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圣王頭顱低垂,在虛空中一動不動。
投靠龍冰顏,只是空圣王一時的權誼之計,從始自終他都有自己的想法。即然龍冰顏他們沒有辦法助自己奪回空圣峰,那就只有靠他自己的力量報仇。
從很早的時侯,空圣王和龍冰顏就已經開始各等其事了。
空圣王心中了然,他的實力暴跌,連十圣王的位置都保不住,在龍冰顏、護法長堊老的眼里,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了。
隨著龍冰顏晉入仙道境,成為真傳弟子,他的這種利用價值就更少了,幾乎是可有可無。這幾天,他沒有去護法峰,所有人圍著龍冰顏和戰火轉,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整個人幾乎都被人遺忘了。
內心的高傲,使他不屑于去貼臉,說些獻媚的話。在所有人忽略他的時侯,只有空圣王自己知道,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管是林熙,還是龍冰顏,又或者護法長堊老…,他們最后都會發現,他們大錯特錯!
“空圣王”本來還以為自己要蟄伏很久都行,只到幾天前,收到那封仙符…
空圣王知道,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
“十圣王”這個位置坐了很多年,幾乎沒有人知道,空圣王在神宵宗里,還有一個實力濤天,地位顯赫的至親的表哥。
空圣王不說,是因為以前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更何況,后來他還離開神宵山,去了位面深處。
但是一切已經不同了,他已經不是十圣王,蛻去了耀眼的光環,空圣王想起了自己的這位很久沒聯系的表哥。
“林熙,你奪走我的東西,我要百倍的奪回!”
空圣王跪伏在虛空中眼中狠狠的掠過一抹仇恨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實現自己的愿望,因為自己這位表哥,不止是神宵宗的真傳弟子他還擁有著另一重更顯赫的身份——“仙道群英榜”上的天才強者!
這份榜單不是神宵宗制定的,而是針對整個仙道大世界的年輕天才強者,制定的榜單,囊括所有仙道四重以上的年輕一輩的天才修士。
早在二十年前,自己這位“表哥”就已經登上了“仙道群英榜”。如今二十年過去,更是深不可測,林熙厲害突破了仙道境,但也絕對絕對不可能是對手!
“小弟,原來是你。”
“李秋白”背著雙手認出了空圣王。在神宵宗里歷屆的“神宵圣王榜”出盡了風頭的空圣王,在他眼里,也只是個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弟而已,但空圣王卻沒有任何的反對,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李秋白居高臨下,掃了一眼空圣王不過很快皺起了眉頭,微微有些不悅:
“怎么回事?我離去之前不是叮囑過你,讓你好好用功嗎?二十年過去,你怎么不進反退?!——你到底干了什么?”
做為永遠止境追求力量的強者,李秋白天生看不慣那些毫無上進之心,不思進取的人。
空圣王若是和他沒有關系也就罷了,偏偏還是他世俗中的血親,是他當年成為圣王之后,親自從世俗中帶進來的。
看到空圣王這樣“不思進取”,李秋白心中惱火不已,枉自己還替他搜集了不少寶物,準備這次回來幫他提升功力!
真是太讓人失望!
李秋白話說的重,對于空圣王,他確實有些失望。“空圣王”聽得也是心中悲從中來,平時哪里有人夠資格這樣斥責他,又有誰能想得到,他會毀在林熙那個小輩手里。
“表哥…”
空圣王撲倒在虛空中,想起自己的際遇,也禁不住雙眼一紅,掉下淚來:
“我這次求你,為的也就是這件事情。”
“空圣王”也顧不得有可能會被人看到,當下把自己的遭際,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當然在空圣王的口中,就變成了林熙在紫光海搶奪了自己的“十二時獸”,打傷了自己的人,自己教訓他,結果被這小子廢掉了一枚道果…
在自己的親人面前,“空圣王”也沒什么隱藏,這段時間的委屈、悲切、失落、失意,不甘,憤怒…,種種情緒全部表露出來。
李秋白聽完之后,久久不許,纖塵不染的白色長袍無風自動,鼓蕩不休。
“這么說起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神宵宗里,到是出了個逆天的,不得了的人物,搶奪寶物,大打出手,連師兄們也不放在眼里?——是這樣嗎?”
李秋白道,神色冷了不少。到底是有血脈聯系的人,雖然并兄弟,但確實是宗派中難得親人,何況他也算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人,居然就這么被人廢了一枚道果,奪了“十圣王”的位置。
“表哥,我的話句句是實,絕無虛言。”
空圣王恨聲道。
“嗯。”
李秋白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在他身后,冥冥中一縷殺氣掠過,鋒利的就像利劍一樣,將虛空一剖為二。
那股鋒芒,就連空圣王也微微感到驚竦。
李秋白沉吟不語,他剛剛那翻話,也只是問問而已。對于自己的血親,他還是比較相信的。
“這小子這么無法無天,連師兄們也敢出手,宗派里的長堊老難道就沒管管嗎?”
李秋白道。
“沒有用的。”
空圣王搖搖頭:
“你是沒有見過他的囂張樣,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大家雖然有心教訓,但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他師父是執法長堊老邢俊臣,有這么大的一個靠山,誰能對付得了他?”
空圣王眼中一片血絲,對于林熙,他真的是恨之入骨,所以談及的時侯,也是極盡挑撥之能。
“什么?”
李秋白終于變色,隨即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涌了上來:
“我說本宗里怎么出了這樣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妖孽,原來是借了執法長堊老的勢!他真是好大的膽子,別人怕了邢俊臣,難道我還怕了嗎?——對師兄不敬,搶劫同門,他今天就是有再大的靠山,再大的本事,我也要他擰過來,好好的磨練磨練。”
剛剛回山,就碰上這樣的事情,李秋白心中也是惱火不已。搶劫還在其次,但是對師兄們出手,就是李秋白無法忍受的了。
若是每個人都桀驁不馴,為了一點東西,就敢對于宗門里的師兄們大打出手,毫無尊敬,以后宗門里成何體統,成什么規矩?!
“他住在哪里?”
李秋白眼中寒光一閃,問道。
“他住在我的空圣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