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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三章 拆吃入腹

  “娘,你可真舍得把我們丟在家啊,娘真是偏心,有了小弟弟就不要我們了,看來真是長大了就招人煩了!”景曜這個慣會撒嬌的不滿道,自從知道安寧要去莊子上避暑就這么一副無賴樣子。

  “景曜說的沒錯,再說了娘完全可以等到我們放援衣假的時候再去啊,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啊!”景佑也跟著幫腔,看娘這樣子肯定不止幾天功夫就能回轉的,而且爹肯定是不能跟著去的。娘在家的時候,爹就嫌棄他們倆礙事,要是娘不在了,爹遷怒到他們兄弟身上可怎么辦是好啊?果然是長大了就招人煩了,娘不疼他們倆小可憐了。

  安寧柳眉一挑,道:“第二百八三章拆吃入腹等你們援衣假,那還不得到九月天氣轉涼了,你們娘我就是揣著包子去避暑的,到那時候還避個勞什子暑氣,直接去避寒行了。”

  景曜嘿嘿一笑,在安寧下首坐下,道:“娘,九月正是金秋颯爽時,哪里會冷呢,再說了兒子們這不是不放心您自個去莊子上不是?”安寧輕敲了一下他的腦門,道:“別不是你們不放心,是不甘心吧。我才不在家給你們操心呢,你們見天的能到國子監去,就是休沐了還能呼朋喚友到處游逛,悠哉游哉好不自在嘞,而你們娘我呢這兒不能去,那兒不能碰,早晚得無聊死了。好不容易能讓你們爹答應了,我能出去逛逛,怎么能放過了?”

  景曜皺著一張臉,起身往安寧身邊湊,道:“娘啊,您這不是特殊時期么,我問過嬤嬤了,頭三個月得好好休養!再者娘可真是冤枉兒子了,兒子在國子監時,看到什么適合娘和二姐姐的好書都給帶回來了。還有哪次兒子出門上街吃小吃時候。都帶回來給娘嘗嘗新鮮的啊,還有從花鳥市上買回來的牡丹犬還第二百八三章拆吃入腹有機靈的鸚鵡…兒子可是孝順著呢,娘也不能偏心,有了小的就不要大的了啊!”拉長了聲音道:“娘——”

  安寧立刻道:“不行!”

  景曜捂著腮幫子。道:“娘,您看兒子還沒張口呢,你就一口拒絕了,兒子好傷心啊!”

  安寧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倆那點小心思,想跟著娘去莊子撒野是不?怎么都城這一畝三分地裝不下您兩位小爺了?都給我好好讀書,別仗著自己有那么幾分小聰明就自命不凡了。這段時間你們父親沒好好管教你們功課,別以為就能蒙混過關。”

  景佑挨著安寧身邊坐下,道:“娘,我們哪敢啊。我們就是覺得想出去開闊下視野么,既然娘這么說了,我們也好強求。不過田莊沒在家里舒坦,娘還是多帶些仆婦,娘既然是是去小住。那多長時間回轉啊?”

  安寧聽景佑這么一說,還以為這倆熊孩子會繼續磨蹭呢,就道:“也不會多久的。十天半月我就回來了,你們倆給我好好的,照顧好福久,到時候給你們獎勵。”聽到‘獎勵’二字景佑和景曜眼睛一亮,雖然娘不在,免不了受爹的寒氣和怒火,但為了這獎勵,什么都值了。

  過會兒福久回來了,安寧同他說了要去莊子上的事,讓他好好的。福久很乖巧的點點頭。安寧覺得小兒子太聽話的同時,也有點小失落,最起碼也得表現出些不舍吧,再看看福久一板一眼的正經模樣兒,樂了,捏了捏他的臉蛋。

  “你們又來煩你們娘了?”張致遠神清氣爽的冒出來。頂頭一句就數落兒子的不是。

  景曜道:“爹,我們和娘說去莊子上的事呢,娘不讓我們去,這一去半月一月的當兒子的不放心啊!”

  安寧一聽這話就知道景曜這熊孩子扯她后腿,她哪有說半月一月的,她是說至多十天半月的,雖然她也想在莊子上多呆會,但大老爺那里頭一個不同意!瞧,景曜的話一落音,大老爺臉就拉下來了,安寧瞪了景曜一眼,笑道:“別聽景曜瞎白話,哪有這么長時間,頂多也就十來天。”趕緊岔開話題,道:“你今個又帶什么回來了?”

  張致遠道:“見一木雕雕的惟妙惟肖,就買了幾個拿回來玩,福久也有。”

  “爹,有我和景佑的不?”景曜湊上去把玩,雖然還沒有娘雕的有神韻,但也不錯哦,看這個牧童騎牛的,還有猴子爬桿的,就知道爹買回來是給小弟弟或小妹妹玩的,哎娘不疼也就算了,現在連爹都不愛了。果然張致遠拿過來給安寧把玩,瞥兩只小白菜一眼“都多大年紀的了,還玩這個。”看著裝失落的景曜心情大好,以前寧兒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幾個孩子身上了,都這么大了還在寧兒這撒嬌,得治治!

  張致遠嫌棄他們幾個礙眼,隨意找了個理由把他們哄走了,景曜嘻嘻一笑,對著張致遠和安寧道:“是是父親教訓的是,兒子現在明白了,不打擾爹和娘卿卿我我了,兒子們這就告退了!”說著牽上福久和景佑一溜煙的走了,正好院里的幾顆桃樹桃子成熟了,要不趁這個空檔去摘桃子來吃得了。兄弟幾個一拍即合,讓丫鬟準備竹筐來,不去打擾爹和娘卿卿我我嘍!

  “…景曜這是跟誰學的,油嘴滑舌的。”安寧哼了一聲,又瞪了眼神清氣爽的大老爺,絕對是遺傳!張致遠無奈道:“寧兒這是什么眼神?”

  懷疑的眼神啊,安寧玩著手中的一個猴子爬桿的木雕,說起來她會雕刻,竹雕、木雕、石雕、玉雕等都觸類旁通,空間中小玩意兒堆了一堆,她雕的最大的一件就是吉祥現在睡的那張床了,但也不算最繁復的。她喜歡自己用心雕刻些東西給景曜他們,像是他們脖子上帶的玉佩,小時候玩的拼圖,尋常用的竹雕筆筒,還有給大老爺的印章,用來裝茶葉的竹筒,小些的玉飾,扇柄啊。看大老爺買回來的木雕,活靈活現的。也挺不錯的,留著給這個孩子玩。等安寧思緒回來,看堆在廳中的箱子,還有指揮小丫鬟忙來忙去的大老爺。黑線,道:“這是做什么啊?”

  張致遠過來扶著安寧,道:“寧兒不是要到莊子去,行禮自然得準備齊全了,我讓丫鬟們將行禮細細的點檢幾遍,別漏了什么東西,到底莊子上不比家里便宜!”

  安寧無語。道:“那也不用這樣翻箱倒柜似的,快收起來罷,莊子那邊都是齊全的,缺不了什么的,再說了我不過去小住幾天,哪里需要這么多東西,還不夠來回折騰的呢。”因為張致遠和安寧的話,丫鬟婆子還是將東西細細點檢一番。這才趕緊將散落的行禮收將了起來。

  張致遠扶著安寧進了碧紗櫥內,丫鬟們很有眼色的只在里間門口守著,染翠坐在一旁的墩子上支楞著耳朵一邊聽里間的動靜。一邊兒將手中的衣衫折疊起來放到一旁。

  “你是說倭寇又出沒了,還在東南沿海城鎮燒殺搶掠,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派人掃平四周海盜,剿滅倭寇,靠海的城市已經數年不曾有過倭寇之患了嗎?”不然的話皇帝也不會認為‘先因海寇,故海禁不開為是。今海氛廓清,更何所待!’再次提出開海禁。“難道是沿海海賊春風吹又生,勾搭上倭寇來襲了?”

  沿海居民世代依海而居,以出海捕撈和貿易為生。禁海令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生計,而先皇時因海盜倭寇之患還曾經搬下遷界令,也就是沿海居民內遷五十里,此令一出,更是剝奪了他們的生存基礎,被遷之民流離蕩析。又盡失海上魚蜃之利,沿海居民流離失所,走投無路的沿海居民,投身做賊,掠奪沿海。使得原本的倭寇海賊更加猖狂,在先皇后期才出兵掃蕩了沿海海盜,剿滅倭寇,又以“船只出海,有裨民生”開海可使“窮民易于資生”重開海禁,但對海船出洋嚴加限制。這海禁重開后,深受海禁之苦的沿海人民紛紛出國謀生,每年造船出海貿易者多至千余,回來者不過十之五六,不少人居留南洋,當權者怕國民出洋日多會危及統治,以南洋各國歷來是“海賊之淵藪”“數千人聚集海上,不可不加意防范”提出再次禁海,不過今上登基后卻不曾禁海,反而是放寬了海禁的奏請,并且在泉州設立了專門負責管理和海商進行貿易的市舶司。而且海上貿易利益極大,而且南洋和西洋的貢品與商品貨物依照朝廷律令,需要繳納大筆稅款,來增加國庫收入。

  “這倭寇為何來襲的緣由還在調查,不過皇上已經立即派兵去鎮壓了,皇上是鐵了心的要開海禁了。海上貿易利益極大,光是征收的稅款,就對國庫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安寧明眸流轉,托著下巴瞇眼睛像只曬太陽的小貓兒,海外貿易利潤大,安寧是知道的,早先安寧還曾經打起過想法,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利潤大的同時必然是伴隨著極大的風險,那片浩瀚的藍色海洋到底存在著多少風險誰可知,而且如今也不是前世那科技發達的時候,再說了他們家也并不缺依靠這等風險賺來的利潤,想想也就罷了。而且海禁時開時禁,沒個準頭,如今聽大老爺這么一說,心里倒是一動,不過也就是想想,不必要冒那個險。

  張致遠忍不住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撓了撓那細膩的下巴,安寧嫣然一笑,眼含春水,在大老爺愣神下抓著大老爺的手就咬了一口,然后迤邐而去了。等安寧出了碧紗櫥就后悔了,她剛才肯定是癔癥了,要不然怎么會逮著大老爺的手指就咬一口啊!還有那老男人那是什么動作,以為是逗貓呢,還撓我下巴,以為我會喵給你聽不成啊!越想越覺得自從懷孕后自己是越來越幼稚了,智商也跟著退化了,都是大老爺傳染的!心里邊兒跟有一只貓兒在那里撓啊撓的,這都是什么事啊!

  正在桃樹下摘桃子的景曜見安寧過來了,道:“娘,怎么不跟爹卿卿我我啦?”安寧白了他一眼,這倒霉孩子想挨揍是不是?看著一邊竹筐里的碩大的桃子,道:“行了,你們摘這么些一下子又吃不完,這些就夠了,讓廚房一會兒榨桃汁給你們喝。”

  景曜嘿嘿的笑,其實剛才他就啃了一顆桃子了。還得留著肚子給晚飯呢,好想吃娘煮的飯菜啊。可惜從娘被診出有孕后,別說進廚房了,就是稍微端個碟子爹都搶著來。敢情他爹是個娘子奴啊。雖說廚下里廚娘說的飯菜很美味,但就是沒娘做出來的好吃,等什么時候磨著娘做一回兒,當然這得瞞著爹啊!

  安寧牽著福久往正房里來,瞧了一眼起居室沒見大老爺在,就問染翠道:“老爺呢?”染翠道:“老爺還在碧紗櫥內沒出來。”等到張致遠出來,安寧眼尖的主意到他手指上纏上了一條蘇繡喜上眉梢的絲帕。接收到了大老爺烏黑深邃眼睛里的幽光,安寧避開視線,這人還能不能再厚顏無恥點啊,真是敗給他了!

  張致遠瞇了瞇眼睛,心里樂呵,果然這小女人就跟只小貓兒似的,不爽的時候就張牙舞爪的,看他手指都留下了她貝齒咬下的痕跡。差點就破皮了,不過讓大老爺樂呵的原因并不是這個逗弄的樂趣。而是他計算好了寧兒懷孕三個月的安全期已經過了好幾天了,這幾個月里他顧念著她的身體和肚子里的小東西。絕對不逾矩一步。然而淺嘗輒止卻更能勾起他想盡情采擷這因為懷孕越發明媚嬌柔的身體,原本還憐惜她,看來這手指上的齒痕讓他多了一個理由了。還有想去莊子上小住,十天半月已經是他能夠容忍的最大期限,竟是還想住上半月一月的,真是該罰。看安寧心虛避開視線去,大老爺心情倍兒好,就連晚飯也多吃了半碗飯。

  景曜和景佑可不想礙眼讓自己吃不下飯,就拉著福久在西廂房開飯,連著張玫也基本上不來正房用飯。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景曜暗暗道:他還是習慣爹板著臉嚴厲的樣子,如今一副媳婦奴也就罷了,還時不時當著兒子的面做些親密的動作,流轉在夫妻之間的情意濃密的化不開。爹娘感情好是好事,但爹啊咱也不用那樣低聲下氣的樣子吧,以后爹要在小弟弟跟前樹立做父親的尊嚴和威風可就難了啊!話又說回來。爹啊若是這樣下去,在兒子們心中的威嚴就被磨滅了啊…

  安寧縮了縮肩膀,似乎點著了不該點著的火啊,也不管大老爺,徑自先洗漱了換上睡衣鴕鳥似的躺在被窩里。就算是這兩個月大老爺不能碰她,他們倆還是睡在一個被窩里,當然了除卻了大老爺被踢下床睡榻的時候。她喜歡這樣肌膚相親的感覺,還有這個男人溫暖的懷抱,不過這前提是他們倆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啊,今天老男人眼中的火光炙熱的有點可怕啊!

  張致遠揮退屋子里的丫鬟,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兒,繡著有宜男草之稱的萱草錦帳已經放了下來,之前張致遠招呼謝嬤嬤從庫房里找出來的各種寓意好的擺件,像是青玉嬰戲葫蘆紅木插屏、石榴花開的花瓶,青花折枝花果瓶,萱草錦帳,原本還有繡百子千孫的帷帳,安寧說什么都不準用,到底最后安夫人送來的那個麒麟送子的玉石擺件留了下來,還有這萱草錦帳也是。他這是饒有趣味的看小妻子縮頭烏龜的模樣兒,當真是可愛,掀開錦帳,笑道:“寧兒,不要蒙著被子睡,小心悶壞了孩子。還有寧兒的小脾氣也該改改了,最起碼這咬人的壞脾性可不好,萬一遺傳給小東西就不好了。”說的義正言辭,一點都不猶豫的爬上床掀開被子。

  “好煩人啊,嘀嘀咕咕的,真啰嗦,我要睡覺了!”安寧不耐煩的嘀咕著,一翻身轉到里邊兒去,話音里還帶著睡意,這要是擱在以前還能糊弄糊弄大老爺,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才剛爬上床沒一會兒,哪能睡著了?

  大老爺無聲的笑了,眼露兇光,攬過小妻子嬌柔的身體,大手靈活動著,湖綠色的褻衣被剝光,肌膚相親的感覺實在是很溫暖,還帶著點酥麻。動作間還注視著小妻子的一舉一動,見她緊閉著眼,可那輕顫的睫毛卻出賣了她,直接含住那紅寶石般的蓓蕾,敏感的嬌軀輕顫。

  安寧要是再裝下去,都免不了都被拆吃入腹的命運,也不裝睡了,抵住大老爺,可憐兮兮的道:“我還懷著身孕呢,致遠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嘛”

  張致遠輕笑,有力的胸腔微微起伏,清醇的聲音帶著戲謔,道:“寧兒不是要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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