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其他人都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將妘鷹的話放在心上。
妘鷹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咬牙,說道:“只要能破得此禁,無論是誰,都可以優先選擇其中的一件寶物,諸位道友以為如何?”
說完這話,妘鷹特意看向張毅和司徒君侯。
在他看來,黑袍怪客的一切都聽張毅的,看上去倒像是張毅的奴仆一般,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只要這二人做出決定,也就可以代表黑袍怪客的意思了。
尤其是那位司徒君侯,乃是他們刻意請來的一位陣法高手,在陣法上的造詣,可以說已經高出了同階修士許多。
否則,想要結交冰炎族的修士那么多,他們也不會選擇這人一道前來了。
司徒君侯似乎早就料到妘鷹會求到自己,絲毫也不意外,自傲的一笑道:“我司徒家族也算是陣法世家,在下對于破陣之術,頗有心得。而且,此陣雖然傳自太古,不過布置手法卻相對簡單一些,不像出自太古時期的那些大宗師之手。否則,就算是本族隱居的那些長老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夠成功。”
聞言,妘鷹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連忙說道:“司徒道友這么說,應該是有一定的把握了?哈哈,如此甚好,希望道友能夠不負我等的期望,真的將此陣破掉。”
誰知,那司徒君侯卻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不過,他的眼神卻充滿了玩味的意思,余光在盤膝修煉的圣女身上匆匆一瞥而過,不知在盤算著什么。
妘鷹長老心中一沉,問道:“道友為何還不動手?難道還有什么顧慮不成?”
司徒君侯拍手笑道:“妘鷹長老果然聰明,嘿嘿,在下的確是有些顧慮,不得不在動手之前說清楚。”
妘鷹長老心中冷笑,暗道:“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你司徒家之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沒有一點甜頭,又怎么會出手?”
不過,他自然不會將心中的想法說不來,而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等待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那司徒君侯輕笑一聲,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破解此陣之法,在下已經了然于胸。不過,此法對在下法力耗損頗大,若是施展到中途,在下法力突然不濟,豈不是壞了大家的好事?”
“那以司徒道友的意思呢?”妘鷹長老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果然,就聽司徒君侯緩緩說道:“其實這件事請很簡單。剛才我見圣女在吞服了一粒白朝丹,對于恢復靈力大有好處。想必圣女準備了不少此丹,不如就送給在下一二十粒,以備不時只需。”
聞言,妘鷹長老差點沒吐出血來。
這白朝丹的確有恢復靈力之效,服用一粒后,可以使靈力恢復五分之一左右,功效極其明顯。
但此丹在冰炎族也是極其珍貴之物,平常除了大長老外,就只有圣女才有資格隨身攜帶,這司徒君侯好狠的心,竟然一次性要一二十粒,恐怕就算整個冰炎族,也沒有這么多吧!他有一種一把掐死司徒君侯的沖動。
不過,想到破禁的事情還需要借助于司徒君侯之力,他強自將這股怒氣咽下,好言說道:“司徒道友說笑了,這白朝丹何等珍貴之物,本族怎么會有這么多?實話說吧,我三人這次前來,一共只帶了三粒此丹,而剛才圣女又用掉一粒,其余兩粒還需要留著保命,恐怕…”
妘鷹長老還未說完,就聽到不遠處一個冷凝的聲音說道:“長老不必說了,既然是為了破陣需要,區區白朝丹,又何足珍惜?這兩粒白朝丹你都拿去吧,多了我身上也沒有了。”
眾人回頭看時,卻見圣女妘凌霜已經打坐完畢,臉上血色盡復,變得神采奕奕起來。看來,這山洞中的陰寒氣息,正適合冰炎一族修煉,否則也不會恢復的這么快。
她纖手一抬,兩道白芒激射而出,直奔司徒君侯而去。
那司徒君侯朗笑一聲,也不客氣,袖袍一卷將白芒收了起來:“哈哈,雖然只有兩粒,多少有些不足,但也將就著用了。”
其他人心中都在鄙夷司徒君侯的厚顏無恥。分明是自己想要趁機攫取利益,偏要說的這么光明正大。
但他們也無從反駁,只能希望這司徒君侯能夠依照諾言,破解掉禁制。到時候,就算犧牲兩粒白朝丹也值了。
那司徒君侯如愿以償之后,果然邁步朝界墻走去,在距離界墻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手指不斷的掐算著什么,口中喃喃自語。
過了不多久,司徒君侯面上一喜,似乎找到了什么。只見他突然一拍儲物褡褳,光華一閃后,多了一些錐子樣的東西。
于是,他開始在界墻上擺布起來,一個個錐子錯落有致的分布在界墻的各處,竟然圍城了數個圖形。
這些圖形非人非獸,倒像是天宮圖案,而那些錐子,就是繁星點點,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看到這里,妘鶴大喜,說道:“司徒道友果然好手段,竟然能將陣法以辟火錐排列,當真是巧奪天工。有如此手段,何愁界墻不破?”
他本以為,自己說出這句話必然會得到眾人的認同,誰知周圍卻無人響應,就連圣女妘凌霜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似乎并不看好此人。
而張毅則似笑非笑,并不做任何評價,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黑袍怪客還是一臉的死氣,仿佛早已到了行將就木之年。他就像是張毅的影子一般,與他寸步不離。
“手段的確是好手段,只是這界墻也非尋常之物。司徒道友陣法雖然高明,但想要以巧破拙,也非易事,我們還是看下去再說吧!”
圣女妘凌霜終于輕啟檀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場的中眾人,唯有她最有發言權。畢竟,她是唯一一個用全力攻擊過界墻之人,只不過沒有成功罷了。
妘鶴見圣女都這樣說,頓時也閉上了口,不過目光中還是閃現著希望的火花。
一盞茶的功夫后。
那司徒君侯終于布置完畢,對著界墻輕吐了口氣,仿佛已經消耗甚多的樣子。
接著,他大手一揮,一蓬赤色的煙霞蓬勃涌出,在一分之下,那煙霞立刻散開,化作數十道赤芒,朝界墻射去。
每一道赤芒,都擊中了一個辟火錐,并一閃被此錐吸收了進去。
整個陣勢頓時旋轉起來,每一個辟火錐都像是活了一般,遙相呼應,結成了一股龐大的氣勢。
而司徒君侯也不敢怠慢,立刻法力狂涌,朝最中心處的一個辟火錐涌去。
那是陣眼所在。
在他的全力施為下,一根根鋒利的錐子竟然開始慢慢向界壁中陷入,雖然速度極慢,但卻拼命的旋轉著,不斷前進。
那圣女妘凌霜眼中露出驚駭之色。就算是她被天冰蠶附體,實力暴增之下,也僅能破開界墻外面的一層禁制,但這司徒君侯,卻能夠令辟火錐陷入其內,從內部開始破壞此陣的結構,手段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
看來,司徒君侯也非徒有虛名之人,原來我是小瞧他了。
圣女心中想著,漸漸燃氣了一股希望。若是此人真能破開禁制,那當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之舉。
“嗖”“嗖”“嗖”…
數聲悶響突兀傳來,只見原本極其緩慢前進的辟火錐,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沒入了大半。
司徒君侯非但沒露出喜色,還臉色大變了起來。
他二話不說,掐起法訣就要將所有辟火錐取出來,但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