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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刺等三人出現時,繪里香第一時間就走到了安倍雅正的身旁,敵視著秦刺等三人。當然,他的目的是為了給安倍雅正做傳聲筒,因為她明白雙方的語言不通,對方不懂日語,而安倍雅正也不會說漢語,所以她必須要做翻譯。
但是在看到秦刺的時候,繪里香還有一霎那的遲疑,畢竟相隔五年時間,本來就僅僅只有一面之緣,而如今秦刺的變化又如此之大,若非安倍雅正一口叫出了秦刺,繪里香還真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五年前那個并不顯山露水的少年。
“秦先生,數年不見,不知道過的可好,我回到日本之后,可是時常想起和秦先生在華港時的交往呢。”安倍雅正淡淡的笑道,面部表情露出女性化的柔媚,若非知情之人,怕會以為秦刺和安倍雅正之間,還有什么“不妥當”的關系存在。
當然,安倍雅正對于秦刺相貌氣勢上的變化并沒有絲毫的遲疑,這不僅僅是微魁神將的感應,不久前秦刺重傷微魁神將時,安倍雅正也借助微魁神將的雙眼看到了秦刺的相貌,所以并沒有絲毫的驚訝。
沒等到繪里香翻譯,姚佳就已經搶先將安倍雅正的話翻譯給了秦刺,有他和繪里香在,雙方的交流沒有絲毫的阻塞。
秦刺淡淡的一笑,剛剛片刻時間,秦刺就已經想明白被安倍雅正察覺到自己藏身之處的原因,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驚訝。聞言道:“不勞安倍先生掛記,我過的很好。不過看起來,雅正先生似乎過的并不好,相比較五年前,雅正先生似乎蒼老多了。看來讓雅正先生煩憂的事情很多啊。”
安倍雅正微微一嘆,道:“是啊,比不上秦先生逍遙自在。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秦先生藏身而觀,似乎不太像是先生的性格啊?”
秦刺淡笑道:“雅正先生似乎對在下很了解啊,呵呵,我說我僅僅是路過,雅正先生相信么?”
安倍雅正揚眉笑道:“為何不信,不過既然秦先生走出來了,那么不妨一起研究一下這道屏障如何?”
秦刺點頭笑道:“好。”
“請!”安倍雅正一揮手。
秦刺便大步走向那道屏障之前,緊隨身后的姚佳皺眉道:“秦先生,咱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刺打斷了,秦刺擺擺手道:“既然被察覺到了,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在沒搞明白這道屏障之前,暫時不需要和他們發生沖突。”
姚佳有些疑惑的點點頭。
另一邊,繪里香也有些不解的拉扯住安倍雅正的胳膊,安倍雅正擺擺手低聲道:“此人現在的實力極為強大,我僅有的一枚晴明神符剛剛已經用在了那邦德親王的身上,何況他們以逸待勞,咱們若是動手,肯定會吃大虧。再加上這道屏障,我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既然他們也對此感興趣,不妨讓他們想想辦法,咱們再想辦法撈便宜。”
繪里香皺眉道:“他們要是對咱們動手怎么辦?”
安倍雅正搖頭道:“不會的,這谷內局勢復雜難明,他們即便是想動手,也不會選擇在這樣一個環境不穩定的地方下手,所以暫時不用擔心,但也需要小心戒備。你讓其他的人都不可分心,隨時準備應付突然的變化。”
繪里香點點頭,依言告知那些九菊一脈的人馬。
秦刺慢慢的走到那道屏障之前,細細打量著這道屏障的變化,近距離的觀察并沒有讓秦刺有任何的發現。
“教主,這道屏障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也不像是陣法,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存在。”郎志遠緩緩的探出手指觸碰了一下,感覺到一股反彈的力量之后,朝秦刺搖搖頭說道。
秦刺皺眉道:“確實看不出什么奇特之處,但是這道屏障似乎存在著一種極為奇特的反彈力量,會隨著你施加的力量增強而逐步增強,總之,似乎靠蠻力很難突破。”說話間,秦刺也彈出手掌,猛然發力,一掌擊打在這道屏障之上,很快的,整道屏障就波動了一下,隨之一股強大的反彈力反彈回來,讓秦刺不由后退了半步。
安倍雅正也湊了過來,微微笑道:“秦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發現。”顯然,這安倍雅正也已經意識到了秦刺他們藏身的時間不短,先前發生的事情應該盡落入其眼底,所以倒也不虛言其它,直接點入了主題。
秦刺聽著姚佳的翻譯,淡然道:“發現倒是沒有,不過安倍先生既然研究了這么久,不知道可有什么心得?”
安倍雅正搖頭道:“我試過這道屏障,可惜,以我的方法似乎很難突破這道屏障,剛剛正打算用神將一試,卻不巧看到了秦先生,所以就耽擱下來了。”
秦刺揚手道:“那雅正先生不如繼續試試。”
安倍雅正倒也不推辭,還沒有收回的微魁神將猛然一竄就朝這道屏障撲了過去。微魁神將本身就屬于意識能量的一種,準確的說,所有的識神都屬于一種意識能量,只不過是經過特殊改造的意識能量。意識能量在很多情況下都能夠完成肉體所不能完成的事情,譬如說現在,當微魁神將撲向這道屏障時,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微魁神將沒有絲毫阻礙的穿透了這一層屏障進入到了其中,安倍雅正目光一凝,瞬間想要收回微魁神將,但即便他使盡全力,卻也無法做到。不僅如此,他更是好像已經失去了和微魁神將的聯系,意識和識神之間的聯系似乎被那一層屏障硬生生的割斷了。
“噗!”
一口鮮血從安倍雅正的口中噴了出來,自從收取了微魁神將為識神之后,安倍雅正悉心培育,識神和本體意識之間早已經建立了牢不可分的聯系,這一下猛然被阻隔開來,遠比上次被秦刺擊中了一拳還要嚴重。一口血之后,煞那間,整張臉蒼白如紙。
繪里香一聲尖叫,立刻撲到了安倍雅正的身旁,滿臉憂心的練練詢問安倍雅正如何。安倍雅正擺擺手,朝秦刺苦笑道:“秦先生,看來我是奈何不了這道屏障了。我的識神雖然進入到了其中,但似乎被一種能量給禁錮,連我和它之間的聯系都被強行切斷了。”
秦刺皺眉看著安倍雅正的表現,見其不似作偽,不由暗自奇怪起來。心想,莫非這道屏障并不限制意識體的進入?照此來看,這道屏障的后面倒是極有可能存在著大量的意識體,可如果那些人臉面孔都是意識體的話,那么為何他們無法從內突破而出呢?莫非這道屏障對意識體只能放其進,而不能放其出?
短暫的思考之后,秦刺不由升起了一試的想法,但是看到安倍雅正的慘狀,秦刺又放棄了這樣的打算。畢竟與他神識相連的獨立意識體只有神鼠,而神鼠對于秦刺的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若是有什么損失,那可是想彌補都彌補不回來的。
但這并不代表請就完全奈何不了這一道屏障,他還有一個對這些禁制幾乎萬能的法寶,那就是噬魂角蟻。噬魂角蟻的吞噬能力經過數次的體驗已經彰顯無遺,如果這道屏障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秦刺相信,噬魂角蟻一樣可以將其吞噬出一個大窟窿。
但噬魂角蟻是秦刺的殺手锏,不必要的時刻,秦刺還真不愿意當著人面給取出來。當然,現在也算是必要的時刻。至少這道屏障已經勾起了秦刺極大的興趣,不管這屏障背后藏著什么樣的東西,是好是壞,是否有用,秦刺都想看一看。
所以,他不在猶豫,手掌一團,一團蟲球便已經浮現了出來。
安倍雅正和繪里香湊的最近,在這團蟲球出現的一霎那,兩人的目光都是一凝,隨即便訝異的盯著秦刺手上那團球狀的奇怪物體。直到噬魂角蟻露出了真容,兩人才似乎露出了釋然的神情,但隨即又浮現出疑惑來,顯然,他們不明白,秦刺突然弄出這么多的小蟲子做什么。
他們不明白,姚佳也不明白,但是郎志遠見識過這些噬魂角蟻,所以看到秦刺取出這蟲球的時候,他明顯目光一亮,隨即就有些期盼的看著秦刺的動作。
“嗡嗡…”
一陣妖異的蟲鳴聲隨著這些噬魂角蟻的鋪散開來,而逐漸的狂響起來,好在噬魂角蟻的數量并不算太多,所以蟲鳴聲雖然刺耳,但還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去!”
秦刺一揚手,所有的噬魂角蟻頓時如同聞到了腥味的蒼蠅一般,齊齊沖向了眼前的這道灰蒙蒙的屏障。
“這是…”姚佳有些奇怪的朝身旁的郎志遠聳了聳胳膊,郎志遠微微一笑,道:“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些狂舞的小蟲子所吸引時,噬魂角蟻強大的吞噬技能終于開始爆發了。
但即便是控制著這些小蟲子的秦刺都沒有想到,這些小蟲子一遇到這一道灰蒙蒙的屏障,立刻狂態畢露,其興奮喜悅之情,不下于當初在秦刺的戒指空間里圍剿冰魄魂石時的狀態。
“這…”
秦刺緊緊的鎖起了眉頭,他對噬魂角蟻的了解已經相當的深刻了,畢竟已經養在手中這么長時間,而且也時常運用到它們,對于他們的一些特性基本上已經了如指掌。但是此刻這些噬魂角蟻的狀態,還是讓秦刺有些摸不著頭腦。
仔細的一思索,忽然,秦刺目光一亮,心想,這噬魂角蟻當初對冰魄魂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據師傅說,很有可能這冰魄魂石對噬魂角蟻來說,是一種難得的營養物質,可以促進他們進化。而百巧老祖當初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則是取決于冰魄魂石中的魂字。噬魂角蟻既然被冠稱噬魂,那么想必這噬魂角蟻對魂魄,亦或是意識體以及與其相關的東西有著特殊的興趣,所以才會對冰魄魂石那般執著。而現在,這道屏障那些人臉面孔雖然不知其究竟為何,但極有可能是駐留在其中的意識體,既然噬魂角蟻對意識體類的物質感興趣,那么對這道屏障興致濃厚似乎也可以說的通了。
“咝咝…”
如同游蛇吐蕊春蠶吐絲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定睛一瞧,這些噬魂角蟻竟然像是抽絲剝繭一般,不斷的將這道屏障中的那些人臉從中抽剝出來,然后一口吞下。同樣的場景在數百只噬魂角蟻的相同動作下,顯得極為壯觀,同時發出密集的咝咝聲,卻也讓觀者目瞪口呆。
“秦先生,這些蟲子?”
安倍雅正滿是疑惑和震驚的看向秦刺,對于這些小蟲子的表現,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同時,經過這些蟲子,安倍雅正對于秦刺的實力評估又抬高了幾分,甚至有一種畏懼的感覺在悄然升起。
秦刺此刻卻已經是智珠在握,噬魂角蟻的表現可謂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秦刺對這道屏障已經沒有任何棘手之處,只等著噬魂角蟻將這道屏障完全破去。而且通過細細的觀察,他不難發現這些意識體對噬魂角蟻的成長有著極大的幫助,這才不過片刻時間,在這些噬魂角蟻抽絲剝繭般的大量吞噬之下,身體面貌已經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這種變化正是走向成熟的標志。
“一種小玩意兒,沒想到對這屏障還有幾分作用。”秦刺淡淡的一笑,自然不會跟這安倍雅正細細解釋這噬魂角蟻的來源。
安倍雅正驚疑不定的琢磨著秦刺的話,他也明白秦刺不可能跟他詳說這蟲子的來歷,但他也卻是好奇這種蟲子的本領,不由暗想,如果將這種蟲子納入識神之中,那一定會增強不少的實力吧?
但片刻,安倍雅正的臉色又變得煞白,甚至比剛剛吐血之后還要白上幾分,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以這些蟲子的吞噬能力,既然能將這些屏障之中不斷的凸顯的人臉面孔抽剝出來吞噬掉,那對于他們這些陰陽師所掌握的識神來說,豈不是也同樣可以毫無阻礙的吞噬。因為識神從本質上來說也是意識體,而這些人臉面孔從抽剝出屏障以后的形態來看,分明就是一種意識體。
這樣一開,安倍雅正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秦刺如果掌握著這種蟲子,對于他們陰陽師來說,就是一個災難。
面對這種可能的災難只有兩種解決方法,其一就是在災難來臨之前,將其徹底的抹殺,另一種方法就是順從災難,和災難站在一方。而對于現在的安倍雅正來說,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解決掉秦刺,但若是順從秦刺,從心理上來說,他也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一瞬間,他的腦中思緒萬千,憂慮重重。
不過他的憂慮很快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給震懾住了,仿佛為了印證他的猜測似的,剛剛他探入屏障之中的那道微魁神將的識神不知道被哪一只噬魂角蟻給從屏障中抽剝了出來。安倍雅正面色一喜,頓時掐指想捏住法決收回微魁神將。可是他的動作根本趕不上那些噬魂角蟻。
由于微魁神將不同于那些如冤魂般的意識體,他的意識凝固狀態異常的強大,所以一只噬魂角蟻根本吞食不下,所以片刻間,上百只噬魂角蟻齊齊撲了上去,將這微魁神將密密麻麻的蓋住,一蟲一口,片刻間就已經將這微魁神將分解的支離破碎,這微魁神將甚至連掙扎的力氣也都沒有就已經被噬魂角蟻吞噬的干干凈凈。
“啊!”
好幾個看到這一幕的陰陽師都驚叫起來,接著就有人想沖上去阻攔,畢竟安倍晴明留下的十二神將對于陰陽師來說,不僅僅是實力上的象征,也是一種精神上的象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老祖宗留下的識神就這般被吞噬掉了,他們又如何能坐得住。
可是有一個人坐得住,那就是安倍雅正。眼見形勢根本無法挽回,安倍雅正一擺手就攔住了蠢蠢欲動的手下。
“主上…”
“主上,你怎么…”
面對手下的質問,安倍雅正并沒有過多的解釋什么,只是目光嚴厲的梭巡了一圈,將這些人的意見蠻橫的壓了下去。隨即再將目光轉向了那些噬魂角蟻的動作上,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神將被吞噬的場景。
靠在安倍雅正身邊的繪里香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見到安倍雅正的表情,以她對自己男人的了解,自然知道安倍雅正如此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她就將疑惑埋在了心底,并沒有問出來。
在噬魂角蟻的動作下,這一道灰蒙蒙的屏障被噬魂角蟻覆蓋的地反明顯開始變得稀薄起來。可是觀察到現在的秦刺卻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情況,那就是噬魂角蟻到現在一直都在吞噬這道屏障中的意識體,并沒有吞噬屏障本身,可屏障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稀薄起來,照此情況下去,應當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破出一個大窟窿。
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眼前這道灰蒙蒙的屏障根本就是這些類似于冤魂的意識體組合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