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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志遠點點頭,忽然一皺眉說:“聽你先前所說,這銀月天尸似乎除了意識受損,并沒有完全滅絕自己的意識,還有的意識存在,你有把握控他么?”
郎昆回道:“父親,這一點我問過達瑪上師,達瑪上師說此人的識海被一團神秘的能量包裹,無法進入徹底抹殺他的意識,我估計那神秘的能量正是天尸珠。為防生變,達瑪上師就以咒術徹底隔絕了他的識海,讓其陷入昏迷當中。不過雖然完全抹殺他的意識,但據達瑪上師的了解,此人現在的意識如同一張白紙,關鍵就看你如何去書寫。只要書寫得當,還怕他不聽從咱們的話么?”
郎志遠點點頭說:“這倒也是。不過無法抹殺的意識,始終可能存在著變數。一線神隙的事情非常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關于這銀月天尸的調教我就交給你了,就算無法抹殺他的意識,也要讓其聽令與我們,不能有半點反叛之心。”
“是,父親請放心,我一定會做的妥妥當當。”郎昆連忙說道。
隨著兩人的離開,地下密室的大門再次緊緊的合攏。但就在這時,秦刺卻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縷精芒自雙目中一閃而逝,秦刺的身子一躍而起。噼里啪啦一陣響,昏迷了三天沒有動彈的身體,出爆豆子般的聲響。
“月宗,呵呵…”
秦刺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隨即在密室內掃視了一圈,身形一動,便在原處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緊閉的合金大門旁。他伸手觸摸了一下大門,淡淡的一笑,又緩緩的回到床上盤腿坐了下來。
剛剛秦刺雖然沉浸在元神當中,體悟著元神的變化,但郎昆父子倆的談話卻是一絲不漏的進入了他的耳中。
“看來月宗借這次一線神隙的事情,想要做什么大動作啊。”
秦刺目光一閃,忽而冷冷的一笑,自語道:“原本我想以半年時間尋找機緣苦修進入開竅期,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連通三竅,進入開竅大圓 滿的境界。看來,這后期的煉體修行真如典籍上所說的那樣,不僅僅是苦修,更重要的是機緣。
既然已經進入開竅階段,我也不須擔心進入一線神隙的事情。與鹿映雪相約的時間還有近五個月,倒不如趁此機會了解一下,這月宗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到這月宗之人將自己當成銀月天尸,并且還要控自己,秦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受辱,何況這種被對方當做傀儡般的控。所以他對那郎昆,已經產生了必殺之心。要不是那丹普上師已經死了,秦刺也斷然不會放過他。
不過他的心態已經與五年前剛出山那會兒產生了一些變化,正是因為這種心態上的變化,讓他決定暫時蟄伏在銀月天尸的身份之下,看看這月宗到底想做些什么。
思考了一會兒,秦刺已經大致的有了安排。一抬手,觸摸到自己眉心處那道若隱若現散著銀色光輝的印記,心念一動,銀月已經完全消失在眉心處,再不可見。
“沒想到斧魂竟然再次與我的意識相融,并且還將天尸珠的能量消融殆盡,成為我元神的一部分。獲取了天尸珠的能量,我也等于擁有了一半銀月天尸的能力,連銀月天尸的一些特征都繼承了下來,不知道日后我會不會變成銀月天尸呢?”
秦刺笑著搖搖頭,忽然眉頭又皺了起來,剛剛元神意識蘇醒之際,許多蒙昧的記憶全都浮掠了出來。包括他在昏迷時,外界的的所有言語。那白衣女子曾說過的關于盤古斧的話,他自然尤為掛記。
“她說這盤古斧并不是真正的盤古斧,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秦刺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卻始終不得其果。按照他在滕瀾迷宮的所見所聞,以及白蓮一脈和摸金派的表述,這盤古斧應當不是什么虛假的存在。
何況,秦刺也確實曾動用盤古斧的力量,劈來了滕瀾迷宮里的世界。這樣的能力,怎么能說盤古斧是假的?
但那女子的口氣卻是不像虛偽之言,那這究竟是怎么回 事呢?
“對了,他還說過祭祀斧魂,這祭祀斧魂又是什么含義?”
秦刺皺著眉頭苦思,但許久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不自覺就放棄了這些思考,畢竟糾結在這些根本就不了解底細的思考當中,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反正那有著銀月天尸身份的女子遲早要來找我,我吞噬了她的天尸珠,她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了。到時候遇見了,我再找機會仔細的詢問這其中的原因。”
秦刺暗下決定以后,手一抬,一柄巨大的斧頭出現在手中。盤古斧的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但當秦刺雙手緊握住它時,卻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盤古斧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想如何控就如何控一般。
“莫非…”
秦刺面色頓時一喜,激動道:“莫非我已經可以掌控這盤古斧的威力了?”
這個現自然讓秦刺激動,甚至忍不住想嘗試一番,但為了不驚動這月宗之人,秦刺暫時按捺下了這種沖動。仔細一想,秦刺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三道盤古斧魂再一次與他的元神意識融合,盤古斧失去了斧魂雖然威力不變,但靈性顯然就失去了。可這股靈性并沒有消散,而是被秦刺的元神所融合,秦刺得了這股靈性,就等于化身為盤古斧的斧魂,而且是一個有自己意識的斧魂,自然可以控這盤古斧了。
“不過盤古斧耗用的能量太大,以我現在的開竅大圓滿境界的實力,也不見得能揮上幾斧。不過作為關鍵時刻的殺手锏,倒是極為合適。以盤古斧的威力,就算遇到再厲害的對手,我也有拼搏一下的實力。何況,就算真的拼不過,我還有啼風神靴,全身而退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這樣一想,秦刺的信心膨脹起來。他已經有了找那天蛇族長報仇的想法,因為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便拼不過對方,也不會讓自己丟了性命。
密室當中,不見天日,秦刺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更不知道外 面是白天還是黑夜,雖然他的戒指空間里有一些能夠掌握到時間的工具存在,但秦刺并不在乎這些。天地人三竅打通以后,秦刺對這三竅的運轉有著極大的好奇心。
因為他的三竅并非依靠苦修而打通,而是在天尸珠和斧魂能量的融合下,強行開啟。所以秦刺有些擔心,三竅會不會合攏,也想弄清楚三竅的奧秘究竟何在。
巨斧收入戒指空間以后,秦刺的手上再次出現了一樣物品,正是那記載這易筋奪竅經的獸皮。
目光一掃,秦刺就將那已經看了無數遍的開竅九副圖一一過了一遍,獸皮散放在床上,秦刺已經站起身子擺出相應的姿勢。
當姿勢與開竅九副圖第一幅相合時,天地之間充斥的力量再次匯聚而來,隨即,秦刺的頭頂百匯處脫離出一道光影,轉而由虛化實,變成了一個袖珍的小人,正是秦刺的元神。
剎那間,所有的天地之力都蜂擁向元神,轉而,元神放射出淡淡的金光,
緊接著,小人的頭頂,口,和下腹丹田三個位置,如同通透了一般,出現了一塊圓斑,漸漸的,這三道斑逐漸通透變成一塊如同水波狀金光掠現的光影,而天地之力也正是從這三道光影中蜂擁而入。
不久之后,這三個位置,三道天地之力構架成的金色氣流匯成了一個循環。就好像當初秦刺煉氣時一般,到了一定的境界,五臟之間的精氣會構架成一個循環。
片刻功夫,元神歸體,秦刺的姿勢慢慢恢復自然,充斥的天地之力也慢慢的消散。
“原來天地人三竅就是人們常說的上中下三個丹田。只不過這三竅的位置是在元神之上。我的三竅通常,天地之力涌入以后沒有絲毫的阻塞,看來確實已經進入了開竅大圓滿的境界,修煉這開竅九副圖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倒是可以直接進入百竅具通境界的修行了。”
秦刺的眉梢透著一股喜意,但他并沒有立刻進行白竅具通的修行,就好像他在每個境界都會讓自己駐足一下,穩固這一層的境界一樣。秦刺覺得 ,這開竅期的修煉完全憑機緣所得,沒有一點一滴修煉的味道在其中,難免境界會不穩固,影響下一層次的修煉,所以秦刺并不急著進行下一層次的修煉,而是選擇將開竅期的境界加深一下。
余下的時間,秦刺將開竅九副圖一一修煉了一番,如他所料,不管是第一幅圖還是第九幅圖,他的修煉都不會產生絲毫的阻塞,更不會出現因為承受不了煉體的痛苦而昏迷的狀況。這在讓他驚喜的同時不免有些遺憾,因為這一層境界得來輕松,沒有讓他體會其中艱辛的過程,始終覺得有些不可靠。
收功以后,秦刺收回獸皮,忽然元神產生了一絲感應,他目光一變,重新躺在床上,偽裝成昏迷的狀態。
密室的合金大門再次被開啟,這次進來的只有一個人,正是那郎昆。郎昆緩緩的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秦刺,忽然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咦,怎么他眉心處的月亮標記消失了?難道是被咒術限制的時間太長,傷了本體。”
這樣一想,郎昆立刻取出了骨符 ,他倒是十分自信,不怕他眼中的隱約天尸有任何的變化,催念了一句咒語之后,郎昆陡然射出手中的骨符。骨符化為一道黑芒一觸及秦刺的身體,就好像魚入水中一般,鉆進了身體不見了蹤影。
于此同時,躺在床上偽裝昏迷的秦刺忽然感覺一股邪煞的能量強行進入到自己的體內,并且迅的匯聚到識海處。
秦刺頓時大怒,體內的元神就想消滅這股能量。但就在他還沒有動作的時候,神鼠的意識忽然冒了出來,從神鼠的意識中也傳來一股邪煞的能量,這股能量正是神鼠通過白光和紅光的配合吸納的那道隔絕秦刺識海的咒術能量,但這股能量神鼠并沒有辦法消化,所以就儲存在左目的七霞玲瓏眼當中。
這時候,感應到這股邪煞的能量進入識海,神鼠的意識頓時就涌動而出,將那股咒術的邪煞之力,迎向那骨符的邪煞之力。這骨符的能量本身就是接觸咒術能量的存在,兩者一相碰,自然消失的干干凈凈。
秦刺的元神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見神鼠 的意識退回以后,秦刺聯系前后,已經弄明白了那郎昆打入體內的這道邪煞能量是個什么意思。顯然是先前對方所說過的可以解除咒術的骨符。
“他這是想要我醒過來了!”
秦刺心里冷冷的一笑,心想:“既然如此,那我就配合你一下,我倒想看看你們月宗之人究竟想要搞什么鬼。”
慢慢的,秦刺睜開了眼睛,目光一觸及到郎昆,就緩緩的直起了身子,沉默的盯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
“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郎昆燦爛的笑著,心里難免有些奇怪,對秦刺如此八風不動的沉穩自然有些難以琢磨。不過他也不需要琢磨什么,畢竟在他的眼里,現在的秦刺就好像一張白紙,他所要做的就是揮舞起手中的筆,給這張白紙留下自己的記號,同時擦掉丹普上師曾留下的那些記號罷了。
秦刺還是冷冷的盯著他一句話 也不說。
郎昆慢慢的在床邊坐了下來,態度溫和親切的就好像幼兒園里的老師一般,他笑著說道:“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敵意,你不要害怕。你一定還記得丹普上師吧,他是個壞人,我已經幫你打走了壞人,以后有我保護你,不會有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接下來的時間,秦刺一言不,但那郎昆卻好像話癆似的循循善誘,將自己塑造成英雄式的人物,就秦刺與那丹普上師的魔掌之中。總之,他說這些,無非就是想擦除掉丹普上師留給秦刺的記憶,然后在秦刺的心里博取一定的好感。
“對了,這么長時間沒吃東西,你一定餓了吧。想不想吃點什么。”郎昆不知道銀月天尸需不需要吃東西,或者說需要吃什么東西,他這樣問,顯然也是想加深給秦刺的好感。從而利于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
“恩。”秦刺終于出聲了,這也是他不屑與學那戲子演戲,擺出一副迷蒙再到順從的狀態,所以他一直沉默,到現在吐出一聲,也算是給對方一個信號。表示自己 對對方有一定的好感了。
郎昆收到這個信號,聽到秦刺終于開口,頓時大喜,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第一步,只要再慢慢的引導,秦刺就會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甚至將會成為他一個人的殺人利器。只可惜,到底誰是誰的棋子,他根本就不清楚。
食物非常的豐盛,寬大的餐桌旁,就只有秦刺和郎昆兩個人入座。漂亮的女傭人流水般的端著美味的佳肴。
“沒想到這銀月天尸還挺鐘愛人類的食物,我原本還以為要殺幾個活人給對方進餐呢。”郎昆看著秦刺慢條斯理卻度極快的解決著食物,心里暗暗的想著。
等到秦刺終于有了飽意之后,郎昆又提出帶秦刺出去轉轉,他一點兒也沒有將秦刺關閉起來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對于一張白紙來說,這樣做很容易造成對方的逆反心理。所以他不僅將秦刺帶出了密室,還在月光城堡當中為他安排了舒適的客房。
很快的,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的時間,距離秦刺和鹿映雪約定的半年時間差不多只剩下三個月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郎昆幾乎將全身的精力都投注到了秦刺的身上,充分的利用著各種機會給秦刺造成好感,拉攏雙方的關系,以便于他盡快的掌握秦刺這個具有銀月天尸身份的殺人利器。
在這個過程中,郎昆一點兒也沒有懷疑過秦刺,或許秦刺銀月天尸的身份已經深入他的心,讓他堅信不疑。實際上,以郎昆同樣開竅的實力,只要以元神試探一下,完全可以感覺出秦刺體內同樣存在的元神。
不過就算他體察到了,估計也不會產生太大的懷疑。畢竟典籍中對銀月天尸的介紹太少,誰敢肯定銀月天尸就沒有元神呢?
這不,一個多月的時間,郎昆覺得時機已經到了。他自認為秦刺已經不排斥他,所以他認為自己已經掌控住了秦刺,于是他開始做出一些重要的安排了。
“巴桑。”
房間里,秦刺捧著一杯清茶站在窗臺前,身后門一響,郎昆的身影冒了出來,他對秦刺的稱呼還是巴桑。秦刺也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真實姓名。
秦刺轉過身,默默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郎昆燦爛的一笑說:“巴桑,整個倫敦我都帶你游覽了一遍,看你興趣濃厚,有時間,我待你環游世界,你要知道這世界好玩的地方太多了。”
秦刺點了點頭。
郎昆便笑著說:“不過你得先幫我做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很痛苦,作為我的朋友,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么?”
秦刺依舊無聲的點頭,心里卻是冷笑一聲,暗想: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來了,好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接下來究竟要做什么。
郎昆已經習慣了秦刺的默言寡語,他也沒在意,只見他手一伸,手里握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銀盒說道:“這 是我送你的一件禮物,有了這件禮物,你就可以幫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