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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密州出獵

  或許是出于嫉妒,或許是出于蔑視,或許是出于好奇,像是這么多復雜的情緒,就這樣一股腦的堆在腦海之中,楊千里鬼使神差般的出現在這里。其實今天他并非是那么輕松悠閑,而是也有著一個聚會,就在旁邊的包廂之中,是和一些書法協會的會友們進行切磋研究。

  但楊千里因為知道這里是誰,知道杜展和方涯的身份,所以才會這么著急忙慌,充滿好奇的進來。應該是文人骨子里面的那種清高,讓楊千里見不得任何褻瀆這種清高的人出現。順便如果說能夠幫著杜展揭穿這個人的裝腔作勢,還能夠在杜展和方涯面前好好露一把臉不是。

  要知道別管是杜展還是方涯,只要兩人隨便點頭,楊千里就能夠在全省范圍內搞一場書法活動,借機能夠讓更多的人學習這種古代的傳統文化。

  從這個方面上說,楊千里雖然說有點私心,但這個私心卻有的是那樣的可愛。

  “楊會長,怎么好意思讓你主動過來?”杜展說道。

  “沒事,沒事,我過來也是想著瞧下,到底是誰能夠入了杜總的法眼。”楊千里說道,話語雖然說的很為客氣,但眉宇間的神態卻透露出一種孤傲。

  杜展淡然一笑,卻沒有為楊千里介紹方涯的意思。方涯的身份楊千里知道歸知道,但介不介紹那就是杜展的事情了。而方涯也似乎沒有在意的意思,淡然的坐著。做官坐到楊千里這個位置,對于一些事情的把握那是沒得說的,像是這樣的事情,他心里早就有數。

  文人相輕而已!

  只不過怎么都不覺得蘇沐是文人那?

  蘇沐站在這里,他倒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楊千里是誰,但從對方的眼神中,蘇沐能夠感覺到一種質疑。就是這樣的質疑眼光,讓蘇沐真的是感覺不舒服。

  怎么回事?我沒有著你惹你吧?你這是什么眼神?楊會長?剛才杜展說你是什么會長,只不過這樣的會長。和我是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我今天過來就是給杜展答謝的,如果說杜展不是杜品尚的老爹。如果說杜展不是和方涯的關系這么密切,蘇沐都未必會答應寫字。

  但既然答應了,蘇沐就沒有害怕恐懼的意思。

  當初商庭說的好,遇事不怕事。凡事必須有平常心對待。像是這樣的事情。蘇沐知道他要做的只是一點,那便是全心全意的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目標就成。

  想到這里,蘇沐便沒有多做遲疑,將整個人的情緒很快調節好之后,微笑著道:“杜叔,不知道您喜歡什么?”

  “其實我最近一直很喜歡一首宋詞,蘇軾的江城子密州出獵,如果你要是不知道的,我可以…”

  杜展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沐便直接搖搖頭。“不必!”

  說完沒有任何停頓的意思,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達到前所未有的完美地步。手腕微動間,筆走游蛇的開始動起來。而就是這樣的動,讓最初眼神充滿著不屑眼神的楊千里,瞬間震驚了。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云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一氣呵成!

  行云流水般的草書,是那樣的霸道,給人一種狂草到極點的悲壯滄桑感,楊千里自問,這樣的字,他無論如何是寫不出來的!不但他寫不出來,放眼整個江南省,都沒有誰能敢說他能夠做到?

  這一刻,楊千里被震得里焦外嫩!

  完全沉浸在這幅字中的楊千里,都沒有留意到蘇沐在做些什么,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這幅字,腦海之中已經完全容不下其余的任何事情。

  “杜叔,你的要求我做到了,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和品尚走了,就不打擾你和方叔在這里聊天了。”蘇沐笑道。

  “好,蘇沐,你這份謝禮真的是有些貴重了。”杜展說道。

  “不貴重,只要杜叔喜歡就是。”蘇沐說完轉身瞧向方涯,“方叔,能不能和您說兩句話?”

  “當然!”方涯徑直走到旁邊,蘇沐走過去,兩人在角落處,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不過當方涯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已經是布滿著驚喜。

  蘇沐和杜品尚沒有多說什么,轉身便離開這里。

  當這里只剩下三人的時候,杜展笑著說道:“我說楊會長,你這是怎么個意思?難道你準備就這么一直盯著看嗎?要知道我可是準備走了。”

  “走?”楊千里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再次瞧向杜展的時候,臉上焦急著喊道:“杜總,剛才寫這幅字的那個少年那?他怎么沒有在這里了?他是誰?我能夠認識下嗎?”

  “他走了,他是誰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和小兒認識吧。”杜展淡然道。

  有能夠讓楊千里如此憋屈的機會,杜展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杜總,這幅字?”

  “別想!這幅字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是不會給你欣賞之類的。”杜展毫不猶豫的便當場拒絕。

  楊千里現在真的是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他現在是真的被這幅字給震住了,這樣的草書真的是他在當代書法家中從來沒有過的。所以楊千里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蘇沐,想到剛才蘇沐就在眼前自己卻沒有抓住機會,想到自己剛才心底擁有的那種蔑視,楊千里就感覺快要絕望了。

  怎么會是這樣?

  “杜總,您就別逗我了,快點給我說說吧,這個人是誰?我在哪里才能找到他。只要你能夠告訴我,我保證,你以后在我這岳麓茶樓飲茶全部免費,怎么樣?”楊千里是真的著急了。

  杜展微微一笑,知道楊千里是真的想要結識蘇沐,看逗他逗的也差不多了,便說道:“其實,這個人…”

  像是知道杜展肯定會將自己說出來一樣,蘇沐和杜品尚走出岳麓茶樓之后便趕緊開車離開。這讓杜品尚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老師,咱們又沒有偷東西,這么著急干什么?”

  “我怕現在不走,一會就走不成了。”蘇沐說道。

  “你是說?”杜品尚何其聰明一點就透。

  “是啊,連你對我的字都那樣有自信,我難道就沒自信了嗎?在這樣的自信基礎上,你說咱們還能夠繼續留在那里嗎?我敢保證那個什么楊會長,現在只要回過神來,只要他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絕對會找我的。我現在可沒有那么多時間留在這里,再說我這個人現在要做的是低調,低調,再低調!”蘇沐笑著道。

  “哈哈,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杜品尚大笑著道:“走了,老師,咱們現在去哪里?還早啊!”

  “閑著也是閑著,隨便逛逛吧。”蘇沐說道。

  “好咧!”

  蘇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腦海中回想著剛才和方涯的對話。就像是之前葉安邦所說的那樣,最初方涯倒是很為意外蘇沐會拿出那些東西出來,就算是聽蘇沐說起來,這里面很有門道。但要知道他畢竟是剛剛上任,如果貿然動手的話,會不會被人抓住機會記仇,這都是未知之數。

  但就在蘇沐說出來這事是葉安邦同意的時候,方涯立馬便拿定主意。

  要知道有著葉安邦的點頭,便意味著鄭問知不會過問,在這樣的情況下,在自己這邊拿著實打實的證據的時候,不信收拾不了一個市交警大隊。就像是葉安邦所說的那樣,方涯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機會發出自己的聲音,至于事情的大小倒是暫時不必考慮的。

  而且要知道方涯不做是不做,真的要做的話,豈能會只是收拾一個所謂的劉峰,目標怎么都得瞄準隊長的位置,這么一來,蘇沐順勢提到了黃志陽。相信方涯會知道接下來該怎么運作的,這也當是蘇沐還了鐘泉一份人情。

  再說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以后是要前來省城討生活的,能夠和黃志陽這樣的人保持著良好關系,對蘇沐來說是很有必要的。讓黃志陽上位總比讓劉峰之流繼續留在市交警隊要強。要知道那些混蛋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領著國家的工資還在想著這樣的事情,如果他們要是覺得不爽,大可辭職,會有人想要做這種工作的。

  黃志陽,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蘇沐畢竟不是方涯,不能夠知道方涯到底會怎么做。再說只要方涯釋放出要動市交警隊的信號之后,相信會有很多人主動站隊投靠的。機會未必只能留給黃志陽,只是他的機會稍微大些而已。

  就在杜品尚這樣的隨意開動中,悍馬車出現在盛京市的一條商業步行街,這里很為繁華,有著很多可玩的東西,而且還很有檔次。所以這里一向是人流聚集地,杜品尚之所以開過來也是無意的,只是想著從這里過去。

  但誰想就在蘇沐將腦海中的那個問題想明白之后,暫時想著放松下,拿起一瓶水還沒有打開的瞬間,無意中掃向窗外,臉上的神情當場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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