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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五十九章白熱化的矛盾

  福隆商廈外面的一座標牌被推倒。

  左耳咖啡的位置是正好在福隆商廈對過,從這里蘇沐都能夠清晰的看到福隆商廈的標志牌,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就在這中午時分,就在吃飯的時候,這座代表著福隆商廈的標志牌會被推倒。當地面上那些激起的灰塵猶然沒有消散的時候,蘇沐視野中出現的是兩撥對立的人群,瞧著他們的模樣分明是在爭吵什么。

  蘇沐臉色當場陰沉下來。

  這算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之前已經商量妥當,福隆商廈的事情是市政府這邊由鐘泉全權負責的,在鐘泉的規劃中,福隆商廈是不會有任何地方被拆遷的。福隆商廈每處都是經過嚴格設計的,只要能夠將背后的資金問題解決掉,這么優勢地段的一座商廈是絕對有發展前途的,何至于現在會變成這樣,真的是讓人有種抓狂沖動。

  “這是要拆樓嗎?”龍鸞驚訝道。

  “難道說福隆商廈真的是要被拆遷了嗎?”

  “這還不是明擺的事情嗎?”

  “但我收到消息說市政府不讓拆遷的。”

  “你那是什么時候的消息,市政府能夠大過市委嗎?我給你說我認識拆遷的那些人,他們打的就是市委招牌。”

  “難怪了,市政府怎么敢和市委對抗?”

  “我可是聽說這個所謂的標志牌只是第一步,他們很快就會拆掉整座福隆商廈。”

  當旁邊傳來這種對話后,蘇沐眼中就開始布滿陰冷味道。市委這是擺明要給市政府難堪嗎?張錚之前給你們說的,你彭抒懷是準備當作耳旁風嗎?你怎么能夠這樣做?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你難道不知道福隆商廈只要拆遷掉,絕對是勞命傷財之舉嗎?你以為這些錢全都大風刮來的嗎?

  有些掌權者在花起錢來的時候,是真的不會眨下眼的。在他們心中。他們是不會貪污的,他們所動用的資金也都是被用在基建上面。但真的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能夠肆意而為嗎?這真的是不可理喻舉動。

  蘇沐想到這里就直接給鐘泉撥過去電話,這邊發生如此事情。鐘泉作為分管福隆商廈的。是必須要出現的。要是鐘泉不過來的話,光是靠著留下來的那幾個人是沒有可能阻止住對方拆遷的。蘇沐甚至相信在拆遷方手中還握有某種最為有利的證據。證明他們的拆遷是沒有任何過錯的,他們是對的。

  “蘇沐,有事嗎?”鐘泉疑惑道。

  “你現在在哪里?”蘇沐問道。

  “我在石都市,我來省里辦點事情。”鐘泉說道。

  “你在省里面嗎?這邊出了點事情。我在左耳咖啡吃飯,但就在剛才我發現福隆商廈的標志牌竟然被推倒了,這應該不是你下達的命令吧?”蘇沐解釋道。

  “什么?”

  鐘泉音調猛然拔高,口氣中分明多出一種憤怒,“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我三令五申福隆商廈是絕對不能夠有任何問題發生的,是誰敢這么做。蘇沐。我現在是沒有辦法回去,你幫我處理這事吧,記著絕對不能夠讓那些人對福隆商廈有任何拆遷舉動,我回去后就趕過去。”

  “行。我知道了。”蘇沐說道。

  關魚是個乖巧的女人,這里又是商禪市,只要是發生的事情,蘇沐都是有資格過問的不說,蘇沐也必須過問。所以都沒有等到蘇沐開口說什么,關魚便直接說道:“蘇哥,你要是有事情的話就去處理吧,我們是沒有事情的,就在這里吃飯便是。”

  “行,那你們就在這里點餐,先吃吧,不用管我,我過去看看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蘇沐起身離開。

  “蘇沐真的是夠忙的。”龍鸞喝著水說道。

  “忙點好。”關魚老成般說道。

  福隆商廈。

  被推倒的標志牌躺倒在地上,灰塵已經散開,兩撥對峙的人還是僵持著,沒有誰肯放松。推倒標志牌的是一個叫做數字建筑的公司,帶隊的是他們老板,叫做武廟。武廟是個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鏈子的家伙,肥頭大耳的他給人種很為很為厲害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人,如今站在這里大聲吆喝著。

  “推倒,給我推倒,欠錢不還的話,我連這福隆商廈都給推掉。”

  “武總,你不能這樣的,這福隆商廈咱們之前是說好的,你不能夠現在抽身走那。再說你就算是要走也可以,你的錢我是會還給你的。你絕對不能夠動福隆商廈主意,你不能讓這里變成廢墟。你要是真的敢這樣做,我和你是沒完的。武廟,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現在反正都已經是資不抵債,你要是敢和我玩橫耍賴,我和你拼到底。”

  站在標志牌前面的是個中年男人,他容貌還算周正,只是臉上的神情在憤怒中掩蓋不住那種疲憊不堪,他像是彈簧般一直緊繃著。而他就是福隆商廈的負責人,是興建這里的老板,叫做謝安金。

  提起來謝安金,商禪市的商業系統是沒有誰不認識的。謝安金當初是公務員,但他卻因為被排擠,所以憤怒之下辭職后就自己做起買賣來。經過一段時間折騰,他倒是很快積攢起來一筆財富。但后來隨著謝安金將所有資金全都押到福隆商廈上后,謝安金就真的是變成了窮光蛋。不但老婆和他離婚,就連他的房屋走被抵押出去。

  這座福隆商廈就是謝安金的命根。

  “謝安金,你少在這里給我耍橫,說我耍橫,你這才是叫做耍橫吧?我和你怎么樣了,你要這樣做?咱們當初說好的事情,你怎么到現在都不執行?你從我這里借貸,你既然沒有辦法償還,那我按照規定前來索要福隆商廈有問題嗎?這座商廈既然是我的,那么我想要拆掉我想要推掉我想要放著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有半毛錢的關系嗎?”武廟挑起眉角傲然喊道。

  “這福隆商廈的所有證書全都是我的名字,這里是我的,你沒有資格對這里動手動腳。你要是再敢這樣做,我會報警的。真的要是報警了,你武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謝安金怒喝道。

  “呦喝,你這是想要嚇唬我嗎?你還報警,你倒是報啊,要不要我給你手機那?”

  武廟嘲諷般的掃過來,“我這邊是要什么證據有什么證據,就算是到了公安局我都不會膽怵。倒是你,你說這里是你的,行啊,你趕緊將錢拿出來。只要你按照咱們當初的合同辦事,只要你將欠我的錢全都給我,我就絕對不會再過來半步。不對,沒準到時候我還要過來光顧,照顧你的生意那。”

  “武廟,你絕對不能拆掉這里。你要是敢拆掉這里的話,就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謝安金站在最前面,擋著鏟車怒喝道。

  “我說你謝安金這是要給我玩滾刀肉的戲碼是吧?你以為我不敢動你是吧?我告訴你,你也聽說過我的名聲,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所以千萬不要給我玩這套,你要是敢這樣玩,我是會玩死你的。都給我聽著,不要理會他,今天給我將那邊的所有簡易房全都推倒,推倒,推倒。”武廟手臂猛揮道。

  “是。”

  “武廟,這事市政府的鐘副市長已經負責,他說過沒有他的吩咐,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動福隆商廈的。難不成你連鐘副市長的命令都敢違背嗎?你要知道這樣做的后果,絕對不是你所能夠承擔的。武廟,咱們關系不錯,所以我這才點撥你,你要是真的執迷不悟,就別怪我對你沒有任何憐憫之情。

  武廟你也清楚這座商廈的潛藏價值有多大,當初你不也是相中這個,所以才會借錢給我的嗎?我向你保證,只要這里能夠開張,一切都會改變的。我欠你的所有資金,會一分不差的還給你。你當初既然相信我了,現在再相信我一次吧,我是不會辜負你的希望,真的,我向你保證。”謝安金眼珠轉動威逼利誘道。

  鐘泉。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剎那,武廟倒是有點遲疑,只不過這種遲疑很快就被拋之腦后。想到那位的交待,武廟就再沒有任何畏懼。鐘泉就算再厲害又如何?要知道給他吩咐做這事的人也不簡單,他后面那尊大佛在商禪市還有誰能夠威脅到他嗎?沒有誰的話,我當然是要聽人家的話,將鐘泉什么的全都掀翻在地。

  “謝安金,我不相信你給出的這種虛無縹緲的承諾,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承諾。當初我就是被你這種承諾給弄的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收回錢來,你現在還這樣,是不是認為我好欺負好蒙騙那?什么話也不要說,這里要是說真的有市政府給出的條令,拿出來。你要是拿不出來的話,就什么都不要說,我會將這里拆掉的。”武廟大聲道。

  “我看誰敢?”謝安金著急忙慌的喊道,但只是孤家寡人的他,如何能夠擋住眼前這支鋼鐵大軍。

  難道說真的要這樣結束嗎?

  就在謝安金這邊心弦高度緊繃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邊,望著即將開過來的大型工程車,從這個身影嘴中輕描淡寫的飄出一句話來,震驚全場。

  ———昔年我為你一句話,東征西伐血染白甲,不惜兵臨城下滅了我自己的國家。誰知等我凱旋才知道我是一念之差竟為他人作嫁。我在城下看你與他君臨天下。你可知那一剎那,我如同今日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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