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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薛向就擒

手機請訪問  時近夜半,曠野之地,原本該是蟲鳴蟬唱的鐘點兒,可偏生五里莊家屬區左近的兩處土坡后,肅殺的氣氛仿佛要嘯成劍氣,別說蟲鳴蟬唱了,便是只蒼蠅也不敢朝此落定。

  原來,此處從傍晚十點開始,明珠市公安局便出動了三十多號荷槍實彈的警力,畢集于此,這三十多號警力,皆是市局精英人物,人人都見過血火。

  如此陣勢,自然氣勢驚人。

  要說這精銳到底是精銳,埋伏此地,已經整整過去了五個鐘頭,眾人竟是連呼吸聲都沒出傳出。

  瞅了瞅安靜的方陣,帶隊的刑偵大隊大隊長方亮,臉上浮起幾分自得之色,心中更是一片火熱,誰叫今晚,市局那位一言九鼎的李局長自告奮勇,親自帶隊來了呢。

  方亮瞅了瞅伏在草坡上目視前方,滿臉堅毅的李局長,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待會兒一有情況,就第一時間,護著李局長,不管局長是進是退,他都緊緊相隨。

  他可不會傻到和那幫二愣子一樣,去搶什么功勞,從小就愛聽評書的他,最記得的一句戲詞是功大莫過保駕勤王。

  從前,方某人并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總覺率領大軍,攻城滅國,才是頂頂的功勞,直到混入官場,他才理解那句戲詞,方是至理名言。誰叫狄武襄、岳武穆已經血淋淋的刷在史書上。

  強壓住心頭的激動,方亮小心地湊到李力持身前。遞過一瓶加了蜂蜜的涼白開過去,小聲道,局座,線報不會不準吧,都這鐘點兒了,那悍匪怎么還沒來?

  原來,李力持今夜圍捕薛向,乃是公器私用,他又怎會不打著辦案的幌子此前,他給在場諸位警界精英。下的命令。乃是抓捕悍匪,說什么根據線報,某某在逃通緝犯,今晚會在此地現身。

  李力持伸手接過水壺。急什么。肯定會來就是。你小方還是攢著勁兒,待會兒抓賊吧,我倒要看看你手下這些兵。是不是有你吹噓的那般強悍!

  李力持嘴上說著肯定會來,其實,此刻,他已經知道薛向來了。

  他排兵布陣向來嚴密,除了主力布置在這兩個山坡后外,薛向停車的家屬區,也早伏了兩個心腹在監視,誰叫那邊的徐公子等的心焦,他李局長在山野不方便通話,則由那兩位心腹代傳。

  早在薛向停車霎那,李力持就收到了信號一盞放飛的孔明燈,是以,這會兒,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死死盯著家屬區的光亮處,哪知道這一盯十來分鐘過去了,卻是絲毫不見動靜兒,他甚至懷疑那孔明燈,是不是哪家小孩升起的。

  卻說李力持話音方落,刷的一下,方亮抬手敬了個軍禮,正要說些慷慨激昂的豪言壯語,就在這時,樓上響槍了。

  整個伏擊部隊的注意力,瞬間集中,方亮更是激動得頭上冒汗,局長,看來那悍匪是在和青幫交易,雙方打起來了,咱們要不要動,只要包圍大樓,保準將青幫和那悍匪一鍋端。

  方亮是市局主管刑偵的領導之一,五里莊為青幫據點,他又怎會不知,方才,李力持只說來此地伏擊通緝犯,他便自動聯想到那悍匪肯定是和青幫有交往的。

  不要輕舉妄動,讓他們狗咬狗,咱們省些氣力,豈不是更好!

  李力持聲音平平淡淡,實則,心中已然沸反如煮。

  他倒不是暗恨讓薛向神不知,鬼不覺摸了進去,而是生怕這天大的功勞,就化作了極大的禍事。

  因為他是此次圍捕計劃的實施人,所以,胡東海的整個計劃,他都了然于胸,可以說,胡東海的計劃綿密到了令他贊嘆的地步,他自忖薛向便是有通天本領,此番也定然得折戟沉沙。

  可關鍵是人不是機器,偶然出點失誤,那實在是太正常了,李力持就怕此刻,刀哥那邊出問題,若薛向真被亂槍打死,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他雖沒調查過薛向出自哪家,可入眼,便知道是了不得的人物,若是此人死在了五里莊,他李局長就算想脫身而出也困難,誰叫他今夜就守在五里莊外呢,再者,這種行動,看似隱蔽,若人家真橫下心來查,哪里還有查不出來的。

  因此,槍響霎那,李力持就為薛向擔心起來。畢竟他要的是薛向傷、擒、染上污名,可不是要他性命。

  卻說槍聲方響起,李力持正天人交戰之際,薛老三已經扶了徐小弟跳下樓來。

  頭上亂槍響起,他一把扯過徐小弟,就奔馳開了,慌亂間,并不忘記在臉上系上黑巾。

  話至此處,有人肯定就要問了,這薛老三莫不是傻了吧,先前都在青幫等人面前照了面,再說誰都知道是他了,這會兒還蒙面,豈不是脫了褲子那啥?

  話雖如此,但道理決計不是這個道理,正如李力持明知伏擊的是薛向,不也一樣得說是悍匪么?

  薛老三蒙面,便也是這個道理,只要李力持那幫警察不照他的面,就算明知是他薛老三,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他,至于青幫的刀哥那幫社會的渣滓,他們有作證的資格么?

  卻說,從樓上槍響,到薛老三攜了徐小弟落定,總共不過十數秒,李力持甚至還在祈禱薛向千萬別被打死了,最好恰好被打殘,又留了條小命。

  緊接著,薛老三托著徐小弟的身影,便出現在李力持的視野里。

  我靠!李力持竟驚得說出了這半輩子都不曾出口的倆字,繼而,大喝一聲,動手,一隊朝左,二隊往右,合圍姓…通緝犯,必要的時候可以開槍,但要留活口!

  薛向此前思忖的李力持對付他的手段,基本都對了,唯一出偏差的一點,那就是低估了李力持的狠毒。

  在李力持的計較中,不管薛向蒙不蒙面,他都會假借夜色朦朧,瞧不清來人,誤以為是幫派分子,而對薛向開火,最好打他個重傷,讓他數月下不得床。

  至于讓薛向重傷至數月下不得床,這也是那邊特意交待過的,因為不管此次斗爭結果如何,他們都需要薛向安靜休息一段時間。

  而待擒住薛向后,污他個勾結幫派分子,更是題中應有之義。

  卻說李力持一聲喝出,早潛伏得不耐煩的三十多位精銳公安,身若蛟龍,人似猛虎,蹭得一下,全躥了出來。

  他們不知內情,真以為對面的薛老三是什么悍匪,下起手來,更是狠辣,幾名神槍手,遠遠地,便邊行邊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數聲槍響,隔著上百米,子彈就準而又準地奔著薛老三的四肢來了。

  如今薛老三躲子彈也躲習慣了,這種遠距離的手槍,對他威脅也越來越低。

  槍聲響時,也不見他再擺出什么詭異的動作,只低了腦袋,邁開雙腿不住飆行,此刻,速度便是最好的規避手段。

  薛老三迅如脫兔,兩邊合圍的部隊,距離合攏還有數十米,可薛老三已經要突破了口子了。

  真他娘的是悍匪啊,就這本事,咱們武警大隊的搏擊教官也趕不上啊,這還是人么,手里拎著個人都跑這么快!

  李力持站在小土坡上未動,方亮護主心切,壓根兒就沒奔出去爭功,擺出個保衛的姿勢,半橫在李力持身前,局座,不好,姓薛的要突出去了!

  原來,就在方亮贊嘆之際,薛老三腳下又快了幾分,穿過兩道火力網,眨眼就要突出了依舊還未合攏的口子。

  李力持面上卻毫無急色,雙手抱了膀子,嘴角含笑,如看把戲。

  眼見著薛老三就要突出尚未合攏的包圍圈了,忽然,被薛老三托在手中的徐小弟動了,但見他的左手電光般伸出,急朝薛老三腰間插去。

  霎那間,滋棱棱一陣響,徐小弟的左手,竟放出一陣藍幽幽的電光,似乎連空氣都電穿了。

  薛向慘叫一聲,兜頭就倒,徐小弟似乎被磚頭絆了一下,竟也跟著倒在了地上,巧兒又巧地撲在了薛向身上。

  此間異變陡起,奔來的數十號公安干警都驚呆了,不少人甚至都住了腳步,以為發生了什么靈異事件。

  只有其余十來個膽大兼立功心切的,直稍稍止步,便又急沖到了近前。

  十來個人方要動作,陡聽場外一聲急喊,都不許動,小心嫌犯身上有炸藥!

  若是旁人這般喊,早有人罵回去了,他娘的眼瞎啊,這嫌犯都被電暈了,就是有炸藥也沒法兒拉弦啊!

  可說這話的偏偏是李局長,眾人咽下不滿不說,還得奉承著局座英明。

  原來,電光撲閃的霎那,李力持便瞅見了薛向臉上的黑布,他原本不過是想等一干公安自動發現薛向的身份,可此時瞅見薛向蒙了臉,他忽然計上心來,畢竟徐公子說的讓這家伙在醫院躺一陣兒的要求還未達到。

  因此,他挺身而出,喝止了眾人,緊接著,便又讓諸人遠遠散去,他要親身赴險,查看疑犯有無懷揣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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