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傳來,焱老怪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平時很少將內心的想法表現在臉上,但這一刻,他卻不再掩飾。
從張毅進入多寶閣以來,他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動靜。目的無他,就是想要了解張毅的真實修為。
畢竟,身邊跟著一位高深莫測的修為,他不能不小心防范,哪怕這人是他的盟友。
外星島的人,各個都是生意人。在商海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焱老怪早已清楚的認識到,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利益足夠,任何朋友可能變成敵人。
更何況,他與張毅之間,純粹是合作關系,這一點尤為明顯。
當張毅第一次出手,卻連實力最差的一只良鵬都不能一舉擊殺的時候,焱老怪的心中就產生了懷疑。
一個真正的元嬰期高手,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但他此刻正被兩只良鵬纏住,一來不好對張毅出手,二來擔心張毅只是偶爾失手,或者另有打算,這才耐著性子看下去。
但張毅接下來的表現讓他大失所望。
一個堂堂元嬰期,竟被一只畜生得慌忙躲避,這怎么可能?就算要表演,這種演技未免也太過拙劣。
于是,他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斗篷人”分明就是一個偽裝而成的高手。而令他惱怒的是,竟然被這人不算高明的騙術,蒙騙了這么長時間,直到現在才看出端倪。
他老臉一熱,惱羞成怒之下,手下自然不會留情。
兩個呼吸后,一道金光倒射而回。
焱老怪手一張,將拿到金光收回,攤開手一看,原來是個鏢狀的東西,靈光閃閃。
“就這樣殺了那小子,未免太便宜了他。”玄牝老人解決掉手上的良鵬,退回到焱老怪身邊。
“若是在平時,我自然不會這么輕易饒了他。現在我們以得到異寶為主要目的,實在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此人身上。”焱老怪淡淡的說道。
怦怦!!
兩只碩大的良鵬轟然倒地,“曲有道”漠然看了一眼地上,手中一抖,抖落了劍上的血跡。
戰場上,還站著的良鵬,只剩下陳七劍等人的兩只。看他們的樣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解決掉。
“唰!!”地一聲。
“曲有道”將木劍插入后背的劍鞘,眼睛的余光掃了一下焱老怪二人,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踩著滿地的翎羽朝前方走去。
他走后不多久,焱老怪和玄牝老人快步跟在后面,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那陳七劍三人見狀,手上的劍勢更加凌厲起來。寬敞的通道內,良鵬的哀鳴聲不絕入耳,隨后,越來越弱,直至消失不見。
不過,這只是他們冒險的開始,接下來的路,將會更加艱難。
在某處角落里,砰地一聲,一道黑影猛然砸在墻壁上,跌落下去。
這人躺在地上一陣呻吟,顯得十分痛苦的樣子。而他的后背上,則有一塊明顯的疤痕,如同被火焰灼燒過一般。
這人身體蜷縮在一起,抽搐著…
這樣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他才停止了蠕動,并慢慢站了起來。
這人頭發蓬亂,撩撥開散發,露出一個年輕而俊秀的面容。不過,這張面容上卻多了幾分滄桑感。
“前輩,多謝你剛才出手,否則,我恐怕就要死在焱老怪受傷了。”
這人身邊連半個人影都無,卻自然自語起來。
他自然就是張毅。
他又說了一遍,卻遲遲聽不到回音。
心頭一驚,張毅頓時發覺有些不妙。
若是以前,他說第一遍的時候,滄溟老人就應該出來答話了,像今天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想起剛才的兇險情況,張毅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將背后的儲鬼袋扯了下來,從中拿出一個木桶。
這個木桶有三尺多高,乃是用罕見的黑魂木做成,黢黑一片,從表面上就能看出此木的厚重。
打開木桶,張毅伸過手去,摸出來一個錦盒,上面貼著一道玉符。不過,這道玉符上面有一道明顯的裂縫,從縫隙中滲出一絲血跡。
見此,張毅神色頓時緊張起來,一把將玉符扯去,定睛看去。
卻見里面躺著一個拳頭大小的嬰孩模樣的男子,緊閉雙目,呈現打坐的樣子。
此嬰孩嘴角還留有一些血色,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前輩,你怎么樣?”張毅迫不及待的問道。
過了許久。
“咳咳…”嬰孩緩緩睜開眼睛,瞅了瞅張毅,徐徐吐氣道,“這一次幫你,我已經元氣大傷,差點魂飛魄散。不過,幸好焱老怪過于自信,以為只需一招就可以要你的命,這才使你僥幸逃過一劫。但這樣一來,你卻沒辦法再混進去了。唉…算了,既然如此,只有在另想其他辦法了。”滄溟老人無奈的嘆氣。
“不必,我們還有辦法。”張毅皺了皺眉頭,突然說了一句令滄溟老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還有辦法?什么法子?你難道想獨自闖多寶閣?別說你我現在都身受重傷,縱然是顛覆時期,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我勸你還是收手吧!!”
在滄溟老人看來,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跟著這群高手,趁機會渾水摸魚,但事情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就連滄溟老人本人都感覺無能為力,憑張毅會想到辦法?難怪他不信。
張毅也不多做解釋,手一揮,一枚玉簡出現在兩人面前。
見此,滄溟老人突然眼睛一亮,再次恢復了神采。
“不錯,那名紅發漢子肯定曾經來過多寶閣。”滄溟老人略帶興奮的說道。
“我們只要根據里面的描述,按部就班的就去就可以了。里面的地形我已經看過,這條通道大約有三四里的樣子,盡頭是個多岔口,而其中正好有一條捷徑,通往多寶閣的藏寶地。更為重要的是,那條捷徑正是唯一一條安全通道,其他的道路雖然也能通道多寶閣,但路途卻遠了許多,更兼路上兇險無比,能夠通過的人相信并不多見。”張毅不疾不徐的說道。
“還有這種事情?若真是如此,那么生死殿的主人定然是考驗進入閣內人的運氣。運氣好的,自然一帆風順,運氣差的,則要出力不討好。不過,或許這些岔口旁有什么暗示也說不定。”滄溟老人分析著。
張毅苦笑。
生死殿的主人高深莫測,誰能猜得對他這些行為究竟有何深意?
不過,這些對張毅來說,都無所謂,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就足夠了。
“好了,有了這枚玉簡,我們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先讓那些人幫我們清理道路,我們先休息一番,將身上的傷養好再說。”滄溟老人目光一閃,說道。
張毅點頭同意。
他從儲物褡褳中取出一瓶丹藥,交予滄溟老人,然后封上黑魂木,重新放回背上,這才開始盤膝坐下。
不過,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剛才在被焱老怪一著急中之后,他就假死,以圖脫身。相信,那焱老怪一定被他蒙騙了過去。
不過,就在最后,他心中卻驀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這是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他甚至能預知,那人其實并不打算取他性命,或者說根本不屑于動手,否則,彈指一揮,就能讓他煙消云散。
那人是誰?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徘徊許久,一個人影漸漸清晰起來。
“‘曲有道’,”張毅突然說道,“好可怕的一個人,不知有著什么樣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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