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禍水東引,激起眾怒。
萊徹斯特簡簡單單的一番話語,卻在眾人心里掀起了暗流,這讓蘇沐也是暗暗點頭,他當然希望跟隨身邊的人都能夠拉出來獨當一面,而不是一群只知道聽話做事的傳聲筒不是。
至于說到這番話刺激的泰格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來,就不是蘇沐需要操心的。你最好是不要鬧事,不然我不介意在晚宴沒有開始前,就讓這個晚宴多點精彩話題。
負責接到的勞倫家族的侍從已經是感覺到事情有些失控,他們是知道泰格的性格,很清楚這個人瘋狂起來,就沒有說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但今天這個場合,他要是發起瘋來,到最后即便是泰勒都難以收場。
作為今晚接待的負責人,布萊斯沖著身邊一個人吩咐幾句讓他趕緊去里面稟告后,就趕緊快步走上前,站到了泰格身邊,小聲嘀咕道:“泰格少爺,今晚是泰勒少爺舉辦的晚宴,來到的都是社會名流富豪,能不惹事的話就不要惹事,不然泰勒少爺那邊也會臉面無光不是?有什么事情,咱們私底下解決。”
“私底下解決?這里就是我勞倫家族的私宅,我還要去哪里解決?布萊斯,你給我滾到一邊去,這里沒有你什么事,我能收拾掉這個家伙,我還就不相信了,在我勞倫家族的私人領地,一個外國人能這樣猖狂。”
“你們五個,不是說我跟著你們過來,為你們撐腰你們就會幫我做事嗎?好啊,現在就開始吧,你們五個給我將這兩個家伙狠狠揍一頓。你們五個人,他們就是兩個。還怕什么,給我上。”泰格使勁的拍打著一個家伙的肩膀,姿態張狂的喊道。
而聽到泰格喊出的這話,五家集團老總的臉色唰的就變得十分精彩,心底齊唰唰的開始咒罵。都說泰格你做事不動腦子,沒想到你還真的是實至名歸。即便我們想要怎么樣。你也不能這樣公開說出來吧?再說你憑什么這樣說,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說出這話的。我們好歹都是集團老總,你不過就是個紈绔少爺。
就算是泰勒見到我們,都要待之以禮,你卻讓我們當你的打手,你沒事吧?
再有就是你怎么能夠將我們和你之間的對話說出來,難道你不懂什么叫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有些事能說不能做嗎?你說出來,其余人會怎么看我們?沒有看到他們現在的眼神就已經變得玩味了?
他們剛才還是站在咱們這邊的。卻被你三兩句話說的就調轉槍頭,你啊你啊,讓我們說你什么才好?還想要讓我們幫你去動手?休想,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我怎么感覺這個勞倫家族有點名不副實?”葉錦俐看著泰格忽然說道。
“家族大了,總會冒出來幾個無能的家伙。不要著急,咱們就在這里,看看這個勞倫家族到底有沒有人站出來。”蘇沐眼珠轉動過后淡然道,從他這話中葉惜就知道他是要鬧事。
你是想要為秦魚石討回一個公道吧?既然你想。那我就相陪。
整個莊園大門口處,人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凝重。
名流莊園中。
這里是那座城堡的最高層,但和外面所看到的那樣是不同的,因為這里是第十一層,你所看到的十層城堡只是表象,其實上面還有一個隔層。
這層就只有一個巨大的房間,用整整一層樓作為房間。的確給人種氣勢磅礴的感覺。按理來說要是四面墻壁都有窗戶的話,這種氣勢會更加強烈。但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整層房間竟然沒有一個窗戶,是全封閉的。
除了一扇門外,這里再沒有任何縫隙。渾然一體。
相信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設計,即便是地下室,都會設計排風口,但這里就是如此,房間也沒有巨大的吊燈,充當照明的是到處擺放的燭臺,濃濃的燭火味彌漫開來,充斥著整個房間。
房間中除了沒有窗戶外,其余的布置倒是井然有序,臥室,大床,書桌,書架…應有盡有。而原本應該出現在下面的泰勒,此刻卻是恭敬的站在這里,聞著刺鼻的氣味,沒有任何不耐,眼神溫順的望向前方。
此刻在書桌旁邊坐著一個人,一個骨架非常寬大,卻瘦骨嶙峋的老人。老人盡管說看起來面容十分蒼老,但身上的那股精氣神卻沒有散掉,哪怕是坐在這里不動,都給人種宛如雄獅般的氣勢。
他就是勞倫家族的當代家主勞倫。
只有歷代家主,才有資格以勞倫命名,也必須以這個命名,為的就是讓他們銘記住家族榮耀。
“父親,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必須趕緊想辦法治療才是,不然我怕您要是再這么下去的話,整個人會廢掉的。咱們勞倫家族絕對不能沒有您坐鎮,我現在還不能將家族掌控住,所以于公于私您都必須要堅持治療。只要您能好起來,哪怕是我這個第一繼承人永遠都沒有機會接管家族大權都無所謂。”泰勒眼神懇切,言詞由衷道。
“咳咳,你以為我愿意放棄治療,我想死嗎?”勞倫說這話,就開始咳嗽起來,每次咳嗽帶動的身體都是一陣顫抖。泰勒想要走上前,卻被勞倫揚手阻止。
“不要過來,這病十分古怪,你千萬不要被傳染上,真的要是那樣,那才是最大的災難。勞倫家族現在可以沒有我,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你。”
“但父親您的病?”泰勒焦急道。
“我的病著急也沒有用,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病已經不知道請過多少名醫看過,他們都是束手無策的。那些享譽全球的頂級醫師都沒有辦法做到根治,甚至連讓我稍微看下太陽都做不到,你說我還有什么希望?”
“看來只能這樣安靜的等待,等待著死亡降臨吧。在這期間。我吩咐你做的事要抓緊做好,這樣也能有利于你以后更好的掌控家族大權。”勞倫暫時停止咳嗽后,臉上泛起一絲病態紅暈說道,本就孱弱的身子在咳嗽中顯得越發風雨飄搖。
就勞倫這個狀態,只要出去絕對會被一陣風刮走。
瘦骨嶙峋,皮包骨頭。慘不忍睹。
泰勒是心急如焚。
有誰能想到勞倫居然會染上這種病,這病在外面已經不能算是什么秘密,畢竟勞倫去世界各地很多醫院看過,但沒有誰能治好。這讓勞倫的情形變得十分糟糕,每當想到這個怪病帶給老爹的折磨,泰勒就會感到抓狂。
怎么會有這種怪病。
“好了,先不說我了,說說你的事吧,今晚的宴會你確定要將那幾樣東西賣出去嗎?”勞倫挑眉道。
“是的。父親,我想要將那幾樣東西拍賣掉,反正留著也是沒用。當然拍賣只不過是一個借口,我是想著那這次拍賣高價懸賞給您治病的方法。要是說有誰能治療你的病,我會將所有東西全都無償送出去。和父親的健康相比,那六件東西根本算不上什么。無論值多少錢,我也不在乎。”泰勒沉聲道。
“你呀,還是不死心。”勞倫苦笑著道。
“我怎么能死心?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絕對不會放棄。”泰勒眼神堅定著道。
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泰勒眉頭微皺。“什么事?”
“少爺,是泰格少爺,他在莊園門口和客人起了沖突。”亞倫恭聲道。
“這個家伙又在胡鬧什么?將他帶回來就是。”泰勒聽到是泰格后,心底浮現出一抹不耐。要不是因為需要借助到泰格這條瘋狗在家族中咬人,真當泰勒會對他如此放縱不成?
泰勒做的就是牽狗繩的主人,在他眼中泰格只不過就是一條被他養著的狗。
“這次不同。泰格招惹的人來頭有點大。現在泰格想要退也退步了,局面已經僵住了。”亞倫急聲道。
“是誰?”泰勒不由怒道。
怎么說這里都是勞倫家族的地盤,即便你來頭再強大,又怎么可以和我們硬來?難道說在你眼中勞倫家族的顏面不值一提,想要掃落就能掃落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是盛世騰龍的葉惜總裁。還有天朝來訪的蘇沐,以及圣炎能源的萊徹斯特和大秦能源的葉錦俐總裁。動手的人是蘇沐,現在泰格被他盯著,因為沒有您的吩咐,所以說我沒有擅自動手。”亞倫恭敬道。
蘇沐?葉惜?
該死的泰格,你怎么敢去招惹他們?你去找誰的麻煩都行,我都能幫你壓住,你就是不能找他們兩個的。你知道他們背后代表著什么嗎?知道你這樣做會給勞倫家族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在勞倫是處于這種危境的時候,你不是老老實實做人的,你怎么就凈給添亂?還有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讓蘇沐會不惜撕破臉皮都要抓住你?
“盛世騰龍的葉惜,天朝官員蘇沐?這兩個人地位敏感,不是咱們勞倫家族能隨便撼動的,你去處理好這事。我的事不著急,反正都已經這樣,沒事的。”勞倫眉頭揚起后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處理這事,父親,您在這邊休息。”泰勒轉身離開房間,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打開,生怕外面樓道中的光線能射進來。
勞倫獨坐在書桌后面,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難道說我的末日就要來到嗎?我就要這樣死掉嗎?我不甘心啊,哪怕是死在戰場上,都比這種死亡來的要痛快,這樣的結局會讓我憋屈的死不瞑目。”
一頭雄獅,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