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這個嗎?”
丁鈴拿著一串小孩兒戴在腳腕上的銀質腳鈴,那腳鈴上有兩個小鈴鐺,被丁鈴一拿出來叮當當的響了幾下 沈冰見到那串腳鈴后立刻臉色一變,從沙發床上坐起來,雙手緊握住丁鈴的手腕,激動不已地道:“孩子,原來你真的是我的女兒你還活著”
“是啊”丁鈴用力一甩,將手腕從沈冰的手中甩了出來,冷哼道,“你很失望是?”
“孩子,我…我真的是你媽媽,你的那串腳鈴還是我親手給你帶上的,上面的小鈴鐺上有媽媽刻的字,每個鈴鐺上都有一個鈴鐺的鈴字,加起來就是鈴鈴,那就是你的rǔ名”
“我叫丁鈴,小名兒的確就叫鈴鈴,不過那是我爺爺給我起的,跟你刻的字又有個屁關系?”
丁鈴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也是激動不已,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否則她不可能認識這串腳鈴,并且還知道上面有字可是不管怎么說,自己是爺爺從山坡上撿回來的,這就足以證明父母根本就沒想養活她,因此她對沈冰沒有一絲好感,有的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抱怨 “鈴鈴,你就是我的鈴鈴”沈冰依舊很激動,甚至有點喜極而泣地道,“媽媽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你知道嗎?媽媽…”沈冰說著說著有些哽咽,“媽媽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媽媽每天都受著良心的譴責和煎熬…”
“閉嘴”丁鈴可不吃這套懷柔政策,要是那么掛念自己的孩子,當初也不至于把孩子給扔到山坡上,這會兒良心上感到不安了,早干什么去了?要是不愿意養活孩子,當初就別生啊 “你們當初把我扔了的時候怎么不煎熬了?啊?幸虧爺爺把我救回去養這么大還辛辛苦苦一輩子的供我念大學,你們都對我做了什么?啊?對了,那個該死的男人是誰?告訴我他是誰?”
丁鈴沒有見到母親的喜悅,有的只是歇斯底里的抱怨,她真的很痛恨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生下來之后卻丟棄到山坡上,那跟直接要害死自己有什么區別?
如今沈冰表現的越是自責、悔恨、激動,丁鈴的情緒也就越發的激動,正所謂關心則亂,倘若眼前這個人真的和自己一分一毫的關系都沒有恐怕暴力妞兒也不會這么激動,可是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確確實實就是自己的母親以暴力妞兒的脾氣,又怎么可能淡然處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呢?
起碼也得出了心中的這口怨氣啊沈冰看著丁鈴激動不已的樣子,突然沉默了下來,而丁鈴與沈冰之間的對白,楚妹妹又絲毫插不進來,這貌似是人家的家務事,她真的不好去勸說什么只好在丁鈴身邊站著,如果丁鈴有什么過激的行為,她也好及時的勸阻寬敞明亮的客廳突然沉寂下來,而在這壓抑的空氣中,丁鈴的一雙美眸不由自主地含上了淚水不知道她是因為委屈而流淚,還是因為見到了母親卻給她帶來了這種感覺而痛心,總之,她毫不受控地留下了淚水雖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是兩道清淚卻緩緩滑落秀麗的臉龐 “鈴鈴,別哭,是媽對不起你,你不是想知道你爸是誰嗎?媽告訴你,都告訴你”
“鈴姐你別那么激動,或許阿姨也有苦衷,你先靜下心聽她把話說完好嗎?”楚妹妹輕柔軟語,勸說著丁鈴坐了下來,可是丁鈴卻偏著臉,把眼睛看向了一邊,她只需聽到沈冰的聲音也就足夠了 這時卻見沈冰的雙眼有些茫然地看著門外,幽幽地道:“你爸叫凌遠…”
丁鈴嬌軀一震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跟凌峰一樣也姓凌,那豈不是自己也跟凌峰同姓?不過轉念一想,姑奶奶我豈能姓凌?那也太對起爺爺了,我是爺爺唯一的親人,也永遠不會改姓 這時卻聽沈冰續道“先前我只知道他是個生意人,我們兩個好了之后,我就懷孕了,凌遠就提出來跟我結婚,我們當時都很高興,打算好好準備一下結婚后要用的東西,那時候也沒啥可講究的,當時凌遠在東南市有兩間平房,里面的家具也都是原來老家剩下的,我們就是打掃干凈,然后填一些喜氣的東西就行了,
可是還沒等我們去民政處登記呢,凌遠突然就失蹤了,那年頭我們倆誰都沒有手機,也根本無法聯系,當時我就毛腳了,以為他臨時有什么重要的生意,沒來得及告訴我就走了,過幾天應該就會回來,畢竟我們都準備結婚了呢,可是等了兩個多月,還是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
我當時有點擔心了,雖然他平時出去做生意,幾個月不會來的時候都有,但是這一次我就覺得有點不大正常,畢竟我們定好了十天之后結婚的,結婚的rì期都訂了,哪能輕易改動呢?
可是不見他的人,我也沒法跟家里說,當時家里就不愿意我和你爸交往,說他做生意就算能賺上幾個小錢,但是沒有個固定工作還是沒保障的,我就跟家里撒謊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家里這才放心下來,可是如今怎么辦?我肚子里都有孩子了,可是他卻不回來,z直到孩子快生了,還是不見他的人影兒,就像徹底消失了一樣,我還是在等,因為我相信凌遠是真正愛我的,他是個好人,是個真正的好男人,他不可能就這么對我不管不顧的,
又過了一段rì子,我生下了孩子,當時身邊沒有一個人,我也不敢告訴家里,否則我父親一定會活活打死我的,沒有結婚就生了孩子,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把門風喪盡的做法,我父親又那么古板暴躁,我嚇的不敢聲張,就自己回到了凌遠的小平房,自己硬強著照顧著孩子,也因此落下了不少病根,
又過了兩個多月,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收信人的姓名是凌遠,也就是說這封信是郵寄給凌遠的,可是我太熟悉他的字了,這封信分明就是凌遠的親筆信,我感到驚喜的同時也很疑惑,就趕緊拆開來看,原來,那封信是凌遠寫給我的,我還一直留著,因為那是我們最后一次…”
說到這兒,沈冰嘆了口氣,從身旁拎過來手包,取出一個長條形的化妝盒,里面裝著眉刀,她取出眉刀可不是為了修眉,而是將手包割開了一道刀子,從里面取出了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書信,遞向了丁鈴丁鈴聽到她說著說著突然停頓下來,便將視線轉移到沈冰身上,尤其是當她聽到沈冰說‘那是我們最后一次’的時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到底因為什么失落,她自己也沒有去細想接過書信,丁鈴很快看了一下,大致的內容是這樣的,就是凌遠根本不是什么生意人,而是一名jǐng察,為了徹底摧毀東南省的黑社會組織,他被秘密安排到了威龍幫內部去做臥底已經有四年時間了,尤其是在最近一段時間他曾多次破壞了威龍幫的大事,為jǐng方提供最最有效的信息,使得威龍幫屢次受挫,勢力也在逐漸減小,而正當他要拿到最最有力的證據時,威龍幫抓到了一名jǐng察凌遠在信中說的很清楚,說幫會中抓到了幾名jǐng察,他打算設法去救那名jǐng察脫離虎口,可是孤掌難鳴,便打算聯系他的直屬領導——就是那位已故的楚局長可是當時威龍幫下達了最高指令,任何弟兄都不得擅自離開總部凌遠根本無法將消息傳出去因為最近幾次,威龍幫在行動中總是被jǐng方事先知曉,這早已引起威龍幫老大韋男的懷疑,他認為威龍幫中一定是出了內鬼,尤其是最近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就連續失敗了四次,而且損失慘重,于是韋男在軍事竹竿的建議下設計了一次行動,試圖找出這個內鬼,果然,計劃制定下來之后開始了行動,果然又一次被jǐng方知曉,不過這一次威龍幫可是有備而來,不但活捉了幾名jǐng察,還將其他的jǐng察全部擊斃既然韋男和竹竿一致認為幫會內部有jǐng方的臥底,而他們抓到的這幾名jǐng察里,就很可能有認識這名臥底的,所以幫會不允許任何人離開,因為所有人都在被懷疑的行列之內因此凌遠當時也根本無法把消息傳送出去,非但如此,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就提前寫下了這封信,交給了幫派中跟自己有過命交情的兄弟,說等這件事過了之后,幫他把這封信送到指定地點,凌遠相信沈冰一定在那兩間小平房,也就是他們將來的婚房一直在等著自己,雖然沈冰家里的阻力依舊很大,但是他相信沈冰 沈冰一定在婚房等他,也一定能收到這封信,或者說是——沒有一滴血淚卻令人潸然淚下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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