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權永遠都掌握在最高統治者手中,這是什么時候都不會改變的真理。
薛立是副局長,但要知道在這里站著的沒有誰的官職是比他小的。就算拋開文種何不說,在場的還有其余人,像是常務副局長那就是穩穩壓制著薛立的。你薛立是走了狗屎運,誰都知道你背后有人撐腰,是要接替文種何的班兒。但你在沒有接替之前,就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你是沒有資格命令我們什么的。
所以就在薛立這命令剛剛說出的剎那,文種何的聲音陡然響起。
“住手。”
嘩啦。
所有想要動手的刑警全都隨之停下,這時候文種何始終還是局長,他們就算是想要拍馬屁也要看準時機不是。沒有看到這么多高層全都站在文種何身邊,真的要是亂動手的話,以后會有好處嗎?每個人全都安靜的站立,沒有誰再敢亂動,他們的眼睛全都盯向文種何,等待著他們的頂頭上司給出命令。
“文局?”薛立疑惑道。
“薛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怎么能夠強行進攻?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引起什么樣的可怕后果?”文種何低喝道。
“可是文局,難道說我們要和恐怖分子妥協嗎?”薛立不甘心道。
“什么叫做妥協?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他是恐怖分子的?薛立,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你的問題咱們一會再說。”文種何嘴角揚起冰冷弧度,轉身沖著審訊室淡然開口。
“我是文種何,我是局長,現在我進來,我什么武器都沒有拿。我來和你談。”
文種何這話說完后就直接走向審訊室大門,坦然走進后,臉上閃爍起來的是一種玩味神情。而所有人看到文種何的動作后,全都不由自主的瞧向薛立。每個人盡管是沒有開口說什么。但眼睛中流露出來的那種蔑視和嘲諷味道,讓薛立感到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你薛立找的都是理由。為的就是不進去。
看到沒有?
你薛立不過只是個副局長,而文種何人家是局長,人家面對這種危險情況是沒有任何遲疑,果斷進去充當人質。這是什么樣的品質?人和人怎么能夠差別這么大?只有像是文種何這樣的人才值得他們追隨。就你薛立真的是讓我們對你瞧不起。
薛立臉蛋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心底卻是竄起一股憤怒情緒。
你文種何這是什么意思?擺明就是羞辱我嗎?你怎么能夠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會讓我的威信盡失嗎?你簡直就是在給我下套,你這分明是在狠狠的扇我臉。文種何啊文種何,你給我等著,等到你挪開屁股下面的位置,等到我真正掌控這個明昆市市公安局的時候,我會將你的親信全都掃干凈。
值得追隨嗎?
只要是接到電話通知的人都知道文種何現在是為什么會這樣做。但他們卻沒有誰會主動揭穿。誰都知道文種何只要一天沒走,他們就必須老老實實著。不老實的結果就是像現在的薛立這樣,被文種何體無完膚的蹂躪。你薛立就算是有著再大的能耐,不還是被文種何如此羞辱著嗎?你今后就算是能夠成為局長。難道說還想要讓每個人都為你誓死效命嗎?
至于說到危險?
拜托,怎么可能會有危險?里面那個壓根就不是什么恐怖分子,那是蘇沐,是商禪市的副市長,是市公安局局長。嚴格說起來比在場的任何一個官職都要大,輪到行政級別的話,更是將他們全都甩在身后面。這樣的人會是恐怖分子嗎?薛立,你就等著吧,文種何剛才的話絕對不是說說那么簡單。
就在文種何邁步走進審訊室的同時,在這個公安局外面的一條道路上緩慢的停下來一輛車,車內坐著的赫然就是夏擎天。
“夏書記,咱們真的不進去嗎?”方青低聲問道。
“不進去,進去有什么意思,現在這出大戲才剛剛開始,咱們就在這里坐著看戲。方青,你難道事前想過咱們剛到明昆市就會遇到這樣的好戲嗎?”夏擎天微笑道。
“哪能想到?只不過這明昆市市公安局真的是夠過分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敢將人直接帶走。要是說他們知道帶走的是蘇沐,恐怕現在腸子都會悔青。”方青無奈道。
“等著吧,蘇沐是會給咱們驚喜的。”夏擎天平靜道。
“是。”方青是真的不知道,就在他們剛剛進入明昆市,就從其余渠道知道了發生的這事。
原本像是這樣的事情,方青是不會理會的,畢竟這事和他們巡視組是沒有多大關系的。再說畢竟是明昆市的,又不是滇南省省委省政府的,就算是想要管,都要按照程序來。但當方青知道被帶走的人是蘇沐后,就不敢再多想,將這事說給夏擎天知道后,夏擎天果然變色,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讓將車開過來。
身為夏擎天秘書,方青是知道夏琴和夏冰與蘇沐的關系,也知道蘇沐身份不簡單。要是說蘇沐在滇南省內真的出現點什么麻煩,而發生麻煩的時候,夏擎天在這里卻什么事情都沒做,那種后續反應是會驚人的。雖然說未必會為難夏擎天,但要知道依著蘇沐背后幾個老人的能量,讓夏擎天止步,不可能再進步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明昆市市公安局,希望你們不要自誤。
全省轟動。
就在市公安局這邊進行著急處理的時候,滇南省省委書記辦公室中,除卻白宣明外,還有幾個省委常委坐著,其中除卻常務副省長外,就連省長楊連清都赫然在座。說起來楊連清是從上面空降下來的,和白宣明相同,但楊連清卻是近期才過來的,不像是白宣明那樣在滇南省早就布置經營了好幾年。
白宣明神情嚴肅的掃過全場。
“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說真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蘇沐是誰?那是燕北省商禪市的副市長,是我們國家正兒八經的副廳級干部。但在我們這里,卻被當作恐怖分子直接從機場戴上手銬抓走?同志們,我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誰給那個薛立這么大的膽子,他又怎么敢這樣做?”白宣明肅然道。
“這事性質相當惡劣,就算是我不說,你們也都清楚蘇沐的身份是相當敏感的。蘇沐除卻是副廳級的副市長外,他的提拔還在中組部有著掛號,如此不說,你們更加應該知道蘇沐還是徐老的干孫子,他還是周老最為賞識的青年干部,就在剛才你們知道嗎?
我接到了從燕北省省長葉安邦那邊打過來的電話,他公然質問我,滇南省到底是想要怎么樣?怎么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葉安邦省長用他的黨性向我保證,說蘇沐同志不會有任何問題,我也知道不用這個保證,蘇沐同志的立場都是毋庸置疑的。這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我想是會到中央打官司的。”楊連清緩緩道。
“到中央打官司?我想是沒有那個必要,因為這個官司在我們滇南省內就能夠打起來。你們都知道中央巡視組如今就在我們滇南省,帶隊的更是中紀委第一副記。這事要是說被夏書記知道的話,你們很清楚會有什么樣的后果。”白宣明和楊連清仿佛是早就演練無數遍似的,一唱一和道。
坐在這里的省委常委有著五名之多,他們分別是省紀委書記,省宣傳部部長,省政法委長和省委組織部部長。他們都是各自代表著一個力量,但又分別跟隨著白宣明和楊連清。
說實話,這五個省委常委現在的心情是很為震驚的。
要知道平常白宣明和楊連清是沒有可能像現在這樣共進退的,這樣做已經是能說明性質的惡劣。再說蘇沐是誰他們是清楚的,這樣的人竟然會出現在滇南省不說,還被當作恐怖分子抓起來。這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整個滇南省省委真的會出現大麻煩。
其實也就是他們這群人不知道夏家和蘇沐的關系,要是知道夏琴夏冰是跟隨著蘇沐做事的話,要知道她們兩個的性命是蘇沐從島國救回來,整個夏家都要欠蘇沐一個人情,他們是絕對會更加震驚的。
“這事我認為必須嚴肅處理,凡是所有涉案的人都要就地拿下。”
“蘇沐是副廳級的副市長,身份敏感,要是說不認真處理的話,對咱們滇南省的形象影響將是致命的。”
“這個薛立真的是無法無天的很,到底是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這樣做?”
白宣明和楊連清彼此對視一眼,總算是將話題給饒到這個上面。他們兩個人的目標其實是一致的,那就是針對吳家。白宣明和楊連清能夠互相爭斗,畢竟再爭斗那都是為政理念不同。但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除卻他們之外的任何第三力量崛起,更別說這樣的力量還是古武界的吳家。
吳家觸角延伸的實在太長,必須全都切斷。
非我黨類,老實本分還好說,只要敢鬧事,全都毫不留情的處決。
叮鈴鈴。
就在白宣明剛想要表態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刺耳般的響起來,當他接聽后,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