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兩名軍漢提了拳頭就朝康桐腦袋轟來,康桐腳下錯步,撞進左邊那位中門大開的軍漢懷里,避開右邊的拳頭,抵著他的胸膛,抬手就擒住了他兩條膀子,用力一擰,便聽見骨裂聲,繼而慘叫聲驚天而起,這名軍漢的膀子便被康桐卸掉。
這時,另外四名軍漢亦堵住了康桐前后左右四方退路,誰成想康桐不閃不避,竟提起被卸掉膀子的軍漢作了肉盾,橫掃一圈,退四人,順手就朝左邊那位砸去,腳下卻是一頓,一招“香河渡象”,瞬間就欺到了右邊那人身前,不待他揮拳攻來,一招雙風貫耳,便將之拍暈過去。
這時,另外兩名軍漢一前一后,夾攻之勢已成,前拳后腳,接踵而至,康桐毫不驚慌,霍然伸手,一個小擒拿手,穩穩抄住前方轟來的拳頭,腳下錯步,避開了身后的鞭腿,擒住那拳頭的大手順勢一帶,扯住拳頭正好轟到了那鞭腿的牛皮軍鞋底部。
這倆軍漢俱是勢大力猛之輩,全力施為,當成勢大力沉,可這猛烈進攻,沒傷著康桐,卻是自家人相遇,這一猛拳,一鞭腿,就像兩列高速行駛的火車,轟地一下,撞在了一起,那還有好。
那揮拳的軍漢,喀嚓一聲,胳膊立時就骨折了,白生生的骨頭從肘部戳出一截;那揮腿的軍漢,到底占了胳膊拗不過大腿的便宜,再加上腳上著了軍用牛皮鞋,只被拳頭轟得不住后撤,卻是無恙。
可康桐哪里會放過如此良機,又是一招香河渡象,趕上前去,不待那軍漢止住退勢,一記窩心腳,踹在那軍漢的肚子上,立時半空里起了一陣白霧。
那軍漢吐一口白沫,立時昏死過去。
這時。場中就剩下一名能戰之士,雖然早已喪膽,可畏懼自家首長之心更甚,依舊咬牙朝康桐撲來,被康桐一招敲在腦后。將之擊昏!
說來話長。可整場搏斗,不過數息功夫就完結了,整個是龍騰虎躍,拳來腳往。場面霎時熱鬧。
康桐這位兵王中的兵王,到底比紫寒將軍這些警衛團的高手厲害。一個的本事全是血火拼殺中練出來的,更兼之精修國術,可謂是殺人術并殺人法合二為一,相得益彰。而另一方雖也悍勇。可到底缺少實戰經驗,再加上國術不通,只修軍中格斗術,遇上真正的國術高手,自然是有敗無勝的局面。
啪,啪,啪 薛向拍著巴掌,死死盯著老頭,嘴巴卻對著康桐說話了:“小康。不錯啊,現在再去北海干仗,看來是用不著三哥罩著了!”
他竟將這幾位警衛團的高手,比作北海的小混混,氣得老頭青氣直冒的老臉。又騰出一道紫氣!
“好好好,好身手!嘿嘿,起先,我還真不好動你。既然你找死,可就怨不得我!”
老頭兒拍著欄桿。步下樓梯來,說罷,忽地,沖鼻青臉腫的陳龍吼道:“召集警衛排,全副武裝,朝此地靠攏!”
陳龍打個立正,嗖的奔出門去,上了招待所門前的一輛大型軍用吉普。
薛向目力極強,數百米開外,就瞅見車廂內紅光閃動,似乎還載著無線電發報機,不愧是zy警衛團的首腦,連出來住賓館的架勢,就比別人拿得足。
康桐閃到薛向邊上,壓低聲道:“三哥,先撤吧,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
一邊的張鳳府也是拼命地點頭,這會兒張團座的一張臉可真是雪白雪白地,沒了一絲人色。
因為此刻,張團座哪里還不知道自己攪合進了滔天漩渦中,眼前這位哪里是什么薛書記啊,簡直就是薛軍霸!別的,他張團座不認識,可zy警衛團的特殊軍服還是瞧得分明的。zy警衛團是什么單位,人家雖然不參與戰爭,也沒什么赫赫功績,卻能堂而皇之地自稱為天下第一軍。為何?還不是這支部隊的特殊職責所致!
張團座不想管警衛團的天下第一軍的名號符不符實,也不愿問那位老者是何來頭,張團座不想猜,也不敢猜,可光憑被他那個暴力小舅子干倒的五名警衛團戰士,這就夠上軍事法庭的啦!
此刻,張團座真是后悔到姥姥家了,原本就算不求姓李的談判,自己背了那個罪名,也不過是個降級處分,可現如今,他自個兒甚是都能看見自個兒一只腳已經踏進監獄的大門了,怎不叫他悔恨交加!
“沒事兒,既然人家打不贏,要叫大人,咱們等著就是,小康,我看你還是先給你姐夫找個座兒,他腿似乎站麻了!”
薛向掏出根煙,扯過把椅子,翹起二郎腿,當堂就坐了!
康桐這回卻是沒聽他話,看也不看張鳳府,反伸手從薛向兜里掏出了煙盒,自己抽出一根,點上。
這倆小子大搖大擺,視己為無物的模樣,氣得老頭血管差點兒沒爆掉,狂怒之下,老頭打定主意,今番就是拼了挨個處分,也要狠狠教訓下這倆小子!
一支煙未盡,喀嚓,喀嚓…
門外便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那是特制一寸二底的牛皮軍鞋磕打路邊的聲音,老頭的大部隊到了!
刷刷刷,三十多名全服武裝的精銳戰士,一道涌進門來,立時就堵住門口列起了隊列,隊列前方的指揮官,整隊完畢,跑步前進,到得老頭跟前,大頭皮鞋一磕地,打個立正,敬禮道:“警衛排集合完畢,請首長指示!”
“抓起來!”
老頭揮手一指薛向,憋了半晌的三字,終于再度吐出!
“是!”
指揮官沉聲應下,大手一揮,立時涌上兩名戰士,朝薛向來。
張鳳府這會兒已然癱軟在地,薛向依舊瞧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煙,手穩得像結了冰似的,一段燃盡后的煙灰已然結得老長,可是偏偏不掉,薛向依舊大口的抽著,似乎作弄玩具一般,誓要結出最長的煙灰柱。
這時,兩名士兵已然上前來,兩只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指著薛向!
“別動!”
眼見著倆士兵已然伸手要來抓他的手腕了,薛向忽然開口了。
這詭異的招呼弄得兩名士兵一愣,因為這句話分明該他們來說嘛!
“別動別動別動…”
說完,薛向吸進最后一口煙,終于結出一道長約三四厘米、違反力學定律的煙灰柱體,不僅康桐看得一呆,便是兩名上前抓人的戰士,也被這奇妙景觀看得一怔,畢竟抽煙的煙柱,尋常最長的也不過一兩厘米,哪有結出三四厘米還不落的,可不是蔚為奇觀嘛!
“小康學著點兒!”薛向緩緩站起身來,得意地沖一邊的康桐賣弄著風騷。
這時,老頭已然快氣瘋了,什么時候警衛團的戰士素質已經低下到這種程度了,“抓——人!”
老頭幾乎是仰天咆哮出了這倆字,倆戰士瞬間面色一白,朝薛向胳膊拿了過去。
可誰成想,二人剛一動作,脖頸處便是一酸,接著,便沒了知覺,軟軟倒地。
原來薛老三早趁著煙柱轉移二人注意力的功夫,就瞅準了下手的位置,老頭一聲喝出,倆戰士動了,薛向也動了,只不過后者的速度快了前者十倍不止,自然先得手了。
兩挺微沖輕松的被薛向卸了下來,扔過一挺給康桐,自個兒持了一挺,笑道:“小康,看見左邊百米開外的那幅竹林七賢圖沒,我敢跟你打賭,我能一槍打中嵇康的帽子!”
薛向混不覺自個兒惹了多大的禍,依舊和康桐沒心沒肺地說笑著,張鳳府這會兒已經癱軟在地的身體,徹底麻木,蹬了兩下腿兒,躺倒了事。
滿廳的警衛戰士也看呆了,警衛團出馬,這些年,就沒遇到過敢反抗的,上回即便是和衛戍師起了齟齬,不得不退,可人家那也是全副武裝,還打了演戲的名義。哪有眼前這小子,赤手空拳,就敢跟警衛團干的,這他娘的簡直就逆天了都!
警衛團的那位指揮官立時就惱了,大手一揮:“兩路包抄,聽我命令,隨時準備開火!”
哪知道,指揮官命令剛下,老頭子先就毛了,抄起一把椅子便朝墻上砸去,“誰下令開火的,老子下令了嗎…“
老頭憋了一肚子邪火,這會兒似乎找著了泄火之地,一股腦兒地沖指揮官傾倒而出。
指揮官亦是一肚子委屈,那位都奪槍打人了,按指揮條例,保衛首長您的安全,是有權開火的么,我按例行事,您怎么反來罵我呢。
這指揮官哪里知道眼前的形勢,哪里明白老頭子和薛向之間的“政治”。
細說來,這會兒,老頭子算是恨毒了薛向。他生平就沒遇到這么難纏的人物,還是這么個年紀輕輕的小子,這家伙不光膽色過人,腦筋一流,更難得的是智勇雙全,對上他,簡直就是老虎遇上了刺猬,無處下口。
若是一般的紈绔,老頭料來,只需咋呼幾句,就能將之嚇癱,即便是有幾分膽色的,稍加威脅,也得乖乖服軟,縱是再橫上幾分的,老頭兒放出手下虎狼,一頓耳光也盡收拾服了。