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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二章 媳婦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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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怎么了?”安寧揮手讓碧水下去,問急匆匆過來的張致遠。

  “景曜和景佑呢?”

  “去瑤兒的院子了,發生什么事了?”

  張致遠自然不喜歡兒子是書呆子,心中對他們倆的所作所為很是受用,因而倒也不怎么生氣,聽安寧這么問,就將蔣韻過來的事說了一通。

  安寧秀眉微挑,“他們倆倒是長進了嘛。”

  在瑤光院的景曜和景佑將幾試蔣韻的事兒和張瑤說了,正說到緊要處,先是景曜打了個冷顫,緊接著景佑反射性的捂住鼻子,兩兄弟對視一眼,頓覺的不妙,便是收了之前的幾分洋洋得意。撒嬌賣好的跟張瑤道:“大姐姐,我們倆試一試姐夫,看姐夫這般心志堅定,并不為撞上門來的桃花所動,弟弟們可真替姐姐高興呢。”

  張瑤心中有感,也對未來生活多了幾分期盼。又看他倆撒嬌賣好的憨態,輕拍了景曜一下,道:“你們倆有這心,姐姐很高興,只不過你們倆才八歲,怎么好貿然跑到外面去,父親和母親知道了,該擔憂了。”

  景曜笑得有些羞澀,道:“大姐姐的幸福事大,就是我和景佑被爹罰抄書,抄的手指都抬不起來,被娘罰面壁思過,連飯都沒得吃,我們也是很甘愿的。”

  景佑忍著沒吐他槽,道:“再說了我們倆也帶了護院小廝出去的,而且還有澄泓哥哥出面,我們倆只是在旁邊圍觀,然后向姐姐傳達結果而已,真的。”

  “千真萬確!”景曜向來臉皮比景佑厚,就算是八歲了,窩在大人懷里撒嬌打諢也沒半點違和,憨態可掬,很似天真的眨了兩下黑又亮的眼睛。“我們跟著老師游歷的時候,曾經見過各地的風俗,他們都說小舅子要為難下姐夫,才能顯示對家里姐姐的珍重的。這是傳統。有好多法子呢,”掰著手指說道:“喝辣椒水啊,扛著大肥豬走一圈啊…”

  景佑悄悄的拉了拉越說越起勁的景曜,示意說過了啊,景曜才笑嘻嘻道:“我們向來是崇拜蔣二哥的,怎么能讓蔣二哥做那樣的事嘛。”然后又是苦著臉,“可是爹和娘知道了。肯定是要罰我們的,大姐姐一定不會看著我和景佑受罰的對不對?只要大姐姐代我們和爹娘說句好話,爹娘就不會罰我們的。”

  張瑤看他倆一唱一和,說了半天就是為了最后一句,不由得笑了,拍拍景佑的肩膀,道:“行了,姐姐知道你們倆的出發點是好的。也不會舍得看到你們倆受罰,呆會兒我和你們一塊兒去正房和母親說清楚…”

  景曜和景佑頓覺得屁股保住了,頓時喜笑顏開。正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又聽張瑤道:“我只是幫你們倆在父親和母親面前說好話,但卻沒保證一定成功哦。”

兄弟倆郁悶,大姐姐什么時候也變壞了。討厭,再也不相信傳統了  這邊他倆未雨綢繆的拉了張瑤來給說情,張致遠從跟著景曜和景佑出去的隨從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和安寧一說。

  安寧幽幽道:“景曜和景佑自四歲起就在寺廟里跟著澄觀大師學習,就算是游歷也是近兩年的事。寺廟里除了和尚就是清規戒律,游歷的時候澄觀大師也不會讓兩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孩子去接觸這樣的問題,老爺你說他們兄弟倆怎么會有這樣以女色試未來姐夫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啊?實在令人堪憂,我先去找福久了,還是老爺和他們兄弟倆討論討論罷。”

  說完快速的出了門,身體還一顫一顫的,等到了小書房,坐在椅子上。再也沒忍住的笑出聲來。mhtxs.cc[棉花糖]

  蔣郎,你還記得瘦西湖旁的蘭兒嗎?

  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多么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安寧還記得以前看過的《還珠格格》,大眼睛蹦蹦噠噠的小燕子,哭哭啼啼的揚州瘦馬型的紫薇花,大鼻孔朝天的福爾康,被戲稱為叉燒五的五阿哥…

  捧腹大笑的安寧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只不過她忘記了這小書房是誰在用,乍然對上睜著一雙黑曜石般的好奇純然的眼睛,笑聲戛然而止,樂極生悲就是這么來的。

  景曜和景佑預期中的‘被爹罰抄書,抄的手指都抬不起來,被娘罰面壁思過,連飯都沒得吃’遲遲未來,而張致遠和安寧都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似的,連點生氣都沒有表出來,該干什么干什么。這倒是讓兄弟倆摸不到頭腦了,難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說爹和娘還沒有想到怎么懲罰我們倆呢?

  兄弟倆戚戚然地渡過了第一天。

  第二天他們倆無比老實,撒嬌賣好的在安寧跟前表現,結果安寧還夸獎了他們一通,說他們長大了,會替娘分憂解難了,真是好孩子啊云云的。兄弟倆更是無比的確定這只是短暫的輕松,他們還不能松懈,就是見到蔣韻,也一反之前擺足了小舅子的趾高氣揚的款,很乖很真誠的叫了聲姐夫,倒讓蔣韻暗自高興了許久,這終于將小舅子搞定了啊。

  兄弟倆悲戚戚地渡過了第二天,卻不知道安寧忍笑忍的痛苦,叫這兩個小子多想,就打定了主意,他倆不主動來承認錯誤,就讓他倆這么糾結著。

  好歹第三天的時候,景曜和景佑軟噠噠的跑過來承認錯誤了,安寧也沒懲罰他倆,估計這個教訓會讓他們倆記一段時間了。

  景曜和景佑也沒有在家里多呆幾日,就乘船北下回揚州了。

  四月十八,蔣家派人來納征,蔣家自然是看重張瑤,有心為張瑤做臉,聘禮之中除了必有的幾樣兒外,各色綢緞錦棉都是時新的花色,四季衣裳也是先前已經遣過人來與張瑤對過了尺寸,也不會不合身,再有各色的首飾頭面,點翠的、鑲金的、瑪瑙翡翠寶石珍珠,鐲子戒指釵環簪,幾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

  簡單的過禮后,蔣家擇定吉日良辰后,過來張家請期,這不過是走個過場,日子便是早早就商議好的了,定下了七月初六的好日子。

  沒幾日蔣夫人也蔣大人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回揚州了。

  張瑤的嫁妝自是攢好的,只有要打造的家具物什,都得在蔣家蓋好宅院丈量了正房,才好請能工巧匠打造的,拔步床、月洞床各有一張,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剩下的桌、椅、博古架、榻等物也無一不是上好的黃花梨木。

  被安寧請來幫忙的大理寺卿范夫人見著了張瑤的嫁妝單子,心里也不禁咂舌,這嫁妝很是豐厚了,轉念一想張家幾代列侯,之前張家老爺又是從鹽政御史那樣的大肥缺,家底自然是豐厚的,再說了這又是嫡長女,嫁妝豐厚也是理所應當的。

  安寧見過了兩盞茶的功夫,范夫人還不出聲言語,不禁先出聲道:“我說范夫人,我這是請你來給我做參謀來了,你怎么參謀上瑤兒的單子參謀上癮了不成?怎么是羨慕我家女兒的嫁妝豐厚哇?”

  范夫人脾氣和蔣夫人有些像,都是爽利型的,聽安寧這么一說,嗤了安寧一聲,“我是羨慕了又怎么樣?誰讓你家姑娘嫁妝多呢,這大紅色的喜紙都列了好幾張,我眼神不大好,一時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瞧蔣家送來的聘禮頗重,你們家的嫁妝很豐厚,很夠了!”

  安寧親自端了茶遞給范夫人,笑道:“是我家的錯,來喝口茶。其實不瞞你,瑤兒的嫁妝之所以那么豐厚,除了老爺和我給她積攢制備的那一大部分外,還有一部分是先太太的陪嫁,總歸都是給瑤兒做嫁妝了。嫁妝豐厚了可不好,在娘家也硬氣。”

  “說得可不就是這么理,”范夫人點頭,“媳婦難為啊。”

  安寧不由得笑,“先不說這個,你看這嫁妝單子可還缺些什么,你幫著掌掌眼,別漏了東西到時候著急。”

  范夫人大致又瞧了一遍,笑道:“卻是十分齊備的,你這都是準備妥妥的,我倒沒機會蹭上一頓飯了。”

  “你這說的什么話,你來我家的,還能少你一頓飯不成?你若想吃些什么,我讓廚房預備。”安寧笑道。

  范夫人倒也是極高興的,當即就說留下來吃飯,“江南就是和都城不同的,看你家院子修的,這一路走來長廊環繞,蜿蜒曲折的,兩邊兒的亭臺樓閣,假山蓮池,簡直就讓人看花了眼,若不是丫鬟引著,指不定都摸不著東西南北了。”

  “老爺以前也在都城里做過幾年官,初來就花費了不少功夫改造,去年也就是修繕一番,以舊翻新,再加了個花園子無其他了,自家總得住著舒服才是。”

  “你倒是住著舒服了,我家歌兒自打見了你家的園子,非得照著休個差不離的,偏我家老爺還順著她,跟我對著干,把我氣的不輕。”

  安寧矜持的笑,小女孩兒無非是圖個新鮮,又和范夫人討教了些嫁時需要注意的事項,吃過午飯方才送走范夫人,安寧回了臥房,閃身進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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