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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節尋珠(2)粉紅270+

  府里恭賀盛昌侯和三爺盛修沐封爵的宴請,盛修頤只是略微陪陪,其余時間回靜攝院,逗弄孩子。

  偶爾也會去看看他的長子盛樂郝,聽孩子滔滔不絕跟他說師傅新教的詞賦,父子倆其樂融融。

  有次盛昌侯瞧見,就訓斥盛修頤:“自古嚴父出孝子,你這般對郝哥兒,將來他不長進,都是你做父親的不是!”

  盛修頤當面恭敬道是,背地里照樣對孩子們很慈祥,絲毫拿不出嚴父的架子來。

  他的兩個兒子亦親近他,不像盛修頤兄弟那樣從小在父親面前畢恭畢敬的。盛修頤的兩個兒子,特別是二子盛樂鈺,甚至會第138節尋珠粉紅270在他懷里撒嬌。

  盛昌侯氣得不輕,恨不能親自替盛修頤管教兒子。

  只是孫兒們見到他,又是另一副懼怕模樣,他想教訓不知從何下口。

  盛昌侯原本想好了把東瑗和盛樂誠送走,以為鎮顯侯府的薛老侯爺亦會同意。不成想鎮顯侯不認賬,甚至厲聲訓斥他,讓他不要對皇帝的話斷章取義。

  于是盛昌侯就不顧薛老侯爺是三朝元老,在薛家的外書房同薛老侯爺吵了一架,氣哄哄回了盛府。

  他每每問盛修頤對東瑗和孩子的意思,盛修頤總是淡淡:“爹爹拿主意就好,孩兒無異議!”

  “那你不要回靜攝院,免得在薛氏面前走漏了風聲。”盛昌侯對盛修頤道。他預定盛修頤在薛氏面前就軟了,禁不住薛氏花言巧語的哄誘,什么話都藏不住。

  盛修頤道:“倘若不回,娘也該擔心了!”

  這才踩到盛昌侯的痛腳。

  這件事亦不好再提。

  三月初九,終于有人來回話。

  盛修頤依舊去了上次的那個觀音庵,見了塵風堂的人。

  那人稟道:“小的跟著興平王的夏管事,第138節尋珠粉紅270一路出了京師,兩天的路程。有個清原縣。縣城東北角一個僻靜的胡同,有處精致的宅子。夏管事馬車里栽了米糧、肉蔬,都是些日常嚼用。

  開門的是個大漢,模樣挺兇的。

  等夏管事走后。小的就借著到那一處租賃屋子,叫到那門上,敲了半日的門,都不見有人來開。四鄰說這宅子早賣出去。近三年才有人來住,卻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他們都不見這屋子里有人進入,只是偶然聽到男童的說話聲。倘若聲音高些。就立馬就低下去。

  有個服侍的老媽子,長著張虔婆臉,十天半月出門買東西,撞上了人也只當瞧不見。人問她話,全然裝笑,只不答。

  小的湊巧在清原縣有個拜把子的哥哥,許了他些銀兩,叫他照看幾日。就回來稟了爺。”

  盛修頤聽著,忍不住頷首,又叫來福賞他十兩銀子。

  那人歡喜接了。

  盛修頤道:“你明日帶我去。事成后。我有重賞的。這十兩銀子,不過是茶水錢。你替我跑了這些日子,車馬、腳力、住食、人情,哪一項不出銀子?雖你們堂里有例錢,我這里還單有銀兩的。”

  那人原本就是拿著堂里的錢辦事,堂里拿了盛修頤的錢,也不會虧待他們下面跑腿的。而十兩銀子是額外賺得的,夠他幾日吃酒的,原是高興的。一聽盛修頤念了這么一大圈,就知道重重的賞錢在后頭。忙喜從心底來,恭敬道:“小的一準替爺把這事辦妥貼。”

  盛修頤微微笑起來。

  當日他回了家,心情是不錯的。只是面上依舊淡淡,瞧不出所以然。半下午回了靜攝院,見東瑗抱著孩子,乳娘和屋里服侍的都在一旁湊趣。屋里的四位姨娘坐在錦杌上,陪著東瑗說話。

  盛修頤回來,眾人起身給他行禮。

  幾個姨娘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轉了轉,似乎想瞧瞧他身子如何,傷了不曾。

  他去西北一走九個多月,這些妾室亦是想念他的。

  回來又碰上還在洗三朝、盛家宴請,而后又是尋人的事,沒顧得上見這些姨娘們。

  今日還是頭一次相見。

  盛修頤讓她們都坐,上前要接東瑗手里的孩子。

  東瑗正抱得手有些酸,就趁勢給了盛修頤。

  陶姨娘目露錯愕。不過瞬間,她又恢復了先前的溫順恭敬,笑盈盈坐著。

  盛樂誠沒有睡,睜眼瞧著父親。小小的孩子沒什么表情,瞧著累了又闔眼睡了。

  盛修頤這才把孩子交給了一旁的乳娘。

  東瑗讓乳娘抱孩子下去,又讓屋里服侍的都退了出去。

  橘紅親自給盛修頤端了茶來,然后退出去,站在內室門口的氈簾外,不準丫鬟們往門口靠近。

  東瑗就笑著輕聲對盛修頤道:“方才陶姨娘讓我問問世子爺,鈺哥兒今年可啟蒙?”

  簪纓望族的子嗣,都是六歲啟蒙。

  盛樂鈺已經滿了六歲,盛昌侯一直忙著朝中大事,盛修頤又不在家,家里沒人替給盛樂鈺請先生啟蒙這話。陶姨娘雖焦急,卻也不敢提。

  如今盛修頤回來了,東瑗又不像個做主母的樣子,自己坐月子還把丈夫留在屋里,不往姨娘們那里派。

  陶姨娘原本想等盛修頤去她那里,再跟盛修頤提。

  只是盛修頤一直沒有去的意思,她再也忍不住,就趁著今日東瑗氣色和心情都還好,告訴了她。

  讓她告訴盛修頤。

  東瑗也沒有不悅,就當一件正經事,說給盛修頤聽。

  盛修頤想了想,對陶姨娘道:“鈺哥兒自是今年啟蒙的。只是今年有春闈,侯爺想著等春闈過后,倘或賢名在外卻名落孫山的才子,聘一個往府里來。”

  才子多而眾,可每科取的進士就那么些,僧多粥少,總有才華橫溢,在家鄉富有盛名的才子落第。

  這些才子上京一趟不易,自是不會回鄉。

  他們啟程離鄉、進京趕考的時候,都是立下“金榜無名誓不歸”的宏愿。既不會回鄉,又擔心錢財枯竭,有人愿意進府授課,謀求立足。

  陶姨娘一聽盛昌侯和盛修頤打的是這個主意,心里的擔憂一掃而空,忍不住透出喜悅來。

  她真是整日關在內宅,短了見識的。

  她跪下給盛修頤磕頭:“賤妾多慮,才有這般愚問,謝世子爺。”

  盛修頤道:“起身吧!”

  眾多妾室里,終究對陶氏不太一樣。

  范姨娘和薛姨娘他是不喜的,一個風塵氣太重,一個心思不良。邵紫檀年紀大又忠厚,做丫鬟的時候,他屋里的丫鬟和事務交給她,對她很放心。

  做了妾室卻少了些情趣。

  唯有陶氏玲瓏剔透,又乖巧懂事,盛修頤對她是有幾分情誼的,所以告誡道:“以后不需多操心。大奶奶是鈺哥兒的母親,她自會替鈺哥兒的前程打算。家里的事,哪怕大奶奶在月子里,還有夫人,你安心服侍好大奶奶才是正經。”

  陶姨娘道是,臉刷的通紅。

  東瑗聽著,心里頓了頓,盛修頤說的東瑗好似多么賢良慈愛般。他就不會覺得,盛樂鈺等人對于東瑗而言,是別的女人的孩子?

  想著,她又覺得好笑。

  這大約就是觀念的沖突。這個年代的男人,大約不會想到妻子把妾室看作“別的女人”。

  在嫡妻眼里,妾室就是奴婢,孩子才是她需要照拂的,是她的責任。

  男人眼里,妻子就是他孩子的母親,自然會替孩子們打算。而妾室只是生了孩子的奴婢,問盛樂鈺前程的事,就是僭越了。

  對陶姨娘,他的確是很客氣,只是點到為止。

  與對范姨娘的冷漠、薛江晚的忽視、邵紫檀的不經心相比,盛修頤對陶氏卻有些男女情誼的。

  當年陶氏進府的時候,俏麗婀娜,也給他帶來過歡樂的。

  陶氏尚未起身,又跪下磕頭:“賤妾愚昧,謝世子爺教誨。”

  盛修頤又道:“起來吧!”

  邵紫檀就上前扶了陶氏。

  陶氏就著邵紫檀的手,起身立在一旁。

  盛修頤對范姨娘、薛江晚和邵紫檀道:“你們且去吧。”

  把陶氏留了下來。

  薛江晚就掩飾不住眼底的嫉妒。她看了眼東瑗,有些不甘心,所以沒有挪腳。

  東瑗不看她。

  她只得跟著邵紫檀和范姨娘出了內室。

  等幾個姨娘們走了,內室里只剩下東瑗、陶氏和盛修頤的時候,盛修頤就對陶氏道:“我近日回來,大奶奶在月子里,也顧不上讓你們過來請安。我上次走的時候,記得你說你哥哥的鋪子短了本錢,我叫人送去了一百兩銀子,如今鋪子如何?”

  陶氏大駭,不安看了眼東瑗。

  東瑗表情帶著淡然的笑。

  陶氏這才道:“…過年的時候賤妾的嫂子過來,送了些胭脂水粉,都是鋪子里的,賤妾孝敬了大奶奶。鋪子里還好,因是林大管家送過去的,街坊四鄰總知道他們有盛昌侯的關系,對他們還好。小本買賣,夠他們在京的嚼用。”

  臨大管家,是盛昌侯府的大總管林久福。

  陶氏是二奶奶葛氏的表妹,是個小吏人家出身的庶女。她的家鄉并不在京都,來京落足的是她的胞兄,也是個庶子,在家里跟奴才一般被嫡子指使,就拿了家里幾個本錢,想著投靠盛昌侯府做些小買賣。

  盛修頤念著陶氏誕下鈺哥兒,再說朝廷還有三門子窮親戚,就幫了陶氏此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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