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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在審訊室中并沒有待多長時間,從外面推門走進來一個人,赫然是剛才跟著徐虎說話的那位。他隨意的掃了眼蘇沐,神態很為高傲,一點都沒有將蘇沐放在心上的意思,手上的紙筆啪的一下放到桌上,然后瞧向蘇沐,眉毛往上一挑,將椅子拉過來后便坐了上去。
“小子,說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能想怎么樣?倒是我想問問你們,既然是將我帶回來問話,總該按照程序做吧。就這么直接問我想要怎么樣,這是什么意思?”蘇沐平靜道。
“呦喝,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一個出來混過的,竟然連這樣的詞兒都知道。小子,實話告訴你,今天也就是哥哥運氣好,給你指條明路。你背包中的那些錢被沒收了,你那,就在這里坐到天明,然后直接滾蛋就成。事情就這么解決,你就當破點財,咱們給你按下招妓的事情。”平頭協警揚眉道。
蘇沐雙手仍然被銬著,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現在的他確切的說,還沒有辦法對這些人怎么樣,畢竟他還沒有正式上任。就算想要收拾他們,也得等到上任后再說。只不過以前想的想要默默無聞的辦點事,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你應該只是一個協警吧?外面剛才給你說話的是你們治安大隊的隊長?”蘇沐的口氣一松,倒是被平頭協警準確的把握到,在他心里看來蘇沐這是服軟了,是和以前那些人一樣,都害怕名譽受損。
只要你小子肯服軟。一切就好說。
“沒錯,咱們都是協警,協警怎么了?治你這樣的,協警就成了。剛才帶隊的那位是咱們的副隊長,叫徐虎。小子。我瞧你應該是外地人,當哥哥的奉勸你一句,走出這扇門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想要報復咱們徐隊的意思,最好是想都不要想。真要是再落到咱們手中。你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平頭小子叼著一根煙笑著道。
能夠成為協警,這家伙的素質原本就不高,是以前在這片的混混。如果不是心眼活,徐虎也不會收下他。實際上能夠跟著徐虎的幾個協警,全都是以前混過的。這些人用起來比較順手,很合徐虎的心意。
真要是換做別的正式警察,又怎么會和蘇沐在這里扯皮!
別人都去打麻將了。平頭小子沒事干,就當是陪著蘇沐聊天消磨時間。反正這小子是外地的,天一亮走出局子,莫非以后還想著再進來不成?
“你們這個徐虎副隊長倒是很厲害。”蘇沐玩味道。
“那是,誰不知道咱們徐虎隊長的厲害。在這片高開區的地面上,咱們徐隊的話那可是比任隊都要管用。得罪任隊你能沒事,要是得罪了徐隊,你就等著…嘿嘿!”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平頭協警陰森的笑了兩句,隨后瞧向蘇沐。猛地將紙筆拿起來,使勁的扇了兩下。
“怎么樣?考慮清楚沒有?”
“我…”
咣當!
就在蘇沐剛想著說自己準備怎么辦的時候,那扇審訊室原本就沒有關嚴的大門轟然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臉色鐵青,身穿警服的女子。這身警服穿在她的身上,那真的是英姿勃發,將她那股獨特的氣質襯托出來。女人長的不算多么好看,但卻因為這身警服讓她無形中多出一種另類的味道。
只不過現在的她,臉色陰沉的可怕。雙眼中噴射著憤怒的火光,出現在這審訊室的瞬間。便沖著平頭協警厲聲道:“將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任隊…”平頭協警瞧著這樣的異變,當場聲音顫抖起來,說話也開始結巴,心底想到的是,乖乖,這是怎么回事,任隊今晚怎么會來局里?以前任隊可是從來不會這個點來這兒的,難道說是有人通風報信不成?真要是那樣的話,這可就有點玩大發了。
“王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怎么,你真的當你這個協警能夠為所欲為嗎?”出現在這里的不是別人,正是治安大隊的隊長任立娟。
說起來任立娟被調到這里,當這個隊長也是近期內的事情,但所見所聞都讓她感到觸目驚心。只不過因為初來乍到,也沒有誰聽她的話不說,關鍵是手下沒有得用的人,沒有辦法樹立起權威。但任立娟卻絲毫沒有放松對治安大隊的監管,這不好不容易培養出幾個心腹后,得到通知說今晚又有仙人跳的事情發生,所以她才著急著過來。
為的便是拿這件事,當做新官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加以立威!
不然的話依著任立娟的身份,是斷然不會這個點出現在這里的。
實際上就在剛才任立娟已經在審訊室外面聽了半天,眼睜睜的瞧著王平準備這樣辦案,心頭壓著的那股怒火再也沒有辦法平息,呼的便燃燒起來。要知道任立娟能夠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靠的可不是簡單的關系,而是憑的真本事。從進入警隊那天起,直到現在,在任立娟手上破獲的案件何止十幾起。
正是因為這樣的政績,所以任立娟才能夠在兩三年內升到現在這個位置,這次被調到高開啟擔任治安大隊的隊長,確切的說是她毛遂自薦的。只不過眼前的整個治安大隊的形勢,讓任立娟感到窩火的很。
“任隊,你聽我解釋。”王平急聲道。
“你不必跟我解釋什么,該聽到的我都聽到了,你就準備著明天接受分局內部紀律調查吧。”任立娟大手一揮,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
聽到這話,王平的臉色當場陰沉下來,作為協警他不是什么正軌的警察,真要是接受了這個什么紀律調查,就真的別想再在這個治安大隊混了。那樣的話,無疑便相當于被斷了財路。你斷了我的財路,我還有必要對你笑臉相迎嗎?想到這里,王平的眼珠便滴溜溜的亂轉起來,眼底劃過一抹狠辣。
“任隊,這件案子是徐隊主抓的,我過來也是幫著審訊的,你好像沒有必要親自出面吧?”王平話音中帶著一些冷嘲熱諷,眉毛向上一挑夾槍帶棒道。
“王平,別忘記你的身份,這治安大隊我是隊長,所有的大小事情我都有權過問。別說是你,就算是徐虎站在這里,我都會好好問問他,平時你們就是這么辦案的嗎?”任立娟冷聲道。
“我…”
王平剛想著繼續多說什么,后來硬是將所有的話都咽進肚中,眼珠一轉,“任隊,我今晚吃壞了肚子,要去方便下,這里既然你想要查,就查吧,隨便查。”
說完還沒有等到任立娟怎么樣,王平便著急忙慌的從審訊室中溜出去,隨即跑到墻角處,便開始給徐虎打起電話。而就在王平打電話的時候,任立娟才轉身瞧向被銬在椅子上的蘇沐,只不過就在她剛準備詢問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眼神突然間一變,緊盯著蘇沐,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著眼珠。
“你是…”
“我說班長大人,怎么,真的不認識我了嗎?”蘇沐微笑著道。
“啊,你真的是蘇沐?”任立娟驚呼道。
“如假包換!”蘇沐微笑道。
其實早在任立娟露面的瞬間,蘇沐便已經認出她來。只是現在的任立娟和以前相比,多出一種越發干練的味道,他也想瞧著任立娟準備怎么辦。事實證明,和以前一樣,任立娟的性格并沒有因為社會這個大染缸熏陶而發生變化,仍然是那樣的嫉惡如仇,仍然是那樣的公正無私。
說起來任立娟和蘇沐還真的是同學,不是那種所謂的某些輔導班的同學,而是有著四年同窗經歷的同學。任立娟是當時蘇沐班上的班長,而蘇沐當時確實江大的學生會主席,兩人還是有些交集的。盡管彼此談不上多么熟悉,卻也不會是那種見面之后不打招呼的。
自從畢業后,班上的同學便沒有怎么聯系,更別說相見。所以以這樣的方式見面,真的讓兩人都感到意外。蘇沐有著些許的緩沖還好說,任立娟因為突然見到,神情早就震驚開來。
“蘇沐,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怎么會被他們抓回來?”任立娟沖到蘇沐面前,臉上帶著一種焦急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在房間內睡著,就被你們治安大隊給帶過來了。我說老同學,瞧這意思,你是這里的隊長是吧?要問也應該是我問你,怎么,你們古瀾市高開區就是這么辦案的?睡個覺都能被你們抓進這里來?莫非理由就是因為我隨身帶著兩萬塊錢?”蘇沐笑道。
“你等著,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任立娟聽到這話,眉宇間的那股怒氣便再次爆發出來。
今晚的事抓到別人任立娟都不準備放過,更別說今晚抓到的是老同學蘇沐,要是不還給蘇沐個公道,任立娟今后就別想在同學面前抬起頭了。
只是就在任立娟發怒的同時,蘇沐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的,卻是一張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臉蛋,難道說那個望月真人說的血光之災,就是這件事?
不會真的被他說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