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和催昕月走到一個宮殿前,立刻被兩名野人發現。不過,這兩名野人似乎得到了什么吩咐,雖然看向張毅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善的味道,但卻沒有多加阻止。
“哈哈,原來兩位貴客才走到這里,老阿達已經在大廳內等候多時了。”一扇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從中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魁梧的身體、強壯的體魄,一向都是這些野人的特征,即便老人也是如此,所以張毅早已見怪不怪。
看樣子,此人似乎頗為精通待人接物之道。即便其他野人對張毅二人怒目相視,但他表面上卻顯得十分客氣,對二人尊敬有加。
一直以來,張毅都將這群野人當成頭大無腦的典型,見過此人之后,他對他們的評價有了一些改變。看來,無論什么地方,都有一些聰明人。
“閣下如何稱呼?”張毅一邊往前邁步,隨口問了一句。
“我是大殿的偏執,您可以稱呼我為佳木。”那人說了一聲,停住了腳步,似乎沒有哦跟隨張毅進去的意思。
張毅也不甚在意,略點了下頭,與催昕月一起往前走去。
他對于祭祀殿的權力劃分,不是十分清楚,自然不明白這偏執究竟是做什么的。或許,跟某些道觀的接客道士是一樣的吧!!
也只有經常與不同的人打交道,才能磨練出如此寵辱不驚的態度。
等張毅兩人走遠了,那佳木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臉上的肌肉棱角分明,氣質陡然變得十分深沉,與剛才張毅見到的判若兩人。
“佳木偏執,您為什么對這兩個奴隸這么客氣?”左邊一個野人撓了撓頭,露出不解的神色。
的確,就在不久,這兩人還被他們的兄弟們呼來喝去,讓他們向東他們不敢向西,可是轉眼間,他們的地位似乎變了。這令他們簡單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他們看來,奴隸永遠是奴隸,永無翻身之日。即便此二人的奴隸身份還未得到老阿達的最終確認,但幾乎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怎么可能眨眼間就顛倒了過來?
佳木背負雙手,一副深沉的模樣,仰望著天空中一塊潔白的云朵,嘆了口氣道:“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你們沒有修煉過祭祀術,自然感受不到。我隱約可以從那名男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力量。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感覺,那名男子的實力,比老阿達優勝一籌。或許,這才是老阿達邀請他們進入大殿的原因。”
那兩名護殿野人對視一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在他們心目中,老阿達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一般的存在,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無法戰勝于他。當然,他們這些認知,都是建立在長年累月積累的事實上的。
他們生活的這個地方,本來就妖獸縱橫,十分的猖狂。尤其是,許多妖獸實力強大,數十個野人勇士,都未必能夠近的了他們的身。但即便如此,老阿達每次都憑借著強大的實力,將那些妖獸擊退,甚至斬殺。
有許多次,他們部落幾乎面臨著滅頂之災,若非有老阿達這樣強悍的存在,恐怕護殿大陣恐怕早就要被攻破了。
那個瘦弱的家伙會比老阿達還強?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即便佳木偏執平時并沒有說過假話,但這一次,他們卻都產生了一個同樣的想法——佳木偏執老了,該把位置讓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了。
過了許久,佳木才從沉思中醒來,正好碰到那兩名野人懷疑的目光。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們的想法,頓時啞然失笑。
“呵呵,你們也不必感到害怕。在大殿內,老阿達幾乎就是個無敵的存在,任何人想要擊敗他,都將付出難以估量的代價。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老阿達如果真正調動全部力量,是可以將兩人擊殺的。”作為在部落中德高望重的偏執,他可不愿意背上背后中傷老阿達的罪名,于是很快就將剛才可能留下來的漏洞補上了。
那兩名野人這才轉怒為喜,暗道:“這才對嘛,老阿達怎么可能會輸給那小子。或許,他真的有幾分本事,畢竟連偏執大人都自嘆弗如。只是與老阿達相比,他還差得遠呢!!看來,偏執還是偏執,仍然不失以往的睿智呀!!”
野人心思單純,有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佳木偏執一眼就看出了兩人的想法,心中哭笑不得。
這些人想要聽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他們渴望得到的好話。只要這話聽著順耳,他們就接受,就認為你是好人,一旦稍有不順他們的心意,即便說的是事實,也會被他們否定。
想到這里,佳木偏執又嘆了口氣,緩步踱出了大殿中心。
今日,老阿達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向那對外來的青年男女交代,就連一直侍奉他的戀慕,都被支開了。不過,這二人究竟是何來歷,竟然使得老阿達如此重視,當真令人捉摸不透啊!!
就在佳木偏執苦苦思索的時候,張毅二人已經走進了一個寬敞的大殿。這是一座石殿,全部都是用巨大的青石壘成,顯得雄偉而莊嚴,更有一種古樸的氣質在里面。
“這里的溫度,似乎比外面低了許多。”催昕月的一雙秀目在石殿內轉了一圈,小聲說道。
她失去法力之后,一旦外面的溫度產生變化,就會引起身體上的某種反應。不像張毅,一旦周圍溫度降低,他體內的靈力就會自動運轉,將其影響降低到最小,所以感覺并不那么明顯。
聞言,張毅又細心感悟一番,方才說道:“你的感覺不錯。這里的溫度的確低了不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里才是整個護殿大陣的中心所在。就算我已經沖破了禁制,但仍然感覺到一絲壓力。”
他終于明白,老阿達的目的了。只有在這里,對方才能使出最大的法力,占據最有利的地位進行談判。
但張毅可不相信,對方會借這個機會發動攻擊。即便老阿達真這么做了,他也有把握沖出去。只不過,到時候恐怕就顧不上此女了。
“咦,那是什么?”催昕月指著前面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方供奉著一個神像。看畫像的模樣,顯得干瘦如柴,脖子上纏著一條數丈長的青蛇,面目十分猙獰可怖。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人的手臂、額頭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刻畫著各種各樣的古怪符號,似乎有一些特殊的含義。
尤其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這人的兩只眼角旁,各有一顆高高凸起的痦子,被這痦子襯托之下,顯得十分丑陋。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古巫神像。”張毅震驚的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失起神來。
據傳,古巫乃是上古時期才出現的強大存在,各個都精通上古秘術,幾乎無敵于天下。但后來,不知是何緣故,那些古巫逐漸從修仙界銷聲匿跡,再也找不到任何蹤影。張毅也只能從某些古書上,找到一些有關古巫的記載。
實在沒想到,在這里,竟然有將古巫當做神靈供奉的部落。看來,這個部落的確存在了許久許久,至少也得有上萬年了。
只有在上萬年前,一些未曾開化地部落,才會祭拜巫神,一方面祈求風調雨順,破除災禍,另一方面則希望借助古巫的力量,應對外來勢力的壓力。
“哈哈,你們果然頗具膽識,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走進來,還沒有半點防范。難道你們就不擔心,我趁機向你們下手嗎?”從大殿之內,傳來老阿達的大笑聲。
接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走了進來,正是剛剛與張毅交過手的老阿達。不過,這一次他換了一件新袍,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被自信和爽朗所取代。
“老阿達說話,一向一言九鼎,在下自然沒有什么好擔心的。更何況,即便你占據了天時地利,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在下。我們都是要走之人了,一老阿達的聰明才智,想必不會再犯這個愚蠢的錯誤。”張毅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的話中,軟中帶硬,甚至還暗自給對方設了一個小小的陷阱。
老阿達自然明白張毅的意思,他剛才之所以說出那番話,不過是想要打擊一下張毅的氣焰,從言語之上占據主動,本身并沒有動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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