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成元嬰?”
齊長老這話一出,立刻引來了身后人群的一陣驚呼。
他們在太谷門修煉多年,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本門最近出現過結丹后期的修士。或許他們對于結丹后期修士的唯一一點記憶,還是百年前的那位太上長老。可是,他不是早已經隕落了嗎?
既然沒有結丹后期,又哪里來的結成元嬰這一說?
所有人心頭都產生了一個疑惑,同時屏住呼吸,等待著齊長老的解釋。
這時,孫長老卻開口言道:“是啊,那位前輩本來說要閉關六十年,可是沒想到,距離他閉關才三十八年,就出現了這種天象。此天象在本門的秘籍中有著明確的記載,的確是結嬰成功的征兆無疑。”
“哈哈,等此人出關之后,我太谷門就不用再過這種茍且偷生的日子了,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于昆州修仙界。到時候,就算那寒食門,也必定會忌憚三分,不敢輕易對本門弟子下手。”
齊長老長笑一聲,仿佛將這數十年壓抑的悶氣,在這一刻全部吐出心胸一般,說不出的暢快。
在這二人身后的那些弟子,雖然尚且不明白真相,可是見這兩位太谷門的頂梁柱都這般說了,自然是一個個歡欣鼓舞。同時,他們對于引起天象的那位“前輩”,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之感。
這時,在張毅的洞府上空,無數的光點最終越聚越多,最后連成了一片,方圓數百里都籠罩在光云之下。
三百里外的宮殿上,佇立著兩道人影,正舉頭看著這天空中的異象,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
“太上長老,此天象出現的實在太過突兀,規模之大,簡直駭人聽聞。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一名身穿淡藍色長袍,臉色嚴肅的中年漢子沉吟著問道。
在他旁邊的人,是一個灰袍老者,看上去已經十分蒼老了,臉上的皺紋如同被刀割的一般,深深的陷入臉頰之中。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老者,卻擁有著一雙十分明亮的眼睛。
“哼,這種天兆,恐怕也只有某位修士進階元嬰的時候,才能出現吧?不過,老夫當年結嬰的時候,天兆的規模足足比它小了三分之一。咦,這天兆的源頭,怎么會是在伏龍崗?”那老者突然輕呼一聲,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什么,在伏龍崗?太上長老您沒有看錯吧?要知道,這伏龍崗可是太谷門的地盤,該門雖然也有兩名結丹期修士,不過卻都滯留在結丹初期的境界,怎么可能會是他們進階元嬰。”那中年漢子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
“胡說,老夫我也同樣是元嬰期,神識足可以籠罩方圓千里的范圍,怎么可能弄錯?不過你說的也不錯,這征兆出現的伏龍崗的確大不應該。那太谷門與我寒食門,早已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雖然本門這些年來,因為忙于其他的一些事情,對太谷門的打壓有些松懈,可是如今伏龍崗出現這種離奇的變化,老夫還是得親自走一趟。”那灰袍老者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做出了決定。
“太上長老您要親自去?”中年漢子一愣神,有些意外的樣子。
“對方雖然剛結嬰成功,但畢竟也算是元嬰修士了,與老夫修為相當。所以老夫親自前往,并不算掉價。老夫一定會弄清楚,此人究竟與太谷門是何關系。哼,若是沒有一點關系還則罷了,否則的話,老夫不介意趁著其元嬰初期境界未穩之時,將隱患滅殺于萌芽之中。”灰袍老者眼中閃過一抹殺氣,一閃而逝。
“可是…”那中年漢子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灰袍老者揮算了。
“老夫主意已定,你不必再說了。”
那灰袍老者根本不給中年漢子開口的機會,突然間朝天空中射去,如同一顆流星般,拖著長長的光尾。
大殿上方只剩下中年男子一人,有些錯愕的看著灰袍老者遠去的身影,露出沉思的樣子。
昆州某處涼亭上,兩名白發老者正圍著一盤棋局,做冥思苦想狀,看起來十分投入的模樣。
“乾兄,這上古修士布下的‘七步絕滅棋局’果然非同小可,簡直是環環相扣,步步暗藏殺機。我看,以你我之力,想要解開此局,幾乎是不可能的了。算啦,我們苦研三年,也是該時候放手了。”一個須眉足有三尺長的老者,將手中的棋子拋下,搖頭苦笑著說道。
“元兄莫非是在說笑?你我在此棋局上,已經苦耗了三年,若是就此放棄,這三年的努力豈不是要付諸流水了?何況,老夫經過這幾年的努力,已經隱隱間摸到了一些眉目,說不定靈光一閃,就能想出破解之道呢!就算你要放棄,我也是不肯的。”乾兄老者露出倔強之色,堅持的說道。
那元姓老者看著對方認真的模樣,發出了無聲的嘆息。他早就知道,這位“乾兄”乃是個倔脾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今看來,當初的猜想果然應驗了。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陪著他瘋狂了三年,白白做了無用功。
“唉,既然你想繼續研究,我也不攔你。這些年來,我都未曾離開這座洞府,許多好友沒有走動,都變得生疏了。正好,趁著這些日子,到其他道友的洞府中坐上一坐,交流一下修煉心得,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那元姓老者知道無法說服對方,只好自己退出了。
“嗯,這樣也好。你自顧自的去吧,不必理我。”乾姓老者并未因為對方的離去,而心生不滿,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
當元姓老者從洞府內走出來,仰頭看到天空的異象時,突然驚呼道:“結嬰天兆?不知是哪位修士,居然剛剛結成元嬰了。嗯,正好我現在閑來無事,不如去與他結交一番,說不定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這老者又回頭望了還在埋頭苦思的那位好友一眼,眼神中泛起頗為復雜的神采。接著,遁光驟起,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時,張毅洞府的上空,卻突然風向一變,居然從頭頂的云朵中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接著,無窮的陰煞之氣,如同傾瀉而下的瀑布,滔滔不絕的從那道裂縫中飛落直下,大有銀河落下九天的氣勢。
正在下方觀看的孫、齊二位長老,見狀臉色同時一變,驚呼道:“魔修結嬰?這怎么可能?剛剛明明是修仙者結成元嬰的天兆才對。可是這濃郁到極致的煞氣,又是因何而來?怪異,太怪異了。”
張毅洞府外面的人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人能想到,事情在這個時候竟然會突生變故。而且,這種變故還是不可預測的,不知道是好是壞。
過了許久,孫長老才苦笑著說道:“看來我們還是小看此人了。這人身上的秘密,恐怕遠不止我們了解到的那么一點。”
“以孫長老來看,現在這種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齊長老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慎重的問道。
“如今這種情形出現,怕是只能有兩種解釋:其一,此人可以一次性在體內形成兩個元嬰,一個靈嬰,另一個則是魔嬰;其二,還有另外一人,與他一起閉關,并且同時結嬰成功。”孫長老緩緩的說道。
其實,無論哪一種情形,以前都不曾出現過。而且,一旦出現,都將會震驚整個修仙界。
凝結雙嬰,這似乎連傳說中都不曾有過得事情,可是現在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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