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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了兒子一番,練彩霞也很快察覺到了不妥,特別是聽到夏娜那一聲笑,自覺落了兒子的面子,畢竟兒子如今可是一教之主,高高在上的存在,何況還有他的下屬在旁,不能讓兒子丟了威儀。
是以,練彩霞很快就收斂了情緒,目光一轉,朝夏娜招招手道:“小娜,還有你們幾個小姑娘都過來,好多天不見了,阿姨可想死你們了。”說話間,練彩霞看到人群中多了一個穿著袈裟的漂亮姑娘,不由微微一怔,隨即含笑看了秦刺一眼,顯然已經想當然的認為兒子身邊的姑娘,必定和他關系不凡。
“練阿姨。”
夏娜小跑著過來,奔進了練彩霞的懷疑,好一副親昵的模樣。鹿映雪和玉無瑕也走了過來,喊了一聲阿姨,甚至連天姬都沒有免俗,還朝練彩霞淺淺的一笑,喊了一聲阿姨。唯有妮藍躊躇著,沒有上前。
聽到這么多的姑娘喊著自己,練彩霞可樂壞了,她毫不懷疑這些姑娘和兒子的關系,早已經將她們全都看做自己的兒媳婦。連連稱好的同時,笑瞇瞇的左看右看,樂不可支,就覺得差個孫兒,否則那就太圓滿了。
“咦,那個姑娘面孔陌生的很,怎么不過來呀?”看到妮藍沒有上前,練彩霞主動招了招手。
這一下,妮藍就沒有躊躇了,含羞帶怯的走上前來。她雖然沒有接觸過外界,但是事情,不需要接觸,便已經渾然天成。知道這練彩霞的身份,就是秦刺的母親,妮藍就不免有些丑媳婦見公婆的羞澀,輕聲喊道:“阿姨好。”
“好,好。”
練彩霞笑呵呵的點著頭,拉過妮藍的量著妮藍,一邊微微有些詫異。蓋因這妮藍的身上,那股媚態無人可以忽視,而她身著的袈裟又顯得特別怪異,所以練彩霞無法不疑惑這姑娘的身份。
不過看到這姑娘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練彩霞便已經心里有數,笑著夸道:“這姑娘可真俊啦,告訴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妮藍乖巧的答道:“阿姨,我叫妮藍。”
“哦,妮藍,好名字,阿姨就叫你小藍好了。”練彩霞呵呵笑道。
妮藍連忙點頭。
練彩霞看了看秦刺,又對妮藍問道:“小藍啦,你這身打扮,阿姨有些看不明白啊?莫非你是佛門中人?”
妮藍聞言一怔,隨即羞怯的搖頭道:“阿姨,我…我…”
這時,鹿映雪插話道:“練阿姨,妮藍的身份有些特殊,這里不方便說,等回頭再慢慢跟你解釋。”
妮藍感激的看了鹿映雪一眼。
練彩霞笑著點頭道:“好,好,那我們回去再說。這里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正好,我還想問問,你們這次出行,到底遇到了什么呢?還有無暇和小娜,你們被人擄走的事情,阿姨也想聽你們講講呢。”
“都快別說了,再說下去,天就快黑了。”墨青衫也走了過來,口中叼著雪茄。按說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外猛古最高統治者的存在,事務繁多,不便出行。但是得知了兒子的消息,他根本坐不住,便隨著夫人一同過來了。
“墨叔叔!”
幾個姑娘同時喚道,妮藍雖然第一次見到墨青衫,但聰慧的她已經猜出了墨青衫的身份,隨著喊了一聲墨叔叔。
墨青衫笑呵呵的點頭道:“好,你們這幾個小姑娘不見了蹤影,可把你練阿姨急壞了,整天都在我耳邊嘮叨,生怕這兒媳婦出了什么問題,我這耳朵都快給磨出繭子來了。”
幾個姑娘聞言齊齊臉紅,倒是無一人反駁墨青衫的那句兒媳婦,像是默認了一般。
“臭小子,這次吃虧了吧。”墨青衫走到秦刺的身旁,在秦刺的肩膀上拍了拍,又笑了笑。
秦刺輕松的笑道:“爹,這點小事還不至于讓我吃虧,就是遇到了一些麻煩罷了。況且,這地方可是爹的地盤,我能吃什么虧。”
“嗨,口氣還不小,不過老子喜歡。”墨青衫哈哈大笑,在秦刺的肩膀上又重重的拍了一下,隨即擺手道:“都不說了,有什么話回去慢慢說了。”
隨后,眾人紛紛上馬,浩浩蕩蕩的馬群奔騰而行,氣勢恢宏,場面極其壯觀。
接風宴在摸金派的總部籠罩召開,這是內部的喜宴,所以無關外猛古的政要商賈。參與的都是摸金派的高層。
秦刺和暮秋堂等人自然坐在首席,隨桌的有秦刺的父母,還有摸金派的幾位長老,將寬大的圓桌周邊二十個座位,擠得滿滿當當。
席間,大家舉杯共飲,去不曾有人問起秦刺在草原中的遭遇,這種事情自然不能放在酒桌子上問。
妮藍是第一次接觸到外界,一路返回時,看到的那些人和物都讓她無比的好奇,一如當初秦刺剛剛出山時的模樣。不過有鹿映雪她們一幫姑娘的介紹,妮藍很快的便熟悉了周圍的一切,從陌生到熟悉,也漸漸的讓妮藍有了融入的感覺。
而為了照顧妮藍,練彩霞特意和她坐在一起,不時的勸她吃些佳肴,給她夾菜,弄的妮藍不時的致謝,俏臉一直羞紅。不過練彩霞的舉動,也惹得其他幾個姑娘芳心暗妒,夏娜就撅嘴說:“練阿姨偏心,喜新厭舊。”
練彩霞樂不可支的給夏娜夾了一筷子的菜,笑道:“看看還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夏娜喜滋滋的笑道:“謝謝阿姨,阿姨夾的菜就是好吃。”
“這丫頭嘴甜的,膩死人了。”練彩霞樂得咯咯直笑,隨即又給其他幾個姑娘夾菜。幾個姑娘也投桃報李,很快的,練彩霞的碗中高高的堆起了一座小山。看著碗里的菜山,練彩霞又是高興又是欣慰,覺得自從找回了兒子,從沒有像現在高興過。
當然,練彩霞話里話外也不無暗示幾個姑娘,早點和秦刺來點實際的東西,好讓她早點抱上孫子。
對于這樣的暗示,幾個姑娘嬌羞的同時,卻有各自的心思不同。如玉無瑕和夏娜以及妮藍這般和秦刺發生過關系的,自然有百般心思橫在心頭,難免打起了小算盤。而如鹿映雪這般,和秦刺還沒有發生關系的,自然是有期待,有嬌羞。
“小刺,這兩位是?”墨青衫早就看到了秦刺一行人中,除了多出個妮藍,還多出了兩位,如今同席共飲,便問了出來。
還沒等秦刺介紹,龒天正和白嬌娃便站了起來,笑容可掬又不失恭敬的舉杯道:“我夫婦二人初來乍到,承蒙墨老爺子款待,無比感激,這杯酒,我夫婦二人敬各位。”
說著,兩人一飲而盡。
墨青衫見兩人沒有直接亮明身份,便知道其中必有緣由,就沒有再追問,笑著飲干了杯中酒,擺手道:“兩位不必這么客氣,坐下都坐下吧,你們都是小刺的朋友,在這里就不需要客氣了,也不必稱呼我老爺子,這太客氣了。”
白嬌娃連忙道:“這是應該的,您是秦…秦先生的父親,我們作為晚輩,哪里敢不敬。”
墨青衫一聽,便明白了這兩人的身份估計在兒子之下,便笑笑沒有再說什么。
待酒席落定。
墨青衫便招呼秦刺暮秋堂等人隨他去書房,練彩霞也隨之進入,在書房里沒有了外人,墨青衫和練彩霞才真正詢問起了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先是詢問了玉無瑕和夏娜被擄走的事情,聽到兩個姑娘的解釋之后,墨青衫一拍桌子,怒道:“這阿爾斯楞好大的膽子,當初讓他溜了小命,居然還敢放肆。”
練彩霞連忙勸慰道:“老頭子,你消消氣,現在這不是沒事了么?”說著,又朝玉無瑕和夏娜問道:“那后來呢?”
玉無瑕道:“后來我們也不清楚,當我們醒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小刺。”說到這里,玉無瑕的臉紅了紅,一旁的夏娜也是如此,兩個姑娘都想起了他們當初醒轉過來以后,和秦刺之間發生的親密行為。
好在她們倆的神色,沒有被人注意到,練彩霞的目光很快就轉到了秦刺的身上,問道:“小刺,這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秦刺便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并且在這個過程中,介紹了白嬌娃和龒天正,以及妮藍的身份。
“嘖,沒想到,真沒想到啊。我原先也懷疑這阿爾斯楞的背后還有一股力量,卻沒想到是這么一支流派。幸虧他們只有師徒倆人,也幸虧小刺你本事不小,最終從那個什么囚奴之地中走了出來,不然的話,我和你娘這輩子都不得安心了。”墨青衫聽聞秦刺所言,點起雪茄感嘆道。
“是啊,小刺,這次真是驚險。不過也多虧了小藍,若不是她,恐怕你也沒這么容易走出來。”練彩霞感嘆著,又朝妮藍投去感激的目光。
妮藍連忙擺手,不安的說道:“阿姨,我也只是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而已,而且我一開始也有一些錯誤的想法和做法,幸虧秦先生沒有怪我,但我一直都很慚愧。”
練彩霞呵呵笑著,搖頭道:“誰能不犯錯,關鍵是要知錯能改,阿姨喜歡你這樣的性子。不過…”
說到這里,練彩霞看了看妮藍身上的袈裟,又一笑道:“你這身袈裟,在族中穿穿也就罷了,但是這外界存在一些世俗的觀念,你如此著裝未免太過另類,即便可以不在乎,也容易惹眼,還是換換的好。”
妮藍乖巧的點頭道:“我聽阿姨的。”
練彩霞舒心的笑道:“這孩子真聽話,回頭阿姨就讓專門的設計師給你定做一套服裝,保管你滿意。”
“我也要,我也要。”夏娜又嚷了起來。
練彩霞咯咯笑道:“別急別急,都有都有,阿姨給你們每個人都做一套。”
夏娜這才喜滋滋的道謝,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
“這次事情有驚無險,總算是過去,小刺你們能安全的回來,我和你娘也總算是放心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墨青衫吐出一口煙霧,朝秦刺問道。
秦刺稍一沉吟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接下來,我要把一些事情盡快處理好,以防我來不及完善。”
墨青衫神色一怔,練彩霞也是一愣,隨即兩人異口同聲道:“小刺,你說什么?時間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秦刺微微一嘆,不得不解釋道:“爹,娘,孩兒如今的境界已經攀越到了修行的最高層次,破碎虛空已經迫在眉睫,我也說不準,那一天就會飛升離去,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須要先抓緊時間,將我沒有處理完的事情解決掉。”
“什么?”
練彩霞坐不住了,墨青衫的雪茄也抽不下去,兩個人就秦刺這么一個兒子,還是好不容易才尋回來的。秦刺這么一說,就等于在不久之后,他們就要失去這個兒子,這讓他們又如何能平心靜氣。
“小刺,你不要嚇娘,你要是走了,我和你爹可怎么辦?”練彩霞激動的說道。她和墨青衫雖然不算是修行中人,但也與之擦邊,對于修行的層次境界有所了解,所以聽到兒子要飛升,兩人就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秦刺苦笑道:“娘,這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如今我時時感受到上界的召喚,一旦層次進入了,隨時都會飛升離開。”
“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練彩霞喃喃的念叨著,目光無助的看向墨青衫。
墨青衫作為男人,即便同樣在乎兒子,但心胸難免要廣闊一些。他皺著眉頭,狠抽了幾口煙,一言不發的思索著。
這時候,龒天正忽然開口道:“墨老爺子,練老夫人,你們也算是半個修行中人,對于修行之事想必也不陌生。秦先生能夠跨越這樣的境界,是他的機緣,同樣也是整個修行界的幸事,我覺得你們應該高興,更應該看開一點。”
白嬌娃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教主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那是喜事,何必為此而煩惱。我和龒郎雖然沒有孩子,但若是有孩子,也必然希望孩子能走的越高越遠,那是作為父母的榮耀。”
墨青衫微微點頭,似乎有所觸動,終于深深的一嘆道:“罷了罷了,小刺已經長大了,他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能阻止的,彩霞,你就別為此而心了。將孩子束縛在自己的身邊,不是明智的行為,況且,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束縛。”
練彩霞忍不住抽泣起來。
秦刺心頭激蕩,胸藏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化為幽幽的一嘆,開口道:“爹,娘,我這一去,也不見得就無法再和你們相見,這里有我牽掛的人,有我牽掛的事,我遲早還會回來的。或者,你們如果破碎了虛空,也一樣可以找到我。”
墨青衫苦笑道:“兒子,你說的輕松,就我和你娘這年紀,又難能奢望破碎虛空。況且,你飛升而去,又怎么可能再回來。整個修行界中,也不曾聽聞過這樣的事情。”
“不!”
秦刺聞言卻是搖搖頭道:“爹,娘,孩兒正在破譯這飛升的桎梏,或許在孩兒飛升之前能有所發現,到時候,整個修行界的飛升之事,將不再是難題。而且,飛升之后,并非不能在回來,孩兒曾接觸到上界隱秘,知道達到一定的層次,完全可以逆轉時空,重新返回。”
墨青衫和練彩霞只當秦刺是在安慰他們,苦笑著不再言語。倒是練彩霞忽然口出驚言:“小刺,你要走也可以,娘知道也阻攔不了你,但是你必須答應娘,在你走之前,讓娘抱上孫子。”
這話一說,幾個姑娘同時雙頰染紅,而秦刺卻似乎沒有因此而感到任何羞燥,反而認真的點點頭道:“爹,娘,你們放心,孩兒一定讓你們抱上孫子。以前是孩兒的修為還不夠,不愿意糾纏在男女之事中,但如今,孩兒完全可以放手去施為,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練彩霞目光一亮,心頭頓時感到一陣安慰,連連點頭說:“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你可不許賴賬。”
秦刺有些哭笑不得,這事兒也有賴賬的說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