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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實習記者

  (弱弱地獻上9月7日第一更)

  “進來。”

  聽到書房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柳成邦還以為是妻子找他,沒想到房門一開卻是女兒走了進來。

  “爸爸,今天是周日呢,還在加班?”

  柳蔚虹笑吟吟走到父親書桌前,看到他面前那些厚厚的文件,不由得勸道:“工作是做不完的,先歇歇嘛。”

  柳成邦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筆,身子往后一靠,略略放松了些。女兒有一星期沒回家了,難得回來一趟,父女倆正好說說話。

  “你這星期在學校乖不乖?沒有到處亂跑了吧?”

  父親的話讓柳蔚虹忍不住又扁起了嘴兒,嬌嗔道:“爸爸!我向來都很乖的。嘻嘻,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其實柳成邦早就看到柳蔚虹手里提的那一大包東西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問。聽女兒這么說,威嚴的柳市長也有些好奇:“禮物?”

  不年不節不生日的,女兒給他帶禮物做什么。

  “是一套功夫茶具,朋友送我的,我就借花獻佛啦。”

  柳蔚虹走到書房沙發區的小茶幾邊,將茶具的包裝拆開,一樣一樣擺將出來。“您不是愛喝茶嘛?來了南都,也該入境隨俗試著喝喝功夫茶,蠻有趣的,還可以歇歇腦子。”

  柳成邦來到女兒身邊,打量了幾眼那套典雅精美的功夫茶具,心下便大致衡量出了這套茶具的價值。

  “朋友?什么朋友,會送你這么貴重的茶具。”

  柳成邦的語氣并不見得如何緊張。在他們這樣的世家子眼里。很多放在別人身上潑天大的事情,卻也不值得他們怎么在意。收幾套值錢茶具,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只是在意女兒所說的“朋友”。

  柳蔚虹笑道:“是香都市薛氏集團的三小姐薛麗佳。我幫薛氏辦過些小事,她便常常來找我去逛街什么的,還偶爾送些小東西給我。這套茶具我在學校又用不上。還是送給爸爸您吧。”

  事實上,這套氣韻溫雅的紫砂茶具是她托專門托薛麗佳買的。她發現父親越來越像個工作狂了,這對身體可不是什么好事。雖然如今的父親正當盛年、身強體健。可是上輩子父親在她眼前溘然長逝的模樣已經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里。

  她還是希望能從細節上慢慢改變父親的生活習慣,讓父親少抽些煙、多喝點茶,時不時放松一下神經。

  父親的健康。對她來說比所有的東西都重要!

  柳成邦在沙發上坐下。“你替薛氏辦事?”

  女兒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聽在柳成邦耳中,卻有些耐人尋味。她一個大一小女生,能替人辦什么事?

  柳蔚虹倒也沒打算瞞著父親。

  “嗯,他們薛氏有些批文辦不下來,我替他們牽線辦了幾個批文,賺點傭金用用。爸爸,您不反對吧?”

  這種事情,柳成邦聽得多了。也知道現在許多像柳蔚虹一樣身份的“衙內”都靠這個賺外快。

  不過十七歲的女兒社會活動能力之強,還是讓已經開始漸漸習慣柳蔚虹“早熟”的柳成邦暗暗吃驚。

  柳蔚虹卻笑得很坦然。

  她正在用“逐漸滲透”的法子,讓父親接受她的行為方式。雖然沒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讓父親知道。不過…所謂說假話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假話里夾著一句真話。她對父親坦白的事情越多,父親就越不會追究她私底下在搞什么鬼。

  “批文這些事。你少摻和。”

  柳成邦板下臉來教訓了柳蔚虹一句。柳蔚虹吐了吐舌頭,笑道:“好的,爸爸。那幾次也是因緣際會而已啦,我還是很聽您的話,把心思放在學校里啊。”

  “真的嗎?”

  柳成邦半信半疑地看了女兒一眼。沒辦法,一個膽大包天到敢于暗里挑動軍地沖突的女兒,就是讓人難放心啊。

  “當然是真的啦!”

  柳蔚虹飛快地答道。她把手上的一份報紙遞到爸爸面前:“爸爸,您先看看這份報紙。”

  “《南都日報》?”柳成邦疑惑地說:“有什么大新聞嗎?”

  他的秘書們每天都要將全國各大報紙的頭條、重大新聞整理出來供他翻閱,并且如果有緊急的新聞,會直接向他匯報。

  這份《南都日報》,他當然更是每天必看的。雖說宣傳口向來歸書記大人管,但柳市長也不是吃素的,在宣傳這一塊并不完全讓權。

  “您肯定每天只看頭版,看看副版吧。喏,看這篇…”柳蔚虹神秘地笑笑,把報紙翻到副版,指著其中一篇文章請父親觀看。

  柳成邦不知女兒有何“企圖”,不過按照這些日子和女兒相處的經驗,他直覺女兒似乎又在做什么“壞事”了。

  他看到副版,柳蔚虹所指的那篇文章叫《一座有根的城市》,發表在《南都日報》久已有之的一個叫“南都素描”的專欄里。柳成邦沒什么時間看雜書雜報,對這個專欄卻隱約有點印象,似乎是一個散文專欄。

  柳蔚虹見父親低頭看起報紙來,抿嘴一笑,到外間去端來熱水壺,準備為父親泡一回功夫茶。這些茶具她自然早就細心清潔過了,還帶了一包上品鐵觀音過來。這鐵觀音卻不是薛麗佳送的,而是葉家明上回過來時給她帶的,也不知道是哪位附庸風雅的人士送葉二少的禮物。

  葉二少喝烈酒伏特加是一杯接一杯,茶嘛…他還真沒什么興趣。

  柳蔚虹泡得一手好茶,這也是她上輩子在南都市生活幾年中僅有的收獲之一。那時候她常常心情煩躁,便不時到茶樓里去喝茶消遣,一來二去自然也學會了。

  不過,她才剛用熱水淋杯,還沒真正開始泡茶呢,柳成邦便打斷了她。

  “嗯,看完了…但是為什么叫我看?”

  他把報紙擱置一邊,一手輕輕拍打著沙發的扶手,靜靜看著女兒泡茶。柳蔚虹先停下手上的動作,微笑道:“爸爸,你覺得這文章寫得如何?”

  “還行吧。”

  這篇文章,寫的是南都市的老城區風情。作者用頗具感性的文筆,將南都市各個著名的老城區的特點逐一點評,并將老城區稱為“南都的根”。

  在作者的筆下,南都古老的一面栩栩如生地展現在讀者面前。不過限于篇幅,這篇文章也只能走馬觀花,稍作描繪而已。

  “嘻嘻,謝謝市長大人表揚!”

  柳蔚虹站起來,朝父親像模像樣地鞠了個躬,面上卻盡是戲謔之色。

  “表揚?”柳成邦濃眉一樣,恍然道:“你是這篇文章的作者?”

  他不禁又將那文章拿起來,看了眼作者欄上的姓名,

  “本報實習記者愛柳”幾個字映入了柳市長的眼簾。

  “這是你的筆名?你什么時候又成了《南都日報》的實習記者了?”

  女兒真是能折騰啊!柳成邦不由得苦笑起來,給這種愛折騰的姑娘當親爹,還真得有個好心臟才行。每次見面,她總要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我怎么就不能當實習記者啊?爸爸您官僚了啊。”柳蔚虹又撒起嬌來,隨即才把自己通過了華大記者團的甄選,成為一名學生記者的事情告訴了父親。

  至于她怎么就成了《南都日報》的記者,當然是和那位費社長有關了。

  那天楚立衡邀請她一共赴宴,她自然欣然前往。席間,她主動向兩位長輩說起了自己的家承,讓袁副部長和費社長大感詫異——原來這小姑娘,就是柳市長的女兒?

  其實柳蔚虹也可以選擇不說,但她盤算之下,覺得她還是應該結交一下這兩位長輩。楚立衡既然暗示她,這二人都是“自己人”,那就是說他們都是屬于“柳派”陣營的人。

  柳蔚虹前生讀的是國際政治系,雖然最后也沒有從政,但是見識胸襟自然不是一般小女生能比。盡管她也不可能和這兩人交淺言深,不過也給他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臨別前,柳蔚虹提出想在《南都日報》實習,費社長當然一口答應下來。

  柳市長的千金,難道還當不起這個臉面?

  不過覃寶欣被她父親教訓,卻不是柳蔚虹給她搞鬼,而是楚立衡出了手。楚立衡私下了解到柳蔚虹被人誣陷,別提多生氣了,回頭就跟費永江說了幾句,大意是這覃副校長教女不嚴,云云。

  要是擱在往日,覃副校長倒也不會那么激動。華南大學的校長級別比楚立衡高,雖然實權不能比,可也不會害怕就是了。問題就在于——老校長年底就要退休,覃副校長和另一位副校長正在競爭接班校長的位子。

  華南大學的校長任免,當然不歸南都市管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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