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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劉安想象中的不同,狼王魯西恩是個無可挑剔的白人帥哥。

  個頭雖然并不高,但也絕不像電影作品中那么矮小。

  當然,可能胸毛濃密了些,但在部分白種娘們or其他顏色的娘們眼中,這是爺們的象征。

  魯西恩的身材修長,不像有肌肉的樣子,披肩的棕發,在額角兩側各自梳了一個細長的小辮子像頭箍一樣圍在腦后,看上去非常有民族情調。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兩手插在衣兜里,衣扣一直開到胸口一下,露出狂野的胸毛。

  有三個壯漢跟在他的身邊,不論哪個都比他高壯,也都各有特色,但即便并排走在一起,魯西恩的獨特氣質也使得他躍然而出。

  “聽說閣下想找我?”

  魯西恩操著一口正宗醇厚的約克郡口音,從黑暗中走出,站在粗大的管道口邊緣。

  劉安正坐在他對面稍高一些的出水口之上,向上看去,其他新人也都各自三三倆倆占據著一個出水管道口,或興奮、或戒懼的觀望著。

  包括魯西恩在內的四名狼人,在輪回者視覺中,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紅光。

  “在我們開始正式交談以前,有一個問題”

  劉安也換上一口正宗的約克郡口音,抱著膝頭看似隨意的俯視下去,釋放出了一點點精神壓力,他四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哦?先做問答游戲嗎?”

  魯西恩感受到來自劉安的沉重威脅,神色一正,但表面上仍舊保持著微笑。

  “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

  “請說”

  “那么我就問了”

  劉安居高臨下指了指他。

  “你把人類看作什么?”

  空蕩蕩的圓柱形空間沉默下來,只能聽到水滴滴答滴答的聲音。

  隨行的三名狼人都保持安靜和沉默,包括之前那名非常暴躁的黑人。看起來魯西恩積威甚重,狼人組織也不像電影中那么松散。

  魯西恩收起笑容,臉色嚴肅下來,盯著劉安。

  過了一會兒,他一字一頓道:

  “在饑餓時,人類是我的食物。在平常,人類只是陌生人,和街上不認識的路人一樣,和我們毫無相干,僅此而已”

  “路人嗎…”

  劉安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自我介紹就免了吧,因為我來自一個你無法想象的地方…”

  “在我漫長的生命里,見過許多無法想象的事情,但只要經歷過一次。也就習以為常…”魯西恩出言打斷劉安,重新蓄上別有意味的笑容。“你們來自一個密閉的空間,只是一群無法掌握自己命運,受到你們的主神操控的一群奴隸罷了”

  他笑了起來,很愉快的說道:

  “所以就不要故弄玄虛了,我很清楚你們的來歷”

  劉安:“…”,稍感意外。

  “想問我怎么知道?通過血液獲得記憶并不是吸血鬼的專長,恰好我也具備這個技能。并且多次品嘗過你們同類的鮮血”

  魯西恩非常滿意對面輪回者臉上的表情。

  “所以還是請直接告訴我,你們想做什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不要都什么圈子了“

  說出這句話后,他身后的三名狼人都露出了攻擊意圖,顯然如果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答復,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劉安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上邊圍觀的新人也都面面相覷,一些知道劇情的新人在之前互相交流了信息,但現在的結果與他們已知的大相徑庭。

  劉安撓了撓頭。

  他下意識的想說“你到底對劇情知道多少”,但立刻意識到,如果這么做了。暴露出來的訊息太多,可能會立刻引起沖突也說不定。

  “真是傷腦筋,原本以為可以偷懶一些的…”

  他出了口氣,在瞬間有了決定,手一翻,向著對面做了一個甩手的動作。

  一縷銀光劃過兩人之間的距離,狼王魯西恩抬手將東西接在手里,不過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手中的物品,而是仍舊僅僅盯著劉安。

  “這是什么?一個…工藝品嗎?”

  他說著話,斜眼看了一下手中的東西,一個塞著軟木塞的試管,里邊有著一個透明的、散發著光亮的精致物品,一會兒幻化成狼,一會兒幻化成狼人,一會兒又幻化成人類的形態。

  “一個禮物,也可以說是送給你們的一個選擇”

  “我們?你是指…”

  魯西恩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他的本能在告訴他,這個東西對他有極大的好處。

  “所有的狼人,包括你在內”

  劉安重新蹲下,托著臉腮用閑適的態度說道:

  “這是來自一個高級世界的狼人的血脈藥劑,啊…你可以理解為遺傳基因藥劑,可以讓你擁有這種狼人的所有能力。

  你和你的同類其實并沒有你們認為的強大,在我們眼中,你們其實和吉娃娃(觀賞小型犬)一樣無害,相信我,我如果想要殺死你們,哪怕你們變成狼人,也不需要2秒的時間。

  殺死正在圍攏過來的495頭狼人,可能會花費5分鐘的時間?或許多一些,畢竟這里的地形比較復雜”

  魯西恩的眼光一縮,他從來就沒想過泄漏自己的行蹤,安排在周圍的人手剛好是495人,這個確切數字甚至連他身后的副手都不清楚。

  他是如何知道的?某種監控設備?即便如此,他又是如何得知確切的數字的,我們當中是不可能出現背叛者的…

  管道里的新人也有一些慌亂。

  劉安的聲音繼續說道:

  “或許你的人生…狼生經歷足夠豐富,經歷了戀人的生離死別、死亡、背叛,或者各種苦難,但總有出乎你想象的事物。

  閑話說的已經夠多了。我想你能夠明白我的心情,我并不是害怕爭斗,只是不喜歡它而已,哪怕爭斗的對象是你們…

  你手上的東西可以讓你具備高級世界里狼人的種族能力,更強的力量、敏捷、速度,不會對銀過敏。和你們自身的狼人血統結合后,可以讓你們的遺傳基因信息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更具隱蔽性,讓你們重新具備了人類的進食能力,可以品嘗這個世界上的各種美食,法國的鵝肝,意大利的松露,俄羅斯的魚子醬,任何你們沒有嘗試過的食物。再也不用啃食人類的血肉,老實說,人類的味道并不好。

  雖然仍舊會有性格上的一點點粗暴,但總的來說,還是處于普通人的意志可以控制的范圍內,不會嗜血,在狼人形態之外,還會有一個巨狼形態。可以適應更多的地形。”

  隨著劉安的解說,不但新人們的目光集中到魯西恩手中的物品。連他身后的三個副手也眼神狂熱的注視著試管里的發光物體。

  “…最主要的,它可以讓你們變成有著狼人和巨狼形態的人類,而不是可以變成人類的怪物,從根本上消除了你們和人類的分歧,我想你既然品嘗了和我類似的特殊存在的血液,應該知道十幾年后。不僅吸血鬼,連你們狼人都遭到人類的滅絕性打擊吧?”

  這是一個潛伏的試探,試探魯西恩到底對劇情了解多少。

  “當然知道…”

  魯西恩下意識的答道。

  劉安笑了笑。

  “那你也應該知道,你這次的意圖,雖然不算徹底失敗。但與你和你的同類沒有任何好處”

  “我原本是沒有這個想法的,但從你們的記憶中得知,居然有這種方式融合我們與吸血鬼的血脈,它可以徹底顛覆吸血鬼的統治根基,讓他們,讓維克托(吸血鬼三長老之一)最珍視的榮譽和血統變成一文不值的垃圾,而這些不管哪個,都是我們樂意做的”

  魯西恩像看著珍寶一般看著狼人血統藥劑說道:

  “但是有一點說錯了,索尼婭(維克托之女,與魯西恩有很多腿)這個蕩婦并沒有被他的父親燒死,我們也并沒有產生后代,她早在700年前就被你的同類用下流的手段勾引走,但顯然維克托不知道這點,算在了我的頭上”

  靜——

  即便劉安,也被這個神轉折震驚,這個世界魯西恩的索尼婭,不會就是被街區的輪回者拐走的吧?下流的手段?蕩婦?用的什么手段他也差不多了解了…

  “噗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安身后的一塊黑暗動了動,秦大小姐抱著肚子爆笑而出,她猛拍著劉安的后背,邊笑邊說:

  “抱歉,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笑,但我實在忍不住,噗哈哈哈哈哈——都是你這個混蛋開的好頭,喂,你不會也打著這個主意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安一臉囧然。

  “也不一定就是我們街區的輪回者做的啊…”

  這話說的很沒底氣。

  對面的四頭狼人卻驚訝的發覺秦鑰的存在,不要說之前的潛伏,哪怕她現在正在他們面前大笑,他們也無法感受到她的一絲一毫的存在感,就好象視覺和聽覺背叛了大腦,擅自編造出一段虛構的信號一般。

  “這位…就是空得我的手下四肢盡斷的女士了吧?”

  魯西恩看著秦鑰,稍感驚訝的問道。

  秦大小姐忍住笑,看了過去,點點頭。

  “嗯…你們應該對我家男人的話還有疑問,所以…”

  原地的身影消失,下一秒,她突兀的出現在狼王魯西恩面前。

  魯西恩站在管道的邊緣,他的臉上充滿了驚訝的神色,只來得及做出本能反應,將空閑的一只手抬起,擋在面前。

  “嘭”

  他被秦鑰凌空一腳,手臂重重反擊在自己臉上,巨大的力道將他的身形帶起,一頭撞在身后側的管道壁上。將那里撞擊的凹陷龜裂。

  秦鑰在半空中變換身形,二段連踢,另外一條長腿靈巧的一勾,在魯西恩飛出前,腳尖擊在他手肘的麻筋兒上,閃耀著光芒的狼人血統藥劑就從魯西恩手中脫出。被她接在手里。

  驟然受襲,三名狼人嚎叫著爆衫變身,一只搶撲到魯西恩身前,另外兩只還在變身過程當中,向秦鑰撲去。

  秦鑰飄然落在管道邊緣,魯西恩剛剛立足的地方,帶著笑意左右手接住了兩只狼人的攻擊,待他們徹底變身完成后,向上看著兩頭高大的狼人。才驟然發力,“喀嚓”兩聲清晰的骨裂之聲,折斷了他們的手臂。

  兩只狼人發出震撼人心的狼嚎,在狼人形態下,他們的本能大過人性,直接張開寬大的口吻,向秦鑰咬去。

  但秦鑰右手狠狠摜在左側狼人的顴骨上,將他打成重度腦震蕩的同時。也讓他的腦袋狠狠撞擊在右側狼人的腦袋上,雙方同時陷入了劇痛和眩暈狀態當中。撕咬攻擊頓時瓦解,跟著秦鑰左右單手向前推掌,擊打在兩只狼人的胸口,兩人像沙袋一樣橫飛了出去。

  秦鑰尾隨著他們橫飛的身形,閃身來到守衛在魯西恩身前的狼人面前,一記讓他無法做出反應的大飛腳。直接踢在他的下巴上令他的身形浮起,同樣一記雙手推掌,讓他像跟蹤炮彈一樣,后發而至撞擊在半空中的兩只狼人,同時巨大的沖擊力透入五臟六腑。這只狼人“哏兒”一聲就昏了過去。

  三只狼人在管道中滑出老遠,誰也沒有站起來。

  當魯西恩頭破血流站起來時,秦鑰笑著將狼人血統藥劑的試管瓶塞入他的手中。

  “不要迷信自己的武力,我已經證明了這點”

  在躍回原處前,她轉頭說道:

  “哦,還有,請放心,你的手下只是昏迷了過去”

  魯西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盯著手里的試管瓶緩緩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魯西恩拔掉木塞,將狼人血統藥劑一飲而下。

  沒有變身狼人時骨骼暴漲的疼痛,只有一道道涼爽的清泉,從腹部化開,仿佛沿著什么通道,在渾身上下流動。

  然后,他開始變身。

  黑色的毛發從身體各處生長出來,額頭的撞傷在幾息后徹底的恢復。

  魯西恩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強大的力量不斷從身體里涌現出來,比以前更加強大的力量,但身形并沒有強壯多少,他甚至還保持著身上的衣物,只有足部因為暴漲的指爪,撕裂了他的靴子。

  “魯西恩…你的樣子?”

  狼人的恢復能力讓三只狼人很快恢復過來,他們喘息著化為三名裸男,絲毫也不在意對面的觀眾。

  “樣子?”

  魯西恩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感到比起以前,尖銳了許多,在頭腦中勾勒了一下,赫然是一只狼頭的模樣,然后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能夠在狼人形態下還發出人類的語言。

  “不,我很好”

  渾厚的聲音在下水道中回蕩。

  “這很好,我的朋友,但是我要怎樣才能讓我的族群也具有相同的能力?你的藥劑可只有一份”

  魯西恩保持著狼人形態,向對面問道。

  秦大小姐就好象出現時一樣,再次融入黑暗當中。

  劉安答道:

  “血液,你的血液,獲得這種力量以后,你們就是相比原來更高一級的物種,我更喜歡人類的分支這一稱謂,相對的,你們將失去通過撕咬傳播病毒增加同類的…可以稱作繁殖方式吧,但是作為補償,你們會獲得更原始也更具人性化的兩性繁殖,要知道,你們此前很難通過交配…嗯,這種方式產生后代,而魯西恩你的出現更是一個無法復制的特例”

  “是的,根據猜測,我的母親是在懷孕的時候被最初的狂暴狼人咬死,熬過了變異以后,使得在母體中的我天然就具備了狼人的血統,從而出現了新的狼人,現在的狼人”

  “差不多是這樣吧”

  “我們有一個問題,我的朋友”

  魯西恩突然仰頭長號一聲,悠長凄厲的狼嚎在下水道中沿著管道傳出老遠。劉安感到周邊地區的狼人在經過短暫的停歇后,開始有秩序的撤退。

  “你已經證實了你說的話,而且為我們狼人重新找到了一條出路,但是有一點…

  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和平,以及你的人脈”

  劉安的手臂在半空中揮動了一圈,將頭上所有新人容納其中。

  “總的來說,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雖然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大開殺戒什么…”他指了指魯西恩。“但那只是建立在對方先招惹我的前提上,你看到了,這些人并不像我這樣是一個資深者,他們還不具備在殘酷搏殺環境下的生存能力,我能做到的是,也僅僅是幫助他們平安度過他們的第一次場景”

  劉安不動聲色的收買著人心,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何樂而不為。

  “這次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個兇殘的敵人,遠比狼人,遠比吸血鬼,還要危險的多,他們不止一個,數量還很多,而我呢,不想在給這個世界留下太多的傷害,所以要控制交戰的范圍和程度”

  劉安的手上出現一個熾烈的火球,他將火球靠近身下的管道口,在幾秒時間里,被火球灼燒的地方就化成流淌的巖漿向下滴落。

  不管狼人還是新人,都對此吃驚不已。魯西恩的感覺猶在他們之上,在具備了圣龍大陸狼人血統后,他可以清晰的察覺這個火球有多危險。

  劉安收起火球后,繼續說道:

  “簡單來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找一個在倫敦范圍內不會被官方注意的場所作為基地,同時它也不會被其他黑暗勢力所注意,黑幫、吸血鬼或者任何其他組織,或者你的人可以出面替我解決這些問題?”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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