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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布局

  就像所有快要退下來的干部一樣,錢世軍這一段時間也沒有心思待在辦公室里,把省委的正常工作交給副書記趙天新之后,他就整天京城、粵海飛來飛去的,也不知道在忙活著什么。

  除了花都市頂著之外,粵海省其他的地市和直屬機關,幾乎大部分關鍵崗位都被錢世軍安插上了自己的人。為了這些事情,周元和錢世軍沒有少爭斗過,兩個人差點到了撕破臉皮的地步,但由于粵海省自建國以后就是老錢家的地盤,他們在這里編織起了一張巨大的關系網,周元也拿錢世軍沒有辦法。

  雖然在省委常委內部,周元所代表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但總不如錢世軍的勢力根深蒂固,再加上錢世軍又是政治局委員,是周元的領導,省委組織部長曹玉偉又是他的鐵桿老部下,所以周元在一系列的人事安排中,除了爭到幾個不是很關鍵的崗位之外,其他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錢世軍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去安插人。

  現在離秋季召開的黨代會日期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錢世軍終于按照原定的計劃,把他退下來之后的關系網編織好了,現在就只剩下花都市這一塊地盤,讓錢世軍如鯁在喉。

  花都市是粵海省的省會,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果不能拿下這個地方,或者說不能向花都市里邊安插進自己的人,錢世軍布局再好也沒有用處,他編織起來的這張關系網就有了一個巨大的漏洞,而這個漏洞有可能還會越來越大,讓錢世軍編織的這個關系網失去作用,從而永遠失去對整個粵海省的掌控。

  如果說其他人在花都市當市委書記或者市長,錢世軍會有若干種辦法來迫他就范,但問題是現在的市委書記和市長是金帥,論勢力,老朱家要比老錢家大得多,更甭說老朱家的背后還站著令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華夏第一政治大家族老穆家。

  面對這種情況,錢世軍就如同捧著一塊燙手的山藥,丟掉不甘心,捧在手里又非常的燙手,處于一種取舍兩難的狀態。

  如果金帥只是靠著家族的幫助,年紀輕輕就爬上這個高位,錢世軍也不必這么傷腦筋,關鍵就是金帥雖然年輕,有著可怕的背景,但人家同樣也有很強的工作能力,和讓一般人無法比擬的政治智慧,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原因,錢世軍才覺得拿金帥一點辦法也沒有。

  上一次錢世軍倒是想向花都市安插自己的人,為此也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可是春節期間去給朱鵬峰拜年的時候,朱鵬峰毫不客氣的敲打了他一頓,著他不得不同意金帥提出來的辦法,只向花都市安排一個市委常委和一個副市長。

  自從和朱鵬峰談過之后,錢世軍就覺得有了把握,準備向花都市安插人了,可誰知道他這時候犯了一個最不應該犯的低級錯誤,竟然“忘了”事先和金帥通通氣,這個所謂的忘,其實就是擺明了沒有把金帥放在眼里。

  金帥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人,得到這個消息之后,金帥也在積極的做著準備,接到省委辦公廳讓他去列席省委常委會的時候,金帥以去發改委談工作為由拒不列席,如果僅僅是因為這一件事還無所謂,最讓錢世軍不能容忍的是,就在常委們要研究花都市副市長人選的時候,花都市辦公廳突然送來了一份急件,錢世軍最中意的人選,他老婆的娘家侄兒,中梁縣委書記韓夢溪竟然在前一天的深夜,突然被花都市紀委給雙規了。

  拒不列席常委會,雙規韓夢溪,就像當眾狠狠煽了錢世軍兩巴掌,讓這個自詡很有涵養的大佬雷霆大怒,把好端端的辦公室砸成了一片狼藉。

  冷靜過后,錢世軍也認真的分析了這件事情產生的原因,后來他想找金帥談一談,準備緩和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卻誰知道金帥來倒是來了,只說了幾句話就揚長而去,把錢世軍氣的差一點暈過去。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錢世軍當時忍下了這口氣,但暗地里卻在更加密切的關注金帥。他認為人總有犯錯誤的那一天,更何況金帥膽大包天,就沒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一旦他同出漏子來,錢世軍就有機會了,只要聯合京城幾個一直支持老錢家的大佬,集體向老朱家發難,就不怕朱鵬峰不低頭。

  三個月前,當錢世軍聽說金帥拿出一千個億去倫敦黃金期貨市場做空黃金的時候,這老家伙可是高興壞了,按照他的理解,做期貨就如同賭博,這些年只聽說做期貨賠得精光的,還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誰從里邊賺到錢的,只要金帥把這筆錢虧了進去,勢必會震驚中央高層,創出了這么大的禍,不要說老朱家保不住他,就是總理和他背后的老穆家也不敢為他說話。

  這樣一來,中央勢必要調整金帥的工作,至于把金帥放到哪個地方去,是不是還要追究他的瀆職罪,那就不是錢世軍所關心的了,只要金帥離開了花都市,搬掉了這塊絆腳石,錢世軍就會從容的在花都市布局了。

  所以錢世軍不僅沒有阻擋金帥胡來,反而還暗示他的手下盡量給金帥提供方便,讓他作得越大越好,而錢世軍這一段時間去京城為的就是這件事情,只不過他把寶全都押到金帥失敗這一面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金帥能夠成功。

  錢世軍自認為網已經布好了,就等著金帥鉆進來了,他甚至還想到金帥灰溜溜滾出花都市時的狼狽樣子,有時連晚上睡覺都會從夢中笑醒。

  從京城回來之后,錢世軍回到辦公室問了一下省委的情況,然后就坐車回家了。一進院子就看到他的小兒子錢偉山正在擦著一輛嶄新的越野吉普車。

  為買這輛車,錢偉山也不知道哀求多少次了,都被錢世軍給罵了回去,現在車買回來了,不能不讓錢世軍多問幾個為什么,這小子哪來的這么多錢。

  沒等錢世軍講話,錢偉山笑嘻嘻的從車里拿出了一個錦盒:“老爸,我這次去香港提車,順便給你買了一只野山參,花了我十幾萬呢,您養我這么大,我也沒有孝敬您,這支老山參就給你補補身子吧。”

  盡管很看不慣兒子的做派,但這畢竟是兒子的一片孝心,錢世軍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錦盒,看了看里邊的老山參,又看了看那輛嶄新的越野吉普車,錢世軍實在忍不住。

  “這輛車是你買的?花了不少錢吧。”

  “也沒有多少,才花了不到一百萬。”

  看到錢偉山滿不在乎的樣子,錢世軍以為這小子一定又打著他的旗號出去招搖撞騙了,否則他不可能有這么多錢。

  “你和我說實話,你哪來這么多錢?”

  看到錢世軍氣呼呼的樣子,錢偉山嬉皮笑臉的說道:“這點錢算什么呀,我這次一下子賺了五百多萬呢。怎么樣老爸,你整天嫌我不務正業,非要著我進仕途,現在我憑本事賺到錢了,咱爺倆打這個賭我贏了,你以后不會再管我了吧?”

  “少廢話,”錢世軍大喝一聲:“我問你,你是怎么賺到這五百多萬的?如果你做非法生意,我現在就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這句話錢世軍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錢偉山自然是不會害怕了,向錢世軍做了一個鬼臉,差一點把這老家伙給氣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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