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月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距離一線神隙開啟的時間已經足足三個月,按照規律,期限一到所有人都會被清場。等到下一個千年輪回,一線神隙才會重新開啟。
那些曾經滿懷信心和希望而進入到其中的人,有些早已經化為一堆尸骨,有些已經灰飛煙滅,有些則成為某只洪荒獸口中的食物,當然,也不乏有人從中得到了機緣,不僅完好無損的存活下來,而且還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實力。
一縷縷眩光自天際莫名的出現,凡是那些還活著的人,都逃不開這些眩光,被包裹住,接著眩光就如同傳送陣一般將這些人全部送到了一線神隙之外。
巴丹吉林。
這是世界海拔最高,相對高度最突出,湖泊最多,鳴沙聲最大的沙漠。
相比較羅布泊而言,巴丹吉林沙漠的危險性要小了許多,甚至許多人都將穿越巴丹吉林沙 漠當做旅游探險的刺激項目。但同樣的,在巴丹吉林沙漠的腹地,同樣有著人跡罕至的地方,這里沙丘環繞,氣候多變,稍有不慎,便會有生命危險。
“轟隆隆…”
類似轟炸機的聲響,又像是雷聲一般的聲響在這片地帶回蕩著,沉悶而深遠,這就是巴丹吉林沙漠最為著名的鳴沙聲,這是空氣沙子產生共振,在特殊的環境條件,才會出的聲響。
忽然間。
鳴沙聲變得密集起來,仿佛萬馬奔騰,又像是天雷齊鳴,連大地都仿佛在這密集而沉悶的怒吼中微微的顫抖著。
天際。
一道炫目的白光如同一把利刃割破了天空,由南向北,極快的掠過,瞬間,原本平整如一面鏡子的蔚藍色天空瞬間便被割裂開來,緊接著,一縷縷眩光從被隔開的口子里閃現,落在沙地,化為一個個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人。
這一幕場景在三個月之前也曾生過,只不過現在的情形正好反過來了。當然,不管是正還是反,這樣驚人的場景足以讓人驚訝,也足以讓任何研究科學相信科學的人瞪掉眼珠子。
這些人正是進入到一線神隙當中的巫教眾人,只不過服飾略有差別,仔細分辨,便會現,他們并非屬于同一個陣營。巫教三宗七脈,在進入一線神隙之前,都準備屬于自己的特定服飾,以便于區分屬于哪個宗脈。
這些人被遣送出來以后,立刻尋找自己的人馬迅的匯聚在一起。
ri月星三大主宗出來的人數最多,但與次進入時的和諧氣氛不相同,這一次的氛圍明顯帶著某種詭秘的味道。
“烈長老!你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星宗這一邊,宗主和星宗烈長老都已經出來,開口說話的就是星宗的宗主烏醒崖,此人雖然是個中年男子,卻養著一頭比少女還要 秀麗的銀亮色披肩長,整個臉型看不粗絲毫柔和的地方,棱角分明,卻偏偏一雙眸子如夢似幻。
總之,此人的根絕處處都透著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宗主,屬下絕不敢有半點虛言。”烈長老躬身說道。
“這就奇怪了,月宗怎么會血族,并且還能順利的將它們送入到一線神隙當中去的呢?”烏醒崖瞇起夢幻般的雙眸,似思索又似詢問道。
“宗主,據那個白蓮一脈的弟子說,是郎志遠找到了某個進入一線神隙的偏門,這道門會隨著一線神隙的正門而同時開啟,那些血族便是這樣被送進來的。姑且不說這名弟子所言是真是假,但血族出現在一線神隙當中,并且欲對我動手,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烈長老趕緊說道。
烏醒崖點點頭,剛想說什么,卻看見門下有弟子剛被白光送出來就急匆匆的跑過來跟他稟報了在一線神隙里生的事情,無非就是血族出現,最后是一撥月宗 子弟提醒,才避開了這些血族,但有幾名弟子卻慘遭他們殺害。
烏醒崖臉色變了變,冷哼道:“小小血族也敢在我巫教的地盤撒野。”但隨即眉頭一皺,揮手讓這名弟子離開以后,他便轉頭朝烈長老問道:“烈長老,你不是說月宗與血族么?怎么月宗人又出面提醒我宗脈弟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烈長老知道其中緣由,便將秦刺跟他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烏醒崖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這樣看來,這件事情十有是真的,郎志遠或許真的是血族想要趁此機會干掉我們ri宗星宗的人馬。換做平時,他想對付我們沒這么輕松,但這一線神隙當中,所有人都被分散單獨傳送到不同的地方,以血族飛行的能力和度,確實方便搜索。”
烈長老也點點頭說:“宗主,我也覺得這件事不像是假的。郎志遠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但總算是這次沒有真的被他得逞,我懷疑,他借用血族的目的,便是為了在事情敗露之后,好推的一干二凈。畢竟我們沒有充足的證據。再說,光是我們星宗也不行,還不知道ri宗 宗主是什么想法呢。”
烏醒崖微微點頭,他也知道三宗的利益復雜,即便明知道這事情是郎志遠做的,甚至拿到了確切的證據,這事情也不好處理。三宗呈三足鼎立的局面,互相制衡,若是缺少了一只腳,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那局面就會更糟糕,所以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我們暫時先觀察一下情況,不過那些血族若是現身了,定然不能放過就是了。”烏醒崖點頭說道。
就在他話音落時,又有幾道白光從天際的裂口處鉆了出來,落地時,其中一道白光便現出了ri宗宗主炙芒的身影。
炙芒看去有些狼狽,氣色也似乎極差。
自從次被血族圍攻消耗精血以命相搏大損修為以后,他藏身了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恢復自己的實力,誰知道稍好一些剛冒頭打算通知一下ri宗自己的人馬小心提防這些血族之時,竟然再次和那些血族相遇,好在這一回,他已經有了一定的準備,總算是沒有被 對方圍攻,逃了幾天卻也沒能徹底的甩開這些血族,好在期限到了,他被一道白光卷住,遣送出了一線神隙。
“炙芒出來了。”烈長老目光一閃。
烏醒崖則是有些玩味的笑道:“炙芒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一身如此狼狽。烈長老,你隨我過去問候一下。”
炙芒現在正滿腹的火氣,千年一回的一線神隙開啟的絕佳時間,正是尋找個人機緣的時候,偏偏他被血族兩番襲擊,白白錯過了這段時間,而且被追殺的如此狼狽,你讓他心里怎能不生火氣。
他一現身,ri宗的人馬便迅匯聚到他的身旁,ri宗只有四大長老,但個個實力不俗,頂的七脈那些掌權者的實力了。
“宗主。”
四大長老的運氣不錯,都沒有遇血族,但宗內的弟子卻有人遇了,有人被事先提醒逃得性命,有人則是直接被滅殺。這些情況都已經 被四大長老知曉,他們憤怒的同時,也在等著宗主現身,趕緊將這個情況匯報,但誰知道,宗主一現身,卻是狼狽不堪,一時間,四大長老都有些不明所以。
炙芒滿面冰霜,冷聲道:“宗內弟子可有傷亡。”
四大長老當中一個身高足有兩米,體型高大強壯的老者說道:“稟告宗主,我們宗內有不少弟子死亡,但并非是死在一線神隙的那些危險當中,而是被一批來歷不明的血族所傷。剛剛有弟子匯報了這件事情,我們四位長老商量了一番,覺得這個事情很嚴重,所以一直在等您出來拿主意。”
炙芒哼道:“還拿什么注意,但凡有血族之人被遣送出來,殺無赦。”、“是!”
四名長老齊齊應了一聲,剛剛話的這位長老見宗主面色不善,又開口道:“宗主,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炙芒咬牙道:“我也遇到了血族,若非機緣巧合,恐怕我的命也得丟在那些蝙蝠手里了。這件 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其中的緣由你們應該知曉了。曲長老,你立刻帶人將月宗的人給我包圍起來。”
曲長老便是剛剛話的那名長老,但聽著宗主的交代,他卻是楞了一下,吃驚道:“宗主,這樣做恐怕不太妥當。宗內弟子匯報的情形雖然和月宗宗主郎志遠有關,但恐怕也不能盡信,其中或許還有什么值得咀嚼的地方,貿然輕舉妄動,怕是星宗的人會有什么想法?”
炙芒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別處,他看的方向,正是烏醒崖和那位烈長老走過來的方向。
“炙兄,什么事情勞得你這么大的火氣啊,我隔得老遠都能聽到你的聲音。”烏醒崖一派風流倜儻的中年美男子形象,行走間,銀飄飄,確實有幾分瀟灑的味道。
三宗向來不合,所以ri宗四大長老并沒有對烏醒崖露出任何恭敬的意思,甚至連招呼都沒有。而炙芒更是冷聲道:“處理一些宗內的事情,怎么?難不成烏兄還想指點一下我們ri宗的事物?”
“那怎么敢?”烏醒崖見炙芒話里藏刺,倒也不惱,笑著沒有一絲火氣的說道:“我只是好奇,咱們巫教中實力本錢最為雄厚的炙宗主,緣何看起來,這般…呵呵,這般狼狽。”
烏醒崖這話就有點當面扇人臉的味道了,炙芒面色一變,ri宗四大長老也迅拉下了臉。
不過烏醒崖的口風轉的很快,眼前這諷刺的味道達到了,自然不給炙芒表的機會,神情一緊,肅然道:“炙兄,我來此,是有些事情和你商談的。不知道你宗內弟子有沒有在一線神隙里的洪荒世界中遇到血族?”
炙芒被他這般岔開話題,本來冒出來的火氣也不得不暫時壓下去,冷淡的開口道:“有,怎么,烏兄的宗內也有人被這些血族所殺?”
烏醒崖冷然道:“是的,這些血族的行事太過張狂,竟然敢在我們巫教的地盤撒野,我此來就是想和炙兄商量一下,待會兒,若是那些血族露面,咱們如何出手。不知道炙兄,放不方便進一步 說話。”
炙芒瞇了瞇眼,隨即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一處無人的沙丘后面,烏醒崖便開口道:“炙兄,有關血族出現在一線神隙之中的事情,不知道你知曉多少?”
炙芒抬眉道:“烏兄這話是什么意思。”
烏醒崖微微一笑說:“炙兄不明白我的意思么?這件事可是關系我們ri星兩宗的利益,如果炙兄不明白,那我不妨在說的清楚些。我宗內弟子有被人提醒逃的性命之人跟我匯報了一下其中的情況,大致的意思說,這些血族之所以出現在一線神隙之中,是月宗郎志遠搞的鬼。而郎志遠借用這些血族的意圖,恐怕就是想干掉我們ri宗和星宗,獨攬巫教大權,成為巫教教主。”
“憑他郎志遠也配。”炙芒冷哼了一聲。
烏醒崖笑道:“這么說,炙兄也知道其中的情況咯。”
炙芒點點頭。
烏醒崖繼續說道:“既然炙兄知道其中的情況那就好辦了。郎志遠既然敢這樣做,也得承擔這些后果,血族之人必然不可放過,但月宗如何處理,我這小小的星宗之主還不敢拿主意,所以想和炙兄請教一下。”
“烏兄又何須自謙,你我三宗不分下,何來你小我大之說。”炙芒淡淡的說著,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這月宗的事情,確實需要嚴肅對待,郎志遠狼子野心,卻也實在不把我ri星兩宗放在眼里。”
“那炙兄的意思是?”烏醒崖揚眉問道。
炙芒心里冷笑一聲,暗想,你烏醒崖倒是精明,光把話把子遞到我手里,讓我來做這個惡人是?
炙芒雖然怒火中燒,但卻并非失去理智,三宗利益錯綜復雜,他不可能對這烏醒崖表態,所以輕描淡寫的岔開道:“等郎志遠現身再說,不過血族肯定不會放過。只要他們現身,就立刻殺無赦。”
烏醒崖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沒能讓炙芒表態,他也不好做什么安排,不過聽到后一句話,他還是笑道:“炙兄說的不錯,血族定不可放過。”
“唰唰唰…”
這一次出現的白光極其多,天際的裂縫中幾乎蜂擁而出,化作一團白云般飄下。烏醒崖和炙芒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隨即兩人身子皆是一動。因為飄落下來的這一群人不是被人,正是那些獠牙盡露,蝠翼橫飛的血族。
要說這些血族,其實損失也不小,與先前剛進入一線神隙中的時候相比,現在這些血族的數量銳減,連公爵級別的血族都折損了好幾個。
“卡梅隆公爵大人,這到底出了什么事?”
這些血族并不知道一線神隙到了期限以后,會自動清場的規律,還以為到了時間他們還會從進來的地方再出去。誰知道,一團白光忽然出現,將這些正在空中飛行的血族團 團包圍,一股腦的就給傳送到了這地方。
卡梅隆公爵還沒來得及回答屬下的問題,面色突然就是一變,因為他看到四面八方有數不清的東方高手圍攏過來,而且個個殺氣騰騰。
“糟了,怎么會出現這么多的東方人。”卡梅隆現在根本分辨不出此地是什么地方,但不管在什么地方,有一點很明顯,這么多的東方高手齊齊包圍他們,他們絕無逃出去的可能。
他們這些血族之所以敢在一線神隙里行動,正是因為一線神隙將巫教人打散了傳送,沒有絲毫的危險性,憑借他們血族這么多同類團體的實力,足以干掉任何一個東方高手。擔現在,情況已經逆轉,如此多的東方高手包圍住他們,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卡梅隆公爵…”
“卡梅隆公爵…”
血族們慌張了,齊齊將目光轉向了他們的領頭人卡梅隆公爵的身,但這時候卡梅隆也失去了主意,只能讓所有的血族都糾合起來。
巫教三宗七脈連月宗的人都參與了包圍行動,因為郎志遠和郎昆父子倆才是這次事件的主謀,底下的人根本不明白,而這對父子倆現在還沒有被傳送出來,看到其他宗脈都動手,他們這些月宗之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殺!”
炙芒厲喝一聲,但隨即就被卡梅隆公爵打斷了,卡梅隆大聲道:“等等。”
炙芒目光一閃,冷哼道:“怎么,你還有什么話要講?”
卡梅隆大聲道:“我想知道月宗宗主郎志遠在哪里?”
他這話一說,月宗來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月宗資格最老的一位長老赫連長老出聲道:“你是…卡梅隆?”
月宗的總部在倫敦,月宗的人和同樣處在倫敦的血族密黨打過交道,彼此之間有幾分熟識。是以,赫連長老等月宗之人看到這些血族的時候就有些奇怪,現在更是認出了其中的一些人,就更奇怪了。最奇怪的是,這位卡梅隆竟然口口聲聲要找宗主,這是什么意思?
“赫連長老。”卡梅隆認出了赫連長老,面色頓時一喜,但炙芒和烏醒崖以及其他幾個宗脈的掌權人幾乎同時將目光放在了赫連長老的身。
赫連長老被群雄環視,也有些緊張,畢竟這些血族出現在一線神隙里那絕對是犯忌諱的事情,他倒是有些后悔剛剛認出了這卡梅隆公爵,嘴一快,就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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