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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聽秦刺說百巧老祖沒什么大礙,心頭稍稍一寬的同時,難免還是有些緊張和忐忑,連忙督促道:“秦先生,既然你有辦法,那就快點動手試一試吧,我怕拖的時間長了,會對百巧他不利。”
秦刺搖搖頭說:“安娜女士,非常感謝您怎么在乎師傅的安危,我也同樣為師傅而擔心。但是有些情況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如今我只是確定了師傅沒什么大礙,但是具體動手喚醒他,還得有所斟酌,魯莽行事才會真的讓師傅不利。”
安娜神色緊張的豐腴臉龐頓時微微一紅,囁嚅道:“是我有些過于心急了,秦先生不要見怪。”
“怎么會見怪呢!”秦刺笑了笑,確認了師傅沒什么大問題,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一路馬不停蹄的緊迫感也松懈了幾分,“安娜女士這般關懷師傅他老人家,我只會感激,對了,安娜女士您自己的傷勢如何了?”
“我?”安娜似乎有些走神,聽到秦刺的話,將目光從包橋老祖的身上收回,這才反應過來道:“哦,我沒什么大問題了,休息了一下,已經覺得好多了,不過完全恢復過來,還需要調養幾天。”
“沒問題了就好,師傅這里有我照看著,安娜女士不必焦急,還是先去休息一下,爭取早日調養好身子。”
秦刺客氣的說著,但是這話顯然被安娜誤會了,她連忙搖頭道:“我就在這里陪著他,哪兒也不去。”說著,坦誠的目光又盯著秦刺說道:“秦先生,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是我對百巧,絕對沒有任何惡意。”
“安娜女士,你誤會了,我可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傷勢未愈不可過度勞而已。”秦刺苦笑著搖搖頭,隨后道:“算了,既然你情愿留在這里,那就留下吧,有你照顧師傅,我也比較放心。”
安娜這才歡喜的點點頭。
“小刺,這里有些灰燼,根據赫連宗主之前的說法,這些灰燼應當就是圣約和約柜留下的,看來房間里的事發現場,并沒有被破壞掉。”夏紙鳶不知道何時蹲在了房間里的地上,伸手念著一團灰燼查探著。
“唔,房間里,除了將百巧從地上抬到了以外,其他的布置確實都沒有做過變動。”安娜說道。
秦刺聞言便走了過去,在夏紙鳶的身旁伏子,也伸手從地上的一團灰燼中攪起一點查看著。
“看不出什么,似乎只是一般的物品經過劇烈燃燒以后留下的殘跡。”秦刺皺皺眉頭,從灰燼中,他并沒察覺到什么異常,甚至都不敢確定這些灰燼是約柜和圣約留下的,畢竟以之前這兩樣東西表現出來的強大能量來看,不可能會想一般物品一樣被燃燒成灰燼,而且灰燼中什么線索都不曾留下。
“確實看不出什么,我用神識探查了一遍,這些灰燼沒有任何的能量反應,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異常。”夏娜皺皺眉頭,輕輕一彈,指尖上沾染的灰燼飄然而落,隨即便直起了身子。
秦刺也直起身子道:“真是奇怪的很,這些灰燼如果真是約柜和圣約留下的,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讓這兩樣東西化為灰燼呢?從之前的表現看,這兩樣東西,都很不平凡才對啊。”
夏紙鳶聳聳肩道:“咱們現在光憑著房間里留下的痕跡,想要推斷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恐怕不那么容易。如今看來,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有等老祖他醒過來,才能從他的口中知曉了。”
說話間,秦刺和夏紙鳶兩人又走到了床邊,此時,安娜已經坐在了床邊,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百巧老祖。
夏紙鳶朝秦刺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小刺,看出來沒有,這個安娜對老祖他確實是真心真意呢。我看倒不如好好撮合一下他們。”
秦刺哭笑不得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師傅他自己處理吧,不過安娜女士給我的印象確實很不錯。”
兩人的低聲交談并沒有驚動正癡癡相望的安娜。但忽然間,安娜轉過頭說道:“秦先生,夏小姐,百巧的手里好像抓著什么東西。”
“嗯?”
秦刺和夏紙鳶同時凝目望去,果然,百巧老祖攏在床頭一側的手緊緊的握著,好像在抓著什么東西。
之前秦刺雖然查探過百巧老祖的身體狀況,卻沒有留意到他的手,如今發現了這一點,他立刻探手梳攏開百巧老祖的手掌,一枚方方正正做工極其精美華麗的金色令符出現在掌心里。
“咦!”
秦刺好奇的取過這塊令符,夏紙鳶和安娜也不由自主的湊過目光,從百巧老祖昏迷之后還緊握著這塊令牌來看,他顯然很不簡單。
這塊方方正正的金色令牌看起來似是用純金打造,做工極其精美,描繪著許多和上帝天使等有關的圖案,并且鑲嵌著數顆明亮的寶石,中央的位置,還有一個極其抽象的字符。整體看起來,這更想是一件工藝品。
“教皇令!”
安娜驚呼一聲。
“教皇令?”秦刺和夏紙鳶都狐疑的看向安娜。
安娜解釋道:“這塊令牌是教廷教皇所持有的,標志著教皇身份和權力的令牌,是教皇的私人物品。雖然只是一般的東西,也不具備什么特別的功用,但是他在整個梵蒂岡教廷人的心目中是至高無上的權威。”
安娜雖然不是教廷之人,但畢竟也是新教的主教,對于同類勢力的教廷,了解的自然不會少,認出這塊令牌也不奇怪。
秦刺和夏紙鳶點點頭。
“原來代表教皇身份的教皇令,看來老祖嘴上不說,實際上心里對教廷還有這教皇的身份倒是挺在乎的,要不然怎么在昏迷前還緊緊的抓著這個看起來沒多大作用的玩意兒。”夏紙鳶笑著打趣道。
秦刺把玩著這塊令牌,不論是以神識試探,還是用其他的方式去嘗試,電}腦訪問這塊令牌都沒有表現出什么特異的地方,正如安娜所說的那樣,這僅僅是一塊一般的令牌。不過,秦刺卻不贊同夏紙鳶的話,搖搖頭道:“不可能,師傅對教皇的身份不會在意,就算在意,也不可能把心思用到這么一塊令牌上。”
“那老祖他為什么緊緊的握著這塊令牌?”夏紙鳶不解道。
秦刺想了想說:“我覺得應當還是這塊令牌有問題,或許,約柜和圣約化為灰燼,就跟此物有關。”
這么一說,夏紙鳶也不由深思起來,半晌才點點頭道:“這確實有一定的道理,總之,一切還是等老祖醒來再說吧。”
秦刺收起令牌道:“紙鳶,咱們討論一下,看看用什么方法喚醒師傅的心神,比較妥當。”
隨后,秦刺和夏紙鳶探討了起來,沒過多久,兩人就商量出了較為合適的方法,在保持房間絕對不受到打擾的情況下,秦刺開始動手,嘗試著以自身神識喚醒百巧老祖的心神,大約經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就在秦刺以為無法收效,而要放棄的時候,百巧老祖的心神忽然一動,緩緩蘇醒了過來。
秦刺不由一喜,連忙收回神識,目光緊盯著的百巧老祖。
而退守在一旁的夏紙鳶和夏娜倆人察覺到秦刺的動作,也急忙上前。安娜擔憂百巧老祖的安危,正要詢問,忽然看到的百巧老祖眼簾一顫,緊接著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知道這是馬上醒來的征兆,不由喜得眉飛色舞。
果不其然,片刻后,百巧老祖就睜開了眼,粗重的呼吸略見平緩,在長長的吁出一口氣以后,眼眸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床邊的三個人,迷惑的對秦刺說道:“咦,徒弟,你怎么來了?”
秦刺知道師傅這腦子還沒徹底清醒呢,苦笑著說:“師傅,我聽說你出了事,就趕緊過來看你了。”
“出事,出事…”百巧老祖念叨了兩聲,腦子終于徹底的清醒了過來。這一清醒,他頓時雙目放光,抑制不住激動的從翹起身子,安娜見狀,連忙想上前按住他,不讓他起身,但是卻被百巧老祖揮手攔住。
“徒弟,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百巧老祖激動的說道。
秦刺聞言一怔,下意識的問道:“師傅,您指的是。”
百巧老祖忽然揚起手,隨即驚叫道:“咦,我的教皇令呢,誰動了我的教皇令?”
夏紙鳶撲哧一笑,打趣道:“喲,老祖,還惦記著教皇令呢,是不是放不下教皇的身份啊?”
秦刺瞪了夏紙鳶一眼,連忙道:“師傅,您別著急,教皇令在我這兒。剛剛看你緊緊的攥著他,有些好奇,就取來看了看。”
說著,秦刺掏出教皇令遞給了百巧老祖。
拿到教皇令,百巧老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雙目放光的盯著此物,仿佛拿的是什么絕世珍寶一樣。
“師傅,您這是…”秦刺有些好奇,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師傅所說的大秘密應該和約柜以及圣約有關。
百巧老祖回過神來,一拍興奮的說道:“徒弟,你知道么,我發現了一個涉及到整個修行界的大秘密。”
“老祖,你說了半天,到底是什么秘密啊?”夏紙鳶見百巧老祖興奮成這樣,哪里能不好奇。
便是安娜也是一臉好奇的望著百巧老祖。
但這時候,百巧老祖卻有些欲言又止。
夏紙鳶見狀,頓時就明白了百巧老祖顧慮什么,輕哼一聲道:“得了得了,我先出去溜達溜達。”
安娜見狀,也明白了,連忙道:“我和你一起出去轉轉兒。”
百巧老祖不由有些尷尬。
秦刺想了想,也沒阻攔二女,待夏紙鳶和安娜出去之后,秦刺才追問道:“師傅,到底是什么秘密,弄的如此慎重?”
百巧老祖確認“隔墻無耳”之后,才興奮的說道:“徒弟,不是我想慎重,而是這個秘密實在是太重要了,說給別人我都不放心,只能跟你一個人說。當然,如果你覺得可以告訴旁人,我也不會反對。我來問你,你不是談及過修行界的現狀,憂慮修行界的勢力一代不如一代么?你覺得這其中關鍵的原因在哪里?”
秦刺知道百巧老祖肯定是話里有話,但是對于這個問題,他早已經有過深思熟慮,所以想也不想的就答道:“修行界的實力確實今不如古,論及原因,無非就是修行的資源匱乏,修行界的固步自封,以及天地元氣的衰竭。”
百巧老祖一拍巴掌道:“你說的不錯,這三點之中,修行資源的匱乏以及修行界的固步自封這兩點都是可以人為改變的,唯有一點無法改變,那就是天地元氣的枯竭,而這一點,正是和我所說的秘密有關。”
“什么?”秦刺一怔,隨即目光一亮道:“師傅,您的意思是指,您發現了天地元氣枯竭的秘密?”
“不錯。”百巧老祖點點頭。
秦刺頓時猛吸了一口氣,臉上無比的驚訝。在他看來,或者說,在所有的修行者看來,天地元氣的枯竭,那是自然現象,并非人為可以縱的,但是百巧老祖這么一說,就不免讓人想到,天地元氣的枯竭,莫非還有什么玄機在其中。如果真有玄機的話,那么又是誰在縱這背后的玄機,而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難道是為了削弱修行界的實力 想到這里,秦刺就有些按捺不住心頭越發濃重的好奇,連忙問道:“師傅,您說清楚點,這天地元氣的枯竭到底涉及到什么秘密。”
百巧老祖見到秦刺急迫的樣子,反倒是不慌不忙起來,悠悠的說道:“徒弟,你別著急,事兒得慢慢說。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教廷守護的秘密么?
秦刺點頭道:“這當然記得,而且之后我們在討論約柜和圣約時,還分析過,教廷守護的秘密,很有可能就和這圣約約柜有關。”
“不錯。”百巧老祖點點頭道:“之前只是推測,而現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教廷守護的秘密,確確實實和這約柜圣約有關。而我也是在知曉了這個秘密之后,才明白,為什么教廷一直想將約柜圣約占為己有,他們并非是為了以這兩樣東西,來標榜自己在信奉上帝派系中的正統性,實則另有含義。只不過這個含義經過刻意的掩蓋和時間的流逝,基本上已經無人知曉,現在教廷一直執著于那道約柜和圣約,更多的只是一種慣性。”
“師傅,您老人家別吊我胃口了。”秦刺苦笑道。
百巧老祖起身走到桌旁將一杯沒動過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說道:“教廷守護的秘密,其實就是和天地元氣的衰竭有關。你知不知道,在上古時代,西方也有一批和我東方上古大神一樣的存在?”
“這我知道,不論是我東方上古時代的大神,還是西方上古時代傳說中的神祗,都是從更高界面而來。”秦刺點點頭。
百巧老祖目光一亮,道:“既然你明白這些,那就省得我解釋了,這些東西我也是剛剛才知曉,真要我解釋的話,恐怕也解釋不清楚,不過徒弟你能明白這些,也挺讓我驚訝,看來你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啊。”
秦刺笑了笑,這些事兒其實是他零零總總從諾亞,夏紙鳶等人的口中慢慢掌握住的,修行界中極少有人知道這些上古界面的秘聞。百巧老祖不知道很正常,知道了,反而有些不正常。
“好了,言歸正傳,西方的那些上古神祗,和我東方的上古大神,不是同一個派系,他們來到我們這個界面之后,之間多有摩擦,但是我東方界面的上古大神能力非凡,又搶先占據了東方這一塊肥沃而且育靈無數的土地,隨后培養出大批的后續人才,西方那些上古神祗看的就眼紅了。考慮到東方這一塊的修行方式涉及到天地元氣,他們就想了個陰損的法子。”
“讓元氣枯竭?”秦刺恍然接口道。
“不錯,就是讓元氣枯竭。”百巧老祖點點頭。
秦刺想了想,皺眉道:“師傅,這似乎有些說不通吧,如果對方用什么方法讓這一界的元氣枯竭,應該很難掩人耳目吧?我東方的那些上古大神也不是吃素的,真要這么做,他們豈能發現不了?”
“你說的不錯,如果只是一般的方法,確實很難掩人耳目,很容易被我們東方的上古大神們察覺到。”百巧老祖點點頭,“而當時西方的這些神祗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用的并不是一般的方法,而是溝通他們原本所在的界面,讓那些界面的強勢人物來插手這件事情。最后,他們在現在這個界面和他們所在的那個界面之間,開啟了一條單向的元氣通道,利用這樣的方法,緩緩的將元氣輸送到他們所在的界面。”
“元氣通道。”秦刺皺起眉來。
“嗯,元氣通道。這條通道連通兩個界面,是用無上發力強行開發出來的,雖然只是單向的,但為了掩人耳目,西方那些神祗所在界面的強勢人物花了不少的心思,而且抽取元氣的速度也極為緩慢,所以最后成功的瞞過了東方這邊的上古大神乃至我東方大神原本所在界面的那些厲害的人物。”百巧老祖緩緩的說道。
“竟然是這樣。”秦刺驚訝不已。
忽然間,秦刺想到了傅紅袖,這姑娘融合了后土娘娘的分身之后,曾經說過,后土的真身之所以死亡,是因為發現了西方世界的某個秘密,遭到西方上古大神的追殺,最終才落得個殞命的下場。
而如今,聯系到百巧老祖所說的和元氣衰竭有關的秘密,秦刺的腦子就猛然靈光一現:“難道那個讓后土娘娘在得知后被追殺至死的秘密,就是這個元氣衰竭的秘密,是了,一定是這樣,這樣的秘密,西方世界的上古神祗說什么也不敢泄露出去的。也只有這樣的秘密,才能讓后土娘娘被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