的趨勢,趕緊改口。

  “佛祖慈悲。”

  “打不打得過,要先打過才能知道。若真的打不過,也不是太要緊。”

  眉師神情如常,淡淡說道:“本院會發鐵諭,縱使大位更替亦無可更改,本院打不過,你可以接著挑戰。”

  這算考慮到極致了,代價是眉院一生清譽,或許還有性命。

  鬼道第一個忍不住,喝道:“都這樣了,小子別不知好歹!”

  十三郎依舊搖頭,表情像是被大灰在頭上連踢十幾腳,執拗,混不吝,明顯刻意表達悲壯。

  “這不是您的戰斗,是我的。”

  覺得這樣不夠強硬,十三郎繼續說道:“第一,我等不了了,一刻都不想再等;第二,萬一您打贏了,我可能會沒得打。”

  沒有人能夠真正明白這句話,奇妙的是,場中有兩個女人流露出“理解”的神情,其一是夜蓮,其二就是眉師。

  “本院也是。”

  “嗯?”

  十三郎楞了下,試探著問道:“不是為了院長?”

  必須承認,這樣的場合這么多人,這么問非但不禮貌,且可能引來天大隱秘;十三郎堂而皇之這么問出來,明顯帶有幾分故意,故意讓令眉師為難。

  眉師一點都不為難,坦然回答道:“無論有沒有這一戰,本院都不會主位太久。”

  這句話說出來,四方頓時為之嘩然,不等喧囂生起,天空忽聞一聲輕嘆,似有濃濃自責。

  “師妹,你就那么恨我?”

  雷尊早來了。

  自十三郎開口邀戰時起。雷尊稍楞之后目射奇光,馬上展開身形。滿共這么大點地方,以其速度能花多少時間,很快抵達當場。

  礙于情面,還有即將成為對手的事實,雷尊沒有打擾眾人“話別”。也沒有刻意去聽;奇妙的是,無論十三郎還是眉師都知道他到了,但都沒有回避的意思,堂而皇之談論大事,想不聽都不行。

  本不想插口,奈何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矛頭影射;雖說雷尊坦蕩便可無視,但也不能任憑他們這么爭執不休,終于開了口。

  “當年。為兄實無余力可”

  “夠了。”

  眉師打斷雷尊的話,平靜說道:“本院不想身居大位,不代表不在意院位之爭,你想上臺,必須過了我這一關。”

  牽扯當當年事,周圍無人有資格開口,事實上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此刻根本就不應該留在這里。眼下情形,留也不是不留也為難。著實讓人犯愁。

  聽了眉師的話,雷尊靜靜想了一會兒,神情復歸于平淡。

  “也好。”

  “好什么好,好個屁!”

  十三郎又一次攪進來,對眉師嚴肅說道:“他是我的。這是規矩,您也得遵守。”

  眉師沉默。眾人皆沉默,只有雷尊神情微弛,背轉身,破云沖霄。

  “來吧。”

  傳功崖上白云飄,白云深處兩相嘲。

  世事變幻充滿神奇。當年如按死螞蟻般殺死兩個人,百年之后其子尋仇;這種老套的戲碼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雷尊略有感慨。

  一輩子殺了這么多人,假如個個都有親眷像十三郎這樣做,不得忙壞了。

  隨意搖了搖頭,雷尊說道:“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今天的表現真的很蠢。”

  奪院大比不同于稱尊,比的不是某項專長,而是理論上可屬于自身的全部戰力。十三郎家大業大,分身就不說了,大灰胖胖名義上都是寵獸,沒理由不準參戰。

  他連小不點都帶上戰場,此刻已經消失在虛空隱匿某處,時刻準備偷襲。

  這真的不合理。奪院是比斗不是戰爭,哪有全家老少齊上陣的道理,換個思路,雷尊曾為三軍主帥,威望是一次次鐵血鏖戰中積累起來,如果允許屬下幫忙,能叫的人恐比十三郎更多。

  不合理的事情沒人阻止,因為大家心里都知道小不點的真實身份,只要十三郎愿意,隨時隨地都可以發出召寵契約,馬上將其身份轉換。相比之下,雷尊做不到這樣,他可以命令很多人出戰,當不能把對方當妖獸召喚,也不能把人家的妖獸臨時借來太不像話了,根本說不出口。

  一方三人兩獸,還有厭靈蟻群沒有露面,另外一方孤零零一個,怎么看都不是一場公平的戰斗,甚至可以說是欺負人。

  雷尊的表情不像是這樣,相反其目光帶有不加掩飾的欣慰,甚至可以說是慶幸。

  “大家實心實意替你考慮,可惜你被仇恨沖昏了頭,自尋死路。”

  目光在十三郎本尊與分身之間流過,雷尊說道:“只需過了今日,你不僅能夠快速恢復并且提高實力,本尊很難再有辦法奈何你,只能被動等待反擊。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居然看不懂?”

  十三郎沒有馬上回應,揮手示意分身、大灰還有胖胖各自散開,成扇面將雷尊圍在正中。

  雷尊靜靜地望著他的舉動,沒有插手,也沒有退避,就像一座扎根地心的山。

  一邊布好軍陣,十三郎說道:“過去百年,我有兩次、無需出面出手便可輕松殺死你的機會,考慮到你如果那樣死掉,道院極有可能因此分裂,最終都放棄了。”

  十三郎認真說道:“你會說我狂妄,自負,自大,虛恩假義,對不對?”

  “難道不是?”雷尊隨口應著,神情譏諷。

  “我做事情不擇手段,不在乎那些東西。”

  “你在乎什么?”

  “在乎他們”

  十三郎笑了笑,笑到一半臉色突轉為凄厲,望天哀嚎。

  “爹,娘啊!”

  [三七中文]“37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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