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當陳可人將從出了家門到現在發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后,陳東諦都忍不住有種想要扇她的沖動。
雖然說這事看似和陳可人沒有多大關系,但真的是那樣嗎?
這事擺明就是有你陳可人的幫襯在,不是你自說自話的話,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嗎?甚至可以毫不不夸張的說,都是因為你的生日,才會帶來這種麻煩事。
“你說現在蘇沐正在萬花酒店等著聶本武?”沐滄海老成持重的問道。
“是的,外公。”陳可人哽咽道。
“行了,這事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也不要再想著對誰通風報信,趕緊回家。”沐滄海不加遲疑的說道。
“可是聶悟那邊…”
“那是這個混蛋自作自受,公器私用這種事都敢做的出來,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聶本武敢說他不知道這事?我當初就說過,像聶本武那種投機的性格不適合在京城工作,可老聶非要安排進來。”
“現在好了,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活該他倒霉。可人,你是不清楚蘇沐的真實身份,他可不僅僅只是你爸爸的下屬,他還是…”沐滄海的話語說到這里時有些停頓,重重搖了下頭。
“什么也別說了,你趕緊回家就是!”
“好的,外公,我現在就回去。”陳可人擦拭掉臉上的淚水說道。
等到掛掉電話后,沐雨晴在一旁問道:“爸,難道說咱們就真的不管聶本武那邊了嗎?這事鬧這么大,憑他聶本武是絕對不可能應付的,他沒準是會做出后悔終生的事來。”
“遲了!”
沐滄海無奈的搖搖頭,可惜的說道:“你覺得時間過去這么久,萬花酒店又是在魚臺區,聶本武能趕不過去?”
“他現在肯定已經過去,我甚至敢說他是帶著公安分局的人去的。畢竟可人說了,那個混蛋小子說自己是被綁架的。聶本武只有聶悟這個兒子,聽到這事能不著急嗎?”
“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蘇沐是我的大恩人,沖這點我們便不能把屁股坐歪。實際上你們真的認為我是老糊涂了嗎?以為我沒有安排人調查過聶悟的情況?”
“老聶是有心撮合聶悟和可人,可據我所知,聶悟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蛋加王八蛋,所以根本沒有同意,他會有今天這種結果完全是咎由自取。”
“你們覺得我應該為了一個混蛋,做出違背本心的事嗎?而且別說蘇沐現在占著道理,就說他身邊突然冒出來的那群黑衣人,你們不感覺奇怪嗎?”
“那群人是隸屬哪個機關單位的?敢將刑警全都扣押,這可不是誰都敢做的事情。所以說現在就這樣安靜的待著吧,等到那邊事情有了定論后再說。”沐滄海拍板說道。
“是。”
陳東諦和沐雨晴不再多語。
“東諦啊,就像是我剛才說的那樣,蘇沐不是一個簡單之人,雖然可人聽上去似乎受了些委屈,其實根本不關蘇沐的事,你可不要記恨在心。”
“甚至還應該感謝蘇沐,不是蘇沐的話,可人哪里會知道自己到底交了什么樣的朋友?”沐滄海語重心長的注視著陳東諦說道。
“爸,我明白。”
陳東諦臉上沒有絲毫埋怨之色,誠懇的說道:“可人的事是她咎由自取,只能這樣說。居然會被那個混賬東西給忽悠了,把自己的好朋友都給蒙了,這種事要是被關家知道,指不定會掀起多大風波。”
“將心比心,要是可人碰到這事,我也會動怒的。所以我應該感謝蘇沐,不是蘇沐,可人不會清醒的。”
“恩,你能這樣想最好。”沐滄海感慨著道。
一家三口神情凝重的等待陳可人的回家。
萬花酒店。
沈明遠那邊辦事非常利索,第一時間就將口供全都收集起來,有著剛才那幕在,沒誰還敢胡說敢隱藏,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
陳山的舉證,齊鳴的背叛,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扎進聶悟身上,扎得他別想翻身。
“讓萬花酒店的人進來吧。”蘇沐手指敲打著桌面上的口供材料,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
早就在外面等待的林水月聽到召見后,急忙推門進來。
別說作為萬花酒店的總經理,林水月的確是挺出眾,身材高挑,容貌姣美,一頭大波浪卷散發出一種時尚氣息。
只是現在的她,哪里敢賣弄風騷,整個人神經緊繃,看向蘇沐時,眉宇間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懼意。
“蘇司長,您好!”林水月恭聲道。
“你就是這里的經理林水月?”蘇沐微微抬頭問道。
“對,我就是林水月。”林水月點頭道。
“你們酒店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做出這種威脅攻擊外國使節的事,你知道這事傳出去后,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嗎?”蘇沐慢條斯理的說道。
小科德和薩帝在旁邊坐著,神色玩味的沉默旁觀。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以著他們的聰明已經能琢磨出點不一樣的味道來。
蘇沐是在為他們索要公道,這點不假。但兩人總感覺除了這個外,蘇沐還有種借機造勢的意思。
莫非說這事還有別的什么內情?看來這次來華夏真的是值了,處處皆學問啊,得好好琢磨琢磨,研究研究才成。
林水月聽了這話,嚇得兩腿一陣哆嗦,花容失色,連連搖手說道:“沒沒沒,蘇司長,這事和我們萬花酒店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全都是陳山一個人做的。”
“要是我知道這事,是絕對不會允許他這樣亂來的。萬花酒店一向都是遵紀守法的企業,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有損國威,有辱國體的違法事來?”
“怎么不會?事情不是這樣明擺著的嗎?你們做都已經做了,難道說還想要狡辯嗎?”
“林水月,不要說什么你會阻止這種蠢話,陳山是你們萬花酒店總裁陳志良的兒子,他想做的事情你敢阻攔?你能阻攔?”
“行了,這事不是你能擔的,現在給陳志良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就說我只給他十分鐘,時間一到他就不用過來了。”蘇沐抬起手腕掃了下表淡淡說道。
“蘇司長,這個…”林水月有些遲疑。
“有難度嗎?”蘇沐皺眉道。
“不是,不是,我想說這事和我們陳總沒有任何關系,他完全不知情,他…”
林水月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蘇沐強行打斷,他神情肅穆的問道:“萬花酒店在魚臺區,陳山和聶悟的關系不錯,那么陳志良和聶本武也是熟悉的吧?”
“你既然是這里的總經理,對他們的來往應該心知肚明吧?林水月,你能不能給我說出點有價值的消息?”
林水月頓時心驚膽顫。
有價值的信息?
蘇沐這是想要問什么?他這是要將矛頭對準聶本武的意思嗎?想到蘇沐的身份,想到官場那種詭譎的政治斗爭,林水月忽然發現自己腦筋不夠使,神情呆滯的愣神。
“你知道還是不知道?”蘇沐再次重申。
“我…”林水月吞咽一口唾沫,還是沒敢賭博,明哲保身的她使勁搖晃著腦袋急聲說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不知道嗎?”
蘇沐嘴角斜揚,神情不屑的揮揮手,“那我和你就沒有什么好說的,明遠,將她帶下去錄口供吧。”
“是!”
沈明遠直接押著林水月就往外走去,林水月步伐艱難,思想矛盾,她知道自己現在正在錯失一個機會,一個能夠為自己換取脫身的機會。
但要是說這事蘇沐并不準備將萬花酒店一錘子掄死,等到陳志良事后和自己算賬…
林水月不寒而栗。
就這樣吧,我就當做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該死的陳山,你真是個白癡,吃喝玩樂當你的二世祖不好,非要鼓搗出這種破事來,要不是你瞎折騰,咱們萬花酒店會這么倒霉?
你居然還將總統包廂騰出來給聶悟泡妞用,這就是他所謂的泡妞嗎?簡直就是把自己泡死,還將陳家害死啊!
“蘇哥,咱們現在就這樣干等著嗎?”小科德好奇的問道。
“蘇哥,你這是準備怎么做事?我老感覺你好像是在布局,你是要對付那個聶本武嗎?”
“可據我所知,聶本武不過只是個副廳級,他有和你挑釁叫板的資格?再說有我們兩個在,你完全可以借勢,分分鐘都秒殺他,干嘛搞得這么復雜?”薩帝若有所思的問出心中疑惑。
嘿嘿,看來你小子的政治嗅覺夠敏銳的!
蘇沐微微一笑:“你們兩個就等著看戲吧,等到這出大戲落幕之后,再分析給你們聽。”
小科德和薩帝便不再多嘴。
京城市魚臺區某個高檔小區。
這里就是聶本武家。
聶本武是個身材偏瘦,容貌冷峻的男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只是他現在的心情是無比憤怒的,自己兒子好端端的去參加生日派對,竟然會搞成被綁架,這簡直就是一種喪心病狂的犯罪!
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將你繩之以法!
從調進京城后就很低調的聶本武,在自問站住腳跟后,終于決定借著這事齜出獠牙。
他明白一味的低調是錯誤的,只有時而高調才能讓人注意到自己,才能換來光明前途。
聶本武接了電話后,幾乎是一路狂奔出了門,坐進車殺向萬花酒店,路上措辭嚴厲的打出幾個電話后,就開始心急如焚的等待。
十分鐘后,當聶本武出現在萬花酒店外面時,這里已經被戒嚴,數十輛刑警車和特警車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在警戒線外站著無數看熱鬧的群眾,好奇這里發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