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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靜觀其變

  曹煥章苦笑了一下:“你說的這個辦法我也考慮過,可我現在連路都走不了,能到哪里去呢?”

  曹煥章想了一下:“不行,第一個辦法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那么做。這幾年我也攢下了一大筆錢,足夠我和小靜她媽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

  “既然這樣的話你還等什么,走了走了,一走百了,只要是我還當這個縣委書記,就沒有人敢動小靜。”

  孫文磊從包里掏出了一個信封:“我在粵海省有一個很好的同學,你就去投奔他們吧,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到了那里他會關照你的,如果想出國也可以,護照他會給你想辦法的。”

  “紀委的人會不會在機場堵我?”

  “不會的,像你這個級別的干部,也用不著市紀委來雙規你,一般的情況下都會讓縣紀委來動手。只要你今天晚上連夜走,等他們布置好了,你早就人間蒸發了,這就叫打一個時間差。”

  曹煥章一咬牙:“事不宜遲,就這樣定了。”

  現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曹煥章今天晚上走了,即便是明天市紀委讓縣紀委去雙規他,見不到人也沒有什么辦法。這件事情最后就會不了了之,不要說收幾百萬塊錢的禮了,就是那些撈了十幾個億跑到國外去的大官,又有幾個人被抓回來的?

  孫文磊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高明,你金市長不是想給我個難看嗎?我就給你來一招釜底抽薪,曹煥章借嫁女的機會非法斂財,和我有什么關系?至于群眾把縣政府大門口堵住那件事就更好解釋了,那是魯小志惹出來的麻煩,責任應該由他來承擔。//.//

  孫文磊走后,曹煥章兩口子商量了一下,就把曹士柳叫了過來,以去省醫院治腳傷為名,讓曹士柳連夜送他們去省城,看到曹煥章疼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樣子,曹士柳也沒有想其他的。

  “士柳啊,這幾年你為叔跑前跑后的,叔也沒有什么可感謝你的,這是十萬塊錢,你拿去用吧。另外,我這次到醫院治好傷之后,還準備到外地去療養一陣。這個官我也當夠了,我已經向縣委提出了辭職,以后可能就不回來了,家里這套房子就送給你,我已經和小靜說好了,明天她就會帶你去辦理房產過戶手續。”

  十萬塊錢再加一套房子,徹底把曹士柳給買住了,當然了,他還接受了曹煥章交給他的其他任務。

  當金帥聽到曹煥章跑了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看著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陶志,金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陶志同志,你們的動作太慢了。”

  “市長,從石屏縣回來之后,我們召開了一次程序,又是這個程序,金帥郁悶了,他也不能說陶志做得不對。雙規一個正科級干部就應該由縣紀委去負責,在這一點上市紀委做得沒有什么錯。縣紀委去找曹煥章,沒有見到人又去省城找,這也是對的。既然大家都沒有做錯,那么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呢?

  “曹煥章這一跑帶來的影響是極壞的,也給我們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被動,你現在馬上去公安局和他們研究一下,組成一個聯合抓捕小組,一定要把曹煥章抓回來。”

  金帥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也沒有多少底氣,茫茫人海要想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后就碰運氣了。

  一個人只要當了官,成了上級,從他嘴里發出的哼哼啊啊的臆語,都高深莫測,當官讓他們的城府更深,有些官員從下級請示匯報中聽出了門道,他越不懂,越不出聲,下級對上級就越是畢恭畢敬。

  當然,下級越謙卑,上司就越舒服,很少有不擺架子的官,老百姓很難見到一個面帶笑容的公仆,冷漠是他們的通病,他如果他太平易近人,那還像個官嗎?不顯出尊卑來,不顯出等級來,那還叫個官嗎?在官場里,上級和下級是一種人身依附關系,因為下級官員的仕途掌握在上級官員的手中。

  但也有另外一種情況,官與官之間并沒有直接的同屬關系,但就因為利益的一致,使他們走到了一起,比如說金帥和孫海波,他們就是因為有著共同的利益才結成了聯盟關系,當然了,在大的利益之下還有個人的小算盤。

  王國明的家里今天晚上來了一個很特殊的客人,這個人就是石屏縣縣委書記孫文磊,兩個人面前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從這一點上來看,兩個人談了已經很長時間了。

  “國明市長,我們縣發生的那次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怎么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呢?”

  “開水不響,響水不開,沒有動靜就是快了,他們這是沒有準備好,你等著吧,不出三天他們肯定會下手的。”

  “我們縣的常務副縣長吳法龍這幾天,天天跑到市里來,聽說到金市長那里匯報過幾次工作。”

  “有些事情就是被這樣搞壞的,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這句話一點不假啊。”

  孫文磊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吳法龍早就想把魯小志給趕下去了,去年就鬧了那么一出,如果不是蔣書記把“以前有蔣振國在,一些事情還好辦一點,不管怎么說常委里還有替我們講話的。他這一倒,麻煩事也就來了。現在孫海波和金帥穿一條褲子還嫌肥,再加上董良訓和一直捧金帥臭腳的祝哲逸、張振龍,十一個常委當中,他們就占去了五個,本地派系又被他們分化瓦解了,現在根本就不是一條心,要不了多久,沈書強就會被他們拉過去,花園市以后可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我們怎么辦?”

  “我們能怎么辦,斗是斗不過的,也只能蟄伏起來靜觀其變,我就不相信孫海波和金帥就是鐵板一塊。”

  王國明家養的一只老花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噌的一聲跳到了茶幾上,把水杯給打翻了,把正在沉思中的孫文磊給嚇了一跳。

  “國明市長,有一個情況我要向你匯報,曹煥章的侄子曹士柳因為在網上發了一個帖子,結果被公安局給抓起來了。他的老娘要死要活的找到我家,讓我幫他們想想辦法。”

  王國明看了看孫文磊:“那個帖子我也看到了,這件事情不是你指使的吧?”

  孫文磊急忙擺手:“為了曹煥章那件事情,我就惹了不少的麻煩,我現在夾著尾巴做人還來不及呢,怎么敢主動惹事呢。”

  “我估計你也不會這么愚蠢,有可能是曹煥章走之前安排好的。不過,這個辦法是太愚蠢了,金帥家里有錢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單靠這點小事是不能把他怎么樣的。”

  沒等孫文磊講話,王國明又說道:“曹士柳是什么時候被公安局抓起來的?”

  “好像是昨天下午。”

  王國明點了點頭:“抓曹士柳一定是金帥指使的,這倒一個好機會,只要是公安局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不放人,就有了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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