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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少奪人衣作地衣

  背叛永遠是最為可恥的,最容易招人恨的,尤其是這樣的背叛還在對方明明占據著優勢的情況之下,你要做出這樣的舉動,絕對會遭受到雷霆打擊的。孫元培不得不這樣想,因為許羽錫的這道命令和他一貫的作風很為相差甚遠,而且直到現在都沒有來一個電話解釋下,這算什么?明目張膽的背叛嗎?

  “孫縣長,我爸他是有苦衷的。”許多多終歸不是什么酒囊飯袋之輩,坐在孫元培的身邊,感受到他突然變化的氣息,急忙辯解道。

  “苦衷?”孫元培挑起眉頭。

  “是的,肯定是有苦衷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苦衷就是許北山帶給他的。”許多多在提到許北山這個名字的時候,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意。

  這樣的怒意,被孫元培準確的捕捉到。他知道就是這樣的怒意,才促成當初許羽錫的站隊。要知道都為許家人,憑什么許家的所有政治資源和經濟資源全都為許北山服務,為什么他許羽錫就得不到。這樣的得不到自然影響著許多多,讓他心中感到悲苦的很。悲苦之下,自然產生戾氣和怨恨。

  許北山再如何,畢竟不是他許多多的老爹,只有親老爹才會帶給許多多榮耀,這點許多多比誰都清楚,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時許多多被叫回去的一幕。

  試問許羽錫要是青林市的市委書記,許多多會撤退嗎?更別說賠錢這樣的丟人一幕!

  “不說這個了,走吧,回去再說。”孫元培微笑道。

  只要許多多心中還有野心,便值得孫元培拉攏。而且孫元培之所以要這么做,除卻相中許羽錫外,還有著一層原因是許多多這人雖然娘炮的很,但辦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沒問題。讓這樣的人動手去做那些事,還真的是能夠幫助孫元培解決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孫縣長,蘇沐的事情?”許多多低聲問道。

  “這件事情我…”

  孫元培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秘書便接通一個電話,隨即沉聲道:“孫縣長。是縣委辦那邊通知的,讓你馬上回去,半個小時后會進行縣委常委會。”

  這話說完,孫元培頓時眼神凜冽如刀!

  這就要開始了嗎?

  孫元培心中不屑的冷笑著。“還就不信。這么短的時間內你們能夠做出什么像樣的攻勢來。走,回去!”

  半個小時后。

  邢唐縣所有在家的縣委常委全都如數到場,沒有一個人缺席,整整十個縣委常委全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之上,彼此隨意的閑聊著。沒有誰真正知道聶越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有的消息靈通之士卻已經提前知道,并且在這里坐著的縣委組織部長陳泰年明顯就能看出來神情有些嚴肅,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上午十一點半,聶越臉色平靜的走進來,坐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之上后。掃過全場,淡然道:“同志們。現在開會。在開會之前,我想要問下各位,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首詩,這首詩里面有這樣一句話: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奪人衣作地衣。”

  咦,這是要做什么?

  沒有誰知道為什么聶越會上來就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不過這樣的話,還真的是沒有多少人知道是出自哪里。大家平常誰也沒有那個閑心情去看什么詩不是。不過不知道出自哪里,并不意味著他們聽不出來這首詩里面想要表達的意思。分明是一種悲傷的憤怒之意。

  聶越在這時拋出這個,意欲何為啊?

  孫元培坐著沒動。心思急轉著。

  和孫元培一樣,縣委專職黨群副書記李橋同樣是思索著,如今的邢唐縣,雖然仍然是以聶越為大,但卻也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這樣的局面原本是不應該形成的,但隨著孫元培這個變數的到來,硬是形成了。聶越是一派,李橋是一派,孫元培是一派,恰恰是這三位巨頭,分別領銜著一批人。

  聶越是青林市市長秦蒙的人,李橋是青林市市委書記張吟宣的人,孫元培則是和青林市市委黨群副書記溫朋拉上個關系,縣里的三足鼎立,恰好印證著市里的三個最強派系。

  “怎么,沒有人知道嗎?”聶越淡然道。

  “書記,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首詩應該是首古體詩,作者應該是唐代詩人白居易吧。這首詩說的是當時的宣州進貢紅線毯的事情,當時的宣州太守為了討好皇帝,不惜讓當時的織工沒日沒夜的織地毯,拿這些地毯來討好皇帝,卻根本不去管這些織工的死活。而那些織工手中每天都在織著地毯,但身上卻經常是破衣爛衫,有的人甚至連飯都吃不上。”隨著聶越的這次問話,李橋咳嗽了下緩緩道。

  “李書記還真的是博學的很,沒錯,這首詩就是白居易做的,諷刺的是當時的宣州官員。或許你們會問,為什么我會在這里說出這樣的詩,現在又不是那時候,難道說現在也有這樣的事情嗎?你們要是真的會這么想的話,那么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還真的猜對了,這就是我今天召開這個縣委常委會要說的事情,因為就在我們的邢唐縣,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就在昨天深夜,竟然真的發生了比這個還要嚴重的事件。”聶越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話語更是沒有絲毫留情面的意思,要多冷酷有多冷酷的響起來。

  誰都知道如果不是真正激怒了聶越,聶越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神情的!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會讓聶越如此憤怒!

  “鄭主任,你來說!”聶越冷然道。

  “好!”縣委辦主任鄭雪梅點點頭,神情同樣是陰沉著,掃過全場之后,音調有些低沉道:“就在昨天晚上深夜,大概就是一點半的時候,在咱們縣里的龍井鎮鎮上,發生了一起性質相當惡劣的事件,這起事件就是龍井鎮的地痞流氓李振河糾集了一群人,將鎮上一家的房子給強拆了。要知道那是晚上,那家人正在熟睡,誰想睡著睡著,自家的菜店就倒塌了,他們當時嚇得要死,一夜都沒有睡覺。”

  鄭雪梅的話說著說著,在座的縣委常委們臉上便開始凝重起來。拆遷一直是現在社會不可忽視的一件事情,誰要是碰到的話,都會感到有些畏首畏尾的。但在邢唐縣,這樣的事情一直沒有發生過,誰想到這沒發生是沒發生,一旦發生,就是這樣的氣勢凌人。

  深夜毀掉他人房屋,這要是砸死人,這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當想到這樣的事情,隨時有可能被捅出去的時候,沒有誰能夠繼續安穩的坐著。

  “那家人現在怎么樣?”縣紀委書記林中和急聲問道。

  “那家人僥幸沒有事情,但卻被驚嚇的要命。如果說要是這樣也就算了,但偏偏就在今天上午,昨晚鬧事的李振河竟然又前去那家,進行著威脅恐嚇。而這件事情恰好被在場的蘇沐碰到。”鄭雪梅的話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而就是她的停頓,讓現場的氣氛不由開始變的玩味起來。

  孫元培的神情已經是陰沉的要命,坐在那里,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其余縣委常委這時候也知道了這件事為什么會被聶越拿來召開這次會議了,原來這其中竟然涉及到了蘇沐。蘇沐是誰?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除卻知道蘇沐是聶越的心腹之外,他們都有著各自的渠道,知道蘇沐的背后還有別人在支持著。更知道蘇沐如今在古瀾市,已經成為實權高開區管委會主任。

  真正說到行政級別的話,蘇沐已經穩穩的壓過在場的很多人。這事要是換做其余人家的話,倒還好說,怎么偏偏就被蘇沐給遇到了。難道說蘇沐在那里,李振河還做出了什么惡劣舉動嗎?

  果然,這樣的想法剛剛在每個人心中升起,鄭雪梅緊接的匯報便印證了。

  “蘇沐蘇主任為什么會在那里,是因為那家人恰好就是蘇主任的大姨家。而李振河當時不但對蘇主任進行人身恐嚇,更是侮辱他的家人,并且更要命的是他還想著圍毆蘇主任。”鄭雪梅沉聲道。

  “什么?簡直是豈有此理,是誰給他們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寧天亞那,為什么不將這些混蛋全都抓起來!”聽到這話,梁昌貴當時便怒了。

  梁昌貴現在是誰都不怕,他反正干完這屆就要退了,有時候什么話那是想都就敢說。更別說這樣的事情,還涉及到蘇沐,他這個當老舅的要是不給討回公道,那還能成?再加上梁昌貴只有一個女兒梁美麗,梁美麗又不混官場,所以他更是沒有任何可害怕的。

  “梁副縣長,您別激動,寧局也在現場,他已經將李振河他們全都抓走了。”鄭雪梅說道。

  “抓得好!”梁昌貴大聲道。

  “不過…”就在這時鄭雪梅突然話音一轉。

  就是這么一轉的話音,讓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大戲來了。誰都知道,只要有蘇沐在,還真的是別想消停了。只是莫非當時還真的發生了什么大事情嗎?(。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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