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劉暢離開之時,除了一些日用品和食水之外,除了一把手槍,就沒有帶任何的武器——畢竟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常規的機械生產的那種軍用武器,效果已經不大了,對付普通的敵人,他用不用武器都無所謂——而對付那些他對付不了的敵人的時候,那常規的軍事化武器,幾乎也沒什么作用。
所以,這次他離開的第一個目標,也是他混入海底人軍團的起始目標,即是青島——海底人在那邊登陸,他要了解對方的全部軍事進程的話,那里是開端,自然是最好的地點——而且不談這個,他的碎肉槍,也在青島,他想拿回來。
“小劉路上,路上小心。”老氣橫秋和劉暢告別的,不是老張,而是天天,她看著劉暢,一邊撇嘴一邊苦笑道:“雖然對于至情死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原諒你,還有那個李輕水。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活著回來。”
“我在這里,一邊散心,一邊等你。”
“對于至情的事情,我很抱歉。”劉暢的親人是李輕水和小靜,而對于天天來說,可能之前在世的唯一親人就是至情了——那只聒噪的鳥兒。
“走吧,小子。”天天笑著踮起腳拍了拍劉暢的肩膀,給他餞行。
然后,兩人就此分開。
劉暢離開濟南之后,一路向東,奔跑過他走過好幾次的森林,路過了那個讓人膽寒的鐵線蟲湖泊,一路向著青島進發。
只不過這次進發的路途和風景。跟上次已經迥然不同了。
茂密的冰凍叢林之間,劉暢能看得到很多密密麻麻的腳印,那些還未消退的,整齊劃一的腳印——有大的,有小的,奇形怪狀的混雜著各種殘留的氣味兒。從如此多的腳印,劉暢就能判斷的出。這些天路過這里進軍河南的,究竟有多少的海底人和巨獸。
一路默默的心算著氣味兒來源和數字,他一路穿過幾百公里的距離。到達了熟悉的青島。
腥咸的海風味道夾雜著寒風撲鼻而來,進入青島之后,劉暢發現。這里和上次來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
確切的說,是繁華了很多!
非常多。
放眼看去,入目之處不再是那種人類城市破敗之后的蕭索氣息,而是一片熱鬧的欣欣向榮的景象——到處都是在施工的景象,一個個破敗的房屋被改造拆毀,一個個巨獸在路上忙碌著,街面上全是人——海底人,青島人,還有美國人。
“看來他們這段時間相處的不錯嘛!”走到街面之上,劉暢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看到街道之上很多穿著很厚的青島人,竟然在和海底人合作工作,就連那些街上路過的巨獸,都沒嚇到這些普通的人類——很顯然,經過這段時間海底人的試探和宣傳之后。他們已經在這里和青島人達成了一些協議。
劉暢能看到的是,有些人類在工作之余,海底人就會給他們一些食物作為酬勞,而且工作時也毫無強迫的成分——很顯然,這種籠絡手段很有效。對于一個海邊已經快要破敗的城市人,對于一個已經形成了部落制的城市人來說。再沒有比只要工作不用去拼命就能拿到食物,更有誘惑的事情了。
“呵呵,經濟入侵改成文化入侵了,怪不得不用吃熟食的海底人,身上還帶著那些個人類的食物。”看著周圍的一切,劉暢能想象得到,其實在美國的底層社會中,這些侵占了他們國家的海底人,其實并沒有多么丑惡。
畢竟海底人聰明,能干,親和力強——又有食物!
所以,沒人會討厭和這樣的生物做朋友的。
不過這種層面上的入侵,根本不是劉暢能夠阻止或者說能夠干涉的,所以,他目不斜視的一路走在街道上——然后鼻子不斷的嗅著寒風中的空氣,按照記憶的方向,在海邊的一個酒館門口,找到了大胡子的身影。
“建設的還真是快速,這才多少天,連這種地方都有了?”站在酒館門口,劉暢看到的是一個破門面房被改造一新,并且掛著中國風格的牌匾的情形,牌匾有濃濃的中國味兒,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海洋酒館”——而除了牌匾的最末端,劉暢還發現了日本文化的氣息——一個卡通海底人兒的形象,藏在這個牌匾的右下角,給這本來過于嚴肅的牌匾增添了幾分活潑的氣息。
卡通海底人明顯是日本日漫風格的畫法,粉嘟嘟的身體,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給本來丑陋的卡通人形象增添了不少可愛的氣息。
“入侵的還真是透徹啊。”劉暢感嘆道,看到了這種熟悉的畫風,他不由的想到了大海另一端的那個國家,現在怎么樣了——作為島國,那個國家四面臨海,末日之后應該比內陸國更加難過,只不過從四五年前開始,中國就失去了大部分國際聯系,不過現在看到這個卡通形象,劉暢就了然了。
海底人一定去過那里。
打開酒館皮毛包裹著木頭,防寒設施一流的木門,劉暢進入了這溫暖的酒館之內,然后在酒館的一個木桌旁,看到了大胡子的身影。
“歡迎光臨,海洋酒館。”打開房門,一個人類的可愛少女,就迎了上來,她笑容滿面,看起來訓練有素,聲音也是甜甜的——看到這個長相百里挑一的少女,劉暢心中不由再次感嘆,海底人對于這些經營細節也能如此在意,從他進入這個城市開始,就能感覺到強烈到無以復加無孔不入的文化入侵的氣息,任何能讓人類心生好感的事情,他們似乎都能想到,而且都做的很好,簡直是面面俱到。
“請問先生需要什么服務,這里的酒水非常齊全,而且人類半價,周三免費。”少女笑著指了指吧臺的地方,“那里還有海底人的調酒大師表演,三十個觸手一起調酒的情境您一定沒見過。”
少女很顯然在這個酒館開業之初就在這里工作,一眼就認出劉暢是一個生面孔,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