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識的控制下,那些個光尾不停的飛旋閃動,總是在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刻,險之又險的彼此擦肩而過。剛開始的時候,張毅控制的尚顯生疏,密室內總是被一陣陣轟鳴聲所充斥,但隨著時間的延續,光尾逐漸受到他的控制,變得有條不紊起來。
看著光幕中交織錯亂的光尾,張毅略一沉思,驀然一拍儲物褡褳,一個圓形美玉出現在手中。
接著,他毫不猶豫的將美玉投入光幕內。然后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劍芒在美玉前面穿梭,美玉微顫,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和劍芒交相呼應,但卻完全不相容的樣子。
再過了一會兒,兩種光芒發出滋滋的交融之音。
張毅眉頭一皺,單手一揮,將光幕撤去,劍芒立刻像是失去了控制般,嗖嗖的從他身邊飛過,鉆入石壁之中。
顯然,如果再強行驅動下去,雖然可以使得劍芒與美玉部分融合,但美玉自身也極有可能爆裂毀去。
這與張毅心中的想法相左,自然不會這樣做。
他右手輕輕托起那塊美玉,露出凝思的表情。
突然,手上涌現出一絲絲的電芒,每一根都只有頭發絲大小,井噴而出。你、剎那間,所有的電絲都交纏在美玉之上。
那美玉雖然包裹于一片金光之中,本身卻未收到電絲的沖擊,沒有一點異樣。
張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電絲大冒,以一種近乎玄奧的方式排列著,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其分布也越發的復雜起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張毅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放佛是一尊木雕。
三天三夜。
忽然張毅的眼皮一動,十指驀然一伸,雷光大放。
美玉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異彩,青色、金色與綠色三種顏色交相輝映,熠熠生輝。
當所有一切歸于沉寂之后,美玉在空中滴溜溜的轉了數圈,重新回到張毅手上。
與原來相比,這塊美玉之上似乎明亮了許多,入手也是沉甸甸的,足足增加了十余斤的分量。
但其大小卻沒有分毫增減。
張毅想了一想,目光在密室內掃了一圈,看到后面墻角有一塊很大的空地,頓時露出滿意之色。
手一抖,美玉飛射而出,尚未落地,就轟然爆裂開來。
一股無可匹敵的熱量猛然撲來,張毅在猝不提防之下,被這股能量沖的踉踉蹌蹌,差點立足不穩。
定目看時,只見那道墻角被轟開了一道黑洞,陷地九尺。
張毅心中暗喜。
這只不過是他初步的嘗試,沒想到就已經有了不小的威力。這樣一來,他對于自己的想法,更多了一絲的期待。
如果能夠完成,威力必定相當可觀。
張毅先是盤膝打坐了一會,恢復了全部靈力之后,手中的電絲再次涌現出來。在他強大的神念控制下,一道道復雜的玄奧紋路不斷浮現,但這種紋路制造起來顯然十分的困難,就算是張毅已經非常的小心了,還是不斷的出現爆炸的情況。
密室中轟鳴之音不絕于耳,幸虧隔音效果極好,不會傳到外面,但原本很好的一間密室,卻變得面目瘡痍。
終于,在失敗了五十多次的時候,一塊完整的美玉懸浮在空中。
這塊美玉上面,浮現出一塊狻猊的雕像,神目如電、四蹄生風。這塊狻猊圖案,正是張毅按照狻猊旗上做的。
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狻猊體上每一片地方,都是由一道道玄奧圖案組成,這些圖案,又是由許多電絲編制而成。
如此復雜的結構,想要一一作出,顯然十分的困難。饒是張毅神識自恃強大,也感覺有一種虛脫乏力之感。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他又制作了三個一模一樣的狻猊玉,全部收到了儲物褡褳中。
除此之外,他又將命絲前前后后研究了一遍,但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減少,卻又增加了不少。
到了這里,他才發現,一件玄寶竟然會有如此復雜的結構,簡直是巧奪天工,比起普通的丹寶,不知道復雜了多少倍。
他手中持著烏黑的命絲,一連擊出數道法訣,整個命絲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這一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所料。
要知道,凡是法寶,一旦施展馭物之術,就會如臂使指般,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像這種完全沒有反應的情況,張毅還是第一次遇到。
沉思些許,張毅猜測,這種情況,應該是與命絲的等級有關。
像這種玄寶,一般只會出現在元嬰期修士的手中,甚至許多元嬰期修士,都未必能擁有,只有更高階的修士,才能夠得到。
當初張毅得到第一件丹寶的時候,修為尚弱,就算是拼了全身的力氣,每天也不過只能馭動一次,可見一旦跨越等級,想要馭動法器實在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但他并沒有放棄的打算,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收起了法訣。
噗!!
張口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正中命絲之上。
奇異的事情出現了。
只見那根命絲之上逐漸彌漫起一股腥霧,將所有的血液都包裹住了,一點點的朝命絲上吸去。
眨眼的功夫,所有的血液被吸食的一干二凈,而命絲之上,則泛起了一道妖異的紅光。
這種方法,是他無意中得到的血祭之術。不過,這種血祭術與鬼修的那種神秘而詭異的法術有著非常大的區別。
直到如今,張毅也沒有明白,鬼修所謂的血祭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況。
他得到的這種法術,乃是以精血為引子,強行馭動高階法器。
要知道,一般的法器,即便真正認主之后,也需要通過不斷的煉化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而如果不經煉化,就算是一件丹寶使用出來,可能威力還沒上階法器的威力大。
而這種血祭之術,則是另辟蹊徑,以一種近乎旁門左道的方法,強行縮短甚至消除煉化的過程,而又能發揮出法器的大半威力。
不過,這種方法卻有著不小的缺陷。
因為一旦以這種方法認主之后,法器的威力可能不足頂峰時期的七成,而且每一次強行馭動,都會對法器有著莫大的損傷。
也就是說,這種方法,乃是以犧牲法器的潛力為代價,一旦法器受損,就算是修復的手法再高超,也未必能夠恢復到完好無損的程度。
但現在,張毅也是沒有辦法。
面對生死殿的重重兇險,如果沒有強大的法器在身,實在沒有多少安全感。即便走出生死殿,以后也要面對未知的危險,所以他才要急著將其煉化。要知道,玄寶等級可在嬰寶之上,即便是七成的威力,也足以令修仙界為之震動。
咝咝!!
張毅一招手,命絲立刻如同一條游蛇般,游到了他的手臂上,不停的抖動著。
手一點前方,命絲立刻飛射而出,化作一道青煙,在空中一閃而過,鉆入了石壁之中。
它的速度極快,而且在堅固的石壁中一閃而沒,十分輕松的樣子。當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另外的一側。
而整個過程中,張毅僅僅動用了微不足道的靈力。
見此,他心中大喜過望,對這命絲的威力有了一個更新的認識。
“呼!!”
張毅吐出一口濁氣,神色中掩飾不住一絲喜色,雖然消耗精血會讓他出現短暫的虛弱,但幸好效果還算不錯,這點代價還是可以接受的。
當然,精血作為一個人的根本,自然不能肆無忌憚的消耗。一旦消耗的太多了,不僅會元氣大傷,修為還會倒退。據說,以前曾經有一位結丹期的修士,正是因為對精血的使用毫無顧忌,到了最后,修為大跌,竟然退到了筑基中期的地步,而且以后再也沒有恢復過來。
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人最后,竟然死在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手中,起因只不過是為了一株區區三百年株齡的靈草。
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為了煉化一些上階的法器甚至是丹藥,不斷的消耗精血。只要精血一次性消耗不要太大,而且消耗之后,只要過上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恢復過來。
張毅眼角有一絲疲倦之色,深吸一口氣,吞下一瓶恢復精血的丹藥,默默的修煉起來。
當他又將紫金裘衣以精血的方式煉化之后,原本閑靜的心境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這也難怪,生死殿內雖然兇險重重,但也是一個多寶之地,光他從多寶閣內取到的這三樣東西,個個都是非同尋常之物。
不說命絲和紫金裘衣這種頂尖兒的法器,就算是養魂木,也是一等一的寶物,外界根本沒有辦法得到。
而且,經過這幾天的精心培養,他驚喜的發現,那養魂木的枯根已經有了重生的跡象,相信再用不了多久,就會舊根重生。
再加上乾坤戒的神奇效果,相信以后就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養魂木,對他神識的修煉,也會有天大的益處。
正因為如此,他才決定再次出關,趁著最后的一些時間,再去尋找幾件天地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