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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道根

  就連一向與王道一無話不談的枚洛,問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時,依舊吃了閉門羹。枚洛甚至氣鼓鼓的說,從此不理王道一了。但這樣的威脅,似乎全然失去了效果,另其他人都納悶不已。

  很快,王道一就撿起地上的飛劍,回到了自己的密室中,閉門不出。這一反常舉動,反而令枚洛有些不安起來。

  她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隱約間意識到了什么,沉吟片刻后,銀牙一咬,竟然朝枚家大廳跑去。

  在大廳中,張毅果然見到了枚家家主枚振興。他如今春光滿面,正在給一個門下弟子吩咐著什么事情。

  見到張毅到來,枚振興離開揮手讓那名弟子退下,轉而笑道:“哈哈,張長老閉關五年,終于出關了,實在是可喜可賀。只是,以您的身份,只要吩咐一聲,我立馬就到,何必親自跑過來一趟呢?”

  張毅輕笑著說道:“很久沒有走動了,兩條腿都已經生銹了。這次來找你,一來的確是有一些事情,二來也是想活動活動筋骨。哦,云長老還在閉關么?”

  枚家唯有枚云一人,修為達到了結丹期,也是枚府真正的當家人。所以很多事情,枚家家主都沒有權力處置,需要請示這位云長老。因此,張毅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找枚云商議,免得太過麻煩。

  枚振興明白張毅的意思,說道:“云長老前幾日閉關已經出來了,如今正在閑云閣研究陣法。來人,快去閑云閣請云長老過來,就說張長老已經出關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弟子從外面走過來,躬身領命去了。張毅也不與枚振興客氣,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后與他閑聊了起來。

  “家主對那枚玉簡,研究的如何?”張毅隨口問道。

  “哈哈,這還多虧了前輩,替枚家帶來了這樣重要的東西。不過,那玉簡內的陣法,實在是玄奧至極。雖然在下在陣法一道上,也頗有心得,但是與這位枚乘前輩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雖然經過了五年的研究,但也不過才粗通了上面的一點皮毛而已。不過,云張老一直都在鉆研此物,想必應該比我理解的更深才是。”那枚振興說起那枚玉簡,目中光芒閃爍,興奮不已。

  說起來,這枚家其實就是一位陣法宗師的老祖一手創建起來的。由于那位老祖陣法高深,所留下來的哪怕一點東西,都令枚家的這些后輩受用無窮。

  只是可惜的是,枚家數百年的收藏,如今已經遺失大半。若非張毅及時將那玉簡拿來,說不定枚家就會從此一蹶不振呢!

  盡管枚乘還沒有達到枚家老祖的那種高深的境界,但也已經離此不遠了。更何況,他所研究的,大都是一些威力極大的兇陣,若是能完全發揮出威力,勢必會另枚府的實力大幅度提高。

  這也難怪,當初枚乘為了將心儀之人救出火坑,不惜耗費精血,折損陽壽,憑著一股毅力,硬是將陣法修為提到了一個同輩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這種情況下,他所要做的,自然是研究出威力巨大的兇陣,以滅殺那些強敵。

  其中的許多兇陣,甚至比百年前那個枚府的收藏,還要復雜深奧得多。從這點上來說,他未必就輸給了那位老祖。

  張毅對枚家的興起,也多少有一些了解,自然明白如今枚家家主的心情。不過,那枚玉簡就算是張毅本人,在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之后,也才堪堪理解了十之,枚府想要在五年之內,就完全將此玉簡研究明白,簡直難如登天。

  “那玉簡中,記載著枚乘的全部心血,自然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理解透的。不瞞家主,這些年我也對此物,有著一些心得。雖然還比不上當年的枚兄,但總算是聊勝于無。我把這些心得,都記在了這枚玉簡上,家主不如拿去看看吧。”張毅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來一枚紅色的玉簡。

  其實,這枚玉簡中,不僅記載了他對于枚乘陣法的研究,甚至還包括他自己的一些體會。尤其是多年來,對那座天然大陣的研究,幾乎占據了玉簡的大半部分空間。這可以說,也是他的心血了。

  他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有兩個目的:其一,當年枚乘留給他的,不僅僅是陣法,還有一些制作精妙的陣旗。這陣旗對他大有幫助,自然是不可能還給枚家家主了。他如今將自己的陣法心得留下來,也算是對枚家的補償吧。其二,若是王道一真的選擇留下來,自然需要枚家的照拂,而自己這樣做,也是為了讓枚家欠下一個人情,然后補在王道一身上,以使此子在自己離開后,不至于受到枚家的冷落。

  當然,這兩個目的,都是不能直接開口的。不過,那枚家家主都是聰明之人,自然會想到張毅后面一層意思。

  枚振興接過玉簡的時候,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張毅的陣法造詣達到了什么程度,但光憑他研究枚乘心得數十年這一點,就知道絕不會差到哪里去。

  況且,張毅可是貨真價實的結丹后期修士,無論是眼界還是修為,都不是他們所能相媲美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留下的東西,甚至比起枚乘的陣法心得來,還要珍貴一些。要知道,就算是百年前的枚家,也幾乎沒有達到結丹后期的修士。

  “這…這未免太過貴重了吧?前輩對于我枚府的大恩,枚府就算傾盡全族之力,也無法報答萬一啊!”饒是枚振興心境超然,此刻也不由得感激涕零起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而在這時,枚云剛好進來,看到枚振興如此表現,大惑不解。可是,當他聽枚振興解釋了一遍剛才的事情之后,頓時向張毅深深施禮。他對枚乘心得的理解,要比枚振興深得多,因此也更加知道張毅所拿出東西的價值。

  “二位不必如此。”張毅平靜的說道,“其實這心得,就算是在我這里,也沒有什么用處,而你枚府又是以陣法立足修仙界,得到這些正好可以盡展所長。所以,我這也不過是成人之美而已。不過,我倒是有幾件關于百年前的事情,想要向二位打聽一番,還請二位不要有所隱瞞。”

  他的陣法早已,將會越來越深,相信等自己突破元嬰之后,應該就能達到陣法宗師的程度了。

  到時候,就算枚府中的人,將他留下的那些心得全部研究透徹,在自己面前也形不成什么威脅。除非枚府再出現一位如同當年枚乘一般的妖孽類的人物,否則,枚府的陣法造詣,將永遠在他之下。

  這也是他之所以敢留下這些心得,而不擔心以后被人所用,反過來對付自己的原因。

  “張長老想要打聽什么事情?只要是我們知道的,必定會全部奉告。若是實在不行,在下還認識幾位好友,曾是當年鏡州的散修幸存下來的。他們應該也知道一些當年的情況,我都可以一一將他們邀來。”枚云滿口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百年前枚云也不過是枚府的一個低階弟子,知道的事情十分有限。盡管后來枚家上代家主曾經將許多隱秘告訴了他,但那些細節,恐怕也只有親自經歷過當年事情的人,才能講出來吧。

  張毅微瞇起眼睛,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我與當年鏡州的一個太谷門有一些瓜葛,后來聽說此門被寒食門所滅,只有一些低階弟子和其中的少數長老逃了出來,不知他們現在可曾留下道根?”

  他這話剛說完,枚振興與枚云對視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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