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子魚舟的緣故,兩人只能御空飛行,速度慢了不少。以張毅估計,那座兇陣想要煉化一名筑基中期再加數名筑基初期修士,沒有兩個時辰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也不擔心拜火教再分出人手追擊他們。
就在他們經過一個島嶼上空的時候,卻發現下面有數名修士正在狼狽奔逃,仿佛后面有什么東西在追幾人一樣。
張毅眉頭一皺,虛停再空中,目光閃爍著看向下方。
“丁師妹,你快走,我們攔住那些畜生一會兒。”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中指揮著一把短劍,與另外三名修士合力抵擋數只巨鳥。
這些怪鳥體型三丈多長,頭生紅色肉冠,體毛烏黑,尖喙利爪,十分丑陋的樣子。
這些怪鳥并沒有一哄而上,而是分出數只,擋在這些修士的前面,再留下兩三只跟在后面撲擊,配合的十分默契。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少女模樣的人,面相清秀,一頭烏發不知何時披散開來,卻顯得越發的嫵媚動人。
不過,她想要突出重圍,卻沒那么容易。怪鳥的智慧絲毫不下于人類,一眼就看出了眾人的企圖,很快分出兩只朝少女撲去。
“砰!!”少女扔出了一件玉鐲類的法寶,與怪鳥的利爪相撞。
怪鳥一抓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將玉鐲抓得粉碎,接著往虛空一劃,一道青光一閃而過。
少女面色一變,掃了一眼身前的白色光幕,銀牙一咬,就要硬抗怪鳥一擊。
異變突起。
還沒等青光降下,就被一個光盾輕易地接住,接著一把綠色小劍出現在怪鳥頭頂,一道霹靂巨響過后,“噗!!”地一聲,怪鳥的軀體竟被洞穿。
它哀鳴一聲,撲棱了幾下翅膀,一頭栽進了海里。
少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面色冷峻的青年正將綠色小劍收回,一副輕松之極的模樣。
在青年的后面,則跟著一個美貌的婦人,手中揮舞著一條綢帶,如同一條銀色的長蛇,將圍攻幾名修士的數只怪鳥抽得怪叫連連,竟然全無還手之力。
這還不算,只見天空中到處都是凌亂的鳥毛,如同雪花一般飄下,不過,這雪花卻是黑色的。
幾乎是眨眼之間,將他們得狼狽不堪的怪鳥,就被這新來的二人輕而易舉的收拾了。
眾人頓時一陣歡喜,抱拳行禮道:“多謝二位前輩出手相助,若非有前輩,恐怕我們師兄妹就要葬身于此地了。”
張毅站立在虛空之中,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被一群二三級妖獸追殺?”
這些人的修為都只有凝氣五六層的樣子,速度根本比不上這些天禽,自然就落了下風。
“我們都是拜火教弟子,因為師門出了重大變故,逃難于此,卻沒想到驚動了一群黛鳶,同來的師兄弟中,死了三四個,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少女黯然道。
張毅心中一驚,重新打量了這群人一番。
見他們服飾雖然不同,但袖口處卻都繡著一個火焰的圖案,正好與他在大殿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么說,他們真的是拜火教的弟子了。
但是,他明明在火焰島上見到了許多拜火教的人,而且大殿前方還有一個厲害無比的兇陣,這又是何人所為呢?
“你們拜火教究竟出了什么變故,竟然得你們這些人逃離火焰島?”張毅語氣中有一絲好奇。
這些人對望一眼,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人雖然表面上只有凝氣八層的修為,但其功力卻深不可測,竟然可以輕易擊殺一只三級黛鳶,絕對不容小覷。
仍是那名少女代眾人回道:“在半年之前,本教教主外出了一趟,回來之后,卻變得脾氣古怪起來。
教主變得喜怒無常,還常常命令我們去做一些古怪的事情。這些事情個個難度極高,門中許多好手都因此而隕落。但教主卻對他們的死無動于衷,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
本門中的幾位長老,因為看不慣教主胡作非為,決定發動叛變,將教主軟禁起來,以保存本教的實力。只是事情敗露之下,反而遭到了教主的血腥清洗。”
“你們就是那幾位叛亂長老的手下?”張毅目光一閃,猜測道。
少女苦笑了幾下,說道:“凡是高層變動,必然牽動著我們低階弟子。若是我們不答應那幾位叛亂長老的條件,早就死了。在左右為難之下,只有屈從于長老的威。只是,他們仍然低估了教主的實力,數人聯手之下,仍然不敵教主。更重要的是,教主不知從哪里請來了一位陣法高手,布置了一個威力奇大的陣法,許多參與叛亂的弟子就是死在那個陣法中的。”
他們與其說是屈從于長老威,不如說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一旦叛變成功,他們這些最先參與進去的人,必然會得到新教主的重用,賞賜一些靈草、丹藥是少不了的,或許能夠借此機會,取得突破也說不定。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說又能抵擋得住誘惑?
“我對你們的爭斗沒有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們教主究竟出現了什么變化?”
“是。半年之前,教主歸來之后,我們許多弟子都發現,教主走起路來極不協調,每一個動作都仿佛要費很大的勁一般。從那之后,教主就宣布閉關,一連兩個月之后,才出關。
出關之后,行為舉止倒是恢復了正常,但脾氣卻變得怪異起來。就連對少教主,也是嚴厲非常,動則打罵,甚至有幾次都是出得殺手,若不是教中其他人發現,恐怕少教主都已經死了多次了。
后來,幾位長老經過一番分析,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說是…說是…”
少女說到這里,顯出后怕的樣子,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張毅微微冷哼,斥道:“有什么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少女長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據長老們猜測,教主可能是被人奪舍了。由于這個結論太過驚人,我們都很難相信。”
張毅沉默起來。
這種奪舍之事,他倒是聽人說過。
當一個人明知必死之際,施展某種秘法,可以靠著強大的修為,元神離體。
不過由于元神的特殊性,必須得在兩個時辰之內找到新的身體,奪舍之后,將那人的元神封印起來,自己則鳩占鵲巢,占據那人的身體。
這種奪舍之法,有很大的不確定性。首先,在元神離體之際,必須站著不動,不能施展任何法術,這樣很容易被仇家趁機殺死。
第二,被奪舍之人的修為必須比自己低一個層次以下,否則,就可能引火燒身,奪舍不成,反而被人將元神滅掉。
最后一點,哪怕奪舍成功之后,由于一時之間無法適應新身體的緣故,必須馬上閉關。這段時間奪舍之人非常虛弱,若是被人打擾,就可能功虧一簣。
從少女說的話中推斷,拜火教的教主極有可能真是奪舍之人,而且修為絕不僅僅是筑基初期。
這樣來說,拜火教的那些長老此時發動叛變,失敗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你們的運氣倒不錯,竟然能從火焰島逃出來。我二人還有其他事情,你們好自為之吧!!”張毅說了一句,向鸞姓婦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御空而去。
留在島上的少女等人,眼中生出迷惘之色。如今逃出拜火教,他們就徹底淪落為散修之人了,憑他們這么低的修為,又能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